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擒贼先擒王
次日，珍儿长发披肩，躺在床上。昏迷未醒的她，胸前伤口已由目标男子上药包扎。
目标男子搭坐在床边看着珍儿。
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目标男子心中五味杂陈。
想自己活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被一女子所救，还是舍命相救。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知道，他欠这个女子的恩，更欠这个女子的情。这份恩情只怕他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他看着珍儿虚弱的面容，突感心痛。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他沦陷了，彻底沦陷了。他爱上了珍儿，爱上了一个处心积虑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好处的女骗子。
珍儿缓缓睁眼，目标男子开心不已。
“你可算醒了！”
珍儿看着目标男子的脸，微微皱眉。
“你？”
“你叫我天麒就好。”天麒急切回话，珍儿小声重复天麒的名字。
“天麒？”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天麒问话，珍儿想起昨晚发生的事，眉头紧皱，突感胸口疼痛。
天麒担心询问：“伤口痛是不是？都怪我不好，害你受伤。不过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绝不会再让你受伤。”
珍儿看到自己散落在胸前的长发，瞬间反应过来。她捂着受伤胸口艰难坐起。试探询问：“你？你昨晚……”
想起昨晚为珍儿上药包扎时的情景，天麒突然脸红，吞吞吐吐。“我……我……”
珍儿从天麒的面容上已经猜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无耻！卑鄙！下流！想不到你看着仪表堂堂，思想竟这么龌龊！”珍儿眼眶含泪，模样委屈。天麒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解释。
“我会负责，我会对你负责。”天麒眼神坚定，明显动了真情。
“你……”珍儿有苦说不出，懒得言语。天麒见珍儿没有理会自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此时慌乱的模样，就像似面临生死难题无法解决一般。
看着天麒犯难发愁的样子，珍儿心想：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想来个美女救肥羊。好好捞上一笔。没想到竟被这臭小子占了便宜。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把我应得的银子要到手。
想到这，珍儿道：“你当真想对我负责？”
“当然，我当然会对你负责。”
“那你要怎么对我负责？如果想用银子的话……”珍儿还未说完，天麒急忙抢话。“我知道。姑娘请放心。在下绝不会用银子那样的俗物打发姑娘。”
“不用银子？那你想用什么？难道用金子？”珍儿疑惑。天麒犹豫道：“这……这……”
珍儿见天麒如此模样，生气道：“你犹豫什么，难道你根本不想对我负责，只是在诓骗我？敷衍我？”
天麒紧张解释，“不！我没有，我没有诓骗你。没有敷衍你。我真的想对你负责。我真的会对你负责。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在想，若是我现在请求你嫁给我，会不会太唐突。”
听到天麒如此说，珍儿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什么？你让我嫁给你？”
天麒拉起珍儿的手，无比认真道：“我知道这样说，有些唐突。可是我想来想去，这是最好的办法。你放心，待我接回妹妹。我就带你回去见我父母。然后正式娶你进门。”
珍儿惊慌失措，将自己的手从天麒手中抽出。
“你想娶我！简直不知所谓！痴心妄想！我告诉你，能娶到我珍儿的男人，只有人中之龙，富甲一方。除此之外，任何人我都不会考虑。你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了！”
珍儿用力推开天麒，跑出房间。天麒不放心珍儿快步跟了上去。
珍儿在前，天麒在后。二人一前一后走在街上。珍儿余气未消，天麒不敢上前打扰，只能安静跟随。
珍儿用眼角余光偷偷注视天麒。心中又气又不忍。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你！”珍儿冲天麒叫嚷。转身跑远。天麒想要追去，又担心珍儿生气。他犹豫再三。叹气摇头，向珍儿追去。
一茶馆二楼，一男子左拥右抱坐着喝茶。
金有才，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酒糟鼻，八字眉。绿豆眼，山羊胡。手持美人图折扇。左手无名指和右手中指上分别戴有镶嵌翡翠的纯金戒指。他右边耳朵上戴有三个金耳圈。脖子长戴着一长一短两串翡翠珠链。头上戴着金镶玉发冠。身上穿着金线绣元宝图案衣服。鞋上缝着珍珠。大腹便便，长相油腻。一副标准的纨绔子弟模样。他左右两边的女子珠光宝气，体态婀娜，浓妆艳抹。一看就非良家女子。
两个女子一人喂金有才吃点心，一人帮金有才捏肩。金有才无意间向街上看了一眼。珍儿走入金有才视线。
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但是珍儿的花容月貌已经深深刻在金有才心中。
他目光追随，起身张望。
金有才身边一女子见金有才如此模样，好奇询问：“金公子在看什么？”
“美人，绝色美人。”金有才小声称赞，金有才身边女子心生醋意，面露不悦。
眼看珍儿越走越远。金有才恨不得马上从二楼一跃而下。他的腿已经抬起。但是当他看到二楼距离一楼的高度时，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实在不想就此错过美人，来不及多想，他转身下楼。他笨拙的身姿走在楼梯上，给人一种即将摔倒的感觉，不过他自己倒是走的挺稳的。一步一步迈下楼梯，竟一跤没摔。
成功摆脱天麒，珍儿心情大好。她走在街上，被脂粉摊上一盒胭脂吸引。
“好香啊！”
珍儿拿起胭脂，闻了闻，忍不住夸赞。胭脂小贩笑脸盈盈道：“姑娘真是好眼光。这盒胭脂的颜色艳而不俗。最适合像姑娘这般超凡脱俗的美人了。”
珍儿微笑不语。用手指轻轻沾了一点盒中胭脂，在手背上轻轻擦拭。
“这个颜色果真很好看。”
“这盒胭脂我要了。”
珍儿闻声抬眸，看向来人。
金有才努力喘匀气息，勉强微笑。
珍儿将手中胭脂盒放到摊子上，转身要走。金有才伸手阻拦。
“姑娘请留步。”
珍儿见惯了这种登徒浪子，自然知道金有才接下来要干什么。
“有事吗？”
珍儿语气冰冷，脸上流露出肉眼可见的厌烦神色。
金有才见珍儿跟自己说话，很是开心。
他拿起珍儿看上的那盒胭脂，递给珍儿。
“既然姑娘喜欢这盒胭脂那现在这盒胭脂就是姑娘的了。”
珍儿看向卖胭脂小贩，小贩低头不语。明显怕极了金有才。
珍儿道：“公子拿别人的东西送人，难道都不用给银子吗？”
金有才尴尬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小贩。
小贩看着银子迟迟不敢伸手去接。金有才不耐烦催促。
“拿着啊！”
“是，是，是。”小贩连声应声，从金有才手中接过银子。
“多谢金爷！多谢金爷！”
“金爷？”珍儿看着金有才小声重复小贩对金有才的称呼。
金有才笑了笑道：“光顾着跟姑娘说话，竟忘了自我介绍。在下金有才。家父乃永安王麾下大将金有贵。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家住哪里？府上还有什么人？”
珍儿看着金有才，心想：原来是萧俊的人，难怪这么嚣张。
金有才见珍儿迟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忍不住询问：“姑娘在想什么？为何不回答在下的问题？”
珍儿反应过来，简单回话。“我叫珍儿。”
“珍儿？果然人如其名，珍奇无比。”
珍儿不想跟金有才过多接触，转身要走。金有才快步相拦。“珍儿姑娘这是要去哪？不如让有才相送如何？”
珍儿敷衍一笑。“就不劳烦金公子了。”珍儿向前走去，金有才拉住珍儿的手说：“别走！”
珍儿生气皱眉，看向金有才大声命令：“放手！”
金有才奸笑，紧紧抓住珍儿不肯放开。“天色尚早，珍儿姑娘何故着急走。不如我们去游湖怎么样？或是去听曲？再不然我们去逛街好不好？我金有才有金有银，有花不完的钱。你只要肯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珍儿并未因为金有才的话，动摇自己的心意。她用力甩开金有才，向一处走去。金有才紧紧抱住珍儿的腰不肯放珍儿走。珍儿叫嚷道：“放开我！赶快放开我！”
珍儿拼命挣扎，不小心牵动胸前伤口。鲜血渗出。珍儿面容痛苦。
“放开她！”天麒赶到，大声命令。
金有才和珍儿闻声看去。
再次看到天麒，珍儿突然对他没那么讨厌了。她对他微笑，好似看到期盼已久的英雄。
金有才不悦“什么东西！你也配命令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爹是谁！我爹可是永安王麾下大将金有贵。我一声令下就可召来百人。识相的话，赶紧给我滚。不然的话，我敢保证，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你必会被剁成肉酱！”
天麒不屑一笑。“我活了二十年还从未有人敢如此跟我讲话。今日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好啊！我现在就站在这。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金有才放开珍儿，珍儿跑向天麒。天麒看到珍儿胸前被鲜血晕红的衣服，担忧道：“糟了，一定是伤口又裂开了。跟我回客栈，我找大夫帮你治伤。”
珍儿点头答应，天麒拉起珍儿的手要走。金有才放出信号弹。
金色的烟花在蔚蓝的天空中绽开，大批身材魁梧的打手从四面八方赶来，瞬间包围天麒和珍儿。珍儿担心道：“这么多人，你能打得过来吗？”
天麒单侧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放心吧！一切交给我。我保证会带你平安离开这！”
“可是……”珍儿似乎还有话说，天麒已经先一步用轻功飞到金有才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金有才惊慌失措。天麒拔出腰间佩剑抵住金有才喉咙。
“小爷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识相的话，赶快让你的人给小爷让开。不然的话……”天麒微微转动手中宝剑，宝剑在金有才喉咙上划出一道血痕。金有才害怕叫喊：“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这就让他们让开，这就让他们让开！”
天麒满意微笑，金有才叫嚷命令。
“都给我让开，都给我让开！”
打手们彼此对视，后退让路。天麒看向珍儿道：“我们走。”
珍儿微笑点头，以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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