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心魔；疯子失控：“腐烂的”“求救的”
它的躯干抖了抖，看见远处从天而降的无数人。
花安宁、顾玉京、罗轩、陆晏淮、库莱伊、莱恩、米拉……
熟悉的不熟悉的，他们围绕着它，大喊着“怪物”，然后，举起了屠刀。
怪物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他们呼喊说，这是新世界的祭品。
怪物很痛，怪物被不断肢解。
天空是红色的。
心口的皮肤沁出黄金雕刻般的纹路，温暖的能量如同体温，把失去意识的怪物唤醒。
怪物睁开眼睛，喊打喊杀的人们消失。
常乐骤然回神，赫然醒悟。
原来，她始终畏惧融合，害怕自己异变成这样的怪物，被整个世界抛弃。
藤蔓和触手缓缓消失，重新变回正常的人身。
常乐站在空旷寂寥的黄沙银河中，猩红未褪的眼睛冷静又偏执：
“我这一身的因果，天道可容得下我？”
“若是容不下我，那就试试吧，你，能不能杀死我。”
“我不怕死，可我得活着。”
常乐最后遥望远方的那块墓碑，然后转身离开。
“幻境模拟不出我的心魔，我的心魔已经无法杀死我，我会挣扎着活下去。”
“常乐，考验通过。”
心理素质训练前三名：常乐、马远鸿、司夜鸿。
……
训练结束当晚，宿舍。
半夜，训练基地一片安静。
花安宁睡梦中听见细微的声响，睁开眼来，发现常乐坐在桌案前，写着什么。
“乐乐？”花安宁坐起来，“怎么没睡？明天还有训练呢。”
“乐乐？”
没有回应。
常乐埋头写着什么，握笔的力道加重，字迹的痕迹加深，字形变得潦草。
花安宁这才发觉她状态不对，下床轻声走过去，没有靠得太近，没有去看她在写什么，低头观察她的样子。
发现她是真的认真地在写，有意识的，不是梦游，但状态不对。
她越靠近，常乐的身体紧绷得越厉害。
花安宁停下脚步，撑着膝盖放低身体，放轻声音：“乐乐，姐姐等你写完，一起睡觉好不好？”
常乐没有反应，但停下了写字的动作，花安宁看到她的手在发抖。
她坐在窗边，双腿也一起蜷缩在凳子上，看起来很小的一团。
花安宁心中酸涩，耐心地道：“乐乐还要写吗？不着急，姐姐等你。”
缩在凳子上的人却突然狠狠地颤了一下，像是寒冷使然，又像是睡梦惊醒的抽搐，或者是极度的恐惧。
常乐突然伸手抓破了面前的纸页，纸页“刺啦”被撕扯下来一半，花安宁下意识上前，瞥见两行因为褶皱残缺的语句：
“……睡……
……闻……腐烂……”
花安宁看不懂，移开目光，刚要开口。常乐忽然蹲下去。
花安宁轻缓地绕过去，看见常乐缩在桌子下面，将本子匆忙合起，塞进空间钮，然后呆呆地坐在桌子下面的空间里。
那张被抓破的纸，遗落在地面上，字迹被盖住。
常乐的样子让花安宁想到初次见面时的她，知道常乐现在状态不对，便只是陪她一同蹲下来，没有说话。
“……疼。”
低不可闻的声音惊动花安宁，她转头看去，见常乐抓着胸口蜷缩成一团，脸色白得吓人。
“乐乐，哪里疼？让姐姐看看好不好？”花安宁顾不得吓到她了。
常乐空洞的眼睛触及花安宁的脸庞，闪过一丝清明，她伸手抓住花安宁的手，爬过来缩进她的怀里：“姐姐，我疼。”
花安宁见她抓着胸口的衣服，心中着急，不知道她是因为心理带来的影响，还是高负荷的训练引发了旧伤：“乐乐，我们去医疗室。”
“不、不要……”
常乐挣扎着，神情终于看出平日里的状态，她朝花安宁笑了笑：“没事，我刚刚……梦游，我缓一缓就好。”
花安宁怎么会信，可是见常乐不愿意，她也不想强求她去医疗室，便一直守着，直到常乐平缓下来。
“没事了，姐，我们休息吧。”
花安宁望着她苍白的脸，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将她抱到床上去：“有哪里不舒服不许自己忍着。”
折腾得疲惫的常乐很快昏昏欲睡，等她呼吸平稳了，花安宁才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床边。
她停下脚步，忽然想到什么，抬步走到桌子边，捡起了地上的纸。
犹豫了片刻，还是翻过来。
月光洒落，衬得花安宁的脸色惨白。
纸上不止两句话：
“我不敢睡
我闻到我身上腐烂的气味
——疯子。”
“我还是想你
我要疯了
你怎么不来救我
——常乐”
疯子的字迹扭曲，常乐的字迹透过纸背。
花安宁颓然蹲下来，捂着眼睛，无声地哭了很久。
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望着屋顶，没有一点声响。
……
第二天。
“姐姐，我给你带了早饭。”
花安宁醒来的时候，常乐已经带早饭回来，面色如常，神采奕奕。
花安宁看着她，最后也只是“嗯”了一声，低头吃饭，什么没说，什么没问。
早上八点一广场。
第五项，对战训练。
不是集训成员相互之间，而是与教官和特聘教员对战。
特聘教员全部修为九阶，其中不乏常乐的熟人，北境战役的【破魔刀】戚随风。除此之外，还有一位超九境强者，也前来指导。
魏家家主魏昆玉。
整个中土超九境强者只有七位，分别是：
秦家秦少机；
嬴家嬴妙；
顾家顾凉翰；
沈家沈苍柏；
魏家魏昆玉；
花家花罹寒；
狼派陆晏淮。
中土九大区能够屹立巍然而不倒，这七位就相当于擎天神柱，定海神针。
所有成员能在魏昆玉的压制下，坚持的时间越久的分数越高。
五天后，全部对战训练结束，前三名为：顾玉京、秦衔、米拉·布鲁赫。
截止到第五项训练结束，加上中间休息的时间，已经是12月24日，
积分排名情况：
1.常乐、顾玉京 30
2.秦衔 20
3.沈修、司夜鸿、马远鸿、雪城、郝仁、米拉、莱恩 10
第五项结束后，李云发将接下来剩余的五项训练内容公布：
模拟攻防战；异能控制训练；异种对战训练；热兵器训练；机甲作战训练。
常乐略作思考，模拟实战要具体看情况，后四项中，异能控制训练和异种对战训练是她的强项，热兵器和机甲就是她的弱项了。
所以，她必须保证拿到擅长的两项的积分。如果实战也能获得积分，她就能更有把握。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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