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居到除夕

众人在殿前按辈分年龄排好，族长与道字辈几个长者入殿中上香，将三牲及各种供品摆好，跪拜，其余者在殿外跪拜，三叩首后。

  族长与几位长者来到殿外，面向南方诵读祭文。

  拜祖宗之威灵，使张氏青山一族，能得栖身之地，政通人和，人才涌沸，山茂林丰，百业称情，四百余年来，根脉不绝，世世传承，修仙问道，锤炼性情，与世无争，效桃源之隐者，以陋室为着称，勤则修黄老之学，闲则泥龙虎之丹炉，晴来田间插秧，雨至清茶一壶，夏至树荫之下细啖细瓜，秋到蒲草一席卧观银河横东西，早来跪诵清静经，晚课常起灵宝韵，三元八节，侍奉不绝，本命生辰，自然玄天北斗度厄真经，也曾燃，火德灯，玄天灯，玉皇灯，三十二天灯，五岳真形灯，敬天敬地，敬神明，积德积福，有善行，修道德，诵黄庭，服气餐霞改形容，身能升，使雷霆，诸邪辟易，众善奉行，顺天运之转动，体地气之威宁，食太和之气精，然，族运之向上，也有不测之隐忧，练气之士虽众，筑基之人寥若，诸羊怎能护草场，一虎恐难防群狼，愿祖宗体小辈之不易，助起精神，使弟子早早兼顺利筑基，方保家宅安宁，世世祭祀不绝，张氏开枝散叶，福厚绵镸，若弟子顺利筑基，必重备三牲，五谷美粮，时新瓜果，高香明烛，多多纸钱，社火大戏，三天三夜，以酬神明及高祖，不肖子孙，族长化元携张氏家族修行之士，拜上，拜上，再拜上。

  诵读祭文后，集体叩拜，九叩首，焚烧纸钱，及纸制各式幡幢，一时一片烟火燎饶，青烟直上云宵，随风而去。

  留下长老们在祠堂议事，其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明早再去后山墓地拜祭祖坟。

  除夕之夜，陈母张罗了一大桌子菜，摆至堂屋，冲默也打了下手，忙忙火火，月儿也有了用处，帮忙摆了碗筷，里外忙乎，快乐笑语，不多时家长也回来一起拾掇，更添欢乐，不多时准备妥当，只见方桌上满满当当。

  有炒黄花菜，肉炒虎皮椒，鸡蛋炒木耳，凉拌窝笋，油浇生菜，梅菜扣肉，玉米炖排骨，皮蛋瘦肉粥，海鲜木耳菜粥，清籴白丸子，四喜大丸子，孜然硬炸肉，糖醋鲤鱼两头翘翘，回首望月大烧鸡，蒜汁拌豆角，醋溜白菜心，虎头鱼块，红烧肉块。

  几个红色的大珍珠，散发出红光，照的屋中亮亮堂堂，红红火火。

  几人终于忙完，洗漱后，大人坐于主位，儿女分两边，算是作陪。

  月儿早以迫不及待，窜上椅子后，就急急将手向大丸子抓去，陈氏急忙拦着，用汤匙舀出，放到旁边盘子里，切成小块，给月儿舀到自己的小碗里。

  月儿坐在专用高椅上，用木勺开始往自己嘴里划拉，不一会就吃的，腮边，肚兜上油渍东一块，西一块了。

  陈氏只是照顾月儿，自己抽空吃些，而父子二人，皆满上了，一阶灵酒冰火烧，细斟慢啜，言说由来，间或陈氏插一句话，对儿子取得的成就，大感满意，与有荣焉。

  好一幅父慈子孝，其乐融融。除夕守夜图。

  循俗世风俗，今夜只言吉语，行吉事，守静冲默自然悟道之易。

  吃饱喝足后，先不收拾，移至旁边，茶水桌，两张新制竹躺椅，红泥小火炉，内燃银丝碳，只见红火不见烟气，架在火上的黑铁水壶，里面盛满清澈山泉水，开始沸腾沽沽噜噜的，壶口冲出白色的蒸气。

  拎起水壶，将水冲入紫沙壶，山间绿茶才采新嫩芽，立刻在里面翻滚上下翻腾。

  清者上升，浊者下降，有清有浊，有动有静，水气氤氲，茶香袅袅。

  倾入茶盏，茶汤滚滚，色作亮黄，轻啜入口，香气入喉，先是涩苦，回甘香甜，神清气爽，似将神识洗涤一遍，顿生出尘之意。

  月儿吃饭时，还喊着一起守夜，这会以经合上双眼，进入了梦乡，陈氏抱起她，进入里间，放下枕头，给她脱了外衣，盖上被子，四周掖好，方才出来。

  与他们父子夜话，话密夜稠，不知不觉，夜近子时。

  外面山下传来断断续续的爆竹声，除夕的年味更浓了，传明与儿子到了庭院中，也开始燃放爆竹，山上各处也传来爆竹声。

  回到屋里，开始调馅，准备包水饺，水芹菜肉馅，豆腐木耳馅，全肉馅，糖馅，茴香肉馅。

  舀几碗面，加入面盆，加水，调合，揉好面，放面盆先醒一下。

  洗碗，洗筷，刷锅，准备面板，小赶面杖，小扫帚，干面碗，切面刀，盖帘子几个。

  放好小方桌，上面放大面板，干面碗，小扫帚，小赶面杖，切面刀，圆圆的盖帘放在放倒的马扎上，调好的菜馅放入瓦盆内，里面放一宽面竹筹，放在桌面右侧，陈氏的右侧。

  冲默坐马扎上在小桌的左侧，陈氏从醒好的面团上揪一块面剂子，在面板上揉的光洁，搓成大小均匀后长长一条，后拿起切面刀，一块块切成小面团，再从干面碗抓一把干面，撒到小面团上，用手掌按压成扁平。

  冲默开始拿过面片，用小赶面杖沿面片边，开始滚动，力量有轻有重，圆圆团团，一个个面剂飞到右边，陈氏的手边。

  陈氏左手拿起面皮，右手捏起竹筹，从瓦盆中挑起肉馅，一抹一压，放入面皮中，放下竹筹，双手合扰面皮，用力一捏，一个形似元宝的白白水饺成了形。

  一个赶皮，一个包，一会儿盖帘上就摆满了小元宝，换一个盖帘，继续包，换了馅，豆腐的。

  化明将锅刷洗干净，添大半锅水，开始点火，早早劈好的木柴，扔入灶眼中，一会儿，火力大旺。

  又包一盖帘时，锅中水气蒸腾，掀开锅盖，水花翻腾，哗哗啦啦，开好了。

  陈氏端起盖帘，放到锅边，快速拾到水中，又快速拿一盖帘，倒入锅中，稍一待，用漏勺，沿锅底捞一圈，以防糊底，盖上锅盖，加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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