第159章 有间西餐厅
萧问剑出现在西餐厅包间，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厨师端着甜点走了进来，厨师的胸卡写着“甜点师：肖银柱”。肖银柱将甜点放在萧问剑面前，笑着说：“小剑，你让我查的，我都查了，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行，我知道了，肖师傅，你不用管了。你在这里干得怎么样？”萧问剑说完，拿着勺子，挖了一勺甜点，尝了一口。
“现在的生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真想回老家了。”
“回老家准备做什么？”
“能做什么？不是种地，就是送外卖。”
“这里不能送外卖？”
“也是，你说，这种情况还要多久？”
“不知道，有句老话，大疫不过三年，应该差不多了。”
“借你吉言，我再坚持坚持。你对三哥真好，一毕业就来查他的案子。”
“可查了半天，还是没头绪。”
“尽力就好，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肖银柱走了。
周四季铁着脸走进来，骂道：“萧问剑，你狗日的在我店里安插卧底了？”
萧问剑满脸无辜：“这是你的店？”
“不是我的，是你的？”
“靠，我又不知道店是你的店。我觉得这个店生意不错，就向店长推荐了一个老乡当厨师，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往我身上泼污水？”
“你看你的烂脸，还需要我拨污水吗？你在我这里吃饭，都会吓跑我的不少客人，我没找你赔损失就不错了。说，找我什么事。”
“你先消消气，点一些东西填肚子，我请客，人生苦短，不要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到老子的店，我让你请客？老子还要脸。”周四季打电话叫来店长王小花，点了几个菜，骂骂咧咧地让王小花快点上菜。
王小花走了，萧问剑好言相劝：“你对手下态度好一点，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你给的又不多，再这样下去，人都跑光了。”
“你想当善人，这个店我盘给你，一口价，两百万。”
“你还会缺两百万？”
“当然缺，生意又不好，每个月大出血，当初花了上千万装修，赔得底裤都没了。”
萧问剑一边吃甜点，一边说：“说正事，找你来，是想给你一点补偿。”
周四季吃惊地看着萧问剑：“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周厚照没有给你讲吗？”
“他说了，你这十万股，到底是给他的，还是给我的？”
“这事是你们两人商量，我无所谓。”
“你他妈的是一桃杀二士？”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按生意场的惯例，给点回扣而已。”
“我和周厚照商量一下吧，我总觉得你没安好心。”
“你不要将我想象得多么坏，我只是一个穷学生。其实我们两个人之间，并没有私仇，说实话，我也想不到你真的出了那么多，虽然大部分不是你出的，但我还是想再给一点补偿。”
“有屁就放。”
“这是你的西餐厅，你能不能文明一点？不要将黑社会那套用到我这里，没有用。”
“那你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我父亲这个案子，你也知道了，你当时才读初一，你没有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但这个事的起因，在你两个姐姐和姐夫身上，因此，我们决定，余下的赔偿，让他们出。”
“老子不是给了你七千万，你狗日的说话是放屁？”
“你文明一点。这是云家七个人的死亡赔偿金，是吗？”
“是。”
“云思夏赔了一千万，同车的另外三个人，应该赔多少？”
周四季盯着萧问剑，狂笑。
“你小点声，文明一点，好歹是你的店。”
“你他妈的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至少我不杀人，不扰民。”
“你杀的人还少？”
“我是正当防卫，如果你认为我的行为不合法，你可以报警，也可以到法院起诉我。”
周四季默默地看着萧问剑，外面传来敲门声，周四季喊了一声：“进来！”
服务员端着一份牛排上来了，周四季看了一眼，骂道：“这他妈的能吃吗？”
服务员战战兢兢，小声说：“我让厨师重新做。”
周四季刚想继续骂，萧问剑伸手制止道：“小妹，你下去，不用重新做了。”
服务员看了周四季一眼，周四季挥挥手，服务员如释重负，对萧问剑说了一声谢谢，跑出去了。
萧问剑将牛排拿到自己面前，用刀切了一块，再用叉子尝了一口，点点头：“味道和火候都不错。”
“萧问剑，你还想做什么，一次说完。”
萧问剑小声说：“我们家属已经冻结云家二房除云思林个人账户之外所有的账户，包括房子、基金、股票账户。要求云家二房赔偿三千万，他们虽然都在号子里，肯定不会同意，于是我们双方各退一步，最后以每人七百万达成协议。”
“然后呢？”
“然后我们要求他们支付现金，不要股票、基金和房子，他们会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帮忙处理。”
“我还有二叔，我二叔还有两个女儿。再说他们还可以请律师。”
“我相信他们会委托你，你二叔对你做了什么，你二叔的大女儿又对你做了什么，你肯定比我清楚。”
“你他妈的调查我？”
“彼此彼此。”
“然后呢？”
“你将他们的股票卖出去，付给我们现金，我们没有违法，你也没有做对不起你姐姐和姐夫们的事。”
“好像是，你继续说。”
“你看，你每人赔了一千万，他们才赔了七百万，你肯定不乐意了。”
“是。”
“你要求云家退钱给你，但云家肯定拒绝。”
“然后呢？”
“然后你认为这个事是云家二房引起的，凭什么要你周家当大怨种，就要求云家二房和你平分债务。”
“然后呢？”
“这时他们在号子里，肯定不知情，你在外面拿着他们的委托书。”
周四季气得骂道：“萧问剑，你不是人。”
“别着急，你听我说完。”
“你说。”
“你一生气，将他们的股票全部卖出去，平了自己的债务。”
“我为什么卖股票，不卖房子？”
“股票第二天就可以拿到现金，房子要一两个月才能拿到现金。”
“你还挺专业的，看来有高人指点。然后呢？”
“然后他们知道了，肯定不乐意了，决定取消你的委托权，再委托律师找你打官司。”
“然后呢？”
“但股票已卖了，你的那点钱肯定买不进全部股票了，好在你还有良如，决定赔一半的钱给他们，他们万般无奈之下，决定与你和解，并签字认命。”
“我哪里来那么多钱？”
“你肯定没有那么多钱，因此你不乐意了，为什么你要赔云家每个人一千万，因此决定再找云家的麻烦，云家被你搞烦了，决定将你赔给云家二房的损失，全部赔给你。”
“如果云家不给我钱呢？”
“你至少平了债务，没有任何损失吧。”
周四季想想说：“原来你让我骗两个姐姐和姐夫的钱？”
“如果云家不给你钱，你发现上了我的当，因此决定来找我打架，我当然要还手，我们两个打进派出所。你从派出所出来后，又到法院起诉我，我被你搞烦了，决定将你抵押给我的别墅，原价给你。”
“原来你说话从来没有准备算数？”
“你想想，我哪句话没有算数？”
周四季想了半天，还真想不起萧问剑哪句话骗了他。
“不仅如此，我还决定将土石方公司的股票，卖一部分给你。”
“你有这么好心？为什么要卖给我？”
“我该说的都说了，这牛排不错，再不吃都凉了。”萧问剑决定不再理会这厮，开始专心对付牛排。
“可是，我这时根本没有钱，怎么能买你的股票？”
“我不是说将别墅原价还给你了吗？这时你有钱了。”
“这完全是我们两家，不，是我们周家的私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是和我没有关系，你的牛排不错。”
服务员又敲门了，萧问剑喊了一声进来，服务员端着披萨进来，萧问剑指指桌子，服务员放好披萨，退了出去。
周四季拿了一块披萨，吃了一大口，满意地说：“还是原来的味道，你上次说，让我赔你两百万，还要不要？”
“当然要。”
“你搞得太复杂，让老子三百万买进那个狗屁游乐园，再一百万卖给你，万一你不要了，老子就上当了。这样吧，这家店正好值两百万，如果你拿下这个店，我就相信了你今天的鬼话。”周四季看着萧问剑，狂笑。
“萧问剑，你为什么要做对不起我的事？”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喊。
萧问剑还没有反应过来，嘭地一声，玻璃门碎了，白晓月一脚踢爆玻璃门，霸气十足地出现在门口。
萧问剑和周四季拿着披萨，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晓月。
白晓光跑上来，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赔损失。姐夫，你到西餐厅吃饭，也不叫上我姐和我。”
萧问剑拿着披萨，看着白晓月说：“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周四季止住狂笑，兴奋地说：“门不用赔了，姑娘，萧问剑这家伙听说你非常喜欢这家店的口味，就强迫我把这家店作两百万卖给他了，我们已经两清，这家店卖给他了，你是老板娘了。”
白晓月跑到萧问剑面前，两眼发光，抱着萧问剑的胳膊，惊喜地问：“小剑，是真的吗？”
周四季走到外面餐厅，大喊：“各位客人，今天餐厅换了老板，大家全部免单，大家鼓掌感谢新老板萧问剑！店长，给你我过来，见见新老板。”
白晓月摘口罩，亲了萧问剑一口，兴奋地说：“小剑，你对我太好，我上次只是提了一句，你就买下餐厅，我太幸福了！”
众多客人在外面没有反应过来。
店长王小花带着厨师和服务员们，来到萧问剑面前，周四季指着萧问剑和白晓月说：“这是萧问剑，你们的新老板，上个月的工资，找他要吧。这是老板娘，美丽善良，温柔体贴，不会欠你们的工资。”
店长王小花、厨师、服务员们集体对萧问剑和白晓月鞠躬，客气地说：“老板好，老板娘好！”
周四季继续对外面的客人说：“大家想吃什么随便点，新老板免单！”
客人们终于反应过来了，鼓掌狂呼！
周四季继续狂笑，走了。
余清晖和童真走进来，余清晖说：“萧问剑果然年轻有为，一接手西餐厅，就请大家吃饭，豪气!”
童真看着地上的玻璃渣子，笑着说：“萧问剑，你打碎门，是几个意思？是赶我们走吗？”
白晓月跳起来，兴奋地说：“欢迎两位光临!今天小店免单，请随意！”
萧问剑终于反应过来了，本想不认账，但看着兴高采烈的白晓月，不想让她扫兴。于是对店长、厨师、服务员们说：“还愣着干嘛？还不干活去。”
厨师和服务员走了，店长王小花和厨师肖银柱走过来，看着萧问剑，肖银柱说：“小剑，不，萧老板，你真的接手这个店了？”
“当然！”白晓月肯定地说完，又拿着菜单对余清晖和童真说：“两位请坐，随便点，今天免单！”
余清晖和童真坐下，余清晖说：“那我们不客气了！”
“对大资本家，不要心慈手软，我先点！”童真拿起铅笔，开始在菜单上勾选。
“不，不，怎么能贿赂领导干部呢，一定要收，坚决要收。”萧问剑说完，心想，在商言商，对你们两个官二代可不能心慈手软。
“小剑，你别开玩笑！”白晓月扯了扯萧问剑的耳朵，高兴地说：“今天我做主！两位继续点菜。”
店长偷笑了，小声说：“萧老板，我要向你汇报一下店里的情况。”
萧问剑这才注意到店长王小花的发型和王小敏一样，是短发，萧问剑心想，现在的女孩，都这么喜欢中性打扮吗？萧问剑走向刚才的包间，招手示意店长和肖师傅跟上来。两名服务员正在打扫玻璃渣，萧问剑回到包间坐下，拿着一块披萨，客气地说：“你讲。”
王小花还没有开口，肖师傅说：“萧老板，要不要给你加几个菜？”
“刚才周四季点了的，都上来，不用加了。”
白晓光跟进来，拿起一块披萨，高兴地说：“加，加！”
店长偷笑，将菜单递给白晓光，白晓光拿起铅笔开始勾选。
萧问剑示意两人坐下：“王店长和肖师傅请坐，来，一起吃披萨。”
王小花坐下，没有拿披萨，陪着笑脸，指着自己的胸牌，小心地说：“我叫王小花，大专毕业，毕业后一直在这里工作，工作了三年，当店长一年，以前的店长出国了。”
“名字不错，哪里人？”
“江西人！”
“好地方，人杰地灵，我奶奶家就是四百年前从江西移民过去的。你说说店里的情况。”
王小花心想，你这是和我套近乎，继续小心地说：“店里目前欠两个月工资，二十四万八千六百。”
“等等，刚才周四季不是说欠一个月工资吗？”
“周老板说的没错，周老板规定，每个月底，发上个月工资，他说欠一个月工资，就是欠5月的工资，6月份工资应该在7月31日号发，今天是7月21日了，因此我说欠两个月工资，也没错。”
“我明白了，还欠什么？”
“欠房租一个月，10万块。”
“欠到哪天？”
“7月份的房租没有交，房东答应推到7月31号，和8月份的一起交，如果7月31日不交，就给我们停水停电。”
“还欠什么？”
“欠张记牛肉店.5元，欠牛记牛肉店元，欠…”
“先说总数。”
“欠各类货款共31万多。”
“总共欠55万多？”
“是。”
“店里每个月房租10万，工资12万左右，是这样吗？”
“是。”
“还有什么问题？”
“现在共18个人。三个主厨、三个大厨、四个助厨，才八个服务员，助厨跑过来当服务员，缺一个主厨、一个大厨、四个助厨，缺六个服务员，缺一个会计，缺一个副店长。”
“还要配14人？”
“对，配齐之后工资共多少？”
“十八万至十九万，近二十万。”
萧问剑想想说：“肖师傅，你是我老乡，也是我前辈，我们认识多年，想吃什么尽管点，想说什么尽管说。”
肖师傅连忙说：“不敢，不敢，以前三哥就挺关照我，我看着三哥坐牢，却没有什么办法，想想真是惭愧。”
“肖师傅，这和你没关系，你只是厨师，账务和税收，都和你没有关系。”萧问剑心想，老子这次小心一点，不要又进去了。于是说：“你们忙去吧，师傅服务员们想吃什么，今天我都请客了。”
王小花说：“这可要花不少钱。”
“没关系，不认识的人都请了，自己的员工总不能饿着吧，你们先去忙，等会我们开个小会。”
两人走了，萧问剑拿起手机打电话：“老赵，我萧问剑，你有空吗？过来我请你吃西餐。还有，将你的陆大经理也约上。”
将地址发给赵非后，萧问剑心想，赵非肯定不能全职，于是又打电话给燕岭生，燕岭生没有接电话，萧问剑又打给钟小艾，钟小艾很快接电话了：“萧董，你好。”
“老燕在家吗？他怎么不接我电话。”
“他在厨房炒菜，我去叫他。”
“不用叫了，你让他别炒菜了，你们全家三个人，不，四个一起过来，我请你们全家吃西餐。”
“不用了，我们都做好了。”
“紧急情况，马上过来，我将地址发给你们。”萧问剑挂断电话，将地址发给燕岭生和钟小艾两人。
萧问剑心想，赵非这个闷骚，不一定会约陆凤英，于是给陆凤英发了个消息：“赵总今天在有间西餐厅请你吃西餐，他正在开会，让我发消息通知你。”
萧问剑又想，干脆来个大的，反正老子都要再找周四季再坑回来了，在公司中层干部群发了一个消息，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到有间西餐厅，我请客。将地址也发给中层干部群。又一想，这家公司请了，另外一家公司也不能区别对待啊，又将消息转发给冰剑传媒工作群。
店长王小花很快跑进来，说：“萧董，不好，客人在再叫其他的客人，我们，我们很快顶不住了。”
萧问剑看了一下手表，下午六点四十多分，于是说：“你在店前面贴一个告示，由于小店面积有限，七点之前进店免单，七点之后到了，送一张什么卡或积分之类的。”
“我们有电子会员卡，可以送五折消费券一百元。”
“五折消费券一百元是什么意思？”
“就是如果消费超过一百，可以免五十。”
“送两张吧，每次只能用一张。去吧，十二点关门。对了，两家公司的人员：包括冰剑传媒公司和北城土石方公司，我请客，注意是我买单，不是免单。
王小花说：“有区别吗？”
“你不用管，先去忙吧。”
不一会，全律文、燕岭生钟小艾、赵非到了，萧问剑让全律文给推荐一名实习律师到店里，钟小艾到西餐店当会计，让赵非再找一名会计接替，钟小艾觉得在土石方公司上班更近，不愿意到西餐店，萧问剑费了半天口舌，钟小艾才答应到店里临时帮忙到8月底。
白晓月兴奋坏了，萧问剑问了一下赵非的意见，如何借一百万给店里，赵非建议萧问剑先从自己账户转账一百万。
几个人正在聊着，陆凤英一身盛装出现在在西餐厅，萧问剑站起来，拉了拉正在和童真聊天的白晓月的手，笑着说：“晓月，你看谁来了！”
白晓月和童真看向陆凤英，白晓月惊叹：“陆经理，今晚你好漂亮！”
萧问剑冲赵非招招手，赵非走过来，萧问剑将赵非按到余清晖和童真座位旁边一桌的椅子上，笑着说：“赵总，接下来的任务，是陪好我们的陆经理！”
白晓月和陆凤英都笑了，陆凤英坐到赵非对面的座位上，好奇地问：“赵总，今天你请客？”
童真骂道：“萧问剑，你这个坏人，不是说好今天免单吗？”
赵非不好意思地笑了：“没事，我请客！”
萧问剑急中生智，也笑着说：“不矛盾，买单的算投资，不买单的，算我们晓月同学请客！”
白晓月捶了萧问剑一拳头，笑着说：“别闹了，快到厨房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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