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伤好很多,练手迈克
阿七担心他的伤势,但无尘子却说无妨,只是走路速度慢些,伤口并无大碍。
话虽这么说,阿七还是有些顾忌,即便泡在药水里不停搓洗身上伤痕,心思也全在玄静那边,生怕他一去不回。
不过,三个小时后,见玄静道长安全返回观里,他才放下心来。
如此又过了三天,阿七再看身上的伤痕,全身上下只有腹部、脊背和腿上几处稍稍明显,那些浅色的已经完全消失。
脸上只有左脸颊还有一道不甚清晰的伤痕,头发密密麻麻地扎出来,遮盖了他光头造型,嗓子说话还有点结巴,但比三天前利索了些,这让他很感兴奋。
这天,阿七刚从药水桶中出来,忽听玄静道长在门外说道:“师父,院子里的这家伙脸色发青,是伤口感染的症状,看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要不要医治?”
“等会让玄慈出去医治。”无尘子说道。
“啊?”阿七惊讶地看向他,这些天是读了不少医书,但根本没到看病就诊的程度,而且与“望闻问切”还是一知半解,他怎么就能让自己上手呢?
“异族蛮夷,死便死了,没什么可惜。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医治就是。”无尘子看出了他的心思,轻笑道。
“哦,好吧。”阿七答应一声,猛然间想到一个问题,遂问道:“师父,你怎么对异族蛮夷这么痛恨?”
无尘子双眼微闭,叹息一声说道:“异族欺我之心已久,因而你太师父定下另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非我族类,不得医治。”
说完,他讲起五六十年前的故事。
那时,整个大夏国笼罩在异族入侵的境地中,那些家伙在大夏境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太师父的师父和师兄们得知后,都踊跃参加到抗击外敌的战争中,而太师父年纪最小,遂被留下照看药王殿。
然而,外敌异族用的是机枪大炮,而太师伯他们拿的只有刀枪剑戟,人还没到跟前,不是被子弹打死就是被大炮给炸得粉碎。因此一场战争下来,下山去的道士们无一生还,整座药王殿也只剩下太师父一人。
后来,大夏国人终于赶跑了外敌,但一直到新的大夏国成立,都没有等到师父他们归来。再后来,太师父实在等不住了,下山打听消息,才知道师父他们全部战死在战场。他四处奔波寻找师父和师兄弟们的尸首,但历经五年时间,都没有找全。
太师父悲痛之下,只好在观后建了一座衣冠冢,以此来祭奠,而且在收徒之后,一再吩咐弟子们见到异族必杀、更不得替其治病。
可后来的几十年间,大夏国与很多异族国家建立了外交关系,太师父因而不得不改了规矩,定为不得为异族治病。
阿七听完,感慨万千,外敌异族入侵的历史他知道一些,但是失忆后那些记忆淡化了不少,现在听无尘子重新提起,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腾起来。
“这些家伙,真是该死!”他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无尘子看得一眼便闭上双目,不再说话。
“师父,这家伙开始口吐白沫了,坚持不了几分钟,还请速速诊治!”门外玄静道长又说道。
“玄慈,随我来,我们去看看。”无尘子说完,率先走出门去。
阿七紧随其后,来到院子里。
迈克脸色铁青、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浑身抽搐,看着很可怜。
无尘子看了一眼,对着阿七说道:“玄慈,观其症状,你认为他因何如此?”
阿七皱了下眉头,自己只是读了几天的医术,根本看不出是何病因,刚才玄静道长说了,是因伤口感染,现在依着玄静道长的话说出来一定不会有错,但是投机取巧更不是学医之道。
他摇摇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好像没必要欺骗师父。
无尘子笑笑,说道:“你很诚实,为师深感欣慰!从今以后,为师亲自为你传授医术!”
之后,他蹲下身去,拉起迈克的手臂,把了下脉,让阿七也把脉,亲授脉象种类和对应的病症,像迈克这种,就是典型的伤口处理不当而造成感染,俗称破伤风,医治不及时,还是很致命的。
阿七仔细感受迈克的脉搏,感觉极其微弱,而心脉那支脉象,却波动较大,长时间低沉,接着是反常的回升,依照书中记载,这是中毒征兆。
他把自己的感受告诉了师父,无尘子笑着点点头,说破伤风正是中毒的一种,让他根据记忆,查找一种配方。
阿七思索一阵,记得药王所着《千金匮要》里有个方子,是专门针对破伤风后期的患者,遂急忙把方子说与无尘子,然后到大殿的药柜里去抓药。
无尘子捋捋胡须,看向玄静,低声说道:“玄静,玄慈虽失忆在先,但这份天赋的确比你高出不少,今后你要好好辅助他。”
玄静道长应一声“是、师父”,便转身去找药罐。
等阿七抓来草药,无尘子简单验看一眼,让他交给玄静,吩咐玄静熬好药就给迈克灌下去。
做完这些,两人继续来到厢房,无尘子亲自为他解惑授业。
屋外,迈克命悬一线,当玄静道长把汤药灌下去十几分钟后,他缓缓睁开双眼,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救救我,以后我当牛做马报答你们!”
玄静道长轻笑着摇摇头,师父无尘子不止一次给他讲过异族侵略的故事,因而他对迈克之流非常痛恨,眼下师弟玄慈刚开始学习医术,迈克就是个最好的活靶子。
“你们太不人道了!我要揭发你们!”迈克见玄静不为所动,有气无力地威胁道。
“你作恶多端,上天不惩罚,就由我们来惩罚!”玄静道长说罢,伸手在他胸口插入一枚银针,让他说不出话,更是为了阿七能静心学习。
接下来的几天,每次泡过药澡,无尘子都带着阿七在迈克身上研究,甚至扒光他衣服让阿七辨识穴位、练习针灸,阿七每天都有很大的收获。而迈克因为好了病、病了好,反反复复几次,神情逐渐变得恍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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