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夜里。燕蝶舞坐在朝云院的屋顶上,望着天边的月亮,脑中一直浮现着水烟和杜怀仁那缠绵的景象,她痛苦的将脸埋在双手之中。
杜怀仁给她的情爱,竟是如此的短暂。但只要一想到杜怀仁对她好的情景事,又会更思念他,使她始终对他起不了恨意。
“丫头,你怎么啦?”在燕蝶舞身后,传来了声慈爱的叫唤,燕蝶舞一回头,便看见怪婆婆立在她的身后。
怪婆婆提着红灯笼,耳上的翡翠珠子耀眼得很,她仰头望向天空的那轮明月,说:“杜家的媳妇可不是好当的。你受委屈了,想当初我进杜家门时,情况就和你差不多,相公若有似无的感情,以及爱着我相公的女人所隐藏的杀机,我还不是一一克服了。到最后,老爷子还不是爱我到死吗?”
“婆婆---您也有和我一样的遭遇吗?”燕蝶舞好奇的问着。
怪婆婆笑着:“杜家的男人一向花心分流。。可是怀仁不同,难道你还看不到他的心吗?人心是最重要的,一切的一切,都要你自己慢慢的去发现,去了解的。”
“我没办法了,他根本就不想见到我。”
“想好好的去爱他的话,你得多用点心,他不见你,你可以去见他啊!”怪婆婆鼓励的说。
燕蝶舞摇了摇头:“不---他和水烟---我无法接受---”
“水烟,能使你更加的了解怀仁,更爱他的。”怪婆婆笑着说。
“这是什么道理,我不明白看见他们一起,我的心就会难过,我都快要恨起他来了。只可惜,我做不到。”
“蝶舞,再多花点时间吧。往后你会明白的。”怪婆婆往前一指:“你看,怀仁又在玉祠堂那儿吹箫了,他一个人站在那儿,没雨人能了解他心中的孤寂---”
燕蝶舞往怪婆婆所指的方向望去:“婆婆,这里根本看不见玉祠堂的---”
燕蝶舞又回头望,已经看不见怪婆婆的身影了。
这燕蝶舞已习惯了,怪婆婆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可是她的话,仍在燕蝶舞的耳边回荡着,燕蝶舞不由自主的往玉祠堂的方向移动,是的,她仍想见他,纵然他视她如弃妇。
燕蝶舞站在玉祠堂的墙外,便听见了那哀凄的箫声,她没敢再移动入内,只是静静的立在玉祠堂外,静静的聆听箫声,这夜凉如水的,更叫人寂寞了。
忽然,燕蝶舞听见了从上方来到动静,她一抬头,竟惊骇的发现鬼面人立在一棵大树上头,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一条细绳勒住了她的脖子,将她一把往上吊了去。
燕蝶舞惊骇的大叫,只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就快死了,她无力的挣扎,双脚在半空中晃动。
“蝶舞。”杜怀仁跃了出来,拾起了石子,射断了那根细绳,燕蝶舞应声掉落在地。
杜怀仁看见了黑衣鬼面人,他一纵身,随即不见人影。杜怀仁本欲向前追去,却见燕蝶舞喘咳得不停,只得作罢,忙一把扶起了燕蝶舞,检视燕蝶舞颈上两道暗红的勒痕。
“蝶舞,你没事吧?”杜怀仁忧虑的抚着她的颈项。
燕蝶舞惊魂未定的喘着气,她望向杜怀仁,看见了他脸上的担忧。
杜怀仁望着她,一把将她抱起身:“我送你回朝云院。”
燕蝶舞见他担忧的脸转为淡漠,不禁十分神伤,她推开了他,跌落在地。
“不要,别碰我---我不是傻瓜,不会再受你的愚弄,你和水烟的事,我全都知道了。”燕蝶舞执意道。
杜怀仁拉住她的手,直视着她:“既然你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还要来?你该走的,离开杜家庄,远远的。”
燕蝶舞望着他,再也藏不住眼中的哀伤:“我会走的,可是不是现在,我一定会离开你的,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大可放心好了。”
听燕蝶舞这么一说,杜怀仁真是心如刀割。呵!这不正是他期盼的吗?但心怎么会如此的痛!
“你最好现在就走。”杜怀仁冷淡的说。
燕蝶舞的眼眶盈满了泪水,可她强忍着不让它掉落,燕蝶舞奋力的撑起身子,摇摇欲坠。突然只觉自己的双脚腾空,她已被杜怀仁一把抱起。
“放我下来!”燕蝶舞这次推不开他了。
杜怀仁不语,抱着她往朝云院走去,一路上,他们都不在言语,杜怀仁却发现他的胸襟已经湿了一大片,他心疼的望着低头垂泪的燕蝶舞,却不能给她安慰。到了朝云院,杜怀仁将燕蝶舞抱上来床,却没有离开,独自坐在桌前。
燕蝶舞侧着头望他问:“你为什么不走?”
“我要走自然会走!”杜怀仁望着窗外,淡然道。
燕蝶舞望着他好看的侧脸,有些痴迷。有他在她仿佛安心了许多。心定了,眼皮也就沉重了起来,她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她已经太累太累了。
杜怀仁望着她的睡脸,心疼她的憔悴,他轻抚着燕蝶舞颈上的勒痕。“蝶舞,快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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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时,燕蝶舞睁开了眼睛,眼前已没有杜怀仁的身影了,昨夜他来这,仿佛是场梦境。
燕蝶舞站在铜镜前,看见了脖子上吊勒痕,知道昨夜的一切并不是梦。她遭人偷袭,是杜怀仁救了她,将她带回朝云院。
但他的冷淡,只叫她伤心,燕蝶舞在桌前坐了下来,却意外的在桌子上发现了一根金钗,上面镶着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非常的光彩夺目,燕蝶舞拿起金钗,有些惊喜。
莫非是杜怀仁要送给她的吗?燕蝶舞站在铜镜前,将金钗给插在了发上,燕蝶舞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
一根发簪,就弥补了她受创的心。不管杜怀仁是为了什么理由要视她如弃妇,她都无所谓了。因为他的心里仍是有她的。
燕蝶舞戴着发簪,很快的梳洗了一番,她要去见杜怀仁,谢谢他昨夜相救,以及这支发簪的情意。
燕蝶舞一走出了朝云院,意外的发现水烟立在外头,看来已等她很久了,她怎会出现在这里?燕蝶舞奇怪的望着她。
水烟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少夫人,早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燕蝶舞以后的问道。
“是少爷要我来到。”水烟笑盈盈的说。“少爷要我来带少夫人去见他,说有事要同你说呢!少夫人,请随我来。”水烟转身往外走去。
燕蝶舞抚了抚头上的发簪,杜怀仁不会是改变了主意,要和她和好了吧?燕蝶舞暗自想着,内心掩不住的欣喜,便跟在水烟的身后走着。
没多久,燕蝶舞才发现,水烟带她来的地方不是松竹园,而是杜家庄一处放置杂物的地方,这里就连半个仆人也没有,在一旁还有一口井,看来似荒废已久了。
燕蝶舞疑惑的问:“怀仁---他约我在这里见面吗?”
水烟微笑着摇头,“那是我骗你的,少爷啊,他根本就不想见你。”
燕蝶舞刷白了脸,“你---你为什么骗我?”
水烟止住了笑,脸色变得阴冷。
“昨夜,少爷在你那儿过夜了,是吧?”
燕蝶舞望着她,没由来的一阵心颤,一向柔弱无助的水烟,这会儿看起来竟像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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