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蜃的传承
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一点点的把陈道的眼睛给抠出来，然后又把陈道的眼睛给一点点的碾碎，碾碎了之后，又一点点的重塑，在重塑的过程中，随时会根据不正确的地方又给重新去掉，然后再给重新塑造。
陈道一点点的感受着这个痛苦，每当他想干脆晕过去吧，但是那剧烈的头疼，又让他意识重新恢复清醒。他想转移一下注意力，让自己不去强行关注这份痛苦，但是那痛苦牵动着大脑，让他根本无心去想别的。
如此眼前一片光明，然后陷入黑暗，然后再次光明，再之后三基色出现，然后不断的重组，一种种其他的颜色出现，随后这些组合不断的细化，每一个颜色都陆续在出现，一点点微小的不同，在陈道的眼里都变得无限的大。从三种变为三十种、三百种，一直到最后三百万种，仍然在快速的增加，突破了一千万之后，颜色还在快速上涨，最后停留在了几亿种颜色上。
随后一束光照来，陈道的眼前出现了三原色，然后三原色的光开始不断的组合，最后达到了几亿种的颜色才停了下来。光线的颜色与另外的颜色在陈道的两个眼中慢慢呈现。
“世间的颜色，一点要有光吗？”一声低沉的呢喃声，随后光消散，陈道的眼中只有一片黑暗，但是黑暗中又仿佛能孕育出无限的颜色。
“我们看到的东西，本质是什么，是光吗？那我们感应到的，又是什么？”那个低沉的声音，继续响起。
“如果你看到的东西，和别人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你认为的红色那一种颜色，在别人看来，他看到的颜色，会不会是你看到的那个绿色的颜色。然后一个统一的标准，将他们都定为了红色。但是实际上，在两个人本我的视觉中，那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色。”
“如果你的眼睛，和你的身体并不是一体的，你看到的东西，和你触摸到的，真的是同一个吗？你摸到的，会不会在另一个的眼中，是另外的一种形状。”
“你能看到的东西，别人一定能看到吗？你看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会看不到吗？时间、空间能不能被看到，若是被看到，他们又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是实，什么是虚，看见摸不到的是虚还是看不见摸得到的是虚？”
......
一个个的问题，粗听下去有一点问题的疑惑，仔细想想，陈道一下子就愣住了，越是深思，越有些不能确定。
眼睛的变化还在继续，陈道看到了世界的爆炸、万物的生长毁灭，但是那个声音告诉他，这只是他自己看到的，也可以认为是他自己下意识想象的，并不能代表外面的世界正在崩溃。随后他的眼睛又看到了现在整个幻境的一切，那个声音告诉他，这又何尝不是虚幻，也许整个世界正在崩溃，随后这幻境在陈道的面前不断的变化。
陈道看到后面，眼睛感觉已经不够用了，眼前的一切，一会是一颗小草，起于毫末，不一会又成了参天大树一般的高大，自己只是在小草根部，仰头看天。一会自己看天无边无际，一会自己又在苍天之上，整个星球如同一颗玻璃球。又在这颗玻璃球中，看到了比自己都要高大无数倍的小草，只要自己去看，看玻璃球的时候，这个星球很小，看小草的时候，这个小草无限大。
随后一切扭曲，陈道看到小草叶子摇摆，那是风吹过的痕迹。
“要是能看见风就好了。”陈道这么想到。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风的样子，整个世界的背景变了一个色调，风也有了颜色一样，陈道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风的形状和运动的轨迹。
“我带你去看看，我看到的世界的样子，领悟多少，就看你自己了。”那个低沉的声音响起，随后一道风卷起陈道面前的世界，如同一幅画被掀开，下面又出现了一幅画。
陈道看到了空间被分割成了一个个的小格子，每个小格子都是空间的一部分，空间的轨迹也清清楚楚的显露在了眼前，陈道感觉只要自己能够踩着这些横线走，就可以实现所谓的瞬移。
随后他看到天空中一条无时无刻都在存在的长尺，又像是一条河流，把世间所有的一切都给包裹住了，这个尺子只能前进，无法后退，谁要是能驻足一下，就相当于让时间为自己暂停。
陈道突然想到了自己顿悟的“逐日”，他将自己顿悟的这个战技与眼前的景象重叠，一点点的去琢磨怎么来做。
“嗯？居然是自己感悟的，有成为神通的潜质？”
他贪婪而又迷茫的看着这一切，整个世界所有的物质与意识都这个低沉的声音有些惊讶，随后他低声说道：“也好，在助你一臂之力，看你能不能正式把这门神通领悟出来。本来只是想给你真视之眼的，现在你自己感悟到了这一步，一切都是缘啊。这真正的传承，不知道你能够领悟几分。”
随后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虚无成为了生命，空间时间混乱在了一起，时间长河打在了空间的轨迹上，随后空间的轨迹被人强行拨弄了一下，在这一刻，仿佛是速度沿着空间达到了极致，时间往回退了一秒。
“轰”的一声巨响，仿佛某个不容挑衅的存在在被某件大逆不道的事彻底的惹怒了。
“贼老天，你不是已经要把我给杀死了吗，这会怒了又有什么用？时间空间本就是一体两面，速度的极致，为什么不可以让时间倒流？如果速度更进一步，是不是现在也可以算作上古，上古就是后世？”这个低沉的声音越说越激动，天空都出现了裂纹。
随后一只大手慢慢的凝聚，看不清上面的一切，朝着这地面慢慢的压下来。
那个低沉的声音更加的疯狂，无数的生命在空间里显化，又不断的湮灭，如同一朵朵烟花。
“命运能不能被看到？”不知道何时睁开眼的陈道，突然问道。
“命运？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反正我还没有把这条路走通。”那个低沉的声音愣了一下，随后笑道。
陈道点点头，刚才的一瞬间，在他的眼中就像一眨眼，也像是一千万年一般的久，岁月规则被拨弄了，无人可以说的清，那一瞬间到底是多久。
“我想我应该是领悟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实力不足，施展不出来。”陈道和这个声音说道。
“没关系的。我也是修行了几十万年，才感悟到了这一步。你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要远远超过了当年的我。不过，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在那个瞬间看到了什么，领悟到了什么，未知的才是你未来能够对付这苍天的底牌。”
“对付苍天？”陈道有些疑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哈哈哈，世人都以为这苍天就是个容器，孕育着生命，但是它又怎么会一直没有生命。要是我们所在的星球，就是某个大一点的生命呢，你我和世间万物，都是这个生物里面的某一部分，我们看似在各自争渡，但是实际上只是这个生命内部的某部分细胞在运动罢了。这个生命杀死我们不费任何吹灰之力，就算是强大的伪神，可能也只是一个大一点的虫子，值得它多看一眼。”
“你知道神格吗？那会不会就是在这个生命里能够活下去的通行证。可能有一天，你超脱出去，发现它就像你们人类一样，你只是从它的胃里跳了出去，离得远了，你如同蜉蝣见天地。也可以你超脱出去，自己变成了它，你就是它，它就是你的躯壳。也有可能你超脱出去，就成为了它的同类，你也变为这种生灵，你的体内也开始出现无数的生命。或者你出去后，发现这里就像一个鸡蛋壳，外面还有强大的人在观察着这个鸡蛋壳里的一切。”
陈道顺着一想，打了个寒颤，要是真的这样，那什么才叫修行什么又叫做超脱，反正他绝对不会在意一个鸡蛋壳里的情况。
随后，陈道又想到自己在葬圣山脉变幻为白云的时候，看到的几十亿年来的一切，这些信息彼此之间相互印证，但是又各有矛盾，根本判断不出来哪个是正确的哪个是错误的。
“世界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可能这也是修道之人一个基础的问题。了解了真相才能去掌握世界的力量，掌握了世界的力量之后，会不会又有一个更大的世界等着。哈哈哈，无数年来，没有人可以说的明白。也没有前贤回来，告诉我们他看到的是什么。”
“世界是真的，但世界也是假的。我用了几十万年，就要塑造出来一个完整的世界了，可能在之后，还要几百万几千万年甚至上亿年，才能成为一个完美的世界。但是里面诞生了生命之后，他们又会怎么去认识这个世界。我的世界，与我们在的世界，又是不是一样的？”
这个低沉的声音叹了一口气：“我想不明白，即便我是虚幻的高手，但是我也想不明白这一切，所以我的世界一直搭建不起来，我自己在不断的否定我自己。”
“重构一个世界啊，我被困在了这个世界里，只能去新建一个世界去避免这个世界的侵蚀，也可以凭着新世界的力量去打开这个原有的大世界，只是功亏一篑。”
“我推测，更好的做法，应该是先跳出这个世界，然后明悟世界的本质，然后再去着手构建世界，构建成功，就可以真正的超脱。所谓的上神也不过是蝼蚁而已，只是我的路走偏了。”
“你的修为太低了，这些对你来说也比较远。我的传承，对你来说，或许是错误的。我只能把我的这些经验给你，至于你能走到哪一步，那是你自己的造化了。”
“此身天地一蘧庐，世事消磨绿鬓疏。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本想找一个实力出众的天才来继承我的道统，实现我未实现的遗志。不料阴差阳错，你这个小家伙居然领悟的东西和我的大道有重合，实力这么小居然到了神通的地步，成长起来也未尝不是一代妖孽，或许是我传承继承的最好选择。缘分已尽，望你以后能大道有成。”
陈道急忙大喊：“前辈，你还没给我传承呢，怎么就缘分已尽了。”
那个声音更加的虚弱了：“传承？最大的传承已经给你演示了，那可是大道的本质。”
陈道急了，就这么看了一会动画片一样就叫传承了，对方收走了这么多的神性粒子，能够困住这么多的半神和神级高手，这么通天的修为怎么没有点惊世骇俗的宝物，哪怕是拿出一个小鼎来给陈道，陈道都觉得太寒碜了。实在不行把这手打造幻境的功夫传给自己也行啊，怎么就成了最大的传承已经给自己了。
陈道连忙和这个声音说：“前辈，这个传承太虚了。给点实在的，什么神器神丹神通的都行，实在不行半神器也可以，法宝也勉强凑合，这手打造幻境的功夫给我也行。我这人胃口大，不怕撑的。”
“呵，你倒是有意思。实力这么小，不怕怀璧其罪吗？”
“这么大的传承我都接了，更不用说其他的一点小东西，不怕的。”
“给你太多，反而会让你未成长起来就被发现。也罢，传你我一生领悟的这个神通，名为“幻灭”。只是我的生命已经油尽灯枯，能勉强困住这么多人已经无力支撑了，更无法抢过来他们的东西了。漫长岁月，所有的东西都被炼化进了这个虚拟的空间，此时也面临崩塌。最后的一点力量，帮你抹去你抢来的这些东西的意识吧，神器半神器哪里是这么容易抢的。”
随后陈道手里的几件半神器和储物戒指都被拿了过去，一道清风拂过，遥远处不少的地方，那些人面色铁青，彻底的感受到了自己和这半神器的最后一点微弱的联系，彻底的消失。那些半神器里面的器灵，直接被彻底的抹去了意识，反复抹了多次。
随后此地开始慢慢的燃烧，无数的人开始被抛了出去。陈道已经晕了过去，他脑海里接受了一股庞大的信息，直接被塞爆了。
突然，一盏青灯出现在了这个小世界，一只大手从一个虚空中探出来，提着这盏青灯。
“妙哉，居然有如此大能之士将要化道。这个小世界与我有缘，当归于我。”随后在青灯之后，又一只手伸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伏魔杵，朝着虚空就要落下。
“放肆。”虚空中传来一道虚弱但是又充满了威严的声音：“区区四阶伪神，也敢来此觊觎我的世界。本来这一招想伤一下这苍天，既然你来了，就给你吧，正好说我给的传承太少。”
随后虚空彻底燃烧，一朵莲花升起，时空静止，轻轻的砸在那一只手上，那只手一瞬间就化为了飞灰，那盏青灯掉落，这朵莲花转了一下，青灯里面所有的印记全部消失，器灵也直接被抹成了一个白痴。莲花暗淡了一下，就要将另一只手也给抹掉，此时苍天上那只巨手突然出现，与莲花碰在一起，附近虚空泯灭无数，那根降魔杵光芒大作，被打的差点成了两截，趁着这个机会那只手迅速的收了回去，虚空漩涡立马消失不见。
青灯被莲花轻轻一碰，沿着虚空未知的痕迹，落到了无限远处陈道的身前。随后莲花炸开，那只大手也被炸残。
此时整个世界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感，仿佛发生了未知的大战。那些被困的神兽及一些顶级的高手遥遥的看着那朵莲花与黑手大战的地方，面色凝重。
良久，这个世界恢复了平静，一朵朵花瓣从虚空出现，慢慢落下，随后在没有落到大地之前，又慢慢消散，所有踏入伪神境的生灵，都能感受到身上的束缚少了一点，头顶的天更亮了一些。有人想要去接一朵这花瓣，发现这花瓣从掌上穿过，一点痕迹也没有。有的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就有花瓣从头顶的虚空中出现，没入到这人的身体里，强行改变了这个人的身体，让他能够多了一种灰色的灵力属性。
花瓣整整落了半天，打着旋从九天到黄泉，就像是一曲挽歌，随后消失不见。
一只青龙在虚空盘旋，良久才低声说道：“做错了吗？也许让他去和这天全力掰一下手腕，要更好一些。”
这种情况不只是出现在龙族这里，其他的一些绝顶高手，此时也有些感慨。
随着天的束缚被扯开了一点，许多人多年未动的修为，又开始慢慢的提升起来。
陈道此时躺在地上，完全没有了一点意识，一盏青灯直接没入到了陈道的丹田。王龙坐在旁边，试了试陈道的鼻息和心跳，确定陈道还活着。最后的关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陈道好像在那里感悟什么东西，然后过了一会，整个幻境就像玻璃碎了一样，开始一点点的破碎，所有的人都被抛了出来。
等出来后，他就看到陈道这样晕在这里，那两个小鼎一直在陈道的心口处，其余的几件半神器都插在陈道的衣服里，那把轩辕剑也握在陈道的手中。
眼见陈道没事，王龙长舒了一口气，这雾气不知道什么时间已经散了，不过他俩离得有些远了，不知不觉居然走出来了这么远，完全找不到回去的路。周长老的传音不断的传来，不过王龙打不开陈道的传音符，自然也听不到内容。
摸了摸下巴，有点百无聊赖，也不知道该不该给陈道喂点药草，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应该不需要，看了会天，回头又看了会陈道，视线不经意的扫过了陈道手上的轩辕剑。
那剑一跳，猛地从陈道手里挣脱，立在了王龙身边，吓了王龙一跳，王龙慢慢的摸到剑柄上，居然能够感受到一点模糊的意识，这剑像是有了一点生命的迹象。
左右观察了一下，压住了进去一探究竟的心思，这里不适合自己去深入的了解炼化轩辕剑，扯过身后的剑套，这是陈道专门给王龙炼制的，可大可小，把轩辕剑给放了进去，这样从外表看，王龙就是一个比较臭屁一点的剑客。
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拿出来了一个斗笠，一件披风还有一整套的装束，王龙细细的穿上，将斗笠压过眉毛，摆了几个姿势。可惜的是附近没有门内的女弟子，自己这么帅气潇洒的造型没有人看的到。
大雾刚结束，周长老就开始归拢弟子，放出自己的气势，并且不断的朝着天空发出一股股的彩色灵力球，吸引附近的弟子向他靠拢，并且给陈道和那个炼药师弟子传音。没一会，那个炼药师就先回话了，人没有问题，正在回去的路上，和周长老离着差不多一百公里左右。不过周长老怎么传音，陈道这边也没有一点的动静，一想到这家伙和老古的关系可能说不清道不明，他就有些头大。
继续传音了几次，足足过了十来分钟，陈道这边还是没有消息。周长老让那个炼药师弟子护住众弟子，自己沿着这个山脉快速的飞了一会，没有发现陈道两人，只得耐着性子，按照陈道之前出发的时候说的方位慢慢飞行，用灵觉一点点的搜索。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给武道峰的古峰主发传音，告诉了他情况，不出所料的对面传来了一阵怒吼，夹杂着一些不文明的语言，周长老皱着眉头把传音符拿开，让对方尽情的对着空气宣泄。过了十分钟后，周长老才拿过来传音符，对面已经没什么声音了。
“陈道外出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弟子，叫王龙，关系不一般。你问问你手下的炼器师，看看他们有没有知道这个人的，看看这个弟子有没有传音符，能不能联系上。不是我说啊老古，传音符这种简单又低级的东西，虽然传音几万公里的炼制起来就麻烦了，但是至少给门内弟子配置人手一个一千公里的没什么问题吧，你啊也别发懒了，抓紧组织人，给每个弟子配置上传音三千公里的传音符，一人一个，这点小事还用我教你吗？”
随后不等对方说话，周长老直接将传音给掐死了，传音符不断的跳动，周长老完全忽视。过了几分钟后传音符没了动静，周长老用灵力做了一个小圈，把传音符给扔了进去，过了十分钟后再拿出来，刚才传过来的话一点也不用听，这种感觉真好。
王龙还在发呆，突然自己口袋里陈道给的传音符跳动了起来，拿出来一听，是王天冶给传来的消息，这个传音符陈道给了自己后，在王天冶那里也留下了印记。
王天冶问王龙他们现在在哪里，是否有危险，说周长老比较着急，找不到他们了，让速速归队。
王龙先给王天冶回了消息，告诉她自己和陈道一起，不过一场大雾后两人和队伍走散了，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陈道昏迷了，不过看着没什么问题。
随后他问王天冶要来了周长老的印记，自己赶忙联系周长老，说明了情况。
周长老在对面说道：“你们现在在哪，把附近的景物和我说一下。”
王龙突然想到之前自己看过的一个笑话，想也没想的就说道：“我们在一颗大树下。”
周长老差点气的抽过去，大吼道：“给点有标志性的，这里大树多了去了，给个大的远点的参照物！”
王龙不知道刚才自己怎么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么说话，此时大脑反应过来，慌忙的开始寻找参照物，脑子里乱糟糟的，心想完了完了，自己抽什么风得罪了一个实权长老。但是左看右看，觉得景色千篇一律，也没有非常明显的标志物，于是结结巴巴的和周长老说：“长老，我们附近的景物都比较普通，没什么特色。”
周长老都快气疯了：“抬头多看看，怎么会没有特色，找个显眼的，我也能很快就看到的东西。”
王龙抬头一看，天空正好飘来一朵白云，他哆哆嗦嗦的说道：“长......长老，我们在一朵白云的下面。”
周长老这下差点疯了，气的甩手灵力汇聚成球，朝着下面狠狠的轰去，一座座小山转眼间就被轰成了平地，王龙在这边胆战心惊的听着对面传来的轰隆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过了五分钟，才听到周长老的喘气声。王龙一想，周长老可能是遇袭了，他刚刚从那幻境出来，脑子里想的还是那一场场的战斗，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也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战斗。
于是王龙硬着头皮说道：“长老，您先保护好自己，我和陈道没什么大问题，我现在就带着他隐藏好，等他醒来后我们再悄悄的去找您。”又想到那老山羊的策略，王龙继续补充道：“如果实在打不过，你别硬来，该退退，不丢人。”
周长老气的头顶都升起了白烟，这个王龙平时看着虽然木讷一点，但是也不像傻子，更不像这么不懂规矩无厘头的人，今天怎么这样了，是那雾气有毒导致这孩子傻了吗？
周长老想了想，给王龙他们报了一个坐标，是玄门利用天上星辰日月设计出来的一种较为复杂的坐标法，不过还算比较准确，能够定为到十公里级。
不料下一秒传音符里传来的话让周长老直接破防了：“报告长老，我不会这种天地坐标，不知道该怎么找到您。”
周长老想了想，自己还有许多事没有完成，不能气死在这里，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稳住了心神，至少知道对方没事了。他让王龙等陈道醒来后，两个人想办法找到大部队，自己这些人在这里等他们。
随后周长老挂断了传音符，就打算回去，谁知道回头向着下面一看，自己愤怒之下炸平了的一座座小山，居然出现了好几个矿坑。
大手一抓，凭空抓过来了几块矿石，打量了一下，都是好东西，看了看这些小山的高度和散落一地的碎石，居然矿埋的这么深，轻易还发现不了，也多亏自己这么误导误撞。
传音给那个炼药师，让他带着众弟子赶到自己这里来，周长老自己又检查了一下附近的几座小山，奋力炸掉，发现没有任何的矿藏。
等到众人赶来后，周长老已经又新炸烂了十来座山了，一点收获也没有。
众人看着面前乱糟糟的山石碎块，分团队下去奔赴不同的矿场，稍微探查了一下，就明白了这矿场埋的有多么深，从附近的痕迹来看完全看不出来会有矿，不禁对周长老大为敬佩，一共轰碎了二十三座小山，就发现了五处矿场，粗略一看含量都不低，东西也很珍贵，这不只是绝强的实力，更是超过众人许多倍的眼光。
听着下面的弟子相互之间说话，言辞里不少人对自己非常崇拜，周长老一愣，自己只是愤怒之下无处发泄才这么做的，纯属是歪打正着，可是后面自己再这么做就已经找不到矿场了。
皱眉沉思了一下，他不知道这真的是巧合，还是运气，或者说这根本不是自己的运气，当时把自己气的这么暴跳如雷的恰好是王龙，而陈道每次单独行动也都带着他，自己之前就注意到了，还有些纳闷，甚至还有过不好的想法，觉得现在玄门的风气也太野了一点，这么好的弟子居然不喜欢女的。如今看来，都是自己想错了，陈道一直带着王龙，有可能真正福缘深厚的是王龙，陈道也在借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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