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生活所迫X与X逼不得已
祈舟的身影出现在第一区与第五区的交界处，然后踏入了第一区的范围。
这里的街道十分干净，几乎看不到任何垃圾，房房屋整齐的排列在街道两侧，甚至还能看到贴着横幅的商店。
祈舟慢慢往他的目的地走去。
很难想象，第一区和第五区明明连在一起，甚至没看到什么隔离的东西，但是偏偏就是两个泾渭分明，天差地别的世界。
看着那些白砖红瓦的房子，他在心里感叹道：“……社会阶级真的是无处不在。”
……
“虽然白鹰会的势力在第五区和第九区，但是作为会长的索尔兹特，还是会选择居住在第一区。毕竟对他来说，哪怕跟第五区的贱民们呼吸同一片空气，都会让他恶心的受不了。”
祈舟回忆着阿雾跟他说过的话：“他的住宅在第一区的西北角，你到了就能看到，绝对不会认错。”
“索尔兹特每天晚上都会回住宅，第二天上午九点之后会有人将需要处理的文件送进住宅。而他本人则会等到中午再去白鹰会。所以夜间凌晨两点，他一定在家，而且这个时候守备是最薄弱的。”
“个人建议，你要是想动手，选这个时间最合适。”
“索尔兹特在睡觉之前喜欢喝点东西。如果你能在他喝之前，往他的饮料里面添点小玩意儿，那么接下来你想做的事情将没有一点难度。”
祈舟捏了捏手里的不过小手指甲盖大小的药片。
难以想象，自己在干了“放火”的事情之后，又要马上开始“投毒”。
祈舟自嘲道：“真是牢底坐穿的节奏啊。”
不过，对于知道这么多，又能拿出来毒药的“阿雾”，他的真实身份——
“算了，不重要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能算是“友方”，哪怕只是“利益相关”的友方。
某些时候，“情报”的价值，远在“武力”之上。
……
今天晚上的月色倒是很好。月亮已经爬到了头顶的正上方，时间差不多是午夜十二点。
而祈舟也看到了阿雾跟他说的索尔兹特的住宅，确实是非常显眼，周围一百米内，根本看不见比这更豪华的建筑。
有警卫在门口的值班房里打瞌睡，进入住宅的必经之路上，也有人藏在暗中。
不过祈舟并不觉得棘手，只要用了“凝”，他就能看到藏起来的普通人——显然，即使是在流星街，有“念”的人也十分珍贵，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连守门的人都有“念”。
但祈舟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如果藏在暗中的人收敛了全身的念，他看不到这个人的“缠”，这种情况下他要怎么办；如果维持着“缠”的人藏在了视线的死角，他的眼睛没法看到，他又要怎么办。
或许有什么他没有没能掌握的，关于“念”的技巧可以让他应对这些情况。
但是，这样就更细思极恐了。
如果他有办法发现收敛了“念”的人，那么同样的，就算他已经收敛了念，也会被有这个技巧的人发现——这又该怎么避免。
“啊啊啊啊啊！烦死了，为什么我没有一个可以认认真真教我全套的老师啊！”
“人家穿越都是顺风顺水，只有我一穿就刚出虎口又进狼窝，好不容易掌握个新技能却只掌握了半截，还得拿着一知半解的能力苟且偷生，我真惨，真的。”
“我唯一跟其他穿越的同行一样的，大概就是确实有反派来给我送经验——可是跟他们比，我更像反派吧……”
祈舟在胡思乱想，通过胡思乱想，放松自己的精神。
没有比“临到要杀人了才发现自己还有那么多不会的东西”更让人心肌梗塞的事情。
如果再不放松一下，还没等他杀掉别人，他觉得自己就会因为心率失衡先走一步。
然而，想归想，事情还是得去干。
祈舟抿了抿嘴唇。
月光倾斜移动，天空中有一片乌云飘了过来，将它遮住，也挡住了它洒下的光。
趁着这一瞬间的黑暗，祈舟收敛了念，朝着那栋豪华的住宅飞奔而去。
压低气息，将念灌输于双足，祈舟的速度极快，只一瞬就翻过了院墙，进到院子里面。
视野里能发现的守卫都是普通人，祈舟目前还没看到有念的高手——是好事。
他察觉到一点，如果是已经学会了念的人，除非刻意收敛，否则都会下意识的将念维持在“缠”的状态。
幻影旅团的人是这样，他在鲸鱼庄园里看到的那些受邀的会念的音乐家同样如此。
不过也不奇怪，“念”是由从体内往外逸散的气汇聚成的，虽然不知道这些气是什么，但一定是好东西，留住就对了。
祈舟绕着住宅绕了一圈踩点，找了不少空档。最后，他选择从人最少，也可能是离索尔兹特最近的二楼突破。
住宅的二楼有一扇窗户开着，祈舟在窗户下，提气纵身跳到二楼的墙壁外，像壁虎那样挂着，正要闪身从开着的那扇窗户钻进去的时候，他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声：
“老爷有什么吩咐吗？”
“照往常一样准备就好。”
“好的，我了解了，准备好了之后会马上送过去。”
谈话声消失后，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很轻，走了约十步，又传来略沉的上楼的脚步声。
另一边，从左手的房间内，传来极其细微的玻璃制品的碰撞声。
挂在墙壁外的祈舟闪身钻进窗户，站在了走道内——窗户正对着的不是房间，而是连接二楼所有房间的长走廊。
祈舟定了定神，环视了一下周围，见没什么动静之后，悄悄朝着刚刚传来声音的房间，轻巧的摸过去。
“……是调酒室。”
祈舟藏在门后面，朝房间里瞟。
一个调酒师站在连接墙壁和地板的巨大酒柜前，取了酒柜上的某几瓶酒和其他东西，摆到身后的工作台上。
调酒师又走到一个冰柜前，从里面取出了一小瓶殷红的液体，将小瓶子带回到工作台前，开始进行调酒。
他的动作很快，各种基底和辅料依次加进摇壶，包括那一小瓶液体。在此之后，调酒师握住摇壶，摇晃了约五分钟，将摇壶里的液体轻柔的倒入玻璃杯中。
随着血红的液体注入玻璃杯，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飘了出来。
祈舟闻到了独属于鲜血的甜腥气味，他的瞳孔一缩。
——瓶子里装的，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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