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试探
“对了，先别送我回去了，送我去云裳馆，”苏莞突然道：“该去会会几个掌柜了。”
周千荨道：“是不是还要派人去通知他们？”
“如此甚好，省得夏碧跑腿了，”苏莞眉眼弯弯：“当然了，除了那个陈老板，我得敲打敲打他。”
“吹风，安排人去办吧。”
“是。”
苏莞下了马车，便被云裳馆那拥挤的场面震惊了，这生意着实不错。
“任掌柜，辛苦啦。”苏莞一进铺子便开始了夸夸技能。
“东家，”任掌柜朝苏莞点点头：“等我忙完这波给您拿账本。”
“不必了，我来铺子是为了其他事情，你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苏莞摆摆手，便到后院喝茶去了。
苏莞没想到的是，韩清竟然跟着来了。
他一进云裳馆，便乐开了花，苏莞真是个摇钱树呀。
“你们东家呢？”韩清这回学乖了，客客气气道。
“在后院，您贵姓，我去通传一声。”铺子里的伙计发现自己从未见过此人。
“姓韩。”
“好的，公子稍等。”
“他怎么来了？这么急？”苏莞一听姓韩，就猜到是韩清了，无奈道：“让他进来吧。”
“苏老板真是厉害啊，”韩清人还没进来，声音便传了进来：“这口袋是不是被银子装的满满当当啊。”
“你现在来干嘛？是你带了客人来买布了？”苏莞正闭目养神，眼皮都没抬。
“哪有那么快，是这样的，我刚刚忽然想到，咱们没谈好呢，”韩清小心翼翼道：“如果我给你带了人来，你给我几成啊？”
“五成。”苏莞想都没想。
韩清震惊了一下，本以为苏莞会说一成两成，最多也就三成吧，自己准备了满肚子的说辞，准备说服苏莞，让她多给点，结果没成想，苏莞竟然如此大气，一开口就给了他五成。他顿时有点羞愧，之前竟对苏莞生出那样龌龊的心思。
“苏小姐真乃豪爽之人，韩某佩服。”韩清作揖道：“韩某这就去给你拉人来，对了，那个宜城城主，心思歹毒，你可要小心点，韩某告辞。”
“嗯，”苏莞继续闭着眼，今日又是作诗又是画画又是弹琴的，可累坏了。
本想着休息会，却见吹风径直走来：“苏小姐，几位老板已经在福缘酒楼等你了，我送你过去吧。”
“行吧，”苏莞不情愿地睁开眼：“今晚我定要睡个好觉，谁也别想打扰我。”
福缘酒楼，金老板、秦老板和朱老板早早等在那里，连菜都备好了，他们一接到苏莞的通知便急急赶了过去。
“几位老板好早呀。”苏莞强打起精神打了个招呼。
“林老板早，”几位老板异口同声道。
“都别愣着了，坐吧，”苏莞招了招手，眼睛早就盯在菜上了。
“苏小姐，你先吃，其他的咱们慢慢说。”秦老板把筷子都递到了苏莞手上。
苏莞笑眯眯接过，尝了一口，道：“好吃，你们也赶紧吃，咱们边吃边聊。”
几位一听苏莞说到正事了，都眼睛放光地盯着苏莞。
苏莞哈哈一笑，放下筷子：“你们这样盯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光顾着自己吃了，是这样，这次喊你们来是为了兑现之前的承诺，日后你们买布，可以去临州了，至于所谓的过路税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敢问林老板是如何解决的？”朱老板觉得很是诧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甚多，一不小心就得罪了官府。
“报官呀，我只是将这个情况告诉了官府，如此而已。”苏莞可不会把周千荨卖了，她又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日后拿货价一样了，若我云裳馆生意好，你们就使些腌臜手段，那我林莞也不是吃素的。”
“那当然，那当然。”秦老板讪讪一笑，金老板和朱老板也点点头。
“好啦，现在可以吃饭啦？”苏莞急坏了，今日在诗会上，虽吃了不少点心，但中了熏香，后面再也未进过食，可是把自己饿坏了。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几人边吃边聊，无比欢快。
吃了一半，金老板却突然压低声音道：“林老板真是有门道，我可是听说，咱们之所以有这所谓的过路税，是那临州知州汪知州的授意，这回啊，是皇后娘娘发了怒，捅到皇上那里，这才将汪知州罢了官，林老板不会手眼通天，能和皇后搭上线吧？”
苏莞放下筷子，无辜道：“我要有那本事，我还在青州啊，我早去京都了。不过竟有此等事？您是从哪听来的消息呀？您这门道可比我多，能不能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爱听。”
朱老板和秦老板马上把注意力放到了金老板身上，他尴尬地笑笑：“我只是有个亲戚在京城大户人家做仆役，听他说来的，具体的我也不知，没事没事，我们不提也罢。”
几人再没提过过路税的事情。
回去路上，苏莞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情形，问夏碧道：“你有没有觉得金老板不太对劲？”
夏碧凝神想了想，摇摇头：“女婢愚钝。”
“好吧，”苏莞柔柔一笑：“许是我多心了。”
夜里，苏莞睡得特别香，一想到宜城城主那吃瘪的样子，苏莞做梦都差点笑醒了。
此时，金老板却飞鸽传书到徐侍郎府中，徐侍郎之前按照蓉贵妃的意思，想查探查探苏莞和皇后的关系，金老板今日试探后，便觉得苏莞应不是皇后的人，便写信将情况禀明，等待下一步指令。
“要不别杀了，”蓉贵妃突然改了主意：“既然不是皇后的人，那是否可以成为我们的人呢？”
徐侍郎道：“就怕她不合作，何况我们已经有了金氏布行。”
“金老板那个不中用的东西，”蓉贵妃不屑道：“他虽听话，但他之前能让咱们赚钱，纯粹靠得是我们的筹谋，他也就只能是跑个腿。”
“娘娘所言极是。”徐侍郎一切都听妹妹的。
“这样吧，用些手段，能将他收为己用最好，若是不能就杀了她，至于那个金老板，先留着。”蓉贵妃看了看染的指甲，好像有点不均匀呢。
徐侍郎见蓉贵妃无意再说，便告辞离去了，想个什么法子，让那个厉害的林老板为徐家赚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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