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徒弟心结
这么下去，虽然能够短时间内一定程度增强自身气血和力量，但是消耗的反而是自身好不容易积累的底蕴和潜力。
正在认真练习基础拳法的卫子明，刚打完一套拳法，正要接着继续练习。
忽然注意到，一道人影出现在院门口，正在朝他走来。
等他看到来人是姜恒后，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快步来到姜恒面前。
“徒儿见过师父！”
姜恒微微点头，看着身前额头冒汗的孩童，伸手将卫子明额头上的汗水擦掉，语气柔和地劝慰。
“天都黑了，怎么还在练拳？明天还要去学院上学，应该早点休息才好。”
听到姜恒的话，卫子明犹豫一下，很是听话的回答：“多谢师父关心，我这就回去洗漱休息。”
姜恒看着卫子明离开的身影，他明白徒弟卫子明并未听到心里去。
第二天一早，姜恒就找到准备去上学的小雨涵，交给她一个探听卫子明为何执着拼命练拳的任务。
姜雨涵很是愉快地接下了这个任务，并保证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探听清楚。
果然，临近中午时分，姜雨涵就弄明白了卫子明拼命练武的原因。
卫子明之所以如此每日努力练习姜恒传下的基础拳法，乃是为了有一天要手刃杀害父亲的仇人。
知道是这个原因，姜恒思虑良久，最终气息一凛。
“看来亲眼目睹父亲被人杀害，对他的冲击太大了，仇恨的种子已经种下，单靠劝说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依靠心中仇恨的力量来修行，弊端实在太大，很容易形成偏激的性格。”
“看来有必要履行一下师父应尽的义务了，好好的修行苗子，可不能因为仇恨长成歪瓜裂枣！”
当天晚上，果然不出姜恒所料，卫子明又开始在不停地练习基础拳法。
只不过，或许是为了怕被姜恒责罚，他并没有在之前的院子中练习，而是找了一处偏僻之地。
当卫子明练完一套基础拳法，准备擦一下身上额头上的汗珠时，赫然发现姜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边。
卫子明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汗珠，一脸慌乱之色，心虚地低下小脑袋，一双小手紧张无措地相互来回扣手指。
“师父，我......”
姜恒听到卫子明有些紧张到颤抖的声音，面无表情的来到徒弟面前。
伸手拂去他头上的汗珠，语气中带着丝丝严厉。
“昨天不是和你说过了么，你现在的年龄还小，身体尚在发育阶段，还未完全定型，过早的修炼并不好。”
卫子明继续低头扣着手指，只是听着姜恒的说教沉默不语。
看到卫子明的表现，姜恒微微一叹。
“我知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这么做一定有你的原因。”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吗？我是你的师父，咱们就是一家人，真有心事不妨和为师说说。”
听到姜恒的话，卫子明双眼湿润，大颗的泪珠划过稚嫩的脸庞，摔落在地面。
“师父，我想给阿爸报仇！”
说出这句话，卫子明的情绪仿佛开闸洪水，再也压抑不住。
一边抹眼泪，一边失声哭泣。
看着不停哭泣的卫子明，姜恒这才察觉到千鸟岛上的那件事情，对卫子明的影响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原以为在海上的那几天，卫子明已经走出了仇恨的阴影，没想到只是压在了内心更深处。
姜恒想想卫子明在千鸟岛上做的事情，就知道原因了。
千鸟岛位于茫茫大海中，本身就是孤悬海外，唯一的至亲惨遭杀害。
天地苍茫，广阔无边，身如蝼蚁，浮于世间，不知前路，不知归途。
在这种情景下，独自一人徒手将至亲埋葬，只怕一切都要靠自己的理念，已经不知不觉地根植心中。
姜恒来到卫子明身前，半蹲着身子，擦着徒弟的眼泪。
“你我既为师徒，自是一体。子明的仇，就是师父的仇，今晚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去报仇。”
卫子明听到姜恒的话，抱住他的脖子，哭的声音更大了。
在卫子明的哭声中，姜恒从到徒弟身上，感觉到一股浓浓的依赖之情。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姜恒心头流转，抱起瘦小的卫子明，他整个人都透着一丝轻快和稳重。
姜恒心中思绪翻滚，这或许这就是从内心得到认可，以及做师父的感觉吧。
回到院中，姜恒帮卫子明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汗水和泪水。
可以明显察觉到，此时的卫子明身上，多出或者说恢复了一些孩童特有的调皮和欢快属性。
照顾卫子明睡下，姜恒悄然离开返回自己的住处。
拿出通讯器，姜恒拨通了邱飞航的通讯号码。
不一会儿，通讯正式连接成功。
姜恒询问了一下千鸟岛上发生的事情，官方沟通的结果。
得知双方的交涉人员打了一架，再麦肯国地干预下，便没了后续。
姜恒对此并不意外，他虽然这些天在凤梧山上，可也知道如今各国的主流声音是合作应对全球性的危机。
尤其是帝都顾家事件中，发现有人私下勾结妖物的情况发生，更是进一步推动了这一理念。
结束了和邱飞航的通话，姜恒彻底熄灭了走官方渠道为徒弟报仇的路子，目光盯着秦夷国的方向，逐渐凌厉起来。
“也好，将来对抗异界入侵的主力是修士，各国对修士的重视还不够，就让我来向世人展现修行者的力量吧！”
玉兔西沉，金乌东升！
姜恒聚集了早起修行的几人，将卫子明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其他人听到卫子明的经历，全都露出震惊和愤怒的情绪。
“果然是一帮畜生，好心让他们停靠，不思感恩也就罢了，反倒对子明的父亲痛下杀手。”
“子明好可怜，这么小这就背负血海深仇，师兄我支持你的决定，不能让子明一直生活在仇恨中。”
“你的道院成立在即，这件事情有利有弊，更容易吸纳修行者的同时，官方和民间舆论那里，恐怕会有些不满。”
姜恒听了几人的意见，发现的确有许多自己没想到的地方，心中不禁暗叹，果然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想到这里，姜恒的目光落在第二绾的身上。
在场的人中，第二绾是唯一兼具深厚的官方背景，以及修士身份的人。
察觉到姜恒的目光，第二绾想了想，有些清冷的嗓音在众人间响起。
“家族内部对于向官方和修行界靠拢，也是争论不休，主要是当前修行界的力量太过分散和薄弱。”
“官方掌握的科技力量，是有目共睹。可是修行者的力量和前途，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乃至于修行界都是一片茫然。”
听到这里，姜恒大致明白了第二绾的意思。
一句话，只要你够强，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的一言一行别人都会争相效仿，也会有人跳出来各种解读，并将其奉为圭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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