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新的试炼

由于得知浩宇接纳了他们的忠诚，明白他已成为他们的同路人，济南府的官员们彻底松了一口气。但他们清楚，此刻并非旧习重演，再度欺压民众之时，因为破碎的济南城依旧满目疮痍，民众刚平息的怒火难保不会再次燃起，因此他们尽心尽力地履行职责，不敢有丝毫懈怠。当然，这也是为了赎罪，以向朝廷交待。

  与此同时，随着济南城的复苏，整个山东地区的局势也逐渐稳定。那些流窜劫掠的暴民，了解到济南城的情况以及传闻中来自帝都的勇猛军队，也渐渐安分下来。这些人毕竟只是在热血冲动下行动的平民，迫于形势而非真心叛乱，在意识到事情无法持久后，有人悄悄脱离了混乱的队伍。

  得知此事后，浩宇令何必昌等人以官府名义发布一道宣告：所有在山东境内的民众，无论过去犯有何种不法行为，只要在十一月底前返回故乡，重新做个安分的村民，官府将既往不咎，不再追究往事。但若有再挑起动乱者，大军必将严厉镇压！

  与此同时，另一道安抚民心的公告宣布：朝廷已知晓山东遭受的灾情，不久后便会运送救灾物资，以免民众因饥饿丧生，而明年的播种种子也将适时分发给各家各户。

  这两项决定一出，立刻产生了显着的影响。当然，民众并非完全信任官方公告，而是经过两个月的动荡后，他们认识到现状无法持续。短期内他们或许能靠掠夺富户填饱肚子，但富户总有被洗劫殆尽之时，而有远见的人深知如此下去只会引来更多官军的围剿。

  这两个月来，尽管遇到的官军大多无能，被暴民一驱即散，但浩宇麾下那支传说中的三千京军却让他们敬畏不已，许多暴民因此打消了继续作乱的念头。更重要的是，公告中提到朝廷发放粮钱，甚至明年种子都将送到手中，一心期盼安宁生活的民众更找不到继续反抗的理由。

  虽然仍有几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地痞渴望着无拘无束的生活，但大多数人都萌生了重返安分生活的想法。浩宇趁机加大舆论攻势，大力宣扬那些已返乡人士的安稳生活，最终使得这些暴民心生向往，纷纷开始踏上归途...

  望着各地传递而来的神秘卷轴，何必昌等人如释重负，他们对浩宇的敬仰已然超越了凡俗的极限。在他们眼中，原本预想的武力镇压，甚至是更加动荡的民众反抗，都在浩宇不懈的魔力运作中渐渐平息，也许无需等到深秋的最后一缕月光洒落，一切纷争就能圆满落幕。

  这一天，文臣武将们纷纷前来拜访浩宇，表达他们内心的敬畏，同时也希望建立与这位未来朝廷巨擘的紧密联系。浩宇对眼前的情景十分满意，唯一遗憾的是，至今未能从这群官员中揪出隐藏的白莲邪教间谍，再加上这段时间白莲教徒销声匿迹，使得清除他们的计划变得棘手。

  然而此刻并非忧虑未知疑云之际，浩宇笑容满面地与济南官员们相互恭维，口称辛劳。然而这些官员未曾料到，表面温和且接受贿赂的钦差浩大人，心中早已酝酿起对他们的小算盘。在浩宇眼中，这些官员比叛乱之民更为祸害山东，他决心杀鸡儆猴，让贪婪之人受到严惩。

  因此，当浩宇与官员们谈笑风生时，脑中已开始盘算着先拿哪几位开刀，如何令其余人心生畏惧，从而尽职尽责地治理一方土地。他的目标自然是济南城中地位最高的何必昌和孟清国，无论从贿赂的丰厚，还是暗夜秘探的情报来看，他们都是蛀蚀国家的恶虫，唯有除掉他们，才能震慑他人。

  做出决定后，浩宇计划次日一早就派出使节应对。然而，此时城中又迎来了一队人马，正是之前传言将抵达济南的卫所士兵。浩宇对此既无奈又好笑，当济南尚在动荡之际，他曾下令让这些卫所增援，监控领地安全，但他们以各种借口推诿，不愿前来。而现在，论功行赏的时刻，他们却又自行现身，似乎真把自己当作自家人了。但山东的未来还需倚仗他们与文官们的协作，浩宇不便过于为难，只好在巡抚衙门接见了他们的指挥使及几位副将。

  然而，浩宇并未打算轻易放过他们，于是一见面便直截了当地质问：“据本官所知，诸位部下的兵士面对那些叛乱的平民毫无还手之力，此事当真？”

  即使这些将领们在战火中磨砺出坚韧的面孔，听到这个问题仍有人面色羞赧。最终，任城卫的指挥使陶定开口，声音沉稳如故：“钦差阁下明察，非是我等不尽心，实乃卫所战士久未涉足沙场，技艺已疏，况且眼前皆为乡土乡亲，难以痛下杀手，故此被屡次钻了空子。”

  浩宇早已预料到他们会有所托词，闻言只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他凝视他们半晌，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如今山东各地卫所的兵士，十不存一，留下的尽是老弱病残，此言当真？”

  “绝无此理！”陶定立刻摇头否认：“阁下，确有少数将士因不堪艰辛离队另寻生计，但我等岂敢放任太多士兵离去，毕竟我们依赖他们守护疆土，护佑百姓安宁。”

  听到“护佑百姓”，浩宇险些失笑，强忍住笑意，他说道：“照你所说，各个卫所的兵员都是满额的了？”

  “其他卫所末将不敢妄言，至少在卑职所在的任城卫，绝无虚报之事。麾下三千六百名战士，无一缺席！”陶定回答得镇定自若。

  浩宇见他应答果断，竟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情报是否准确。不过他随即坚定了信念，毕竟他知道山东有数万卫所兵士，即使任城卫确实如其所述，也未必能代表全部。为了谨慎，他补充道：“如果你所言非虚，任城卫兵力充足，你可敢让他们全体前往济南，让我和济南城的长者们亲眼见证？”

  “大人无需多言，末将早已将任城卫的兵马带到济南城外，只是顾虑扰民，故未令他们进城。”陶定的回答让浩宇颇感意外，他没想到对方竟已先行一步调动兵马。“难道任城卫的兵马真的一成不变？”尽管疑惑，但话已出口，浩宇无法反悔，于是点头道：“考虑周全，那么这两日内，本官会亲自去检阅你任城卫的队伍。”说着，他再次审视陶定，目光中流露出疑虑。

  陶定立刻领会了浩宇的顾虑，笑着解释：“大人是否觉得末将将所有兵力带到济南过于轻率？实则末将是受其他卫所指挥官之托，前来协助大人。至于任城卫的防务，已有其他卫所的同僚代为看守，故无妨碍。”

  浩宇微微点头，心中却坚信事情远非对方所述。或许其他卫所的人了解他的处境，故不敢带兵前来相见。但他不便当面质疑陶定，便勉励了几句，随后让他离开了。

  在送走了那些守卫要塞的将领之后，浩宇召唤了黄克真，向他揭示内心的疑惑：“我记得是你曾告诉我，山东的每个要塞都腐朽不堪，为何任城卫能独善其身？”

  黄克真坚决地摇头：“尽管我们的探查不可能面面俱到，但从上次叛乱后的状况来看，这些要塞不可能有一处仍保有真正的战斗力，否则京城的魔法军团无需出马就能平息动乱。”

  “那你如何解释这一切？”浩宇详述了陶定事件的始末。

  “其实这并不复杂，”黄克真露出微笑，“朝廷的监察部门每年都会派遣使者检查各要塞，但他们每次都巧妙地蒙混过关。他们彼此串通，将各自剩余的士兵集结一处，以掩饰虚弱。若时间紧迫，他们甚至会雇佣平民短暂充数，再辅以丰厚的金银贿赂，那些使者自然不会揭穿。因此，卑职认为这次他们依旧使用了同样的策略。”

  “原来如此，难怪他们如此胆大妄为。看来任城卫的兵力也是从其他要塞抽调集中的，所以其他地方才会空无一人。”浩宇冷哼一声，“但我不会被轻易欺骗，要塞士兵的状态关乎我大明帝国的根基，不能再让他们借此谋私利。这次我要揭露他们的诡计，让他们知道朝廷并非易于对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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