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警告还是示威

九号车厢，龙啸天审讯完程楚生，让他回去。

程楚生如释重负，他一直压力很大，非常担心自己的如实相告，会让警官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周人杰，但这位同样出身中剑的警官详细询问了自己的活动情况和组织情况，然后让自己可以回去了。

他行了一礼，转身走了。

看着程楚生走出车厢前门，寇随将自己的判断说出：

“龙警司，这条线索非常明显了。程楚生歌迷会组织的快闪活动，早就对铁路局进行了报备，这件事，纪学成明显很清楚，但他根本不提，试图引导我们用最简单的证据结案，只怕是包藏祸心。”

他随即将此前纪学成在上车之前，给他说的“按流程办事，拘捕许晋元”的口讯，直接抖给了龙啸天，当然，他没说，他的上级江山警署老丈人也是这么讲的。

寇随的转向非常快，经过对程楚生的审讯，要说纪学成没鬼，寇随是第一个不信，既然如此，他需要在龙啸天面前表表忠心，这时候不表忠心，届时被龙啸天清算，那就麻烦了。

龙啸天点点头，寇随的配合，至少让他少了很多掣肘，这说明自己入局之后对这个老油条的敲打起效果了。

他正待要说什么，却听到门外程楚生惊恐的叫声。

程楚生走出九号车厢，推开八号车厢门，一眼就看到许晋元和完颜轻雪看着他，眼露关切之色，他心里一喜，跨了一步，却听到旁边有人发出“嗬嗬”之声。

转头望去，看到周人杰的保镖毛永清捂住自己的脖子，脸上青筋暴起，眼睛睁的老大，喉咙里发出声音，看着程楚生，露出绝望之色。

进而，程楚生眼看着毛永清脖子爆裂，连捂着脖子的手指也尽断，整个人一下滑到了座位下，从脖子里喷出的鲜血飞溅而出，喷的车顶、车窗、座位、卡桌上到处都是。

这个场面，程楚生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见过，情不自禁发出连声的惊恐大叫。

本来他推开车厢门，所有八号车厢的人都看着他进来，想看看他脸色如何，结果大家看他脸色很好，马上他周围出现了一大团血色。

离十号卡座最近的八号卡座上，马自强，姚美人同样吓的惊叫，姚美人紧紧抱住了马自强，马自强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惊惶失色。

同时惊恐大叫的包括两位女粉丝和男高一生，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同样很差，碰到这样的场面，非常害怕恐惧。

吧台上的小宁，正在擦拭杯子的手彻底停住了，脸色苍白，眼露恐惧之色，嘴巴在微微抖动，他的承受能力不差，但他的恐惧是由外及内  ，害怕的程度，远比三位粉丝要高。

许晋元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这一幕让他也感到很突然。他走出卡座，快步走到程楚生身侧，伸手握住了程楚生的手。

程楚生全身颤抖，害怕的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他眼前诡异的死了，他心脏都感觉收紧了，一时有无法呼吸的感觉，和溺水的感受很像。

被许晋元抓住手之后，感觉一阵温暖从他身上传来，程楚生犹如从水里冒出了头一样，大口的呼吸，看着许晋元，艰难的说道：

“许贤弟，这是怎么回事？”

许晋元还没回答他，旁边传来龙啸天的声音：

“这是警告！”

虽然龙啸天上车了很久，但许晋元还是第一次和他见面，他摇摇头，说道：

“不，这是示威。”

龙啸天，寇随，崔智慧三人走了进来，崔智慧已经上去检查了，不过急救是没啥用了，毛永清脖子被割开，血汩汩流出，他都没来得及说一句遗言，已然挂了。

崔智慧起身，对龙啸天说道：“死了。”

龙啸天点点头，对许晋元说道：“好久不见，每次见到你我都能遇到棘手的案件，你为什么认为这是示威？”

许晋元想想也是如此，无奈的说道：

“我也不想遇见龙警司，但总有人会想给我找麻烦。这位毛永清，是天谭娱乐的暗劲剑手，这样被杀死，如果只是警告就太轻了，这是想告诉我们，接下来谁死都有可能。”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龙啸天脸色一下子也难看起来，他点点头，说道：

“你说的没错，我想简单了。”

随之，他对崔智慧说道：“崔医生，请你先做尸检。老寇，你把现场勘查一次。”

于是寇随招呼人进来搬尸体，他自己亲自带两人去做勘查分析。

龙啸天看向完颜轻雪，发现她看着自己在微笑，上次在紫金山之巅，他当众向她表白失败，很担心完颜轻雪不理他了，现在发现两人关系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心里一时有些开心。

他点点头，对许晋元说：

“老规矩，我还请你和轻雪帮我做现场分析。”

许晋元一愣，这不是你的事情吗？还要拉我下水，你上级同意吗？

不过，他没有问出这些问题，只是点点头，说道：

“感谢你千里迢迢赶来查案，这次的事情很复杂。”

龙啸天笑道：

“事情复杂又如何，我只对案情负责。”

他的话讲的清晰明了，毕竟龙家在绵州和许家是处于对立面，但龙啸天这个人并没有站在许晋元对立面，从今天他的立场来说，反而是代表警务局处于中立立场，某种程度，是在帮许晋元。

龙啸天大步走到五号桌旁，看着完颜轻雪说道：

“轻雪，好久没见。没想到你把猫屎咖啡拿出来招待许晋元，当时我找你要，你都不给。”

完颜轻雪笑笑，说道：

“你要喜欢，我正好还剩一包，案情处理完了，我拿给你。”

龙啸天闻言一愣，完颜轻雪的态度有点不对劲啊，不过他没有多想，对完颜轻雪说道：

“刚才我跟许晋元说，这次的案情，我们三人再次联手，一起查案，把真凶找出来，你看如何？”

完颜轻雪点头答应，说道：“好啊，某人刚才还说不关他事，想让你一个人去查呢！”

她看着许晋元，面露揶揄之色，许晋元有点尴尬，他是没想到龙啸天在经历紫金山之事后，贵为一级警司，做事还是和以前一样，兴之所至，无所顾忌。

邀请许晋元这样的嫌疑人一起查案，之前在绵州游仙区龙啸天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当然他说了算，没想到到了中京洛州，他还敢这么做。

这要查出来还好，查不出来，不仅许晋元罪加一等，龙啸天也会被弹劾，他这新任警司被撸掉都有可能。

龙啸天看到完颜轻雪开许晋元玩笑，一时有些迷惑，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到这种程度了？心里莫名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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