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故事的结尾与开始「3合1」

白织结果还是没有带上杨诗凝一起离开。

  但答应了后者不久之后就会来接她，一同前往幻梦境游历。

  理由没有说明，实际是白织在杨诗凝面前，还是无法放下身份和地位的阻隔，只有在白花花相处的时候，她才能够毫无保留地做自己。

  她打算等自己和白花花安顿好了，再来找杨诗凝。

  是的。

  历经诸多风波劫难，千帆驶过，白织终究没有丢掉自己人性的那一面，仍希望以一个普通人类的方式去陪伴身边人，并对平凡而充满烟火气的生活，怀着向往。

  她会带着白花花重新隐居到人类社会中，在某个城市成为一对普通的家人。

  只有在白花花面前，白织才不是什么“原初黑夜”，什么“蜘蛛之神”，而只是作为一个被依恋的家人。

  少女不知道，也不必知道自己的姐姐大人经历了什么恐怖和困难，她只需要知道并相信，自己的姐姐不会离开太久，最终会回到自己身边。

  很简单，也足够美好的信任。

  也许正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责任、诡异、压力和危险，白织才会变得越发期待在未经历污染的白花花身上寻求内心的平静。

  去安全、自由而轻松惬意地活着。

  长久以来，这都是白织的最终愿望。

  这之前当然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变化。

  作为一个青年学生的白杰时，他的愿望是找一个离玉城市近的好工作，方便经常回家陪伴家人。

  作为一只被困饲养箱的捕鸟蛛时，它的愿望是争取自由，报仇雪恨，早日化形获得人身。

  作为化形成人的“诡月蛛后”时，她的愿望是唤醒杨诗凝，找到郑月绫背后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但当愿望达成后，更可怕的邪神出现了，她不得不寻求摆脱污染的方法。

  当自身被邪神污染，诡异身份暴露于人类视线，那短暂的平静时光，更是一去不复返。

  现在，这个简单朴素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走在下山的石阶路上，呼吸着山林间湿漉微凉的泥土芬芳，左右是红枫掩映青苍，手里牵着白花花，白织没有选择用‘世界之网’赶路。

  而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用脚步丈量空间，前往九黎洞天的传送出口。

  “姐姐大人，圣女姐姐刚刚的表情为什么那个样子？”路上，白花花见杨诗凝不在了之后，好奇问道。

  “上次……那天，等了我一整天，你那时的心情是怎样？”白织想了想道。

  她指的是新年前夕的那一晚，自己放了黎渊和小蛇的鸽子。

  “当然是想见姐姐大人。”白花花毫不犹豫回道，说完就好像有些明白地抿了抿嘴巴，低声道：

  “圣女姐姐也会因为见不到姐姐大人而难过吗？”

  “不。”白织含笑着说：“她是在怪我单独抢走了花花呢。”

  这么一说，白花花情绪又回复了一些，转而又问道：

  “那现在我们去哪里呀？”

  “回家。”白织一步拉着白花花进入了传送阵。

  一阵光芒过去，两人出现在了南方某座城市的边陲小镇外。

  “嘶……但是，我们的家在哪呢？”白花花一出来就打了个寒颤，抽着气问道。

  不同于九黎洞天四季只有春秋，此时现实的南方寒潮还未退去，道路、树林与房屋都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一个没有人会打扰我们的地方。”

  白织说着，手里加厚无黏性的雪白蛛丝缠绕，织成了一件白色大衣披在了白花花身上，衣摆垂到了脚踝，配合晶莹白腻的肌肤，将后者衬得像个雪人儿。

  ……

  永安市。

  正是阳春三月的末尾，大地生机复苏的时候。

  自“虚实之王”陷入永眠，这里已经回归往日的正常，邪神的污染退去，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星传大学，也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迎来了新的学期。

  年轻的男男女女洋溢着青春活泼的气息，走在校园的两侧银杏大树中间。

  这座曾经最危险的城市，如今已经变成了除首都之外，最安全的居所。

  这一变化的最主要原因，仅仅是不久前，隐秘组织“救赎永夜”首领的一句话：

  “联邦的永安、玉城，以及帝国的首都蒂斯，这三座城市是我主的庇护之地……”

  在自由女神教会及黑夜眷者、信众的推动下，这句话很快便传播开来。

  从那之后，人们发现这三座城市的诡异事件发生数量无限趋近于零，就算真有人遇到了超自然的危险侵害，只要能虔诚诵念“黑夜”的尊名，就可以解除危险。

  于是，这三座城市也被称为“神佑之地”。

  现在的世界，人类虽然察觉到“虚实之王”和星源密修会逐渐没了动静，但各种诡异复苏的迹象，却仍然层出不穷，甚至愈演愈烈。

  新的危机，仍在酝酿。

  在看不到尽头的混乱危险大势之中，三座城市，就像是三座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颠沛流离的流浪者。

  越来越多世界各地的人们，挤破脑门地想要获得三座城市之一的居住权，包括许多富豪也在试图购置相应房产。

  再强大的军事实力，再多的官方超凡力量，也抵不过隐秘组织首领的一句话带给他们的安全感。

  因为后者，是神秘而无法理解的，而这给予人们的安全感，同样也是无上限的。

  而且，这种神秘力量的庇护，是平等且无差别的，只要虔诚祈求，就可以得到庇护，不会因为社会地位，财富资本而存在差异。

  所以，在永安市生活、上学的青年男女们，才能这般充满朝气地享受自己的青春，而不必活在未知污染或侵害的担忧之中。

  人类总是善于主动遗忘过去，再大的苦难也掩盖不了要接着活下去的事实。

  “真是美好啊，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一身便服的陈彰坐在校园道路的长椅上，注视着来往的年轻人，不由发出一声感叹。

  路过的人听到这满是沧桑意味的话，纷纷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等发现他跟其他人年龄差不多后，好奇便转为好笑——

  这哪来的文艺伤痕青年？

  但仔细一观察，好像确实有种不一样的气质。

  连陈彰自己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之后，都不由讪讪一笑。

  明明离开校园不过半年，在场人还有不少比他年龄还大的学生老师，即便是自言自语，说这话终是难免遭到异样的眼神。

  无奈地摇了摇头，陈彰汇入上课的人流，往教学楼走去。

  虽然不再是这里的学生，但他还是凭借记忆找到了昔日班主任赵老师的办公室。

  阳光透过窗台，照亮了空气中的细微灰尘，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坐在书堆后面，用金色的笔尖沙沙沙地在纸页上书写着。

  “赵老师。”陈彰敲了敲半开的门，微笑着打招呼。

  中年男子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一眼才认出自己的学生，陈彰的变化实在不小，主要是身材壮硕了许多，面部线条也变得硬朗刚毅。

  如果说以前是个文弱秀气的理工男，那么现在则是一个眼神凌厉，身体结实的大兵。

  “陈彰啊，来，坐坐坐。”

  赵老师引导陈彰落座，一番寒暄之后道：

  “陈彰你作为走出校园刚刚一年的师哥，不仅成为了盖亚科技安全部门副部长，还加入了人类联合防卫队，前途不可限量，这次回来一定要给你的师弟师妹们传授经验啊。”

  “赵老师您快别给我压力了，我只是运气好罢了。”陈彰笑了笑道。

  陈彰认为自己说的是实话，在长期的执行任务过程中，许多的超凡者都牺牲了，自己是因为还活着，才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赵老师笑着道：“好了好了，别谦虚了，你这次回来，听说是为了配合政府的人类联合防卫队招募计划？”

  陈彰笑容转为严肃道：

  “是的老师，现在危险不仅仅来自于我们生活的土地，连外太空，都是出现了一些可怕的外星生物。”

  “现在当局为了应对局势的变化，不得不向普通民众公开招募士兵，培养更多‘新人类’，以应对未来星空之上的危险。”

  “新人类……吗？”赵老师默念这个词，好像在咀嚼着什么。

  所谓“新人类”，指经过基因编辑和机械改造从而获得超凡能力和强大生命力的超级人类。

  这本是富裕和权贵阶级才能享受的身份，但随着世界安全局势持续恶化，权力架构受到冲击，这项技术才得以向更下层的阶级渗透。

  某种意义上说，陈彰就是这一趋势的其中一个受益者。

  “那星空之上的危险……具体是指什么？”赵老师接着问道，连语气都是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陈彰深吸一口气，表情无比凝重，就在赵老师也跟着心脏紧绷的时候，忽然咧嘴一笑：

  “老师想知道吗？那下午来听人类联合防卫队的宣讲会吧。”

  “嗐你这小子。”赵老师紧绷的神经一松，笑骂道：

  “现在混出了点名堂连老师都敢捉弄了。”

  “算了算了，走吧，现在也到午饭时间了，我请你去尝尝咱们学校新建的食堂，至于你的宣讲会，那可是联邦政府都在力推的大事，连校长都不敢缺席，我怎么可能不去？”

  说完，赵老师盖好钢笔，起身拍了拍陈彰肩膀。

  陈彰也跟着起身，目光不经意往角落里一扫，突然停顿，笑道：

  “赵老师，你这办公室好像挺乱的，瞧，连这么大只蜘蛛都在这安家乐业了。”

  只见陈彰视线落处，赫然是一只巴掌大的毛茸茸蜘蛛安静趴在书架上，似乎是属于捕鸟蛛的种类，倘若普通女生看到这一幕，可能要吓得跳起来。

  下一秒，陈彰作势就要把那蜘蛛抓住。

  可未曾想这时赵老师一把拦住了他，神色亦是一变：

  “别动。”

  陈彰疑惑地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神情紧张的男人，疑声道：

  “怎么了赵老师，这蜘蛛难不成是你养的宠物吗？”

  闻言，赵老师深深看了眼陈彰，叹了一口气道：

  “陈彰，你是首都来的，对现在的永安市不了解，但你应该知道，这里是‘神佑之地’吧？”

  “‘神佑之地’？我当然听过，这不是隐秘组织在网上的胡言乱语吗？”陈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摆摆手就要再次朝蜘蛛探去。

  然而，赵老师的表情跟手掌一样紧绷，眼神无比慎重地盯着陈彰，缓慢地摇头。

  “老师你……”

  陈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

  星传大学的千人活动礼堂内。

  陈彰穿着一身黑色正装，站在讲台上介绍人类联合防卫的背景与招募计划。

  而这幅画面，同步在校园广场上的电子大屏上转播着。

  “一个月以前，当局在外星系观测到大量不明生物成群靠近，派出前往交涉的无人飞船也遭到了袭击，最终毁灭……”

  “据初步观测到的数据统计，这群不明生物个体直径大约5-10米，总体数量超过亿级，个体危险性初步估计堪比C级超凡者……”

  “在这样的背景下，人类联合防卫队，由世界各国与超凡组织联合组织建立，是专门应对外星生物入侵太阳系的一股军事力量，总部设在……”

  “下面我具体介绍一下招募计划——”

  “无论男女，只要各位体能与精神检测过关，就可以暂时休学，加入位于国际空间站的防卫队训练营，成为一名预备役战士……”

  “除了先进的生物科技用来提升你的生命力，服役期满后，你和你的家人，还会获得各种各样的福祉……”

  “……现在屏幕上所展示的，是获得预备役资格的体能与精神标准，以及联邦政府所能提供的福祉，大家如果有什么问题，欢迎向我提问。”

  顿时间，

  所有青年学生的目光都被台上光幕的信息牢牢抓住，不知是谁先倒吸了一口凉气，台下炸开了锅，议论声嘈杂不堪：

  “只要获得训练资格成为预备役，生命力保底能提升到20？！那可是能一巴掌抡死大象的身体素质……”

  “厚礼蟹！！那是什么，我看到了什么？机甲？！达到B级超凡者标准，就可以得到一台‘执剑者’机甲的驾驶权？我没看错吧？”

  “‘执剑者’？是新出的机甲类型吗？怎么以前从没听过。”

  “还有A级，只要能在服役期间成为A级超凡者，就能获得亿元奖金，全家得到首都居住权，还有十几份可以赠送的‘新人类’改造名额……”

  与诱人的高额奖励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极低的，堪称可有可无的初筛标准。

  ——只要不是那种体弱多病，身患残疾，心理健康的，基本都可以入选。

  在这种一步登天成为“新人类”的诱惑下，许许多多的青年学子都不淡定了。

  即便只要加入人类联合护卫队，就要承担与不明外星生物作战甚至殒命的风险，但他们还是心脏跳的飞快。

  一方面是巨额奖赏；

  另一方面是计划明确服役期只有两年半，只要外星敌人不是靠近到一定距离或特殊情况，防卫队不需要离开国际空间站奔赴前线，会由纯机械部队和星际武器进行远程打击。

  除此之外，广阔的招募范围，也让一些机敏的人意识到，星际移民时代，似乎将要到来了。

  是了，既然这颗星球正在经历诡异复苏，处处危险，那么为何不将目光放到其他星球，放到外太空去呢？

  事实上，这确实也是世界各国正在考虑的一个问题，如果诡异复苏迟迟得不到解决，他们则必须开启火星和月球的宜居改造工程了。

  总不可能那些诡异存在还能完成星际穿越吧？

  至少天灾级以下的诡异，绝大部分应该是不可能做到的。

  就在礼堂内议论纷纷之际，讲台下的后排座位上，一个有着蓝紫美眸戴着黑色口罩女子低语出声：

  “不明生物大军……来自‘银河阴影’吗……”

  这声音低不可闻，淹没在嘈杂的人声当中，就像她虽然有着精致绮丽的眉宇，凹凸有致的身材，清凉单薄的黑色衣裙，却诡异地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样。

  ——就好像覆盖上了一层隐身的魔法外衣，可惜其一身不可方物的美感无法被人所欣赏。

  未等宣讲结束，女子便起身离开了礼堂。

  似乎对接下来的招募问答环节毫无兴趣。

  同样，在热火朝天的场内，无人注意到她的离开。

  一个小时过去，最后的问答环节终于结束，陈彰悄然从后台离场，以避免被热情的学弟学妹们的围堵。

  但突发奇想的陈彰还不打算离开校园，趁着这次难得返校的机会，跟自己助手打了声招呼后，便戴好口罩独自往后山走去。

  这一场宣讲下来，整个学校都认识他，想安安静静地再逛会儿学校，也只有那里适合。

  踩着夕阳余晖和松软的土地，陈彰来到山腰处，突然手腕传来一阵震动，弹出一道光幕。

  光幕上面显示了一条任务指令：

  【请所有无B级以上任务在身的成员收到此指令后三日内赶到木星空间站，已发现……】

  “那些怪物，出现在了木星附近吗……”

  看到这条消息，陈彰瞳孔不禁微微一缩。

  作为人类联合防卫队的一员，他很清楚身处这一组织获得高额回报的同时，面临着怎样的恐怖与危险。

  其风险，丝毫不比在陆地上处理诡异事件低。

  因为他们的敌人，不仅可以无视星体引力，自由在星空中大规模迁徙，还能够制造类似“虫洞”的通道，直接降临到太阳系内的某一颗行星附近。

  所幸，它们每一次降临，数量都不会太多，否则人类联合防卫队早就支撑不住了。

  不过，真正可怕的，还不是这些被观测到总体数量上亿的怪物，而是它们背后星空的深处，那一团盘踞在银河系中央的恐怖阴影……

  据说，所有观测到那一团无垠阴影的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超凡者，无一例外都当场遭遇了堪称令人无法想象的疯狂失控。

  毫无疑问，那是一尊极高位格，不低于邪神“虚实之王”的存在。

  事后，有关那团阴影的邪恶影像资料被物理加超凡双重手段封印，任何人不得查阅。

  但即便如此，少部分知道颤栗真相的人类依旧只能鼓起勇气，团结起更多其他人，来应对当下星空深处降临的危机。

  可以说，他们在蒙上自己的眼睛与邪灵战斗。

  所以知道真相的陈彰才会在宣讲会时，尽量减少对他们将要面对的敌人的描述，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恐慌，甚至招募计划失败。

  “希望这次去了之后还能回来吧。”

  陈彰苦笑了一声，关掉光幕。

  忽然，他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刺痛从自己后颈处传来，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嘶——什么鬼？！”

  他猛地转身，同时往后颈摸去。

  只见地面上，一只巴掌大小，背腹有着蓝紫鲜艳镭射花纹的毛茸茸蜘蛛，不紧不慢地在土地上爬远，还把屁股对着他。

  好像在嘲笑，又好像在挑衅。

  “……蜘蛛？”

  陈彰感受着后颈处火辣辣的酸痛，以及指尖触到的血窟窿，有些惊讶，也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好歹也是准A级超凡者了……

  一只蜘蛛竟然能够咬到自己？

  还是这种速度不快，没有超凡力量加持的野生捕鸟蛛。

  虽然这捕鸟蛛看着挺漂亮，显然毒性不小，对A级超凡者的体质造成不了什么实质伤害，但冷不防被这么痛的叮上一口，任谁也不至于心平气和。

  “敢咬哥，看我不把你给……”

  正当陈彰想要把这只蜘蛛抓住报仇的时候，弯腰伸手的动作突然诡异地停滞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中午赵老师那副凝重而紧张的神情。

  不知为何，陈彰瞬间愣住了。

  于是，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目送”着那只咬了自己一口的捕鸟蛛消失在草丛之中。

  “‘神佑之地’吗？罢了罢了……就放你一马好了。”

  过了数秒，陈彰才无奈地轻轻摇摇头，也没了继续上山的兴致，径直原路往山下走去。

  也许是心理作用，情绪缓和一点，后颈的伤口也不疼了，陈彰转而计划接下来返校要做的事情：

  “任务指令要求三天之内赶到空间站，我明天出发应该来的及，嗯……跟赵老师打个招呼，组织今天晚上7点一起跟老同学们聚个餐。”

  “听赵老师说，小凡会来，夏班长也会来，大部分很久不见的同学都返校了……”

  此刻，因各种因素紧张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望着下山的金黄色太阳，陈彰对晚餐生出了一种温暖的期待。

  但他不知道的是，一只散发着神秘光华的乳白色小蜘蛛，也已在他体内安静地住了下来。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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