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临
萧剑将韩兆父子找来后，双方在屋内聊了许久。
第二天一早，萧剑和韩兆各自点齐人马，
在寨子内简单修整一下，便兵分两路，各自出发。
萧剑只带走了两千多人，而韩兆父子则带领了三千多人，
再加上一千多父孺，总共四千多人，全员出动，向着怀来山外走去。
韩兆的带领的士兵，大都是外面都套上了破烂的衣服，
而里面则是穿着萧剑均过来的护甲，看起来就像一群散乱的流民，灰扑扑的一片。
走在前方的韩兆父子，看着身后的队伍，心中不禁有些担忧起来。
上次攻打土县的惨败，虽然他也在暗中参与策划的，
但是土县的城防确是让他忧心不已。
若是正规军，那韩兆便可拍胸脯保证必然可以拿下摇摇欲坠的土县，进而搜刮那一片富裕之地。
但农民军局限性他也深刻的了解，鲁莽，冲动，没有组织性，脆弱，盲从等等，
在沙场上都是致命的缺陷。
相较于韩兆的忧心忡忡，韩无双眼中满是桀骜不驯的斗志。
韩无双回头看出了韩兆眼中的担忧，忍不住说道：
“爹，没必要担心啊！
上次土县的兵就差不多打光了，要不是萧剑他…”
韩兆听后脸色一变，急忙喝道：
“住口！萧将军也是你能胡言乱语的！闭上你的嘴。
不然等下我就将你的嘴缝上去！”
韩无双顿时被韩兆的话噎住了，胸中一口气憋在喉咙里，
既上不去，下不来，额头上青筋毕露，
但最后也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而萧剑这边，则是翻山越岭，绕道而行，
带着两千多人从韩兆的大部队右侧绕路前往土县。
土县，城墙上临时征调来的守军正在无聊地打着哈欠。
其中一个士兵眼见周围上司不在，轻轻用手肘捅了一下旁边的士兵说道：
“王二，你说这援军啥时候来啊？
要是那群泥腿子再来攻打土县可怎么办啊，城里可没有多少吃的了！”
那叫王二的士兵眼珠子往四周一扫，见平日里凶残的长官不在，巡逻队也不在。
顿时整个身子就塌了下来，倚靠在城墙上，懒洋洋地说道：
“李四，想那么多干嘛！
只要城里的老爷们不差我们一口饭吃，管他什么援军，叛军呢！
在这守城可比在地里侍候庄稼强，叛军来了怕啥，
不都是和我们一样的穷苦人家吗？
到时候打不过了，城破了，咱们丢下武器，直接跪地投降就好了！
天塌下来不是有城里的大老爷顶住吗？
要遭殃也是他们这样的官老爷，富老爷先遭殃。
我们该吃吃该喝喝，明天是不是又能吃到肥得流油的猪油渣了，嘿嘿！”
突然，城墙下传来一阵骚动。
此时正是夜色渐浓，视线模糊之际，
懒散的李四也没多管，其他人也是动作迟缓地向城墙外望去。
远处似乎传来一阵阵呼喊，声音有些模糊但不真切。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不知道城墙上是谁喊出来一句 “援军来了”
这让城墙上的士兵们都精神为之一震，援军来了吗？
虽然他们这些守城的士兵最近还能喝点米汤和一些粗粮，不至于饿死。
但城中早已缺粮少米，普通人多数已经饿死家中，横尸街头的不知多少。
上至官爷，下至守城的小兵，
他们都希望援军能早日到来，解围土县，并带来粮食米面。
咋一听到有人喊 “援军来了” 所有人都立刻精神一震。
城下守门的士兵更是迫不及待地要打开城门。
城墙上的守将衣衫不整地从一角落跑出来，嘴里喊道：“援军何在？”
一个士兵开心地跑过来对他说道：
“是真的，我看到好多人在前方，肯定是援军来了！”
一阵破空的呼啸声，无数支箭矢从天而降，
将那名那名守将看得睚眦欲裂，一把推开挡在他后面的这个傻瓜，凄厉地喊道：
“敌袭！”
城墙上躲闪不及的士兵纷纷中箭，惨叫着倒下。
该死的！那名守将还未来得及发号施令，
一支流矢便贯穿了他的额头，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城墙下，衣衫褴褛的士兵，正用着各种工具来攀登城墙，
粗略估计有几千人之多。
而城墙上才不过几百人。
见敌人来势汹汹，城墙上瞬间乱做一团，不少士兵想趁乱逃离。
就在这时，几名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快速登上城墙，
见到这样乱糟糟的情况，不由得大怒。
其中一人随手拔出腰间的佩剑，从容挥舞几下，
一名经过他身边，正想跑下城墙的士兵便被四分五裂了。
残肢碎肉掉了一地。血腥味直扑在场的每个人的鼻子。
另外一人也跟着拔出剑来，仰天挥舞几下。
怒吼道：“都不要慌，随我御敌，打退他们，作战英勇者，赏千金！”
但周围守城的士兵乱糟糟的，根本不听他喊，
都是一群被临时抓人充数的壮丁，根本没有丝毫纪律和忠心可言，
在这些壮丁心里，那些老爷的命是命，自己的命也是命，
眼下就要没命了，自然要跑了。
那人看没有一人听他的，不由气的脸色通红，
随手挽了几个剑花，又将附近两个准备逃跑的士兵杀死。
这让附近的士兵看见了更加恐慌了，有的转身往后面跑去，
有的人慌不择路直接从城墙上跳了下来，
然后惨叫着摔到城门下，成了一摊肉糜。
底下已经有农民兵通过自制的飞爪和竹梯爬到了城墙上。
这几人眼见局势糜烂，不由得飞身前去，
将刚攀爬上城墙的士兵打落下去，或者一剑杀死。
几人虽然一身文士打扮，衣冠楚楚。
但下手却是异常狠辣，动手间便是见血封喉，一招毙命，
让刚爬上来的士兵看见了不由得肝胆俱裂，两股颤颤，
动作不利索的，直接便从城墙上掉了下来，摔成好几块。
正在城墙下督战的韩兆父子此时也发现了上方的异常情况，
这时韩无双主动请缨，要带着亲兵杀上去。
韩兆犹豫了一下。心里清楚这次攻城是萧剑让自己写投名状。
没得选择，韩兆只好硬着头皮上来就猛攻，
眼见当下城里的大户亲兵和门客上场，
一方面韩兆担忧其强大的武力，一方面又庆幸，
这说明城内已无多余兵力来守护城墙，这正是破城带好时机。
转念间，韩兆否决了韩无双去冲锋。
而是下令道：“所有亲兵来此集合，我们父子俩一同杀上去，杀出个朗朗乾坤！”
韩无双一脸愕然，然后便是兴奋不已。
忙着向人群内喊了几声，又从怀中拿出哨子，使劲吹了几下，
几声尖锐的哨声冲天而起，即使在嘈杂的战场上也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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