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夏王朝那点儿事:伪善的月尊,名不副实的圣女
夏正阳的戒备心有了崩塌的迹象,察觉到异样的他迅速闭紧双眼,他知道这样做同样危险,但他不想再被这个家伙牵着鼻子走,这家伙太危险了!
阿城轻轻敲了敲他的胳膊:“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算计你,睁开眼吧,我们聊聊。”
夏正阳坚决不肯再上当:“你保证你不再故意对我笑。”
阿城直接站了起来:“不想聊算了。”
夏正阳没见过这种人,想一出是一出,明明是他说要聊,结果他说走就走,他不觉得他的激将法太拙劣吗?
阿城像是知道夏正阳心里的想法,但他好像根本不在乎,他像是临时起意想跟他聊一些似乎很厉害的事情,但这天聊不聊对他来说不重要,所以他真的能做到说走就走。
夏正阳最先绷不住,他睁开眼跳下床拉住已经到门口的阿城:“别走呀,我那烤全羊还没上呢。”
烤全羊也打动不了他,阿城态度坚决的说道:“我觉得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你这个普通人比较好,万一你搞出什么难以收场的事情,我是要负责任的,那样太麻烦了。”
夏正阳抱住阿城略瘦弱的腰,妄图用一招千斤坠阻止他的离开:“你来这里的目的跟阿蛮有关对不对?你认识月尊对不对,你跟月尊不是一伙的对不对?”
阿城终于停下了往大门口走的脚步,夏正阳的声音就算一压再压,在万籁俱静的黎明时分听起来还是有些大。
夏正阳的心里很不安,他已经见识了阿城深不见底的功夫底子,他很担心他是月尊派来针对阿蛮的人。
阿城的一声轻笑钻进夏正阳的耳朵里,他还在分析他这声笑是什么意思时,他已经被带回了屋里。
嗯,他还抱着阿城的腰呢。
阿城敲了敲他的手背,示意他放手的同时说道:“赵俞坤真的白教你那么久了,你连阿蛮跟蒙脱谈了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把阿蛮当成了不会背叛你的盟友,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夏正阳松开手,识相的往旁边挪了挪,观察阿城没有生气的表情,他才略委屈的说道:“俞叔都夸我识人的本事了得,我不会看错,阿蛮和蒙脱不是一路人。”
阿城显然不想跟他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示意夏正阳在他对面坐:“我要问你个问题,这个问题关乎我们接下来要聊什么,我不会给你太多思考时间,你最好把你第一时间想到的答案告诉我。”
夏正阳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看样子他遇到的不是一个有问必答的人,尽管如此,他肯透露一些东西就比什么都不说强。
“你问。”
“刹罗王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
这个问题让夏正阳有一瞬的呆愣,他不久前也问过赵俞坤同样的问题,赵俞坤没有回答他,反而询问他是怎么想的。
夏正阳当时分析了一大堆,赵俞坤只是静静的听着,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现在又被问到这个问题,夏正阳有些烦躁的回道:“我不知道,他大概是疯了吧。”
可不是疯了吗,但凡刹罗王脑子正常一点儿,他就不会挑一块铁板执着的硬踢。
筑幽城是少年时期的摄政王崛起之地,他的根基就在这一带。袁武锋是十几年前惠帝安排到筑幽城的,他的目的是想让袁武锋取代摄政王,成为边关五城人人敬佩称颂的大夏战神。
惠帝属于是既没有谋事之才又没有识人之能的人,十个武将让他选,他愣是选出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袁武锋。
摄政王让出一座城,收获了大夏所有百姓的称赞敬仰,那次交锋摄政王仅靠一招以退为进就大获全胜。
然后他还把袁武锋留在了筑幽城,让他一直在这里祸霍百姓,让大夏百姓一直记得惠帝有多蠢。
边关五城,也只有筑幽城烂的不堪一击,再往里走就是精兵强将驻守的锦邬城,驻守那里的将军可是摄政王最器重的手下。
这里的情况周遭那些部落都心知肚明,正因为知道里面的骨头不仅啃不动还会崩掉自己的牙,所以他们宁愿选择互相打来打去,他们也不会去招惹大夏。
刹罗王年轻的时候就跟摄政王交过手,还被摄政王狠狠修理过,差点儿就丢了小命。
除了刹罗王脑子坏掉了,夏正阳实在想不出更合理的理由解释刹罗王不合常理的行为。
阿城捏着杯子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正阳从他的反应判断,他之前想聊的事情不会再聊了,是他的回答让他觉得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
灰心丧气的夏正阳开始胡思乱想,思绪乱飞的时候他有了一点点灵感:“刹罗王一反常态的举动跟那个月尊有关系吧?”
阿城的目光从杯子上抬起来,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正阳,问道:“什么关系?”
夏正阳的心肝儿忍不住抖了抖,他后悔让阿城别对他笑了,他不笑的时候太没有人情味儿了,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大概是感觉到了夏正阳的害怕,阿城动了动嘴角,他整个人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夏正阳深吸一口平复内心的慌乱,然后说道:“我听说西河部落与刹罗部落几百年前是一家,后来因为兄弟争夺王位才分了家,既然同根同族,那他们的信仰肯定是一样的。”
阿城没有接腔,但他示意夏正阳接着分析。
夏正阳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刹罗部落没有月神信仰,但刹罗王却把月尊掳走,没有杀他,而是把他囚禁在自己的王宫里。跟月神无关,跟圣女无关,剩下的只有跟月尊有关。做为一个王,他想要的,正好月尊就有的,好像只剩下月尊可能很长寿这件事,如果你没骗我的话。”
“我没骗你,你继续说。”
夏正阳把这些猜想套到刹罗王的行为里,还真得出一些结论:“刹罗王需要一个很关键的人给他续命,这个人就在锦邬城里。”
“刹罗王要找的人在筑幽城里。”
一点就透的夏正阳一听阿城这话就明白了:“刹罗王要找的人是我?这合理吗,他凭什么认为我会因为他攻打锦邬城就跑去锦邬城?”
“月尊告诉他的。”
夏正阳觉得好笑:“刹罗王既不信月神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月尊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阿城考虑了一下才问:“你是想听我讲,还是想你问我答?”
夏正阳比较了一下两种方式,他对这些事情了解太有限,这样他很难问到关键点上,他感觉听阿城讲会获知更多的信息。
于是他说道:“你按你的习惯给我讲吧。”
阿城听完他的话给了他一个白眼,他说他的习惯是不挖坑不算计就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不过既然答应夏正阳要讲,他就凑合讲讲,他凑合听听吧。
故事要从西河部落和刹罗部落没分家前说起,那年部落里一位未婚少女生下了一个女婴,那天持续一年的干旱结束,一场大雨救了整个部落的人。
女婴越长越大,她的不寻常也越来越明显,直白来说就是,她能驱退一切危险和灾祸,她就像天上的日月,她就像天上下凡的神。
随着她的长大,越来越多的族人称呼她为月神,直到她十八岁那年,在某个大雨倾盆的午后,她的丈夫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悲痛的告诉族人们,月神回天上了。
不久后部落就分裂了,那个男人成了西河部落的月尊,当初他抱着的女婴成了西河部落的圣女,月尊说月神还会回来,他会在圣女腹中被孕育出来。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一代圣女生出下一代圣女,几百年的岁月就这么过去了。
二十年前,叛逆的十六岁圣女偷偷溜出了月神宫,一个年轻男人救了被狼群围攻的她,然后她不出意外的爱上了那个男人,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孩子出生不久后,月尊找到了她。
月尊不能接受她被其他男人染指的事实,但他不敢对那个男人做什么,于是他骗了一位虔诚的少女。
怀孕的少女无意中发现了月尊的秘密,她在躲避月尊追杀的时候误入一个很危险的地方,万幸的是她活着走了出来。
她出来的时候还抱着一个出生不久的女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的人自然而然就把女婴当成了下一任圣女。
除了月尊,所有西河人都认为女婴是那个少女所生的孩子,只有月尊知道,少女生的是个男孩,那是月尊等待数百年的孩子,只是那个孩子不见了。
月尊一直在寻找那个孩子的下落,一年前刹罗王突然对西河部落发难,月尊也被抓去了刹罗王宫。
刹罗王从他的王后嘴里听说了月尊活了几百年的秘密,他也想长生,所以他就找了个借口把月尊抓了回来。
得知刹罗王想长生的目的后,月尊就打起了算盘,他想借刹罗王查那个孩子的下落,谁让那个孩子对他太重要了。
月尊告诉刹罗王,他之前用的续命的法子失败率太高副作用太大,而他正好知道一个又安全又快速有效的法子。
刹罗王莽归莽,但那不意味着他没脑子,更何况他的王后对月神宫里的事情了若指掌,他才不信月尊的鬼话。
看似无路可退的月尊说出了一个让刹罗王震惊不已的事情,他说月神在十五年前已经降生,只是孕育他的圣女带着他逃跑了,不过那些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月神可以让人长生。
刹罗王半信半疑,月尊编出了一个少女,又把推算出的生辰给了刹罗王,让他按消息找人,找到人后他就会相信他没有骗他。
好巧不巧,刹罗王真的找到了一个情况相似的姑娘,再往下查果然查到她十五年前生了一个儿子,她儿子的生辰与月尊给他的日期完全一致。
刹罗王越打探越震惊,探子送回来的消息让他相信了月尊的话,于是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月尊,因为他需要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月神帮他长生。
听到这个消息的月尊既高兴又忧愁,高兴的是他期盼数百年的事情终于要成真,忧愁的是那个少年的身份,他是夏惠帝的第七子,也就是夏正阳。
思来想去,月尊决定跟刹罗王坦白一部分,他说想要长生就必须跟月神换命,而换命后的月神会再次回到天上。
刹罗王没被月尊神神叨叨的解释骗过去,他一听就明白了,他要想长生就得把那个月神杀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夏惠帝窝囊,也都知道他对夏正阳这个儿子没什么感情,但那终究是夏惠帝的亲儿子,大夏国的七皇子,把他抓到刹罗杀了,大夏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大夏国的摄政王更会借这个机会灭了刹罗。
刹罗王想要的长生是能一直活着一直做刹罗王,而不是得了长生失了王位,一个普通人,就算长生了又有什么意义。
一群人讨论来讨论去,最终决定搞这么一出,刹罗王在边关搞事情,那边再想办法让大夏国朝廷派七皇子来退敌,他找机会抓住夏正阳,借口和谈将他带回王宫尽快完成换命。
死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已,事情成功后刹罗王可以把西河那片地方送给摄政王当赔罪礼,他认为摄政王不会拒绝这么大的好处。
说清楚了刹罗王抽风似的行为后,阿城简单讲了讲阿蛮的情况。
据他讲,阿蛮并非人,她是天地自然孕育出的生灵,她这种生灵最忌讳的就是沾染世俗之人的信仰之力,但很不幸,从她被闯进那里的少女看到的第一眼开始,那种麻烦的东西就缠上了她。
虽然少女没有向族人做任何解释,但在她心里,凭空出现的阿蛮就是她心目中的月神,而她的这份笃定正是信仰之力的来源。
所以她无比坚定的告诉阿蛮,她就是西河部落等待数百年的月神,她一定要杀了月尊,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东西,最宝贵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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