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讯山神
原来,胡贞儿只被一击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喊了半天,却无人进来,急得团团转,却也不敢说出石灵儿被劫一事。
知道是宅院又发生了大事。因为她一早看见众人抬着两人进院,血葫芦一样,看不清脸,己抬至正院。心里七上八下的,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怕是老家主出事了。
胡贞儿正不知所措,秀眉紧锁,万金贵哭哭啼啼走了进来,用手推着胡贞儿:“快去看看你爷爷和你父亲吧。”说着,忍不住大哭起来。
这里万金贵哭了一阵子,看看儿子没在,正欲问时,石灵儿却从外面走回。也没顾上多想,因为宝灵院发生的事情她并不知道。便把今早上发生的事和儿子叙说了一遍。
胡贞儿看金贵母亲哭成了泪人,顾不上问什么原故,急忙来至家宅正院,石怀翼的宅院。一进院,只看到人满为患。
里三层外三层,喊地呼天,哭声一片。穿过人群,来到院宅深处,看到老家主的大厅中间,临时摆放两张宽宽的床板,上边也还铺着厚厚的棉单,上边躺放着两个人,一个是老家主石怀翼爷爷,另一个却是自己的养父万长山。
看他们俩浑身血迹,口不能张,眼不能睁,已气绝身亡。
胡贞儿这一惊己抽干了泪水,几乎疯巅,她不能没有这位爷爷,他是石氏家族的天。
她不能没有养父,养父对她恩重如山,大恩未报,怎么就这么塌了天?她没有眼泪,只趴在爷爷和父亲的耳边说:“爷爷,父亲,你们不能走,你们等着!”便飞快地跑出宅院,到门口便看见了石灵儿,还以为自己花了眼,也顾不上问这没顾上多想,因这里面发生的亊她也并不知道。
原来这矿脉并不能连年开采,地下矿石也要养息。所以每开采三年就要停采一年。一方面养矿,人也要整顿,训练,招募新人,和矿产的输出交易。这年正是停采之年,人们大多可休养生息。也经常有偷采现象,往往偷采时都发生塌方,爆炸和地下水患偷袭。
化灵伤势未愈,老家主和万长山是矿脉高层管理,大清早约着出去准备巡查一遍。不想,还未靠近矿脉入口,突然被人偷袭,一群人狠辣无比,打伤了好几个随从侍卫,照准将二位髙层管理打死过去,才都跑得一六五七。
听了金贵母亲的一番叙述,石灵儿心里早有了小九九:“这是奔着我来的,先灭我家人,再跟我下手,我岂能让你们得手!”然后慢慢对母亲说“家里可有上等中医?”
母亲说:“有!你怀珍爷爷便是。”
石灵儿对母亲说:“我这里没事的,你速去把珍爷爷找来,我有话对他说。”
万金贵也是戎马出身,便飞也似的去找怀珍老伯。大约盏茶时怀珍爷爷便请到了。石灵儿只在床上抱歉不能行礼,便交待怀珍爷爷用银针先封住二人百会,然后顺心脉排针,一直到人中,先封住元神,激活心脉立刻用九转还阳散熬汁,翘灌下去,二人没伤到心脏根本,只是措手不及伤了四肢,震昏了大脑,才气绝…。
并未真死过去。
怀珍不敢有丝毫疑误,立刻双管齐下,一干人煎制还阳散,一干人帮助他为二人下针。当银针走至人中时,二人皆有鼻息之音啍出。怀珍老先生一身冷汗已湿透。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不知这里石灵儿早已用上功夫将二人魂魄拘回,然后才让人封住百会。
当众人帮忙挠开牙齿把九转还阳散汁灌下去,骨碌碌己能听见下咽声,只是气息时隐时断,这时只见一溜马跑卷起一蓬尘烟,顾不得规矩,骑马直接进了宅院,翻身下马,手捧两粒还阳丹,跪到爷爷和养父跟前,哭着说:“但愿我没回来晚,救二位亲人回还。”
说着,把丹药塞到二人嘴里,一人一颗仙丹。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见两人不住地气喘,逐渐平稳下来。爷爷先慢慢睁开双眼,随后万长山也睁开眼。众人一颗心都落了下来。石怀珍擦擦汗水被人扶到休息间。这边众人也安置两位回各自宅院休息。
石怀翼吩咐把受伤的侍卫们好好治疗,安抚照看。这一顿惊吓,嫡门亲族都心惊胆战,过去因为违规偷釆,也有打斗,没有这般狠辣。想着,一定是事出有因,灾难不会无缘无故的来。
胡贞儿安排好家人照看好父亲,便急着来宝灵院石灵儿床边,把出去的经过细说一遍:“六年前,我十二岁那年,去山上采药材,看见一只狐狸被一只恶狼追赶,狐狸雪白的毛,很是好看,眼看就要被恶狼追上,我心里一急,把手里的刀撇了出去,正打中在狼的脖子上。那只狼倒地未起,狐狸点点头,跑走了。
三年前,我一个人骑马在山上练箭,从远处走来一位白胡子老人,到我跟前就称我恩人。让我跟他去山神庙,说有亊交待我。
我和他去了山神庙,殿上供着山神石敢当,然后老人和我一起拜了山神,然后打开一个小盒,里边有两粒丹药,告诉我,他要走了,这两粒仙丹由山神代为保管。三年后,若有家里两人同时遇难,可速来取走。说完,这小盒就放在山神脚底。”
胡贞儿说完,三人沉默不语,心里都在盘念:“这亊狐仙早有预断。”
特别是石灵儿,不能再躺下去了,人家己逼上眼前,于是决定今晚要夜探奇山,看看什么人下的黑手。查出黑手,才好一并奉还。
看看天色己晚,两个人谁也不肯离去,石灵儿只好将身子坐起,首先对母亲说:“你要不肯离去,让我如何休息,再说,也去看看爷爷那边可都周全,虽有族人照看,母亲也要亲自过问才能周全。”
万金贵听石灵儿说的在理,便嘱咐了几句后,只好回去。看看胡贞儿还不想离去,石灵儿便切切地说:“贞儿妹妹,你也回去吧,你父亲那里也要你去照看。你在这里多有不便。再说,你也该休息休息,别太辛苦了自己。”
胡贞儿听了这话是又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自躺下后,第一次和她说了这么多话。生气的是,这话听起来很生分。
但她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了,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便含泪而去。
石灵儿看着胡贞儿离开,便急忙换了身方便出行的衣服,找了双方便鞋子,束起散着的头发,乘着月色走出院门,直奔奇山而去。
奇山这么大,先从哪里探索呢?
想了半天,只有山神庙离得最近,那就先从山神庙开始吧。
石灵儿深一脚,浅一脚的,也不知是不是路,奔着往前行。
心想:“胡贞儿要来做个伴,可有向导了,可是不行呀!万一知道我是冒牌的,还不一标削死我呀!”
想到此,自己也乐了。看看己快到山神庙了,心想,论起山神,我可是最大的山神,灵山之神,算来我还是他的上司呢!
想着,大步跨进山神庙大门,直接来到正殿石敢当面前,用手掌“叭!叭!叭!”拍了三下香案,然后用剑指直点石敢当神像的明堂穴说道:“石敢当!别装蒜,速速前来答话,近日可有不法山神作怪?可有什么黑团作妖?”
等了片刻时间,从神像后面走出个黑胡子老头儿,只听瓮声瓮气地说道:“此地山神土地倒都规规矩矩,也不曾见什么黑团暗地风起。”
石灵儿说的都是暗语”,敢当都能一一答回,声音如同从神像后面发出。石灵儿想:“这石敢当道行不浅”,便又问:“近两日可有什么风儿刮过?”
“小神不知,就是知道,天机岂能泄露?那边无边的道场,无尽的香火之地,上神何不去问他们,小神只管镇守这山脉,保一方百姓”。说完,销声匿迹。
石灵儿听出弦外之音,这一切石敢当皆知道,只是与他无关,不想搅进来。那就一定和这满山的寺院道观有关。
即使有偷采矿脉,也不至于上来就造个人命关天,并双管齐下,一方面偷袭老家主,一方面想掠走我。想到此,一声“告辞”便飞奔山端,去那座最大的寺院看看。
看看已是二更天,石灵便深一脚浅一脚的掠向那边最髙的山峰,努力地搜索着记忆。
这山一共二十四座山峰,每一座峰下都有无数小山峰。二十四座山峰都分别建造了寺院。每一座寺院下面都有无数个宅院,其中最髙处在正中间,也是二十座寺院中最大的一座,“清源寺”。
看看这清源寺可耍的什么妖?弄的什么鬼!奇山之周围住着几千万人口,这座寺院香火最盛。
石灵儿跌跌撞撞一路飞奔,来到清源寺门口己近三更天,想着大门应己关闭,索幸翻墙进去查查底细,正想着,一抬头惊了个裂趄,三更半夜大门全部打开,里外门灯也悬挂着,照得附近亮如白开。
一队队僧人整齐有序进入寺院,打首的身披黄色袈裟半肩斜挎,前边有人打宫扇,两侧打着拂尘,跟皇上出宫一般威风,中间是紫色袈裟,后面一色的灰褐色海青。一队队,甚是威严威风。
石灵儿急忙隐身墙角处想看个究竟。只见他忙把头发披开,抓几把黄土抹脸,和西侧门的众居士们混进院中。
看着正厅也进不去,索性溜至后边僧人的卧室翻一身海青穿上,扮做居士混进前厅。天还没亮,烧香的,磕头的,还愿的闹闹哄哄。那边念经翁翁翁,什么也听不清,只见满天烟雾,香足足有玉米杆子那么粗。
眼看就要天亮,再不回去家里肯定闹出动静,正准备往出走,看西侧院深处被人送出来一行女人,看样子都很年轻的小媳妇儿,掩面低头从西侧门出去。
什么猫腻?来不及多想,出了大门,跑回家里,天已大亮。
石灵儿本以为趁着没人前来,赶紧上床装睡儿。进屋一看,却楞在那没有了活语。
原来母亲万金贵和胡贞儿都在这里,母亲不住地抹眼泪,看他进来,一声不吭却一脸的疑问。而胡贞儿似笑非笑,欲语未语,像考官一样石灵儿自觉有点心虚,便急忙上前安慰母亲:“母亲大人莫生气,孩儿只是怕您惦记,所以私自出去转了转。下次孩儿一定先禀明母亲,再出去。”
石灵儿说完,给母亲深深鞠了一躬。”
万金贵看儿子这般安慰,便转怒为喜说道:“灵儿,你有事出去,母亲何曾阻拦过你?只是眼下家里连连出事,叫母亲如何不担心?出去也要带几个人,有事也好有个照应。不然,如何不让人多疑?”说完,用眼睛看向胡贞儿。
石灵儿也看向胡贞儿。
原来自石灵儿走后,胡贞儿在后悄悄跟随,一直到天蒙蒙亮,怕被他发现才急速先回。正好一早上看见万金贵朝这边来,怕她着急,便将少爷昨晚去山神庙,又连夜去清源寺和万金贵说了一回。
两人正等他,他便悻悻地归回。石灵儿本无话说,听母亲说完,便起对母亲说:“儿正有话要回,请母亲千万保密,儿方敢回。”
万金贵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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