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有情人终不能成眷属
灭还以为莫无情和姜玉灵是来杀影煞的，故而急忙将她保护了起来。
两人看着影煞和灭，心中有一丝五味杂陈。
影煞三番五次的追杀他们，他们本该杀了她的，可灭却对她动了真感情，这下就让他们感到有些棘手了。
若是他们强行击杀影煞，灭肯定会进行阻拦。
“二叔，我们该回家了。”
姜玉灵的一句回家了，瞬间让灭的眼眶泛红，眼泪夺眶而出。
一百一十三年了，他潜伏在地煞那么长的时间，等的就是这一刻。
在这一百多年的时间里，他不能与自己的亲人见面，心中的思念如影随形。
每次徘徊在死亡的边缘，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希望便是覆灭地煞。
如今，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他也在地煞找到了他的后半生。
此刻，灭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哽咽，“小玉灵，你爹娘他们呢？”
“爹娘他们先回到忘忧城稳定局势去了，他们让我带您回家。”姜玉灵将云知婉给她的嘱咐原话告知。
灭看了一眼莫无情和姜玉灵，又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影煞，最后摇了摇头。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说着，就要抱起影煞去疗伤。
因为他知道忘忧城里的人是不会接纳影煞的，若是贸然带她回去，只会害了她。
可就在这时，影煞却死死拽住了灭的胳膊，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灭，你别救我了，我不想继续痛苦的活下去了。”
“月儿，你别说傻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你要坚持住！”灭满脸焦急，双目里布满了血丝。
“灭，你听我说！”影煞喘着粗气，牢牢抓住灭的胳膊，不让他自己抱起来，“在我家人被屠杀的那一夜，我的心就彻底死了，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很好，但我配不上你，你应该找一个好女孩度过后半生，而不是.....”
灭的双目通红，疯狂的摇头打断了影煞的话，“我只要你！我谁都不要！我只想陪着你，哪怕就像现在这样！”
“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这是在折磨自己。”
影煞的眼眶逐渐润湿，眼泪很快就顺着脸颊滚了出来。
自亲人离世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发自内心的关心自己，可惜他们终究是不可能的。
灭紧紧握住影煞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没有折磨自己。”
“灭，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吗？”影煞神色凄然一笑。
“姜凡尘。”
凡尘，落入凡间的一粒尘埃。
影煞在心中默默念叨着。
旋即又把目光定在了姜玉灵身上，看着她突然就笑了，“小丫头，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姜玉灵迟疑片刻，还是走到了影煞面前。
“非常抱歉之前一直在追杀你们，也害了你夫君断了一条胳膊，但我从来没有想要杀过你。
对你所做过的事，在此我向你说声抱歉，我也快要走了，这颗珠子就送给你吧。”
影煞说着，便从纳戒里取出一颗泛着幽蓝色光芒的珠子递给了姜玉灵，并解释道。
“这颗珠子是我当初跳崖时捡到的，里面记录有许多关于符繤的绘制。
你如果相信我的话，你拿下去炼化它吧，日后也可以多一份自保能力。
要是你觉得我会骗你的话，你把它扔了也行。”
姜玉灵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将信将疑的接过珠子收了起来。
是真是假，下去研究一下便知道了。
影煞看到姜玉灵接过珠子，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惨然的笑容，“能答应我最后一个小小的请求吗？”
“你说。”
“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娘？”影煞的眼中满是期待。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她会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命运弄人，这一切都化作了泡沫。
她每次看到姜玉灵脸上露出的甜甜笑容时，总是会联想到她那未出世就胎死腹中的孩子。
如果那个孩子也是一个女孩的话，应该和姜玉灵一样漂亮可爱吧。
这也是她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了姜玉灵却迟迟没有下手的原因，她根本就下不去手。
如今留给影煞的时间不多了，她终于鼓足勇气，想要让姜玉灵在临死前帮她圆做母亲的梦。
“你扰乱我的新婚夜，还害的我夫君断了一条手臂，你要我怎么叫出口？”
姜玉灵知道影煞的过往，虽然对她也很同情，但要自己叫她娘，实在是难以做到。
影煞听后，低垂的眼帘遮住了她眼里的失落，她自嘲的笑道，“也是，我也不强人所难了。”
“小玉灵，你.....”姜凡尘刚开口，话还未说完。
姜玉灵清脆的声音抢在他的前面，“干娘！”
“你叫我什么？”
影煞的身子一颤，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姜玉灵，眼中泪光闪烁，想要再听她喊一次。
“干娘。”姜玉灵再次重复了一遍，旋即傲娇的转过头去，“叫你娘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叫你干娘。”
“好好好，干娘也是娘。”
影煞激动的泣不成声，却也因此牵动了伤口，一口嫣红的鲜血吐了出来。
“月儿！”
姜凡尘惊慌失措的大喊一声，又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瓶丹药，倒出几粒，送入影煞口中。
但影煞却是拒绝服用，她的心脏已经被震碎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服用任何丹药都是无力回天了。
“凡尘，你别白费力气了。”影煞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抚摸灭的脸庞，却在半途无力地垂下，“这一世就忘了我吧，答应我，回去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好吗？”
姜凡尘紧紧握住影煞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我忘不了！我也不想忘！”
影煞的眼神逐渐黯淡，气息愈发微弱，“凡尘，其实我已经喜.......”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眼睛缓缓合上，手也彻底垂落。
“月儿！！”姜凡尘紧紧搂住了影煞的尸体，声音充满了绝望与痛苦。
这时，莫无情和姜玉灵相互对视一眼，双方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二叔，这是聚魂丹，人死后服用它便可重活一次，怎么选择，看您。”
莫无情从纳戒里拿出了聚魂丹，他当初一共炼制了三颗，拿了一颗给城主府作为聘礼，剩下的一颗则是给了莫兑琨服用。
现在还剩一颗留在纳戒里珍存着的，现在也终于派上用场了。
至于姜凡尘怎么抉择，那就是他的事了。
“二叔，爹娘他们一直在等您回去！”
姜玉灵留下一句话后便与莫无情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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