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再进医院
宋淮钦将将叶之安抱上车丢在旁边的座位上,长腿一跨就坐上车,手下将门关上以后。
战战兢兢的将车子调转方向驶回庄园,叶之安的脖颈在流着鲜血,将她胸前的衣服染的血红一片。车里强烈的血腥味充斥着宋淮钦的鼻腔。他看到叶之安举着刀决绝的捅向自己的脖子的时候他真的生气了,她的命是他的,她什么时候死是由自己说了算的,她什么东西?她也配?
宋淮钦侧过头看着叶之安的脸,她的脸上灰扑扑的,唇角还有着干涸的血迹。脸色白的有些吓人。那双清丽的眼睛紧闭着,眉头紧皱,宋淮钦不屑的笑了一下。
回到庄园里的宋淮钦将叶之安拖着走进了一楼大厅,帕依下了车赶紧跟上来,她虽然对叶之安没什么好感,但是要让叶之安死的太难看她也做不到。帕依跟着宋淮钦进了大厅,孟听也紧随其后。
宋淮钦将叶之安扔在大厅里,转身坐在了沙发上,摸过桌子上的烟点燃抽了起来。他现在心里有一百个惩罚叶之安的方法,他要让她生不如死断绝了再想逃跑的念头,他要让她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
大厅里的气压低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帕依浅浅的吸了一口气,向孟听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她不敢开口请求宋淮钦,她只能求助于孟听,希望孟听能劝劝宋淮钦至少不要让叶之安太痛苦。孟听对上帕依的眼神,皱着眉轻轻的摇了摇头。宋哥现在正在气头上,他对于忤逆他,还逃跑的人一向都是雷霆手段。他也不敢在这个关头给叶医生求情。
众人大气不敢出的低着头瞟着地上的叶之安,宋淮钦抽着烟懒懒的看着地上的叶之安,思索着是该从哪里下手将她的皮剥下来制作鼓面。
叶之安梦到自己去到了一处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四周一片冰凌,刺骨的寒冷让她忍不住哆嗦起来,远处有人一遍遍呼喊着她的名字,叶之安彷徨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叶之安颤抖着睫毛醒来,模模糊糊的看到眼前的人影,等她极力睁开眼睛,清晰的看到叼着烟的宋淮钦正蹲在她的面前手里捏着一把发着森森寒光的细长又锋利的小刀,正定定的打量着她的脖颈。
叶之安看到他手里的刀吓得瞪大了双眼,忙不迭的往后缩了一下。宋淮钦看着她醒来害怕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将烟用手指夹着开口道:“叶之安,你计划逃跑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吗?现在又往后躲什么呢?”
叶之安此刻只觉得浑身冰凉,胸腔里像是有火炭一般灼伤着她,喉头腥甜又刺痛。叶之安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叶之安只能无声的询问他“你打算怎么对我?”宋淮钦轻佻的笑着,抽了一口烟后随性的弹了下烟灰,那烟灰直接弹到了叶之安的脸上,刺的她皱了皱眉。
“我说没说过,会将你的皮剥下来制作成鼓面送给你的父亲?”叶之安害怕的颤栗着,惊恐的看着宋淮钦。
“叶之安,看不出来啊,你胆子还挺大,居然敢劫持人质逃跑,还将手链抵押了开车逃跑”宋淮钦叼着烟,笑得慵懒。“我倒是想剖开你的胸膛看看你是有多大的胆子,敢在我眼皮底下耍小聪明!上次我就放你一马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敢有这样的心思!怎么?你拿我当放马的了?”宋淮钦看着那双悲伤又倔强的眼睛,想到了她决绝求死的坚定,又接着说道“之前就跟你说过的叶之安,我和你的游戏只要我还没玩够,你就得接着陪我玩,死?死是恩赐,只要我不开口,你这条贱命就是我的,只有我玩腻了让你死的时候你才能死,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看来是时候让你的父亲提前下去等你了!”
叶之安一听宋淮钦要杀自己的父亲,急的双手揪住了宋淮钦的裤脚,眼含热泪摇着头,呜呜啊啊的叫唤着,宋淮钦看着她脏污的双手揪着自己的裤脚,奋力将她的双手甩开,裤脚上留下了几个手指印。
叶之安被他这大力的一甩,整个人向后滚了一圈,滚懵的叶之安愣了愣,随后爬向了宋淮钦,咬着嘴唇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满眼祈求的看着宋淮钦,用力嘶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求……你……杀…杀…了…我…就好…别…动…我…的…父亲…他…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张…,求你……,不…不…要…牵…牵…连其他人…”
宋淮钦看着她挣扎着爬向自己,可笑至极又讽刺“你算什么东西?我要听你的?”
叶之安仿佛没听到一般,揪着他的裤脚哀求着他,重复着刚才的话语。宋淮钦被她揪着烦了,抬腿一脚将叶之安踹飞了半米远。
叶之安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口热辣从胸腔翻涌上来,张嘴一大口血就从口腔里喷涌出来落在干净倒映着灯光的地面上。
叶之安涕泪横流,有气无力的轻喘着,眼前模模糊糊的,叶之安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不晕过去,又慢慢的朝着宋淮钦爬过去,一道道血痕在她身下诞生犹如地狱里盛开着艳丽的曼殊沙华。
宋淮钦看着叶之安犹如断脊的野狗一般爬向自己,眼里充满了厌恶和不屑。他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多跟这种人待一秒他都觉得厌恶极了。宋淮钦摆了摆手“将她带去水牢吧。”
他的手下听着宋淮钦的吩咐上来一人架着一只叶之安的胳膊就将叶之安拖了下去,地面上被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帕依看着眼前的一幕早已经被吓懵了,宋淮钦真的太残忍了她长这么大哪里见过如此血腥残暴的场景,叶之安在他眼里犹如死物一般可以随意宰杀。
宋淮钦转过身阴狠的看着帕依,朝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震得她头皮发麻,她很想逃,但是双腿犹如灌了铅一般重迈不开步。
帕依哆嗦着看着宋淮钦朝着她走来,宋淮钦定定的站在了帕依的面前,抬起一只手轻轻的按住了帕依哆嗦着的肩膀浅浅的笑着,笑得那么温柔。只是开口的话让帕依犹坠冰窖。“吓到帕依小姐了吗?”
帕依苍白着脸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回他“怎…怎…么会呢!”
宋淮钦俯下身来注视着帕依的眼睛,笑不达眼底,“帕依小姐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帕依惊恐万状的看着他,哆嗦着开口“…罗…颂…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太懂…”宋淮钦犀利的看着帕依“是吗?今天这事…帕依小姐没有成全的想法吗?”帕依脑子轰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他怎么知道自己有成全之意的。
帕依双目失焦的看着宋淮钦,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宋淮钦看她的反应低低笑着,笑够了,单手死死地钳制住帕依的脖子,用力收紧着,阴恻恻的说着“是谁给你胆子敢这样自作主张的?嗯?”帕依涨红着脸呼吸不过来,用手使劲掰着宋淮钦钳制着她脖子的手。“松…手…你…别…忘了…我爸爸…是谁…”
宋淮钦冷笑着看她。“你是说提姆?他算个什么东西?跟他客气几分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只要我想,我这里,提姆多的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插手叶之安的事。”说完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帕依脸色逐渐由红变紫掰着他的手也渐渐没了力道,缓缓的垂了下去,脚上的高跟鞋被她蹬落在地。眼睛逐渐翻白直到彻底没了气息。
宋淮钦看着帕依彻底没了气息才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手,嫌恶的甩了甩手。缓缓的开口道“丢去喂狗!”
说完就抬脚朝着楼上走去。宋淮钦离开后进来几个身穿军绿色衣服的人走到帕依面前,蹲下探了探帕依的鼻息,确定没有气息死透了以后又将脖子拧断才将帕依抬了出去。其实他们进来看到帕依扭曲的脖子时觉得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但这是他们处理死物的流程,不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
孟听冷眼看着帕依的死,“宋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暴力啊!不过帕依死了,提姆那里还需要一个女儿,嗯…再去找一个和帕依一样的女人给提姆送去当女儿吧!”
叶之安被那两个男人拖到了水牢,这是一处黑幽静默的地方,叶之安双手被绳子绑着吊在木头做的栅栏上。离她半米远的地方还吊着一个头颅已经融化了下半身还泡在水里的人,叶之安恐惧的大叫起来,。她第一次直观的面对着这么恐怖的场面,水淹没到了她的胸口处,她被这个景象吓的乱动起来,绳子将她的手勒的疼,但是巨大的恐惧淹没了她身体的疼痛。叶之安嘶哑着声音喊叫道“求求你了!杀了我吧!”水波荡漾着远处的骨架,身体上的组织一点点的剥落荡漾着。头顶上的那一盏白炽灯散发着森森白光,将叶之安涕泪更久惊惧万分的脸投射出异样的疯狂。
叶之安多希望自己眼睛看不见鼻子闻不到,她真的希望她能死在那场暴乱中也敢过在这里被宋淮钦折磨的生不如死。叶之安无助的哀嚎着,一遍遍的叫着宋淮钦的名字,又叫嚷着孟听求他救救她。可水牢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渐渐的她觉得有些脱力,觉得困顿无比,闭上眼睛慢慢的睡着了。
宋淮钦回到楼上去到了卫生间用洗手液将自己的手干干净净的洗了个遍,又觉得晦气去到了淋浴间将自己认认真真的洗了一遍。洗完澡出来的宋淮钦疲乏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茶几上躺着的手链,越发觉得叶之安不知好歹。
宋淮钦拿起手链出神的打量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为什么会这么生气,特别是当孟听拿着手链过来的时候,他简直气的想五马分尸了叶之安。等见到叶之安的时候他举枪瞄准她的时候是想将她一枪爆头的,只是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却偏了角度。
孟听将帕依的事情处理好,犹豫了下还是硬着头皮来到宋淮钦的房间。孟听走了上来敲了敲门,推开门就看到了宋淮钦一言不发的看着手中的那条鸽血石钻石手链。宋淮钦抬眼看着孟听。孟听抿了抿嘴唇,还是开口说“宋哥,叶医生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撑不过今晚,您真的打算杀了她吗?”
宋淮钦冷冷的盯着孟听,面无表情不知他在想什么,半晌他才开口对孟听说:“先让她泡一晚上长长记性,明早你将她送去医院。她要是撑不过今晚死了,那就丢去喂狗吧!”说完摆了摆手让孟听出去了。孟听心事重重的下楼,边走边思考着,“宋哥到底对叶医生有没有意思呢?说有意思吧又将人家搞成那样,说没意思吧又让他明早送她去医院。不过叶医生怕是挺不过今晚了,白天流了那么多的血,又被宋哥那一脚踹的飞出半米远。她要是死了自己也难辞其咎,不说把她喂狗,至少找个好的寺庙将她放在那里超度了吧!可惜了,好不容易宋哥遇到叶医生以后才有点人气,现在又回到以前了。也不知道宋哥这辈子还能再鲜活起来吗?”孟听想到这里遗憾的摇了摇头便去到了靶场了。
呆坐在沙发上的宋淮钦看着手链,还在想着白天叶之安逃跑的样子,她明明答应了说会乖乖的,可是转头趁他不在的时候就逃走了,还将手链抵押了。果然谁在他身边都只会远离他,抛弃他啊。宋淮钦有些沮丧,疲累的靠着沙发闭上眼睛想着。渐渐的宋淮钦就进入了梦乡,他看到了小时候温柔给他做好吃的林宋,那个给予他温暖和爱的妈妈。她温柔的注视着他,欢快的弹着钢琴曲。他忍不住走近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揪着她的衣袖,画面一转却看到了林宋满脸是血的倒在地上,熊熊大火渐渐的将她吞噬了。一阵大雾弥漫,他看到这辈子最为恶心和恐惧的画面,他看到了自己所谓的那个父亲正赤裸着身子用铁链在鞭笞着他的大儿子,那个残疾的男人脸色苍白的哭着承受着父亲的暴力,他温润如玉的脸上布满了痛苦,他转过头看向了宋淮钦,无声的向他说着“帮帮我,杀了我吧!好不好,弟弟!”宋淮钦正在一脸惊恐却看到了那个父亲转过了头阴险又贪婪的看着他,赤裸着上身慢慢的向他走来,宋淮钦紧张又恐惧的看着他的父亲,怒从心头起,正要上前一步时就看到了年少时刚夺权的他冲了父亲的书房,举着枪对着父亲的脑袋。父亲看着他骄傲又恶毒的看着他,“你终于成长为我了,罗颂!”说罢阴险的笑了起来随后就从书桌里掏出了匕首一刀抹了脖子,倒在了血泊中。年少的宋淮钦跨过他将他书柜里的那条铁链翻找出来将他父亲拴住关在了狗笼子里一把火烧了。随后去到了他那个大哥的房间里,推开门就看到了那个长的温润如玉的男人正一脸含笑温柔的看着他,一行清泪留下来宛若阳春三月的梨花一般皎洁又好似天上的月那般清冷。“谢谢你,罗颂弟弟!现在请你用你手里的枪替我结束我这一生的痛苦吧!我死后,你不要为我难过,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哥哥要走了,哥哥这一生太痛苦了,谢谢你帮我结束痛苦,来吧!罗颂,开枪吧!”罗颂哭着摇头,却还是将枪口对准了男人的头,一声枪响后,这个温润如玉,朗如星月般的人就倒在了他的枪口下。宋淮钦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慢慢的弯下腰无助的痛哭着,哭着哭着却又似有似无听到了叶之安啜泣着的声音。宋淮钦放下手,迷茫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就看到了身穿军绿色连体裤的叶之安一脸悲伤又倔强的看着她,她脖子上的鲜血不断的从伤口处渗出来,将她的衣服晕染开一片。叶之安就那么一脸悲伤而又平静的看着他,渐渐的她的脚下生出一潭水,将她慢慢的淹没。宋淮钦一下被惊醒,摸了摸脸上冰凉的泪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去到了主卫,拧开水龙头捧了捧水洗了一把脸,宋淮钦将脸上的水抹干净。忽然想起来梦里叶之安那双悲伤又倔强的眼睛,眉头紧锁,焦急的推开房门下楼去到了水牢。
宋淮钦在手下的带领下来到了水牢,打开了门,就看到了被吊在栅栏上晕过去的叶之安。“将她捞起来”
手下得了命令,将叶之安小心翼翼的捞了上来,抬到了宋淮钦的面前。宋淮钦看着叶之安胸膛微弱的起伏,吩咐道“将她送往医院”。其中一个身着迷彩服的人立马将叶之安打横抱起冲向外面,宋淮钦紧随其后跟上。刚出水牢就已经有医生候着了,将叶之安抬上车,宋淮钦也坐上了另外一辆车跟着去到了医院。
叶之安刚到医院就被蜂拥而上的医生抬上担架送到了抢救室。
宋淮钦在院长的带领下,不疾不徐的来到了院长办公室里静静的等候着叶之安的抢救后果。
宋淮钦身着一身金线绣着竹叶黑色丝绒浴袍,矜贵又优雅的双腿交叠坐在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宋淮钦捂着额角轻轻的揉着闷疼的太阳穴,院长见状忙将会推拿按摩的护士叫来替宋淮钦轻轻的揉着他的额角。宋淮钦闭上眼靠在沙发上任由护士给他揉着头。
没多会儿,叶之安的抢救结束了,负责抢救她的医生就来到了宋淮钦的面前汇报着抢救结果。
“宋先生,叶小姐右侧第六节肋骨处有骨折,肺部感染有积水并不多,先观察自行吸收,伤口感染严重,引发了高热,血压有些偏低,轻度营养不良,凝血功能偏低。需要住院观察治疗。”宋淮钦点点头,微微有些叹息道“给她用最好的药,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联系孟听。”说罢站起身朝着叶之安的病房走去,院长带领着宋淮钦去到了叶之安的病房,随后全部人退了出去,只留下了宋淮钦一个人在病房里。
宋淮钦看着躺床上戴满各种仪器的叶之安,一脸复杂的看着她。她本就瘦削的脸有些水肿,纤细的手臂上没有一处好皮肤,几乎都是青紫交错的肿着。手腕处扎着留置针输送着药水。脸色苍白的吓人,眼框凹陷下去,眼底乌青的。眉头紧锁着,额头上的汗打湿了她的额发,紧紧的贴在脸上。一脸的惊恐和不安。叶之安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宋淮钦皱着眉头将院长叫了进来,负责她的医生也紧跟着进来。院长小心翼翼的给宋淮钦陪着不是,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宋淮钦指着叶之安问道:“她怎么在抖?”负责她的医生上前测量了她的体温,又看了她的心率和血压,指数都在可控范围内不应该呀!看着叶之安脸上的惊恐,负责她的医生只能和宋淮钦说道:“病人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导致的害怕,她的反应过于强烈的话我们会注射少量的镇定剂”宋淮钦听完点点头,淡淡开口道:“你们看情况治吧!”说完俯身伸手拨开了她脸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起身就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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