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自作自受
西凌帝看着跪地是吓傻还是装疯卖傻的五公主，吩咐身边侍卫。
“去把五公主身边所有的宫女都带到这里。”
几人应声而去。
片刻，大殿内又被扔进来四个宫女，全都是浑身的颤抖。
“说！谁知道五公主谋害南祁长公主的事，现在从实招来，可免除诛九族之罪。否则，一旦事情查实，涉案人均是诛九族的重罪。”
西凌帝声音冷戾，吓得跪地的宫女们全都瑟缩成一团。
她们都是有父母兄弟姐妹的人，被卖到宫里当差，还能给家里一些贴补，但如若要被诛九族，她们可当不起这族中的罪人。
虽然也没什么亲戚，但这份罪孽感，不是她们这些小女子可以承受的。
一阵静默后，一人跪地匍匐上前。
“陛下，奴婢知道一点。”
“说！”
“奴婢知道五公主对南祁长公主动了杀心，说过几次要长公主死的话。”
“奴婢也知道。”
“奴婢也听到了。”
一人开口，几人均跪伏上前，争先恐后指证。
凌露顾不得自辩，跪伏爬到霁王脚下。
“三哥救我，我只是妒忌她得你们大家的喜爱。我，我，我知道错了。”
“此事不是你一人能为，还有谁在帮你？”
乔木冷冷的追问。
“我，我，有，有......”
她四下张望，大帐内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有些失望。
“说！”
西凌帝沉沉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炸裂。
“是，是......”
声音戛然而止。
凌露睁着不可思议的大眼，眼里的泪珠似落不落，嘴唇撅起圆形，那个声音没有发出，心口被人插入一把冰冷的剑。
她抓住剑刃，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己的亲哥哥，认为唯一能救自己的亲哥哥，不甘的滑倒在他的脚边。
“霁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杀人！”
西凌帝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凌霁是有多宠爱他这个妹妹，他是知道的。
“陛下！”
凌霁赶紧上前一步，跪倒在地。
“陛下，臣已经看明白了，南祁长公主遇害，是五公主嫉妒心起所致。臣是她的亲哥哥，自然不能饶过她，就当她给长公主赔命了，一命还一命是应该的，顾太妃那里自有臣去解释。”
他不得不先下手杀了自己的亲妹妹，那个“顾”字如果出口，他和顾家就彻底完了。
他的妹妹该死，闯了这么大的祸，能以一己之命换回顾氏一族的平安，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陛下，真凶已伏法，此事是我们西凌国之错，下面再商议一下如何赔付南祁吧。”
顾丞相看也不看倒地已死的外孙女。
他顾氏满门的身家性命和大好前景正被这样一个无知的蠢货牵扯着，真是憋屈的很。
“好一个真凶已经伏法，这结论下的是不是太快了点？”
乔木冷眼扫向大帐的人，嘴角一抹玩味的笑。
“乔大人，杀人不过头点地。西凌的五公主已经给南祁长公主殿下赔命，你们还想怎么样？何况，南祁长公主已经救了回来，并没有死！”
凌霁据理力争。
直接由他亲手杀死自己的亲妹妹，他的心此时正承受着煎熬。
“这件事是一个被害人死活的问题吗？是西凌挑衅南祁，谋害南祁使臣，是不顾两国生乱，蓄意挑起两国战争，不查个水落石出，放走了真凶，我们两国的使臣现还在这里，安全如何能够得到保护？”
苍屿重重拍案，大帐内刚有的松动，顿时鸦雀无声。
“朕同意东苍帝的说法，引动兽潮谋杀一国公主，不是一个小小的女子能够做到的，这一点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必须要查下去。”
西凌帝摆出自己的态度，让局势再次严肃起来。
刚刚因为西凌五公主身死，也想借此息事宁人的西凌官员，此刻赶紧闭口，看不清形势，不要惹火上身才好。
“还有什么可查的，人已死，死无对证。”
谢尚书鼓足勇气，不得不继续支持着顾丞相的意见。
竟然已经上了贼船，他也下不去了，不是吗？
“这不还有活着的人吗？”
杨承恩指着地上早已吓傻的几个宫女。
“另外，谢尚书，我们还有人证没有到场，你跟着着急做什么？”
“带人证”。
他的声音愈加沉稳，此一战是为了他心中的女神，有如神助。
大帐外一阵骚动。
一个身穿织锦长裙的女子被推搡进来，小脸儿早已哭得梨花带雨，面容憔悴。
“芙儿，怎么是你，不是让你回府了吗？”
谢尚书满脸诧异。
怎么还有这个该死的女儿事情？
她参与了什么？
参与了多少？
“爹爹，救我！”
谢芙想爬向谢尚书脚边，被一个侍卫拦住，用力压了下去。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出事后，爹爹安排家丁送她回家，刚刚到了摩尔城外，就被急促的马蹄声阻断。
家丁功夫太弱，没两个回合，她就被人调转马头，又直奔猎场而来，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啊！
“两位陛下，这个案子我们还是应该从头理理。虽然五公主已死，但她的同伴和宫女还在，想必她们的阐述能给我们提供新的线索，不是吗？”
乔木看向跪地不知所措的女子，又看看一脸震惊的谢尚书和一脸黑青的顾丞相，狐狸眼流转出一丝精光。
谢芙傻了。
五公主已死？
她错愕的看向旁边倒地的人。
五公主瞪大的双眼毫无生机，心口的血还在汩汩流出。
她“啊！”的一声大叫，差点昏了过去。
“谢芙，从实招来，问你什么说什么，否则你的下场不会比五公主好，知道吗？”
西凌帝口气冷冽，吓得谢芙匍匐在地。
“先说说那一日，你和五公主是如何商议的，为什么你们两人一同在林间与人媾合？”
苍屿问道，语气不容置疑。
“什么？五公主也与人媾合？和谁？”
大帐里官员窃窃私语。
那一日他们可都知道谢尚书家的小女儿和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做下了丑事，难不成也和谋害南祁长公主有关？
谢芙身体颤栗着，内心纠结着，望向父亲。
谢尚书也是一脸的错愕。
那日还有五公主的事，他怎么不知道呢？
“说！”
高处一声厉呵，吓得她一个哆嗦，不由自主的说起来。
“那日，是五公主的主意。
五公主一直想着和东苍帝成就好事，想在此处有机会坐实了她和东苍帝的关系。
但东苍帝和霁王以及南祁长公主一直在一起，她不方便行事。所以她提议让我去引开霁王，她好带走东苍帝。
所以，那日我们提前回了大营，是五公主给我了那种催情药粉。
我先去拦住了霁王殿下，谎称父亲让我告诉霁王顾丞相有请。
霁王和我离开了，之后我们就，就在那边的树林里发生了那样的事。”
“谁和你发生了那样的事，不要胡扯，乱攀咬他人。”
凌霁立时回怼。
他也没想到这也是自己妹妹安排的，竟然伙同他人设计于他。
“是，是我不认识的一个人。霁王把我推给了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大帐内有唏嘘的声音，这算什么事？
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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