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得知真相，火疫发作
“殿下，知府那边已经摆好宴席，若您再不动身，怕是他要来军营亲自请您了。”
轻风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顾庭烨静静地坐在石凳上，并未搭话。
“殿下，属下好像看到玄门林家的那个嫡长子了……就是叫林瑾怀的那个！他和林家的关系倒是不错，竟然跟到了北城？”
轻风刚问完此语，便见林瑾怀那熬药的锅被掀翻了。
“叫他过来。”
“是。”
轻风朝林瑾怀走去。
“你们这是干什么！”
林瑾怀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可是城中仅剩的几味药材，你们把它打翻了，是不想他们有命活是吧！”
“该用的药材我们军医一样没少用，你那方子我已经去药房问了，分明就是些宁神静气的药！对于火疫根本没用！”
“一会儿写符纸，一会儿又掀帘子，现在又熬上汤药了！”
“咱们兄弟的命都是真刀真枪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如今倒是要被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给忽悠了！”
“就是！我们不要你们治病，我们只要常将军回来！”
林瑾怀被说得哑口无言。
其实他在抓药的时候就问了大夫，大夫确实说了这药主要宁神静气，药材不多，是因为其中几味比较贵，安神的作用比普通药材强一些。
他不知道楚一梵为何这么吩咐他，但这毕竟是玄门宗主，又是他姐夫下的令，他潜意识觉得对方比自己懂得多，自然会乖乖照做。
如今被将士质疑，他还真有些气弱。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驱除邪祟，根本不需要汤药的辅助。
“吵什么吵！不知道太子殿下在帐内休息呢吗？”轻风走了过来，“药方呢？”
林瑾怀有些戒备地看着轻风。
“太子殿下前来边境，奉命全权掌管军营一切事宜，哪怕是个药方，也要经他过目才行。小少爷，你还是交出来吧。难不成，你还要让殿下亲自去管你姐夫要？”
“我亲自向太子殿下说！”林瑾怀说着，便快步走到了帐外。
“草民林瑾怀参见太子殿下！”
“进来吧。”
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林瑾怀心头一凛，低着头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草民手里的这张药方便是楚大师所写，楚大师特意交代草民，如今染了火疫的将士精气不足，需要睡眠积蓄能量，所以才开了此方，并不是装神弄鬼！”
轻风看了林瑾怀一眼，“林公子莫慌，殿下既然允许楚大师在军中行医，自是信的过他的。”
林瑾怀松了口气。
只是他还不敢抬头直视顾庭烨。
他想不通，为何两人年纪相差不大，甚至自己还比对方年长一岁，可在对方面前……用一一的话来讲，为何自己就显得如此“弱鸡”？
“本宫听闻林大师道术造诣颇高，你身为他的嫡子，可有得他的真传？”
许久后，顾庭烨才缓声说道。
“回殿下，是……不是。”林瑾怀有些紧张地开口，“爹爹道术造诣比不过楚伯伯，我的道术更是上不得台面。”
“所以你是打算弃道从武么？”轻风道，“如果你想，便是太子殿下一句话的事。”
林瑾怀没有说话。
但他的心思都摆在脸上。
他确实是想！
只是如今看常家军对他们这一行人的抗拒程度，怕是即便留在了边境，也得吃些苦头。
林瑾怀脸色一正。
他来就是要有一番作为的，如果他可以完成这个梦想，吃苦又算得了什么？
“如今楚大师正忙着，殿下有些事情要问你，你如实说来就可。”轻风道。
林瑾怀微怔。
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你对驻颜丹了解多少？”
林瑾怀本来还有些紧张，一听顾庭烨问的是玄门之事，暗自松了口气。
“驻颜丹，乃是一种用邪术炼制的丹药。”
“此丹药需要九九八十一个不足两岁的活男童献祭。”
“不过，这个邪丹十分难炼，对于施法的道士要求极高。”
轻风道：“只需要这样就可以炼成了么？”
“这些条件已经很苛刻了！不过，最重要的，还需要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可是天山雪莲？”轻风追问道。
“这药引可比天山雪莲贵重得多，邪丹炼制，药引自然也需要人来完成。只是这个药引，并不是寻常人能得到的。”
林瑾怀道，“需要一个巳时出生、极纯正阳的男童，并且，此男童的命格不能比服用此丹之人命格弱。”
轻风脸色微变。
看了顾庭烨一眼。
顾庭烨倒是面色如常，“既然你想留在常家军，本宫会让轻风安排——”
“多谢殿下，草民会凭自己的本事留下！”
林瑾怀果断拒绝。
顾庭烨摆了摆手，轻风便将林瑾怀送出去了。
两人出去后，顾庭烨双手缓缓握紧。
目光中，溢出冰冷的凌厉。
难怪……难怪楚一一会断言父皇一定会在玄学盛会之前将自己召回。
那是因为……自己便是驻颜丹成功的关键——药引！
许久之前，楚天明和自己汇报过幼童失踪后，他便着手调查。
再加上后来楚家的发现，他早已猜到，此驻颜丹是父皇对莫忘尘下令所炼。
所以，他才一直按兵未动，直到他出发边境，外祖父来信，说楚家找到了炼丹之地。
楚家人对他，可以说应说尽说，却唯独没有和他提过药引这一事。
如果说之前时间仓促，未及时和他说，也是正常。
但……楚一梵刚刚在见到他之时，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告诉他！
顾庭烨深呼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是，许多个想法疯狂地在他的脑海里蹦，让他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母后对他隐瞒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外祖父是否知道他被父皇当成了药引之事？
父皇……父皇到底是被莫忘尘的毒咒所控制才做出如此……如此有违伦常之事，还是，他根本没有将自己当成他的皇儿？！
顾庭烨呼吸急促，眼前闪过无数张脸，一会儿是和蔼可亲的望着他；一会儿变成了厉鬼，对着他嘶咬吼叫，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他的全身好像被万虫嘶咬，痛的钻心，无一处完肤！
“哐当！”
“啊！”
顾庭烨踢翻桌案，踉跄着朝帐外跑去！
“殿下！”
“快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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