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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天平的两端


“不可能!”

  这么强大,这么美好的大人……怎么会有一天突然消失呢?

  奥狄斯不相信,也不愿相信。

  他的确喜欢苏念,但也敬重梅林。他们两个对他而言同样重要,他不想失去他们其中任何一个。

  “如果,如果……主人愿意为了您留下来呢?”奥狄斯充满希冀地问。

  也许这样,他们三个就能永远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

  然而,梅林闭了闭眼,沉重地抛出一句话:“念念会死……留在这里,她活不过四十岁。”

  “不是肉体的消亡,而是灵魂彻底消失不见。”

  “无论是你,或者是我,哪怕竭尽所能,都救不了她。”

  梅林每说一句话,奥狄斯的心情便沉重一分。

  他嘴唇颤抖着,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您怎么会知道?”

  “这是预言中的结局,”梅林声音平缓,像是早已接受了这样的结果,“我本来可以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如果在她到来的那一晚,我不去找她……”

  “但是我太孤独了,我自私地希望念念能陪伴我,哪怕几年,几个月,甚至几天也好。”

  “和她相处的每一刻,我都在欺骗自己,谴责自己。”

  梅林低头吻了吻女孩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停留了一秒。

  “奥狄斯,”他轻声说,“在未来的某一天,再见到她时,替我说声对不起。”

  “如果……她还记得我的话。”

  ……

  “念念,为什么我感觉你最近有些精神不济?”飞行课上,达芙妮小声地问道。

  苏念揉了揉眉心:“没什么,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吧。”

  这段时间,她隔三差五地就会使用一次时光穿梭卡。

  为了避免沉溺于过去,她每次都是只待一个月就回来,然后按部就班地在城堡里上课、学习……

  时间一长,她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恍惚感,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现实。

  理智告诉她,她必须先暂停一下自己疯狂的行为,等精神状态好一点再进行下一次时空旅行。

  可情感上……她不想否认,她喜欢和梅林待在一起,可又放不下现在的一切。

  她现在就像是站在天平中央,无论往哪一边倾斜,另一边都有可能会随时覆灭。

  她甚至萌生了退缩的想法,离开梅林,离开他的世界……或者干脆放弃她的任务,永远的留在五世纪。

  只是,她的父母该怎么办呢?

  苏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犹豫胆怯过,当初抛下的比尔的时候,她是那么的干脆利落,可是现在,她却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

  “念念,我在跟你说话呢。”

  耳边忽然传来达芙妮嗔怪的声音。

  苏念回过神,呆呆地“啊?”了一声。

  “你要不还是去找庞弗雷女士看看吧,”达芙妮皱着眉头,一脸关切地说,“我真感觉你最近有点不太对劲,是不是那两个坏小子又欺负你了?”

  她口中的那两个坏小子指的是弗雷德和乔治。

  他们还是没有放弃针对的苏念,尽管每次都讨不到什么便宜,但他们却依旧乐此不疲。

  “不用,到了周末我好好的睡一觉就行了,”苏念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头,“对了,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

  达芙妮指了指她的手腕:“你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荆棘纹身?”

  “唔……”苏念飞快地把袖子拉了下来,遮住了那个标记。

  这是她缠着梅林帮她画上去的,因为奥狄斯喜欢荆棘,所以就选择了这个图案。

  只不过,自从她回到现实世界后,还从未尝试过用这个标记来联系奥狄斯。

  她很害怕从奥狄斯嘴里听到关于过去的事,更害怕他早已不再效忠自己。

  以她现在的魔法水平,恐怕还不能制服一只活了一千多年的吸血鬼。

  “算了,不问你了,”见苏念一副躲躲藏藏的样子,达芙妮有些泄气,“反正你有那么多小秘密,一个也不肯告诉我。”

  “我哪有什么小秘密呀,”苏念大喊冤枉,“我们不是都每天待在一起吗?”

  “可是有几次,你偷偷去见波特,都没有带上我。”达芙妮小声抱怨道。

  “我以为你不喜欢看到他呢。”

  “说到波特,”身后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是布雷斯,他的目光越过苏念和达芙妮,看向球场中央,“他好像和德拉科吵起来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苏念甚至懒得抬头往那边看一眼,“他们不是一见面就吵吗?”

  如果说弗雷德和乔治以战胜她为人生目标的话,那么德拉科的人生目标,就是竭尽所能地给哈利添堵。

  这次是因为纳威·隆巴顿的记忆球,上次是因为在魔药课上的抢一只鼻涕虫,反正他们两个总有吵不完的架。

  “瞧啊,”布雷斯饶有兴趣地说,“他们两个都飞起来了。”

  达芙妮探着脖子张望着,一边像个解说员一样汇报着战情:“哇……波特差点撞在墙上,刚才那个转身实在是太惊险了……啧,德拉科还是那副怂样。”

  “唉。”苏念对着草坪重重地叹了口气。

  布雷斯挑了挑眉:“看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差不多吧,”苏念忧伤地说,“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不想他吗?”

  布雷斯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么说,你真的有个秘密男友?”

  “没有。”

  “那就是暗恋未果喽?”

  苏念抬头,对上男孩玩味的目光,暴躁地翻了个白眼:“不想说就算了,我去问别人。”

  “没那个必要,”布雷斯自傲地说,“虽然我没有治疗失恋的经验分享给你。但只要和你约会的男孩够多,你就永远都没有失恋的风险。”

  “好主意,”苏念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和谁约会?克拉布还是高尔?”

  布雷斯扶了扶额头,神色颇有些无奈:“难道其他学院和其他年级就没有男生了吗?”

  “可他们也得知道我是谁啊?”

  “管他呢,”布雷斯无所谓地说,“你看上了谁,直接问他愿不愿跟你出去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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