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兽帝国篇 16、丰穰
乌云密布，天空阴暗。
白织的身影勾勒于这座黑色城市的上空。
只用了一秒钟不到，就跨越近半个西大陆，从幻梦国度到了异种军团需要花费数月才能返回的黑兽帝国国都。
“幻梦境诸神”信中的内容，是请求白织帮助他们解决黑兽帝国的战争，以及背后的那尊高位格存在。
作为报酬，信中还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情报。
——有关一件原初遗物的线索，诸神没有提及全名，只是称其为“丰壤”。
而黑兽帝国背后的那尊半神，便与“丰壤”有着某种联系，才引得白织决定在平息战乱之后，亲自走一趟黑兽帝国。
想当初，她作为原初遗物的持有者，也曾引得诸多高位格存在的觊觎。
现在，情况却是反了过来，她成了觊觎者。
白织没忘记自己身上还有着“原初”污染的风险，除非成为完整的“原初黑夜”——以镇压苏醒的旧日，执行“原初”遗志的方式。
而成就真神之后，与“深黯王座”已经不分彼此的她，也从“原初”的意志中得到了更多隐秘。
包括另一种成为完整“原初黑夜”的途径——即回收“黑暗”相邻领域的其他原初遗物。
久远的无数纪元之前，“原初”沉睡之际，权柄分裂，诞生出了“黑暗丰穰母神”等三位支柱级的旧日。
“黑暗丰壤母神”即“黑暗”本身，统御“黑暗”领域相近的所有权柄与规则。
但又是不知多少个纪元之前，“黑暗”再因不明原因，分裂成了不同的原初遗物，其中就包括“深黯王座”和“丰壤”。
“丰壤”的全称是“丰穰之巢”，代表繁育、交合、生命和混乱的权柄。
结合黑兽帝国和“纵欲之神”的特殊，白织确定“幻梦境诸神”信中的线索应该所言非虚。
而除了“丰壤之巢”，白织还发现最近苏醒的旧日“银河阴影”，也继承了源自“黑暗”的一部分其他权柄。
“丰壤之巢”和“银河阴影”，二者当下都是白织的目标，也是成就完整“原初黑夜”的必经之路。
可惜“地核”与“不灭之血”这两件原初遗物，源自另外两位“原初”分裂的支柱级旧日，却是无法为白织所回收。
“入侵幻梦国度的异种军团，连黑兽帝国的一半兵力都未派出……看来在‘纵欲之神’的影响下，异种的繁衍速度也是极快……”
白织的精神念力远远散开，覆盖整个帝都还不停下，一直延伸到这边几个城市，囊括整个黑兽帝国的领地。
当然，以目前的精神强度，如果她想，就算覆盖西大陆，乃至整个幻梦境世界，都没有难度。
这点绝大部分的神话生物都无法做到。
只是那样的话，整个世界的信息涌入，会令她感到不舒服。
很快，白织就清楚了黑兽帝国内的异种数量，达到了数百万之巨。
而且还有大量精灵与人类在内的女性被牢牢控制，作为俘虏和生育工具，囚禁于一处处的堡垒之中，其中甚至不乏许多超凡者。
随着一幕幕惨无人道的罪恶画面映入感知，白织深吸了一口气，不忍再看，蹙眉收回了精神。
下一秒，她眉宇舒展，下了一个决定：
“污染已经积重难返，罪无可赦，屠城吧。”
精神念力跨越空间的维度，渗透入现实中阿德雷斯山脉地底的洞穴遗迹，以及泰拉奇尼斯遗迹，发出召唤：
“诡谲生灵，遵吾敕令，降临此地。”
蛛网门户凸显，四道半人半蛛的身影出现在四方，朝白织恭敬地躬身行礼。
她们上半身是美丽而充满魅惑的人类女性，下半身则是狰狞而诡异的蜘蛛形体，呈现不同的特征，对应“冷蛛”、“滚蛛”、“人面蜘蛛”和“黑夜蜘蛛”。
赫然是自神战之后新晋升的，四大蜘蛛族群的“妖王”层次首领。
原本人面蜘蛛的女王翡丝不在其中，因为容纳白织神性，已经成为了半神，不再亲自管理族群。
“你们率领各自的族群制造骚乱，吸引异种过来，等数量足够多，再一网打尽，收割血食。”白织平静发布着命令：
“不要主动攻击非异种的俘虏，你们的目标是异种，若出现什么意外，坦格利安会帮你们兜底。”
话音落下，一道斗篷身影出现在前方，朝她行礼。
“遵从您的意志。”
等白织消失在原地，四大蜘蛛女王和坦格利安才抬起头，将视线投向黑色的城市。
……
华丽的金色宫殿群内，侍从们正抬着几具干尸从女帝的寝宫内出来，就看到军机大臣匆忙地步入寝宫。
“城内有妖物作乱？不可能，半神之下，没有什么生物能够强闯帝都结界，何况结界还完好无损。”
慵懒而带着一丝丝情欲滋味的女声在寝宫深处响起，越说越清醒。
足有十数个平米的金色宽大床榻之上，赤裸玉体的拉德米尔在侍女的帮助下穿上金黑色的华服，但领口依旧开得很大，可见饱满深邃的白嫩沟壑。
她的周围，宽阔床榻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具具线条分明的男子身体。
有的精疲力尽，陷入沉睡；有的则皮肤灰白，肌肉干瘦，离断气不远。
“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军机大臣迟迟不说话，拉德米尔焦急地催促。
可下一秒，这军机大臣脸色忽然转向青黑，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接着竟一头栽倒在地，嘴角流出泛着紫色的毒血。
“嗯？！”拉德米尔瞳孔一缩，身形疾退，一边四下警惕张望，一边大声呼唤：
“来人，护驾！”
这时，她才发现，整座寝宫之中，除了自己和死去的大臣，竟然空无一人。
什么男宠，什么侍女，统统消失不见，宛如蒸发一般。
心底的寒意蔓延开，渗透脊背和四肢。
拉德米尔刚放出精神念力感应侍奉的神灵，就看到前方的寝宫门口处，一道黑裙人影逐渐放大。
那人戴着黑色面纱，姿容绝色，气质清幽而神秘，难以形容的超凡脱俗，仿佛幻梦境都不应该存在这样的完美女性。
一向自负美貌可迷倒一国的拉德米尔，此刻都不由生出一丝自卑和嫉妒的心理，哪怕她连对方面纱下的真面目都没看见。
蓦地，那女子停了下来，发出悠然的声音：
“怎么停了，继续祈求你侍奉的存在降临吧，放心，我不会打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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