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苏川
随着小青的一声嚎叫，几人冲出了被白云笼罩的森林。
宁思心中暗想，小青真是外挂啊！
这次只耗费了一些时间就跑出来了。
天空飘洒着轻盈的雪花，它们缓缓地落下，将整个世界覆盖在一片洁白之中。地上的积雪厚实而柔软，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欢快的咯吱声，就像是在演奏着一曲冬日的交响乐。
突然间，眼前的世界被一片冰天雪地所覆盖！
“等等，等等！”这次宁思及时地让小青停下来。
“哇，宁哥哥，你看，下雪了！”身后的沈玲兴奋地接着飘落的雪花。
“真是太棒了，竟然真的下雪了！”
几人下来，停下脚步，好奇地四处张望。
宁思却疑惑的说道:“这里都冰天雪地了，但奇怪的是，居然不是很冷哎。”
三人继续前行，前方的景象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眼前是一道万丈悬崖，尽管雪花不断飘落，但没有云雾的遮挡，他们能够清晰地看到几千米之外的终点。终点的标志异常醒目，就像赛道上冠军的红气球一样，上面写着巨大的“终点”两个字，让人无法忽视。
在悬崖边，他们看到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来一场滑雪吧！
宁思小心翼翼地走到悬崖边，探头向下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悬崖几乎是垂直的，角度接近九十度，滑雪？
这简直是在挑战极限。
哪怕自己敢滑，看着极远处下面那一块块黑色的覆盖可能有几百米距离的乱石堆。
这是拿命去赌不会撞到啊!
几人看着旁边的小船，“这就是滑雪设备么？”宁思说着：“感觉设计成棺材更加合理。”
随后又看了看这个绵延至少几千米的悬崖雪道。
稍微能借助参考的就是那片乱石堆了，之后下面的能见度急剧下降，只能看到一片茫茫的白雪，直到终点的标志出现在视野中，再往远处则是上坡，被白雪覆盖，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了。
“我们似乎比其他人领先了。”宁思身为两人的领导者说道：“或许我们应该等待其他新入门的弟子赶上来，看看他们如何应对。”
不过沈玲沈言两人疑惑的眼神。
宁思感觉还是自己分析吧，又继续说着：“要不走下去？不行，不行这个角度跟直接摔下去一样，反而全是大雪，根本没有攀爬点。”
又看了看旁边那些准备好极多的滑雪小船。
心中疑惑，难道是要让所有弟子都尝试滑雪？还有这么多人同时冲击，会不会引发雪崩？
用力跺了跺脚下的雪地，感受到雪层异常厚实。
正当宁思疑惑之际。
突然。
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你们怎么会如此之快！”
几人迎着风雪看去，只见身后的森林已被冰雪覆盖，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不同颜色的物体显得格外醒目。
一位英俊的青年，身穿绘有龙蟒图案的衣袍，腰间挂着几块类似玉佩的饰品。
来到他们面前自我介绍道：“各位师兄弟好，在下苏川。”
“苏兄，你好，宁思。”宁思也学着回应。
“没想到几位年纪轻轻，居然比在下还快！”苏川说着，又震惊的对着几人问道：“咦，你们怎么还带了灵兽？”
“这个，呃，咳咳。”几人支支吾吾。
苏川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难道我的研究方向错了？规则中明明写着不能带灵兽，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呢……”他想了许久，最终放弃猜测，然后摇了摇头：“没想到宁兄能从规则中找到漏洞真的是天才少年啊。”
他回到最初的话题：“没想到，宁兄，我原本在水云广场时就是第一名，却没想到还是比你们慢。”
“苏兄，你也是直接跳下来了吗？”宁思询问着。
苏川回答：“不，我先是用绳索下山，当时就在想会不会有什么技巧。当我看到悬崖洞窟中那些可以抓取的白云时，我就明白了第一关考验的是‘胆识’。在黑暗诡林中，我早就发现了每隔十步的奥秘，几乎是直线穿过了那片森林，没想到还是不如你们。”
“胆识？”宁思有些不理解。
苏川沉思了片刻，然后笑着对宁思说：“哈哈，看来宁兄对池云宗的考核不太了解。让在下来为你介绍一下吧。池云宗的考核可以说是十大宗门之中最简单的，或者说，几乎不会有人因此受伤。
只要通过了池云宗的资质测试，基本就能成为池云宗的外门弟子。”
“这样么，为什么？”宁思好奇的问着。
苏川不紧不慢地说着：“尽管池云宗的弟子考核看起来很简单，但它依然能够培养出许多灵修强者。在下研究宗门的考核很久了，我认为这些考核主要是为了体现人的几种能力。”
“比如，水云广场悬崖处若能粗略看出技巧，并敢于直接跳下万丈悬崖，这便体现了‘胆识’。而天下阵法源头，黑暗诡林中的弱化迷阵，在下认为那一关考验的是‘智慧’。当然，即使没有阵法天赋，没有找到文字的技巧，也能通过，甚至如果困在里面太久，只要不断试错，最终也能走出来，只不过会耗费更多时间。”
宁思听着苏川的讲解，似乎有所领悟，问道：“那苏兄认为这一关考核的是什么呢？”
“宁兄觉得一个人走向成功，需要具备哪些品质？”苏川试探的问道。
“我不知道。”宁思索性回答。
苏川继续说：“根据你们刚刚的尝试，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提示，提示也不会藏在很隐蔽的地方。来参加宗门考核的必然会有像你们这样年纪不大的孩子。当然，在下并不是贬低你们，能在十五岁之前通过资质测试的，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现在，尽管风雪交加，我们却能一眼看到终点。在下认为这一关考核的是‘勇气’。”
宁思听后，思索着念道：“勇气？”
苏川笑着说：“或者说，这也考验了一定程度的团结。”
“要不要试试？”他提议道。
“怎么做？”宁思问着。
“当然是大家一起挤进一艘小船，然后滑雪而下。”苏川回答。
“什么！”宁思震惊了，几个人一起的重量，在这几乎垂直的雪山上下滑。
难以置信地回应：“这和直接跳悬崖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宁兄应该知道，重量越大，在这种斜坡上的速度会越快。如果最后那一段不是雪呢！”苏川自信地说，“正如我之前所说，千百年来，池云宗的考核从未有过死亡事件。在第一关悬崖的时候，你跳下悬崖不也没事吗？”
苏川走到前方，爬到悬崖边，用力将整只手臂没入雪中，直到几乎没入到肩膀才勉强摸到坚硬的底部：“前面这层雪应该是提醒，不能走，因为如果不是滑下去，很容易中途就被淹没了。”
他继续说：“你应该可以看出，这完全是从底部一路堆到高山的大雪坡。这种坡度的雪山，如果能勉强爬到半路，反而会陷进更深的雪地。这种没有岩石作基石的雪却这么厚，应该用了灵法，只要接触面积大于一平方，承受的重量将会极大增加。”
“平方？”宁思突然想到，这好像是曾经的计算单位。
苏川顿时用手比划着：“这是一个非常正规的计量单位，宁兄可能不知道有多大，哈哈。”
宁思当然知道，但他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算了，超出预料的事已经不是一件两件了。
回想着苏川清晰的分析，联想到之前熟悉的云层缓降，宁思进一步询问着：“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你再看看，接近千米后就是乱石堆，再经过几百米的乱石堆，虽然仍然一片白茫茫，但明显感觉不同，底下那可能不是雪，然后就是平行过去，直到远处那边上面显眼的巨大两字了。”苏川指着前方，继续分析“看到最远处那下面的深色雪白吗？那是因为角度转向才会逐渐产生视线偏差。在下感觉到下面会有需要飞跃的地方。”
最后坚定地说道：“其实，雪山只要不是垂直，就能滑!”
“按照重量，至少两个人一条船，应该可以成功飞跃。并且，按照概率来说，减少一半的船反而会降低撞到礁石的概率。至于你的灵宠，可以单独一条船。怎么样，要试试吗？”苏川看着前方，充满信心地说。
宁思用力拉扯船体，感觉不到会有崩坏的迹象，摸着下方的平滑软体，回应道：“可以试一试。”
苏川高兴地说：“哈哈哈，宁兄，相信我，不会错的。”
几人经过一番商议。
最终决定由宁思和苏川同乘一条小船先行，紧随其后的是小青独自一条船，最后沈言和沈玲再跟上：“沈言、沈玲，等我们下去确认安全后，你们再把小青推下来。”
“好的！”两人点头答应。
随着小船逐渐靠近悬崖边缘，宁思和苏川鼓足勇气跳上小船。由于前方悬空，船体随着重量的增加，开始向下跌去。
寒风呼啸而过。
不断平稳的向下滑行。
速度逐渐越来越快！
这速度！
风雪都要逐渐吹的自己睁不开眼！
尝试睁眼看着前方，逐渐看见极远处前方那凸出显眼的大石块。
宁思不由的惊出冷汗，这是绝对要撞上了啊！
“我们是不是要翻船了！”
试图让船体转向，宁思努力的想一侧压去，但是，在这几乎垂直的悬崖上，以这样的速度下滑，转向是不可能的！
这一刻他甚至都想跳船了，根据自己的肉体，在这雪地，顶多滑个几百米，撞点岩石就会停下来，应该不会丧命。
而苏川坐在前方，镇定自若：“绝对是假的，不然就不公平了。”
还未等宁思细想，小船就已经碰上了岩石。
然而，
嗦......
极速的冲过产生风声。
岩石是幻影!
小船毫无阻碍地冲过了乱石堆。
各种岩石的黑影不断在眼前闪过，反而感觉自己撞上了许多黑色的云层！这感觉就是，对了，就是当时云舟降落时吃到的那种云层！
身旁的一切如同乘坐时光机一般，黑白交替。
这一刻，短短的时间，已经冲了不知道多少米，只要这乱石堆是假的，宁思深呼了一口气，那就平安无事了。
砰！
突然，小船像冲进了云层，就像云舟那样，经过一处的巨大减速地带。
晃......
感觉是船体的剧烈减速。
前方的苏川喊道：“不对，看样子并不需要速度，这云层的减速不够，宁兄！飞跃的地方要来了！”
这时。
上方的沈言跟沈玲早已看不见宁思跟苏川了。
“小青，走咯!”两人推着小青滑下去。
然后拖来一条船，也跟着滑下。
他们大喊着：“冲呀！”
……
砰！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宁思差点脱手，这是极高速度撞到转换角度的弯道，向上俯冲的斜坡所产生的声音。
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飞向高空。
突然，苏川的声音传来：“宁兄！跳！”
宁思虽然跟着脱离，但还是被甩了出去。
他感觉仿佛飞了几十米的高空，大声喊叫：“啊！啊！”
砰砰的仿佛碰撞了许多的云体。
然后一头栽进白色的雪地，他摸着周围，发现是软绵绵的白云。只要高点的地方，原来这里都是类似雪地的减速云层。
如果没有这些云层，自己就跟摔向地面没什么两样，晃着脑袋站起身。
宁思的思绪还未完全整理，突然间，空中掠过一道黑影，紧接着就听到沈言和沈玲的惊呼声：“啊……”
转眼间，小青已经飞到前方，站起身来，飞奔着跑向宁思。
看着沈言沈玲两人又是稳稳的落地，不像自己摔的东倒西歪……
苏川在后方拍打着身上的雪，笑着说道：“哈哈哈，宁兄，其实这船一人坐也行，我计算失误了。我本以为这里应该类似大湖的云层，需要飞跃一段距离，否则弟子们可能需要自己游一段时间。看来最后那段冲刺滑坡也是个障眼法，哈哈哈。”
他看着小船，肯定地说：“的确，这小船在那个雪道上是绝对不可能翻的。”
苏川注意到船底没有灵性的设计，似乎在寻找某种灵性的迹象。
宁思还有些晕头转向，看着大家都安然无恙，便催促道：“没事就好，我们快走吧！”他们面前又是一道上坡，得加快速度了。他感觉他们这一行人应该是非常快的。
“冲啊！”沈言和沈玲似乎没有听到宁思的话，兴奋地喊着，向上跑去，“终点！终点！”
他们站在那直达天际、刻着“终点”两字的白色大柱下面，靠近了才意识到这柱子有多么巨大。
宁思随后叫着两人继续向前，但此刻的胜利感让他们充满了动力。
“宁哥哥，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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