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十年光阴
会议结束后，亚当斯摔门离开了协会大厦。
他驾驶着飞车在隧道里狂飙，接着又想起他的好朋友——史蒂夫。
于是便掉头，开向了圣戈尔市机动队总部。
很快，他推开了演讲大厅的后门，只瞧一个书生意气的男人站在演讲台上。
男人穿着复古的奶白色毛衫，戴着圆眼镜，这就是史蒂夫，一个年仅26岁就在生物领域小有成就的科学家。
他介绍着背景里的一种药剂，“或许有人有所耳闻，去年我和我的化学实验小组，借助毒星羽岛诚先生的星法，调配出一种针对信徒与巴图亚的溶液，赛斯溶液！”
“这溶液极具强酸性和反应性，它们会阻止信徒，巴图亚乃至人类的再生细胞进行繁殖。”
“这就像是食人鱼的激进行为，在往溶液里添加星素粒子之后，会加快腐蚀过程，大约一到两分钟内，目标的身体会随之碳化。”
“可也有弱点，只要目标的星素值高于溶液内的星素值，赛斯溶液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演讲结束，史蒂夫走出演讲大厅，见到亚当斯·大卫顿时一怔。
他的胡子肯定有两天没有刮过了，而且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大概又喝酒了吧？
“好久不见，亚当斯，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好...你，有没有兴趣喝点儿？”
“看你的状态，要是我拒绝，你大概会割腕自杀吧，走吧。”史蒂夫瞟了他一眼，“你除了一脸胡子，其他什么都没变嘛。”
两人聊着天，坐上飞车买了些啤酒和热狗，来到中央公园里的一座小山丘上。
他给史蒂夫讲了关于虫洞的事，就算会因为泄露国家机密而被判处死刑，亚当斯也不在乎。
史蒂夫听后，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啤酒，感慨道，“在名为宇宙的稻田里，人类文明只不过是一颗随时会被蝗虫吃掉的谷子。”
“就是这样史蒂夫，那些人太过自大了！”
亚当斯手舞足蹈着从地上爬起来，“人类最大的缺陷，就是局限于实证主义科学，他们宁可相信虫洞不存在，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或许是酒劲儿上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私人的量子存储器，塞进了史蒂夫的手里。
“这是？”
“这里面记录了关于虫洞的所有数据，史蒂夫，帮我保存好，我只能相信你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史蒂夫在那个山丘上，接过了亚当斯·大卫手里的量子存储器。
两人分别，史蒂夫坐上飞车前往一处无人的房区，昏暗的屋子里，陈设极为简陋。
下一秒，那个曾登台演讲的史蒂夫，竟撕掉了人皮面具。
在史蒂夫面前，是等候已久的伊戈尔、神威与朝琉庭，两位源初使者单膝跪地，“大人。”
没错，这个假扮亚当斯好友的史蒂夫，正是陆奕，他的目的，正是为了获取记录了虫洞的相关数据。
“伊戈尔，拿去解析，把巨人族降临的具体时间告诉我。”
“遵命，大人。”
陆奕随手把存储器抛给伊戈尔，他接过手并插进自己的胸口，读取里面的数据并计算时间。
陆奕很好奇，花山院礼野所在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什么样的文明能创造出伊戈尔这样的机器人。
他的计算能力，是千台万台量子计算机加在一起，都无法与之比拟的。
伊戈尔在陆奕决定伪装史蒂夫之前，已经明确告知，远在天王星附近轨道，产生了虫洞。
而产生的原因，就是在11年前，拉克翁和元星的战斗，致使母心中的星素飞向深空宇宙，那股星素也引来了不同宇宙的生物。
那个从蒂巴勒山脉飞向天空的绝界信徒，巨人族，他们还是发现了蔚天星。
所以，极恶必须得到有关虫洞的数据，来算出具体时间并进行下一步，让全人类认清艾斯霍尔真面目，以及阻止巨人族入侵太阳系的计划。
很快，伊戈尔的胸口闪烁绿色的呼吸灯，“大人，还有9855天，也就是27年。”
“时间不算富裕。”陆奕望着远天悬浮着的艾斯霍尔舰船，希望周晓慕可以把他...带回极恶。
...
雪拉盖尔王国境内。
周晓慕的身影穿梭于银装素裹的森林中，她铭记着陆奕的命令，「把他带回来。」
空气异常湿冷，可她不顾一切地想要穿越这片寂静之地。
直到一座隐蔽的山洞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周晓慕停下脚步，目光落在洞内那个熟悉的面孔上，她才终于流下了泪水。
“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就是不回来啊？"”她颤抖的声音在洞口发出回响。
“拉客翁...”
此刻，拉客翁正抱着几根枯枝，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初，只是胡须和头发长了许多，洞穴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把血色长刀。
雪拉盖尔王国的母心争夺战役中，他并未在观测站坠落时死去，而是在生死边缘挣扎后，身体下意识地涌现出求生欲，在最后一刹那，跳进了逃生舱。
逃生舱坠入火箭发射基地附近的森林，几乎奄奄一息的拉克翁沿着小溪走。
或许是母心的星素对他的身体产生了反应，伤口接触到溪水，血也神奇般的止住了。
自那之后，任务的惨败让他失去了面对陆奕与伙伴的勇气，于是他在白色森林里，与灰狼棕熊隐居了三十个春秋。
两人相对而坐，拉客翁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周晓慕，又望着那把血色长刀，说:“我，没有完成老大交给我的任务，我没脸回去...”
“这不怪你，在咱们准备行动之前，人类就已经知道咱们要抢夺母心了，老...老大也说了，是他的失误，他才要道歉呢。”
看着周晓慕摊开双手苦笑，他还是没有动摇，“是我的错...我没脸回去。”
“你还是那个拉客翁吗？以前你脸皮不是蛮厚的嘛。”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周晓慕的心中涌起一股释然，嗯，某些方面一点没变，确实是拉客翁。
他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周晓慕撑着膝盖起身，向他伸出手，“不管怎样，必须要回去了，现在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时候，该走了。”
"为什么一定要找我？" 拉克翁疑惑的看着她，他自己认为强者比比皆是，老大没必要再来找一个败犬。
周晓慕却露出一副严肃的神情，在他的回忆里，很少会见到她有过这种表情。
她说:“当初老大把你救下，是让你效忠他，可不是让你找机会四处逍遥避世的啊，老大需要我们，你懂吗？”
拉克翁瞪大双眼，心头一震，“需要我们？”
“对！”
这句话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他长久以来的逃避，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毫无意义。
时间在他落败的裂心内掀起了狂风，三十年的光阴如同昨日重现。
拉克翁看向墙壁上的血色长刀，仿佛是父亲在给自己指路，他果然还是想，重新握紧这把刀。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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