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膝盖
季卿晏猛然紧攥着拳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们亲吻的动作。
胸口突然很闷，心跳快得匪夷所思。
伊桑，“圣母玛利亚啊！”
荣昭小声嘀咕，“卧槽，我就知道她俩还有问题！”
听到这话的伊桑猛然转头看向季卿晏。
他表情不太好，目不转睛的盯着舞台上的纪清荔。
睫毛微颤，温热还没有离开唇角，两人的余光都看到了大家的不可思议，唇瓣分开，她看着她，眸光如水，温婉安宁，仿佛一幅美丽绝伦的画卷，让人不忍亵渎。
纪清荔知道，这不是她第一次看见南莞颜，却觉得她比任何时候都美。
在众人的目光下，她们并排而立，完成最后的舞蹈动作。
配乐突然转变，风起云涌，密集的鼓声拉回了大家的情绪。
南莞颜站在她身后，掐着她的脖子。
纪清荔突然面露痛苦。
两人身体后仰，不断拉扯彼此。
突然，她们调换位置，这一次纪清荔是那个刽子手，南莞颜挣扎，苦笑，释然……
鼓点毫无征兆的结束，两具身体垂落，发丝遮住了她们的脸。
幽幽的箫声中，纪清荔直起身子，带着狞笑。
这一刻，南莞颜的身子彻底软了下去，她扑倒在地上，闭着眼。而纪清荔斜额，眼眸低垂，是苦笑也有痛不欲生，随着她抬眸的动作，大家的视线集中到她缓慢升起来的手掌。
五指微曲跳动，一下又一下的跳动。
虚空中，她手里仿佛拿捏着一颗刚从人体里掏出的跳动的心脏。
跳动还在持续，可在逐渐减弱了。
当她垂头望着她亲手杀死的人时，手也垂了下去，手指的跳动停顿在她跪下去的瞬间。
她望着南莞颜无动于衷，而后麻木的仰起头，眼泪夺眶而出。
音乐停，结束动作停留三秒，一舞终。
纪清荔长长呼出一口气，扶起南莞颜，两人紧紧相拥，纪清荔把手搭在她的心口处，“还你。”
她们的结束仪式是一个拥抱。
分开后南莞颜先下了舞台，瞥了眼被震惊了两次的大家，没话说。
纪清荔理了理碎发，抬眸看到了季卿晏。
他看着她，但大家都在看。
可哪里不一样？
他蹙着眉，眸子的情绪错综复杂，纪清荔疑惑不解，快速收回视线后走下舞台。
“喂……”她伸手在柯元霜眼前晃了晃，“有这么震惊吗？”
“有……”
身后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她回头一看是付子昂。
他跪在地上，指着膝盖，“给你！！”
“谢谢，不需要。”
付子昂还不算太惊讶那个吻和跳动的心脏，他只是对两人毫无感情的炫技颇有微词，三人聚在一起，和以往一样开始复盘细节。
他们蜷缩在舞台上的角落，耳边突然响起龚语蓉和柯元霜的声音。
“我得再看一遍！摄影机呢？！”
“你们俩可真够让人惊喜的，最后那是什么，心脏吗？”
南莞颜看着柯元霜惊慌失措的步伐，“是心脏，看来你们还需要讨论一下，不如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方淳若早早准备好了烧烤食材，还应了纪清荔的要求准备好了酒。
他们仨为了跳舞下午只啃了几片菜叶子，被南莞颜一点，突然饿的不行。
三人并排先走，身后的某些人同手同脚就真的有些过分了。
克莱尔的关注点不太同，“那将近一分钟的吟唱你剪辑过吧？”
南莞颜回头替她作证，“我逼她戒了一个月烟的成果，怎么样？”
“什么？”克莱尔嗤笑，“真的假的！”
“你要不信你也戒烟看看咯。”
上了楼梯，回到小院，纪清荔一头栽进小花园的沙发里，南莞颜和方淳若张罗着大家把食材和烤架拿出来，议论声纷纷扬扬，盘子和碗筷敲敲打打，克莱尔又自作主张开了两瓶好酒，太吵了，纪清荔压下心中的烦躁，翻身用枕头捂住脑袋。
“唰”一声，龚语蓉一把把她拖拽起来。
“复盘复盘！”
纪清荔一脸倦怠，眼睫还有些湿漉漉的，“我好饿。”
“边吃边说！”龚语蓉指挥着，“方淳若！快点给她搞点吃的！”
方淳若难得大脑宕机，迷迷糊糊的走进厨房。
荣昭把酒拍在她面前，“你有种！不愧是原版！”
纪清荔瞥他一眼。
柯元霜捧着平板目不斜视，里面是季卿晏帮忙导入的视频，在大家失神时只有他一人还在正常行动。
“所以双生子的猜想是错的。”
“你是怎么猜到双生子的？”纪清荔茫然。
龚语蓉一拍大腿，“把你俩脸遮起来一瞧，简直一模一样！”
纪清荔倦怠着眼没应声，余光扫见荣昭端着一碗海鲜出来，她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季卿晏出现在身后，嗓音沙哑着说，“我给你烤。”
“喏。”荣昭瞥了一眼，把碗塞进季卿晏手里转身离开。
“你嗓子怎么了？”纪清荔问。
季卿晏眸底划过一丝慌乱，但又很快掩盖住了，清了清嗓，“没事。”
“哦。”
“要辣椒吗？”
“要要要。”
“嗯。”
纪清荔就近坐下，目不转睛的看着季卿晏操作，她饿到顶峰了。龚语蓉那边还在猜测，南莞颜被逮着一顿询问，她没说太多，看着纪清荔莞尔一笑，这时柯元霜放下平板，长舒了一口气。
她仔细看了三遍，每一遍都发现了很多潜藏在动作和神态中的小细节，看似在炫技，可每一次音乐变换都代表着剧情在变换，不像青蛇一目了然，她们并没有把故事情节转变为动作直接从表面叙述出来，要看懂《心》这支舞得具备一定的舞蹈知识。
“有剧情。”
“不是双生子，是爱人。”
“可最后为什么要杀死对方？”
季卿晏先把一盘烤好的虾拿给她，她不顾滚烫伸手就抓，“你猜。”
众人都已落座，推杯换盏，小院四面八方都是灯，今天为了交毕设作品，他们几天前就推掉了很多活动，小院也暂停营业了。
方淳若和季卿晏围在烤架旁伺候他们，烟雾灰蒙蒙的向空中飞去。克莱尔捧着电脑扒配乐的细节和制作，梁开诺在给他剥虾，付子昂想先喝酒，关煜制止说先吃点东西填肚子，伊桑安静如鸡，难得没闹腾，荣昭不疾不徐的猜测说，“牺牲？”
众人目光集中过去。
“嗯。”
南莞颜和纪清荔同时点头。
纪清荔，“荣昭你这脑子有时候还挺灵光。”
荣昭，“……”
柯元霜拒绝了方淳若递过来的烤蔬菜，“开始不起眼的万能技巧组合是简单的叙述一个伊始，发展到大技巧是为了突出人物性格特点，红为烈，黑为稳，这一次你们俩互换了，突破很大。旋转是高潮部分，表达挣扎和不甘，可为什么有挣扎？结尾……结尾的牺牲是昭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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