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当年
京都，陆宅。
参加完一个晚宴回来的陆霆东，刚走到门口，一旁的佣人就迎了上来。
她说道：“老爷，刚刚大小姐来电话了，说她已经安全到达。还说她现在和她爸爸在一起，要在海市多停留几天。”
陆霆东闻言立马从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打过去，“我亲自打电话问她。”
佣人赶紧说道：“大小姐说她手机充电器没带，她是用公共电话打回来的。”
“你说她电话打不了，为什么不去修或者重新买一个？”陆霆东皱着眉问道，“再说她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在外面，还联系不上，这多危险。”
“小姐说让您不要担心，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打电话回来报平安的。”
“行吧。”
陆霆东叹了口气，他吩咐道：“下次她再打回来，你让她直接打给我。”
“是，老爷。”佣人赶紧点头，见陆霆东往里走，佣人急忙叫住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是我的宝贝孙女遇到麻烦了吗？”
佣人思想争斗了半天，最后还是将事情说了。
深夜，穿着一袭大红色礼服裙的沈柔又醉醺醺的走回来。
她边走边喊：“可儿！陆可儿回来了没有？可儿！”
佣人赶紧制止她，“夫人，请您小声一点。”
结果沈柔变本加厉的大声喊道：“我就是要喊，你能把我怎么样？陆可儿！陆可儿！你回来了没有？！”
“你要喊，就给我回舞会里喊！去和你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喊去！”陆霆东从楼上走下来，一张脸黑沉的出水。
“你为什么要冻结可儿的银行账户，你以为瞒着我我就会不知道吗？”
沈柔听到后不觉得心虚，反而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的女佣。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向爸爸告的密？啊？”
边说着，沈柔还将手里的贝壳包朝着佣人扔去，吓得佣人赶紧躲避低着头不敢说话。
“住手！”
陆霆东喝止住她，“你不用责怪别人，她也是担心可儿。你看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当母亲的样子吗？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爱护自己的孩子啊。”
沈柔闻言不在意的轻蔑一笑，“谁叫那个孩子这么不懂得自爱呢，我也就是小小的教训她一顿而已，让她反省反省。
她身上没钱，不知道怎么生活，最后还不是得乖乖的回来向我道歉。”
说完，沈柔还有些洋洋得意，她看向陆霆东说道：“爸爸，你就不要管了，她吃过生活的苦，自然就能明白家里有多幸福，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回来了。”
陆霆东看着她这副样子沉重的叹了口气，“可儿之前来了电话，说她找到爸爸了。”
沈柔醉酒摇晃的身体瞬间就僵硬了，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可儿还说会暂时留在她爸爸身边，也不知道需要反省的人是谁。你以为可儿和你一样懦弱吗？”
“爸！”
沈柔反驳道：“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哪怕现在可儿跟我和他当年一样的离家出走，也是我的错，可儿这样就没错吗？”
“这不公平，你说我狠心，可是你怎么不先看看你自己。”沈柔眼带悲愤，怒视着站在楼梯上的人。
“夫人，你就少说点吧。”佣人在旁边开口。
“你闭嘴！我说的不对吗？”
沈柔摇摇晃晃的爬上楼，路过陆霆东的时候说道：“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情，跟爸爸你们当年对我们做的事又有什么区别？”
说完，沈柔勾唇一笑，径直上楼回了房间，留下陆霆东站在楼梯间愣了许久的神。
当年……
“小姐，你就回去吧，不要走啊！”一名佣人紧紧的跟在沈柔身后，企图扯着行李箱不让她走。
“你放手吧小芹，无论如何我都要走的。”沈柔扯开她的手，结果被门口的来人挡住了入路，赫然就是中年时期的陆霆东。
站在他旁边的是她的亲生父亲沈巍。
沈巍看着提着行李箱的女儿，一副离家出走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你收拾好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跟一个农民私奔吗？”
“我没有要私奔爸爸，我恳求过你无数次，想和他结婚，你就是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
年轻的沈柔一心渴望爱情，只觉得沈巍太过固执死板。
“和他结婚，他拿什么来养你？就他那个样子，你和他在一起会过得幸福吗？”
“你不要这样说他爸爸，即使他是个农民，但他好歹也是个大学毕业的本科生，不管怎么说，他一定能养活我的，这点你不用担心。”说完，沈柔提着行李箱便往外走。
身后传来了沈巍的声音，“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房门半步，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结果沈柔只停顿了一瞬，接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巍气的大口喘气，他看向旁边的陆霆东。
“老陆，你也看到了吧，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家那小子，唉。”
陆霆东闻言拍了拍沈巍的肩，叹息道：“是我对你不住，本来只是个私生子，平时也没关心过，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认识了，还互相生了情愫。对不住啊老沈。”
看着沈巍皱着眉看着大门的方向，他又说道：“既然他们要私奔，那就让他们私奔，咱们不给他们任何便利，等时间久了，小柔知道日子过得不容易，自然而然就会回来的。”
沈巍听到后点点头，目前而言，这确实是个办法。
后来过了几年，中间也发生过许多事，等沈柔回来的时候，身边已经带着一个五岁大的女孩。
“爸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让您失望了。我没想到他会那么坏，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沈柔一边哭诉一边把可儿拉过来，“孩子还这么小，什么也不懂，您就让我们回来生活吧。求求您了爸爸。”
沈巍看着眼前瘦弱的女儿还有外孙女，心里再生气早就随着时间消散了，特别是外孙女还长得特别像沈柔的妈妈，他的亡妻。
他打小就对这个年幼丧母的唯一女儿很是疼爱，自她离家出走后，身体就不怎么好，一直在将养着。
看到女儿回来自然是喜不自胜，又为了不让女儿被别人说闲话，因此将她嫁进陆家，让她名正言顺的成为陆家的儿媳妇。
陆霆东和沈巍又是多年好友，同样对沈柔如亲女儿看待，见她不过几年就憔悴不已，其中的事情他都了解，自然就对那个所谓的儿子更加不待见了。
陆霆东从回忆里出来，一个人在花园里呆坐了良久。
夜风和煦，花园里景色宜人，却更加衬的老人背影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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