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清水楼 决斗后的转变

火把照着每个人的脸，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似乎只有外面的风在猎猎作响。

  “宁小姐，不要再跟他多废话，杀了他们，为宁尚书报仇。”王朗说话了。

  “对，杀了他们。”旁边的军士们跟着一起喊道。

  宁兰看着贺子升，眼神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悲伤。

  这个场景，像极了当初的告别。

  “贺大人，当初为了七公主，我们已经告别得很清楚。可是，为什么最终还是因为你们的事情，要毁掉我们宁家。你让我成了宁家的千古罪人，即使我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抵罪。”宁兰说道。

  “不是这样的。”贺子升摇着头，他不知该怎么解释。

  宁兰走到了前面那五个贺子升的同伴面前，然后让人取下了他们嘴里的塞布。

  “一群乱臣贼子，天子脚下想要行凶，就凭你们？真以为我们锦衣卫是吃素的？”贺子升的同伴对着宁兰众人大声咒骂。

  一把刀瞬间刺进了那个锦衣卫的胸口，他戛然而止，愕然地看着对方，然后对着贺子说道，“贺大人，贺……。”

  “住手。”贺子升看到这一幕，立刻飞身过去，一把抓住那个行凶之人的手，另外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直接推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宁兰站在那里没有动，铁青着脸。

  “今天你们谁都别想走。”王朗厉声说道。

  旁边的人立刻将长剑刺进了另外几个人的心口。

  “不要。”贺子升松开手里的人，想要过去挽救，但是等到他来到那几个人身边的时候，为时已晚。

  “贺大人，卑职先走，一步了。”又一个被刺的同伴，悲伤说完，垂下了身体。

  “宁兰，你，你要杀要剐冲我来？”贺子升发出了一个痛苦的叫声，然后抽出长刀，直接指向了前面的宁兰。

  “你以为你是谁？贺子升，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以祭奠宁尚书全家在天之灵。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们会把你的尸体送给李太师，我们要让他看看，和他狼狈为奸，陷害忠良的人会是怎样的下场？”王朗愤声说道。

  “好，既然如此，也不必多说什么了。”贺子升撕下了衣服下摆一块布，缠到了刀柄上，然后说道，“你们不是想要杀进皇宫吗？你们不是要为宁尚书申冤吗？那就先从我这里开始。”贺子升话说完挥刀向王朗砍了过去。

  打斗开始了，而剩余的两个下属挣脱了绳子，忍着伤痛站到了贺子升的身边，三人靠在一起面对着周围虎视眈眈的敌人。

  血一样的厮杀开始了，即使贺子升武功再高，也终是无法抵挡人多的攻击，当最后一名下属挡在他面前，帮他挡下了致命一击的时候，他顿时跪倒在了地上，然后扶住了那名下属。

  看到失去抵抗的贺子升，攻击的人停了下来。

  宁兰和王朗走了过来，站到了他面前。

  “贺大人，当初，当初罗指挥使说过，宁尚书全家虽死，但是还有一些随从会卷土重来，恐会给你带来灾祸，可惜你仁慈，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祸。你现在看到了，这些人，根本，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们做这些……。”那名下属说完，停住了呼吸。

  贺子升抬起了头，嘴唇颤抖着，他感觉整个人都在哆嗦。

  当日宁尚书全家被行刑，罗万春命人暗杀宁尚书昔日手下的三大旧将，包括一直跟随宁尚书的王朗，但是贺子升感觉亏欠宁尚书，于是让人拦住了去执行任务的人。

  “贺大人，好手段，你的属下到死都以为你是一个多么好的人，你一边对他们说放过宁尚书的旧人，但是另一方面却派人去截杀他们。我们当年跟着宁尚书的四兄弟，其余三人都被你们所杀，你却在你的下属面前营造了一个仁慈的好人。”王朗用剑指着贺子升颤然说道。

  “哈哈哈。”贺子升凄惨地笑了起来，身上的血顺着伤口流下来，落在地上。

  本来靠近他的人，被贺子升的样子吓到了，竟然往后退却了几步。

  宁兰的眼泪落了下来，她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贺子升顶天立地，无愧于这天地间，今生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爱上了你，宁兰。因为你，我辜负了七公主，因为你，我被赶出贺家，因为你，我没有在当日杀掉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导致今日之祸。李太师说得没错，这朝堂之上，哪来的清白之人，这世间天地，更没有什么英雄良人，所有人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你们这么些人，打着为宁尚书复仇的旗号，可是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想只有你们自己最清楚。当初在朝堂之上，宁尚书自己亲口接下了自己的错，即使那个错是别人强加给他的，他自己接了下去，与他人何干？这朝野之间的斗争，本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又怎么能算在我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身上。你们今天就算杀了，又能怎样？换来的不过是朝廷对你们更大的追杀，你，你，还有你。”贺子升指着身边的几个军士，愤声说道，“本是报效国家的儿郎，家里引以为豪的骄傲，转瞬间就会成为谋反者，甚至牵连全家。这，就是你们要的结果吗？”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贺子升，你休要再为自己辩解，拿命来。”王朗说着冲了过来。

  贺子升站了起来，挥刀挡了过去。

  王朗的刀锋凌厉，带着不容躲避的锋利，很快贺子升的身上再次多了几道伤口，其中有道伤口刺中了左脚，他不禁一下子跪到了地上。

  “贺大人，上路吧。”王朗说着，抬起来手里的刀。

  贺子升抬起了头，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宁兰，不禁笑了起来。

  王朗的刀挥过来的时候，一根羽毛箭从前面飞射过来，一下子将王朗的刀荡开。

  然后数十个黑色的人影从外面飞身跃进，其中一个纵身挡到了贺子升的面前，站到了王朗的面前。

  看到进来的这些人，王朗脸色顿时一变。

  “是锦衣卫，是贺子升的救兵来了。”人群中惊声喊道。

  “这么欺负我北镇抚司的人，真当我锦衣卫没人了吗？”站在王朗面前的人拿着一把扇子，冷声说道。

  “你是北镇抚司锦衣卫指挥使，罗万春？”王朗脱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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