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兰番外
兰为王者香,芬馥清风里。从来岩穴姿,不竞繁华美。
这便是陈洛兰名字的由来。
她是家里的第一个女儿,大房二房先后两个儿子的诞生,大家对她这个女儿很是宠爱。
父亲更是对她疼爱的很,一应待遇和大哥一样。
母亲也十分娇惯自己,老祖宗也把她看作家中女儿的第一人。
陈洛兰自小出生在侯府,不是一般的爵位人家能比的,而是实打实大权在握的怀远侯府。
她参加宴会,到处都是恭维她,附和她的人。
她过生辰也比一般人家的儿女更热闹。
满府里也没人敢为难自己。
偏生她还长得好,虽说长相不出众,可论才华,论庶务,她都是出了名的。
求娶的人一波接着一波。
徐国公二爷是她自己看上的人,那日花宴,大家都要在吟诗作对,偏徐国公二爷心思多,钓了鱼用豉油蒸了给她吃。
后来两家多来往几次,她也看上了这个身姿潇洒温润如玉的少年郎。
父亲原本并不看重徐国公府,徐国公毕竟实权不多。
他更希望自己能嫁一个像白家一样不耀眼但是沉浸多年的世家。
可是拗不过陈洛兰便同意了。
大家都欢喜的很,两家的亲事也成为京都人人讨论的好事。
她甚至连老祖宗和母亲身边的得力丫鬟都征用了,给自己预备嫁妆。
满心满眼都是嫁过去的幸福日子。
天不遂人愿,怀远侯府被冤枉,侯府男丁被杀,女眷流放。
恩爱缠绵的夫君也在这时候暴露出真面目。
不仅羞辱自己,言语上也辱骂了侯府,陈洛兰反抗过,下场只有被打一顿关进房间。
她想过跟随老祖宗一起去流放,可是嬷嬷劝她不要冲动。
她留在京都,好好经营嫁妆里的田产,也能保证老祖宗她们在流放之地有银钱用。
陈洛兰想到被人说流放地最是苦寒,也觉得自己留下挣钱送到流放之地是个好主意。
可是她低估了枕边人的心狠程度。
他不仅把自己的丫鬟都强迫了个遍,还带进门几个青楼女子日日来羞辱她。
时间久了,下人苛待,府里欺压,夫君责打都成了家常便饭。
若不是礼亲王妃震怒,她还会一直被这样羞辱。
她的身体一日日的不好,大夫也看不出什么,她一直以为是因为忧思太多的过,从没想过是夫君下毒。
直到萍儿进府。
萍儿是个妙人,一进府就获取了婆母的信任,将她送去伺候徐国公。
恰好徐国公最爱这身上有梅香的女子,大房正院日日都是梅香四溢。
可萍儿这香味不是熏香花露香体丸,而是从骨子里散发的清冷梅香。
引得徐国公痴迷不已。
她从来没想过萍儿竟然是文娘派来的人,萍儿告诉自己她被下了毒。
徐国公不想让人说无情无义,残害女眷的名声,所以给她下了慢毒,叫她自己慢慢死去,她丰厚的嫁妆也顺理成章成为徐国公府的私产。
她不愿相信,可是萍儿把她所有的症状都说出来由不得她不信。
那一刻她才真的死心。
萍儿送来的文娘的绣品她相信了,萍儿说可以帮她逃离虎穴。
陈洛兰花了几天时间将嫁妆整理,把送出去的都先送出去了。
终于等到那一日,大嫂与自己夫君在床榻缠绵。
萍儿送来的画像让她成功的要挟夫君写下了和离书。
出了徐国公府,她被送到一个偏僻的山庄。
她才明白这些年她都想错了,以为自己和夫君是真爱,自己留在京都源源不断的送钱去流放地才是对的。
谁知险些命丧徐国公府。
她去了流放地,见到了老祖宗母亲,才知道大家并不是想象中的可怜,陈家保留了四弟存活。
大家都在着手翻身,带着陈家重新杀回京都,只有自己被压制,窝囊的待在徐国公府,成为人人欺凌的对象。
当初家人对她的美好期望都被她自己破坏了。
陈家回京那一天,徐国公府怕极了,那人打听到自己也跟着陈家女眷回来,来到自己面前。
一遍遍的说着他们曾经的情分,求她能和四弟说说好话放过徐国公府。
陈洛兰只觉得可笑,这人在算计自己的时候多聪明一个人,就想不到萍儿是文娘和四弟的人,有萍儿把控徐国公府。
洛曦不会叫徐国公败落的,不过他确实也不会知道萍儿的真实身份。
陈洛兰并不想和他再有牵扯,萍儿得了四弟的示意,不会叫他好过就是了,自己也算报仇了。
可是为什么四弟的手下总是盯着自己。
跟着四弟建立黑鹰的安簧,眼神阴狠,什么人犯在他手里,下场都不好过。
这人看着就是天生的煞神,身上总是弥漫着血腥味。
陈洛兰很不喜欢和他有牵扯,总觉得他的眼神让人骨头发冷。
可是奇怪的是这人总是出现在自己面前,还说的好听。
“爷派我保护三姑娘。”
陈洛兰和洛曦要求过让这人离自己远一些,可是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还是时不时就出现在她身边。
一直到洛曦成亲那日,陈洛兰看着陈家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文娘也嫁进了护国公府。
高兴的多喝了两杯,恍惚间就被这个坏男人抱住,一夜荒唐。
第二日她在偏僻的院子醒来的时候,自己赤裸着躺在安簧的臂弯,浑身的痕迹昭示他们昨夜的疯狂。
这混蛋连衣服都没好好留下,给她撕的烂成一堆。
下体的疼痛叫她不由得羞红了脸,即使是嫁给徐国公府那个败类,她也没这么荒唐过。
一身骨头像是被拆了又重新组起来的。
陈洛兰好歹捡来肚兜和亵裤穿好,拼凑出能勉强见人的衣服套上准备溜走。
“真是无情意,昨晚我伺候的你那么舒坦,醒来了你就要抛弃我。”
男人的声音叫陈洛兰吓了一跳,她恨不得拿了臭鞋堵住他的嘴。
“你别胡说,真是不知羞。”
安簧也不穿衣服,直接从床上下来,赤裸着走到陈洛兰前面,一脸调侃的模样。
“什么是羞,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昨晚我使尽手段,伺候的三姑娘舒服极了,抱着我不肯撒手呢。”
陈洛兰很想反驳他,可是安簧一寸寸扫视自己的眼神,叫她的身体又不由得发软,她想到了昨夜荒唐的几个片段,不由得羞红了脸。
“你不要说了。”
安簧指着自己的肩膀和脖子。
“三姑娘好生无情,昨夜我想着让你舒服,你却不心疼我,看把我挠成什么样了。”
陈洛兰羞红的脸,一句话也不敢说,那确实是她挠的,安簧也说的没错。
“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陈洛兰受不了了,掩住衣服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
看着陈洛兰的背影,安簧笑着看着地上剩的几件破布。
后来陈洛兰一直躲着安簧,可那人竟然有几分厉害,在护国公府也能堵着自己。
“放肆,你敢拦我的路?你不怕我告诉洛曦?”
陈洛兰的言语根本震慑不到安簧,他坏笑着靠近自己,轻声的说了一句。
“后腰的胎记好美。”
陈洛兰羞愤不已,这人在要挟自己,他把自己看光了,拿她隐秘部位的胎记要挟自己。
“你想干什么?”
陈洛兰瞪着安簧,慌张的很,看着他赶走自己的丫头,把她带到假山后面。
将自己的双手束缚住,狠狠的撕咬着她的嘴唇。
“这张嘴总说些我不想听的话,还是堵住的好。”
那一日,陈洛兰被安簧压在假山上欺负了好久,除了没有到最后一步,到处都被安簧亲了个遍。
后来安簧又这样做过几次,陈洛兰觉得羞愤不已,甚至想过死了干净,也好过叫这样的人凌辱。
可是没想到一个冬日被困在寺庙后山,第一个找到自己的竟是这个混蛋。
他满眼慌张和焦急,在厚厚的雪地行走,积雪打湿了他的裤腿,大声喊叫着自己的名字。
陈洛兰看着他的模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一直到他看见自己,疯一样的跑过来将自己抱在怀里,才清醒过来。
“你放开我。”
陈洛兰在冰天雪地冻了许久,连推人的手都是颤抖的。
哪里推的开,安簧紧紧的抱着陈洛兰,力气大的让陈洛兰感觉有些疼。
她隐约感觉到安簧的颤抖,他在害怕?
陈洛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顺从的被他带到了一个山洞里,看着安簧出去收集了些枯木,点燃了柴火,脱了他的内衫给她换上。
安簧就套着被雪打湿的衣服坐在山壁那盯着自己。
“谢谢。”
陈洛兰还以为今日逃不过这一劫,毕竟没人知道她自己一个人来了后山赏雪。
没想到安簧及时来救下了自己。
“真感谢我,把你自己送给我如何?”
陈洛兰听见他又说这种不三不四的话,红着脸不肯再和他说话。
在陈洛兰看来,安簧是个色胚,逮到机会就占自己的便宜,还以为今日正是孤男寡女,他又会做些什么。
这种天气,她想逃也没地方逃。
谁知安簧什么都没做,只是烤干衣服给她穿上,他出去找了个冻僵的兔子烤了给自己吃。
那一夜安簧守着火堆,挡在陈洛兰前面,她竟踏实的睡着了。
第二日太阳出来,雪消了不少,安簧拉着自己一步步的返回寺庙,陈洛兰安抚丫头的时候,那个混蛋就走了。
经历了这件事,陈洛兰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安簧。
她很纠结,想感谢安簧的救命之恩,又怕见到他。
谁知后来竟好久没有看到那个人再出现过。
直到她生辰那一日,安澜过来,拿了一个木匣子,里面装了厚厚一沓银票还有许多制作精美的首饰。
“哥哥说这是他攒的聘礼,让我替他送给你,哥哥想争军功,所以和爷请命去了边疆,哥哥说他想有个配得上你的身份,可惜似乎没那个福气,他在战场失踪了,活着的机率不大,哥哥说若是有这一天,这东西叫我来送给你,就当他给你的补偿。”
安澜红着眼说了好多,陈洛兰看着木匣,心里不知道该怎么想,这个混蛋居然做了这么多。
这些首饰不知道被摸索了多少遍,边边角角都磨的圆润有了光泽。
陈洛兰守着木匣在房间里待了好久,她才察觉自己虽然羞愤安簧那样对自己,但是并不是很讨厌,安簧看着下流无耻,逼迫自己和他亲热。
但是一直很温柔的对待自己,从来以自己的感受为先,在亲热的时候更注重自己的舒服,这一点她先前的那个夫君都做不到。
陈洛兰才察觉安簧对待自己一直很小心翼翼,如同捧着娇嫩的玉石一样轻柔。
陈洛兰才反应过来,她其实并不是真的讨厌安簧,只是不喜欢他那样轻薄的言语和不尊重的态度。
可惜都晚了,安簧失踪了,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已经死在战场上了。
陈洛兰不愿再出门,即使文娘和母亲多次来劝她也不肯多出去走动。
本以为一直就这样下去的时候。
文娘强拉着她去郊外散心,那日她走在草场,心里空落落的,一匹被惊着的马朝她跑来她也没反应过来。
仰起的的马蹄几乎要踩在她胸口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预想的疼痛没有哟发生,一个人将马屁直接踢倒在一边。
陈洛兰在众人的惊呼中看清了那人,是那个招惹了欺负了自己的混蛋。
陈洛兰红着眼抱住那人。
“三小姐,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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