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失忆
“我倒是希望你直白的告诉我。”
“等你不会再拿锦瑟来威胁我的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蓝玉烟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高敏疑惑的看着他，他的话模棱两可，没有肯定，没有否认。
“那你昨晚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已经不在乎她的话，为什么要那么对我？”高敏说着拉开了领子，将那道明显的指印展现给他看。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一件事，就是被人威胁。一般威胁我的都只有一种结果，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
“只是因为这个吗？”
“我好像已经和你说了太多的话了，我真的很忙，这段时间为了配合你，我已经耽误了很多的工作。如果你不想继续让我对你厌烦的话，现在最好就离开，自己去想明白一些事情，自己去想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机会。”
高敏看着他，他的态度的巨大转变让她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应该是丁燃将自己的话告诉了他，为了不让锦瑟受到伤害，所以决定妥协一下的？为了拖延时间？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
高敏带着疑惑走出了蓝玉烟的办公室。在确认高敏已经走远之后，蓝玉烟再次拿出了那张照片，放回了原来的位置，轻抚了一下锦瑟的脸，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拨打了蓝钰的电话，但是那边却一直无人接听。
此时的蓝钰，正坐在锦瑟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她。
“还记得我是谁吗？”蓝钰开口问道。
“我们认识吗？”锦瑟看了他一眼，扭过头，看向沈墨，“结束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蓝钰有些惊喜的看着她。
“真的不认识我了？”
“你是什么重要的人，我该认识你吗？”锦瑟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她直接拔掉贴在身上的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蓝钰将视线看向沈墨，此时沈墨的视线却在看着电脑屏幕，仔细的观察着。
“那你记得蓝玉烟吗？”
“蓝玉烟？”锦瑟看着他，更加的不耐烦，“这么奇怪的名字，我听都没听过，怎么可能认识？”
蓝钰既惊喜又怀疑，他仔细的观察着锦瑟，想要确定她是否在说谎。
“好了没有？我可以走了吗？”锦瑟将身体转向沈墨，语气更加的不耐烦。
沈墨抬起头看着她，示意让她坐下，锦瑟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沈墨坐在锦瑟的面前，重新将那些线在锦瑟的身上连接好。
“知道啊，沈教授嘛，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锦瑟皱着眉看着他，一脸的不解。
“那你知道你现在在哪里吗？”沈墨继续问道。
“实验室。”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月前？还是什么时候，我记不清了。”
“记得是怎么来的吗？”
“陈玉瑛把我带过来的。”
“知道为什么把你带过来吗？”
“当小白鼠嘛。来这里的人不就有两种人嘛，一种是小白鼠，一种是像你一样的做实验的人。”
“那你是自愿过来的吗？”
“应该是吧。”锦瑟想了想，“要是不是的话，我肯定会想办法逃走的，不会在这里呆这么久。”
“那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呢？”
“当然是为了钱了。还能是为了什么？一般成为试验品不都是为了钱吗？”锦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吗？”
“应该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不过来这里之后，我只见过他们一次，之后就没再见过了，说是实验之后才能见，是吗？”
“朋友的名字还记得吗？”
“简一弦，苏已然。不过实验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啊，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锦瑟越发的不耐烦，她开始觉得沈墨很啰嗦，在问一下莫名其妙的问题。
“这个人，你真的不认识吗？”沈墨将手指向蓝钰。
“都说了我不认识，没见过，还要问几遍啊？”锦瑟再次看了一眼蓝钰，皱着眉。
“蓝玉烟呢？”
“不认识，都说了不认识了，还要说几遍啊。沈教授，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啊？”锦瑟再次拿掉了贴在身上的线，“之前你都没这么多问题的啊，今天怎么这么多？”
“那昨天都做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昨天？”锦瑟看着沈墨，更加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一直在实验室内呆着，看书，看电视，每天不就是这些。”
“没有其他的了？”
“你们不是有监控吗？自己去看监控不就好了，反正我一直都在里面没出来过，做什么不都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吗？”
沈墨皱着眉，看着锦瑟，然后转头看向蓝钰，此时的蓝钰也一直在看着锦瑟。
“好了，你今天可以回去了，我让陈玉瑛送你回去。”沈墨露出了笑容，站了起来，转身打开了门。
“将她送回去之后，立刻回来这里，我有话问你。”沈墨和陈玉瑛严肃的说道。
陈玉瑛立刻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点了点头。
在锦瑟和陈玉瑛离开之后，沈墨立刻关上了门，此时蓝钰正严肃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解答。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快？明明昨天都还记得的人，今天怎么会就都忘了？不是说没问题吗？”
“数据上看是没什么问题，一切正常。她还记得简一弦和苏已然，记得最近发生的事，虽然有些出入，但是，却唯独不记得昨天的事，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别卖关子，直接说。”
“她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来的，不记得昨天的事，不记得你和蓝玉烟，难道这还不好解释吗？因为都是和蓝玉烟有关。她选择性屏蔽了有关他的所有记忆。”
“然后呢？我就想知道对实验数据有没有影响？”
“有。”沈墨皱着眉，一脸严肃，“她的大脑自主选择了保护机制，自主将关于蓝玉烟的记忆都屏蔽了，所以她不记得和他有关的东西。当然这些还需要继续确认。如果是大脑自主的机制做的这些，而不是因为药物的关系的话，对效果肯定会产生影响的。毕竟药物可能暂时无法干扰到那部分记忆了，也许就无法产生清除的作用。”
“你确定吗？”蓝钰看上去有些愤怒。
“之后得继续做更复杂的检测，来做最后的确定，来确定到底是大脑自主的原因，还是药物的影响，毕竟这是突发情况，实验最怕的就是这种突发情况。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实验效果肯定影响了。”
“该死。”蓝钰不自觉的咒骂了一句。
“所以才要做封闭管理，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意外。”沈墨也看上去有些烦躁，“我不在乎你们的家事，你自己处理好，别让他们来影响我的实验，我早就已经提醒过你了吧。”
“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了。”
“最好不会了。”
“但是，你的提议我也采纳了，有效果吗？”
“效果也不是立刻就能看出来的吧，并且经过昨晚一闹，估计也悬了。”
“我回去会警告她的。”
“我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了，还是你有更好的实验品送给我当然最好了，以免之后再出什么意外，还有个备用。”
“我会尽量找的。不过，那两个人不能用吗？”
“你不是说不动他们的吗？”
“如果没有更好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我会考虑的，我会再看看他们的数据的。”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沈墨应了一声，陈玉瑛便走了进来，关上了门。
“把昨晚的情况再给我详细的重复一遍。”沈墨在一旁坐了下来，看着陈玉瑛，一旁的蓝钰也坐了下来，严肃的看着他。
陈玉瑛一边回忆着，一边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锦瑟脖子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我今天也看见了，那一看就是新的，你先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个。真的是你做的？”沈墨问道。
“不是，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绝对不是我做的。”陈玉瑛立刻否定道，不自觉的看向蓝钰，此时的蓝钰也正一脸严厉的看着自己。
“之前有人就和我说过你对锦瑟有一种特别的兴趣，你们之间有过一些特殊的对话。”
“只是对话而已，我没对她抱什么特别的感情，只是想要刺激她而已，真的不是我做的。”
“嗯，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会是谁？她可是一直都是在我们的监视下生活的，那会是从哪来的？”
“只有一种可能。”陈玉瑛不自觉的看向蓝钰，欲言又止。
“你有话就直说，看我做什么。”蓝钰有些反感的看着他。
“是蓝玉烟。”陈玉瑛收回视线，直接说道。
蓝钰有些震惊的看着他，但是似乎又觉得是预料之中。
“所以你是想说，锦瑟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不是气话？昨天他们真的见面了？”沈墨想了想，问道。
“我想应该是的，只可能是那个时候了，她单独在房间呆了一段时间，只有那段时间她不在我们的视线里，只可能是那个时候了。”
“好像只有这种可能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沈墨看着他，若有所思。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落脚地？他又怎么会知道她会去那里？”蓝钰怀疑的看向他，“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不多。”
“你是想说有人在给他通风报信吗？”沈墨问道。
“如果刚才的推测没错的话，那就只有这种可能了。”
“所以，你是想说这里有蓝玉烟安排的人，是吗？”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吧。”
“那不也是很正常吗？毕竟他是你的儿子，也参与这里的管理，在这里会有一些人和他熟悉不也很正常吗，告诉他一些信息也不意外。”沈墨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确定消息没有外漏吗？”
“这个就是你的事了，不是我的事。”沈墨站了起来，“我只是要确定不是实验室的人对她下手就行，至于是谁外泄的信息，我不在乎。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就先走了。”沈墨说完就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蓝钰和陈玉瑛两个人，蓝钰一直盯着陈玉瑛，似乎在想着什么。陈玉瑛想要离开，但是蓝钰的视线让他不敢开口。
“我一直都想问你，那天在民政局门口，你和蓝玉烟到底都说了什么？他给了你名片，是想要干什么？你后来有和他联系吗？”蓝钰缓缓的开口，直视着他。
“没说什么，就是想让我帮他而已，但是我拒绝了。他是想让我联系他，但是我没有联系他，一次也没有，我一直都在这里，也不可能有机会联系他。”
“是吗？我怎么确定你有没有联系过他？那天出外打电话就是个很好的机会，不是吗？”
“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我。”陈玉瑛立刻紧张的辩解着。
“那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据说那天你的情绪很激动，所以，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你真的要我亲自去问蓝玉烟吗？”
陈玉瑛低着头，沉默着。
“行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自己去问他吧，他应该不会对我有什么隐瞒的。到时你再想说什么，我可就不一定会听了，你自己想清楚了，到时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敢保证什么。”蓝钰说着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朝门口走去。
“他和我说了我母亲的事。”陈玉瑛立刻说道，看向蓝钰。
“都和你说了什么？”蓝钰的脸色阴沉下来，盯着他，内心开始不安起来。
“他说他知道我母亲的下落，他知道所有关于我的事，如果我想知道母亲在哪的话，可以联系他。”
“哦，所以，你联系他了吗？”
“没有，我一直都没有联系他，我来这里之后也不可能有机会联系他，这我没说谎。虽然我的确很想知道母亲的下落，很想知道她当时为什么突然离开，抛下我的原因，但是我却没有勇气去知道这些，也有些不是很想知道，既然她都已经不要我了，我又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她在哪里，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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