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马屁和潜规则

萧问剑点点头，说：“我也说不清，更多只是直觉。”

  两人都吃完了，出了小吃店，萧问剑说：“我送你回家吧，你住哪？”

  童真说：“你小小年龄，还很绅士，我就住在前面不远的公安局宿舍，你回去吧。”然后将小老鼠递向萧问剑。

  童真今天收获很多，武胜利真是一个好领导，能够指导点拨年轻人，他不想让专案组查14年之前的620案，但为什么又说这么多620案的事？童真决定打电话问一下妈妈。

  接通电话，童真说：“妈，有没有想我？”

  妈妈说：“童真？你还记得给你妈打个电话？听笑笑说，你跳下湖救人了？你要吓死我？你爸爸怎么教的你？”

  童真笑着说：“老关同志，我这种专业级的救援人员，能有什么事吗？我给你讲，南方人外冷内热，我在这里交了几个好朋友。”

  妈妈说：“男的还是女的？”

  童真说：“有什么区别？”

  妈妈说：“童真，你给我听好，交朋友不是越多越好，有几个聊得来的就行了。你自己挑一个男朋友，你自己喜欢就行，你妈我思想还是比较开放的。你刚毕业，现在还可以慢慢谈，慢慢挑。不要亏待自己，别住集体宿舍了，如果你不想住你爸那里，可以先到外租个房子，也可以去看看房子，首付我和你爸帮你解决。”

  童真说：“老关同志，你别啰嗦了。我问你一个事，我们现在有个案子，和十四年之前的一个旧案子非常像，十四年前的旧案子已结案，领导不让查，但又给我说了很多这个旧案子的事，这是为什么？”

  老关说：“这还不明白，比如，一个小区的物业非常糟糕，一些业主不停向别的业主抱怨，然后自己又不行动，你说是为什么？”

  童真明白了，说：“他是希望别人行动？”

  童真还在和妈妈讲话，前面传来一个女人喊声：“疼死我了，来人啊。”

  童真对妈妈说：“不说了，这里有事，先挂了，回头再打给你。”

  童真跑上前去，问：“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那个女人突然撞向童真，抱着肚子喊：“你怎么撞我啊，我的肚子，好疼！”

  童真看到那个女人的裙子流出血来，一个男人跑过来，大喊：“你怎么撞我老婆了？老婆，你没事吧？”

  还有一个女的也在喊：“你将别人的老婆撞流产了，你站住！”

  一辆汽车停下来，已换了便装的黄晓萍，打开车窗，对童真招手：“童真，快跑！”

  童真向汽车走了两步，看着黄晓萍，说：“你怎么来了？”

  那个男人说：“你别跑，你给我老婆撞流产了！”

  童真又向汽车走了两步，停了下来，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黄晓萍跑下来，说：“快跑，别打电话了，你将人撞流产了，很麻烦的！”

  童真不理，继续打电话报警。那个男人跑过来挥拳打向童真，童真躲过，另外一个女人跑来拉住童真，黄晓萍去推女人，男人再次挥拳打向童真，黄晓萍好像不小心拌了一下童真，童真眼看就要被打上了，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跑过来，飞起一脚，将男人踢倒，童真仔细一看，萧问剑杀到。

  那个女人继续拉住童真，喊：“来人啦，这个女人将孕妇撞流产了，还打人。”

  萧问剑一言不发，再次飞起一脚，将女人也踢倒。

  黄晓萍惊呆了，说：“你怎么连女人都打。”

  萧问剑一巴掌扇过来，童真大惊，一把将萧问剑的右手拉住，说：“你疯了，她是警察。”

  萧问剑指着童真的鼻子，生气说：“我刚才警告你了，会有傻子帮熊氏父子碰瓷的，你不信。”

  孕妇模样的女人，大喊：“来人啦，这个女人将我撞流产，他男人还打人。”

  很快围上来很多人，其中一些人对着童真和萧问剑破口大骂，一些人拿着手机拍照和摄像，甚至还有两个年经人准备动手，黄晓萍警告说：“别动，我们是警察，小心告你袭警！”

  这句话引来一阵唏嘘声！

  躺在地上的女人也夸张地大喊大叫：“警察将孕妇撞流产了，还打人！”

  很快警车来了，黄晓萍对着下车处理的警察喊：“我们两个是警察。”

  引来更大的唏嘘声。

  萧问剑跑到孕妇面前，大喊：“停！”

  一个警察紧张地问：“你要干什么？”

  萧问剑举起手，对警察说：“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然后转身围观地人大喊：“你们想看热闹吗？你们信不信我吹口气就能治好这个病人？”

  围观人群众喊：“不信！”

  警察说：“你别胡闹，救护车马上来了。”

  萧问剑说：“别着急，我问几句马上就走”

  然后对孕妇说：“你确认你怀孕了？”

  孕妇说：“确认！”

  萧问剑指着童真，问：“你确认是这个人撞了你？”

  孕妇说：“当然是！”

  这时救护车也来了，萧问剑大声对围观人群说：“你们信不信吹口气就治好这个孕妇？“

  大家都说：“不信！”

  两个急救人员已跑向倒地的孕妇，萧问剑大喊：“妖孽，还不快显出原形！”

  然后飞起一抓，从孕妇怀里抓出一个枕头！

  大家一愣，有人喊：“碰瓷！”

  众人大笑起来！

  躺在地上的男人和女人，突然起身逃跑，童真一脚将男人踢倒，童真将女人也抓住，孕妇刚要起身，萧问剑指着说，别动！

  这三人被警察带上车，一个急救人员说：“没我们的事了，我们走了。”

  萧问剑指着急救人员说：“先到派出所，一起接收调查吧！”

  这里一辆新采访车停下来，袁小帅拿着麦克风跑下来，后面跟着苏冰冰和摄影师。

  派出所，闻讯赶来的武胜利和区天元，和几个警察一起看了童真提供的视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黄晓萍尴尬得无言以对，趁大家不注意悄悄地溜了。

  三个碰瓷的笨蛋，被派出所拘留，警察警告了几句急救人员，将他们放走了。

  从所出所出来，袁小帅正在骂苏冰冰，袁小帅看见了萧问剑，尴尬地叫了一声：“大哥！”

  萧问剑见苏冰冰委屈地想哭，上前安慰道：“别和自己过不去，现在还有几个人看电视？你这么好的形象，不做自媒体太可惜了，童警官手里有今天的猛料，拿回去肯定能上热搜。”

  武胜利刚刚看了一场大戏，心情大好，对大家说：“你们吃饭没有？要不我请大家吃宵夜？”

  萧问剑说：“好，我吃了一碗牛肉面，打了一架，已经饿了。”

  武胜利和区天元都大笑，武胜利对区天元童真和萧问剑说：“上车吧，我带大家吃夜宵！”

  苏冰冰对大家说：“等我一下！”

  然后回头对袁小帅说：“我不干了，不就是一个实习机会吗？”说完跑上武胜利的车，留下袁小帅在风中凌乱。

  五个人在街边撸串，区天元问道：“童真，你怎么会有视频？”

  童真解释：“萧问剑刚给我发了一个视频网站地址，说可以拍夜景拿奖金，我正拍着玩，这几个笨蛋找上来了！”心想，我怎么跟着萧问剑这家伙学坏了。

  萧问剑会心一笑。

  苏冰冰看见了童真包上挂着的一个小老鼠，说：“童警官，你这个小老鼠真可爱，上次我好像在萧问剑书包上看到了同样的，是他送给你的，还是你另外买的？”

  童真没有理，问：“萧问剑，你怎么知道她是假孕妇？”

  萧问剑说：“我好歹是十年的老中医，连一个假孕妇我都看不出来？”

  苏冰冰惊讶地说：“十年？你才多大？武队，你相信吗？”

  武胜利边吃边说：“我不知道他学了几年中医，不过他大师兄给我说，他的水平超过了他的大师兄，他大师兄的年龄比我大少。”

  苏冰冰好奇地问萧问剑：“你们中医看一眼就能确认别人没有怀孕？”

  萧问剑同学面对两大美女，童真高大而英姿飒爽，苏冰冰娇小而青春亮丽，有点飘，兴奋地说：“当然，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中医高手看一眼，就可以看出一个有人没有病，有什么病？”

  苏冰冰惊呼：“真得？有这么神吗？”

  童真不知是吃醋，还是什么原因，给了萧问剑一个白眼：“你就吹吧！”

  萧问剑同学还想解释，自认又高又帅且工作单位好的区天元警官，觉得自己在两大美女面前受冷落了，转移话题：“我看了视频，那个黄晓萍没安好心！”

  萧问剑补刀：“我看是主谋！”

  武胜利瞪了萧问剑一眼，说：“没有证据的话，少说！”

  童真对萧问剑说：“刚才那个假孕妇一口咬定自己是主谋，只是单纯地想讹点钱。”

  萧问剑不服气，说：“你怎么还给别人说话？你是不是看上熊小军了？”

  童真生气地说：“要不是你今天帮倒忙，说不定那两个急救人员也穿帮了！”

  萧问剑也生气了，说：“我帮你打架，怎么成了帮倒忙？我晚点去，你被别人打一顿，手机和包被抢走，你的视频资料都保住吗？真是好心没好报。”

  武胜利用手势制止了童真，说：“萧问剑说得对，安全第一，案子可以慢慢查。”

  苏冰冰感叹：“我还以为，就我们电视台奇葩多，想不到连公安局也有…！”

  武胜利心里赞同这个意见，但对别人批评公安局，却还有点不舒服，解释道：“也不能这么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事，熊爱军熊小军不一定知情，可能真的只是三个笨蛋想碰瓷，我刚才已经将视频资料发给李局长了，相信领导自己有判断。你们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无端猜测，更不要扩大。”

  武胜利对苏冰冰说：“你叫苏冰冰？今天的视频资料最好不要外发，毕竟黄晓萍是警察，她让童真逃跑这个事不对，但不一定与本案有关，万事要讲证据！”

  单身狗总是对美女充满热情，自认又高又帅的区天元警官，对美女苏冰冰说：“冰冰，你想做自媒体，我可以帮你推荐一下，我好几个同学都要我帮忙找主播，你这个形象，青春亮丽，和那个大网红栗子熟了有点像，但却比她更漂亮一些，我们加一下微信。”

  萧问剑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说：“已经上了热搜，碰瓷碰到警察，假孕妇遇到真神医。”

  众人也拿出手机，武胜利感叹：“时代变了，我们的老方法不灵了。”

  萧问剑愣住了，突然全身颤抖，武胜利和童真都发现了，童真拍了一下萧问剑，奇怪地问：“萧问剑，你怎么了？”

  萧问剑不再颤抖，喝了口茶，说：“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童真问道：“想起什么事？”

  萧问剑回答：“我刚才给你提了一下，我八岁放学时，我哥来接我，也是遇到同样碰瓷的，只不过，对方是五个大汉，我们也没有视频。”

  苏冰冰问：“真的？后来是如何处理的？”

  萧问剑说：“能怎么处理？赔钱啊，当时我一直以为是碰瓷的，只到今年。”

  童真追问：“今年怎么了？”

  萧问剑继续讲：“今年我一个同学的爸爸当上我们县的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之后，才有人告诉我，当时碰瓷的事，是为了讨好县交警大队的队长。”

  童真说：“真的假的？交警大队长和你们家有什么仇？”

  萧问剑说：“交警在队长的某个亲戚看上我哥的女朋友了，这个亲戚纠缠我哥的女朋友多次不成。某些人为了给交警大队长拍马屁，制造这起碰瓷，将我哥本来不多的钱讹诈个干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们这个马屁文化，真是出神入化。当年碰瓷我们是为了拍交警在队长的马屁，今年告诉我，是为了拍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的马屁。今天的事，同样也可能是为了拍某人的马屁。”

  武胜利面色铁青。

  童真补刀：“黄晓萍给我讲过，要我答应给熊小军做女朋友，说可以给我安排一个好岗位，说我们刑侦是最苦最累的，另外还可以给我提拔一个副科。”

  区天元鄙视道：“你别听她忽悠，她自己才一个副大队长，熊小军还在派出所当小小的中队长，我听说熊小军从上高中开始，每年都换几个女朋友。”

  萧问剑也补刀：“我以前听说过强抢民女，一直以为是古代的事和小县城的事，想不到今天的大都市，都发展到强抢…”

  童真打断这家伙的胡言乱语，说：“没有证据的话，你少说！”

  武胜利一言不发，低头吃东西。

  萧问剑还要开口，童真瞪了萧问剑一眼，继续说：“武队、天元、萧问剑，今天感谢你们的帮助，这个事我会处理好。不用你们管了，我以茶代酒，感谢各位！”

  萧问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对苏冰冰说：“苏冰冰，袁小帅摸你的视频，和骂你的两段视频，我发给你，还是我们冰冰同志勇敢，直接辞职。你将这三个视频，直接放到短视频平台上，我给你推荐个律师，直接起诉袁小帅就完了，一个字，干！”

  苏冰冰笑着说：“感谢各位的帮忙，我终于可以不用忍气吞声委曲求全了，终于可以为自己讨出公道，终于可以勇敢地对狗屁的潜规则说不，终于可以将坏人绳之以法了。”

  区天元补充：“还可以增加人气，成为热搜！袁小帅是名人，打恶除霸正当时。”

  坐在武胜利右边的高又帅的区天元警官，开始和坐自己左边的青春亮丽的苏冰冰，窃窃私语。

  武胜利看着眼前几个勇敢的年经人，看到他们摩拳擦掌胜券在握，说：“年轻真好！”

  萧问剑对右边的武胜利说：“武队，你是什么级别？”

  武胜利是老江湖，不接话题：“怎么了？你怎么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萧问剑解释说：“这不是闲聊吗？”

  转头对左边的童真说：“童真，你知道吗？”

  童真回答：“武队是副处。”

  萧问剑继续闲聊：“支队长是正处？”

  童真回答：“是”。

  萧问剑继续闲聊：“分局局长是正处，还是副厅？”

  武胜利继续低头吃东西，童真也不答话只低头吃东西，萧问剑只得对区天元说：“天元，你知道吗？”

  区天元终于停止和苏冰冰的交谈，说：“分局局长一般也是正处，从支队长调任到分局局长，一般认为是升职。”

  萧问剑看似继续闲聊，问：“这次准备调任为青龙分局局长的，有几个候选人？”

  武胜利不用声色地继续低头吃东西，童真吓了一大跳，这家伙终于图穷匕现了，准备去整熊爱军，小声说：“萧问剑，你不要将事情搞复杂。”

  然后霸气侧露地大声说：“萧问剑，今天谢谢你，但你放心，这点事我会搞定的。我爸爸是当兵的，我妈妈是警察，如果连这点破事我都不能搞定，我不用混了。”

  苏冰冰说：“还是有个体制内父母好，我爸是做小买卖的，我妈是家庭妇女，给不了一点底气和帮助。”

  萧问剑对童真伸出了大拇指，说：“霸气，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你不要低估笨蛋们的杀伤力和破坏力，比如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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