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遗言
锦瑟再次敏感的避开了。
“你要干嘛？”锦瑟满脸都是厌恶的表情。
“这就是我想做的第一件事。”他说着伸手捏住了她的脸，“你刚才说了，做我想做的。”
“有意思吗？”锦瑟皱着眉。
“我们又不是没做过，你没必要害羞的。”
锦瑟移开了视线，没再说话，也没再反抗。
这时车后有人在按喇叭，苏已然便放开了她，发动了车子。
锦瑟揉了揉脸颊，看着他，他的脸色变了，没有了刚开始的温柔，此时变得有些阴冷。
“你要是想找女人的话，应该很容易吧，为什么非要是我？”锦瑟不解的问道。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喜欢你，只能是你，其他人的靠近都让我觉得恶心。你应该最能理解这种感觉才对的吧？”
“喜欢我的原因是什么？之前你就没有说出来过，现在想清楚了吗？”锦瑟当然理解，但是此时她只是觉得可笑，没有一点感动。
“必须要有个具体的原因吗？我只是在遵从自己内心的感觉而已，必须要找个理由出来吗？”苏已然将车开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她。
“喜欢一个人，总要有个理由吧？还是你连这个简单的理由都找不到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想找，又或者，根本就没有？”
苏已然看着她，他似乎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一般，双手的关节在咯咯的响着。
“算了，没有就没有。不就是一个吻吗？你说的对，又不是第一次，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锦瑟妥协了，她并不了解他，她不想冒险，并且今天也的确是为了感谢他才出来的，话是自己说的，收不回的。
她欠身将头探了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唇。
“这样根本不算。”他说着将锦瑟刚刚收回的身体拉了回来，直接吻了下去。
是深吻。
锦瑟感觉到一阵的恶心，但还是压制住了，睁着眼睛，等待着他的结束。
“这才叫接吻。”苏已然吻了一会，才放开她，再次发动了车子。
锦瑟拿出纸巾擦了擦，视线看向窗外，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苏已然看了她一眼，他本来不想这么做的，可是，锦瑟的话惹到了他，让他知道，除了强硬的手段，温柔的做法似乎对于她来说是没用的，他想要更多。
“昨晚你们做了吗？”苏已然突然问道。
“做了。”锦瑟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苏已然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的抓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明明知道答案会是什么，却还是非要去问。
“我觉得好像做什么都是多余的，想让你心甘情愿的和我在一起，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是吧？”
“是的。这个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吗？”锦瑟转过头看着他，表情冷漠。
“那我也没必要再去做一些博得好感的事情了，直接到最后，这样才能更节省时间，你说对吧？”
“你什么意思？”
“我们直接去酒店吧。”
锦瑟看着他，“我没答应要做那种事，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说了。”
“现在可由不得你选择了，而是由我来决定的。”苏已然说着猛踩油门，车子在路上快速的行驶着，闭闪着周围的车辆，朝郊外驶去。
锦瑟看着他，没说什么，她的视线看向车窗外快速闪过的风景。
锦瑟被直接带进了房间，苏已然就直接脱掉了外套，走到了锦瑟的身边。
“你现在停下来还来得及，我还可以陪你去做其他的事情。”锦瑟站在那里，任苏已然的手在后背上抚摸着，亲吻着自己的脸颊。
“反正我想要的就只是这个，其他的不做也罢。”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苏已然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她，她的眼神很冷漠，好像在给自己下最后的通牒。
“是的。”苏已然说着再次靠近她的脖子，刚要张嘴，却被锦瑟一把抓住了头发，然后用力的甩了出去。
“你不该把头发留长的，这是个弱点。”锦瑟冷漠的看着他，“你真的了解我吗？我很怀疑啊。你要是那么了解我的话，就该知道，我和之前不一样的啊，我现在是会反抗的，要不你以为戴远为什么会死啊。”锦瑟说着嘴角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进来，你直接下车就可以离开的。”苏已然抚平了头发，看着她，“你说的没错，头发是该剪掉了，真的很碍事。”
“我在给你机会啊，最后一次的机会。毕竟你帮了我，我不会恩将仇报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要拿自己的身体来还啊。我虽然不是什么干净的女人，但是即使是淤泥，也不代表谁想碰就能碰的吧。”
“我一点也没觉察你在给我机会，你从一开始就把机会给我剪断了。”
“我说了，我们可以做朋友，但是，情人，还是算了吧。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怎么就不懂呢？”
“为什么他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
“那个你可以去调查啊，你那么聪明，应该很容易就会弄明白的吧。”锦瑟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来我们今天也就到此为止了，你的确为了我节省了不少时间。”她说着朝门口走去。
“我没让你走！”苏已然将手伸了过去，但是锦瑟却再次避开了。
“别再想碰我了！刚才那是最后一次。”
“你觉得我会让你就这么离开吗？”苏已然快速的闪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抵靠在墙上。
“你真的把我调查清楚了吗？”锦瑟的嘴角再次露出了笑容，那个笑容让苏已然突然觉察到了什么。
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被锦瑟压在了身下，双手被控制着压在背上，并且脖子处有着冰凉的触感，有个东西正抵着脖子的动脉处。
“人要懂得见好就收才对啊，你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呢？看来是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啊。”锦瑟低下头，靠近苏已然的耳边，手里的碎片在慢慢的渗入他的皮肤，已经有血流了出来。
“没事别再来招惹我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这样，也算是我还你的人情了吧。”锦瑟说完就松开了他，站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苏已然趴在地上，反应了一会，才慢慢的起身，靠着墙边坐着，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是啊，自己怎么忘记了最重要的事呢，她现在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女孩了啊，她现在是可以有着一招致命的能力，就是因为她下手狠辣，不知轻重，所以才让简一弦在旁边看着她的，他的存在是阻止，而不是帮忙。而自己也是控制她杀戮的一个棋子而已，怎么会忘记这点了呢。
好好的一场约会，就这么被自己毁掉了。
锦瑟来到大厅的公共卫生间，洗了把脸，漱了口，将头发完全放了下来，整理好之后，才走了出来。
时间竟然才中午刚过。
是直接回家呢？还是去做些什么呢？
锦瑟坐在附近的公园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在公园里闲逛的人，他们看上去都好像无所事事，没有烦恼的样子。
手机在口袋里响了一下，是简一弦，问她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她回了一句很快，便收起了手机，继续看着远处发呆。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待会。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男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他低着头，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他的脚步也有些凌乱，看上去好像喝醉酒的样子。
锦瑟本来没有在意，但是走了两步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人身上没有酒味，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样子。她转身看了过去，才发现那个人正直直的朝着路的尽头走去，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路的尽头有什么东西吗？
锦瑟拿出手机打开了定位，路的尽头是一条河。
反正也没有事，以防万一，锦瑟还是跟了过去。
那个男人虽然脚步有些凌乱，但是目标却似乎很明确，知道自己该往哪走，要做什么。那条河上修了栈道，周围的风景很好，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却不像是去看风景的。
锦瑟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着，以免被他发现。但走了一会就觉得，这个想法非常多余，他根本就没在乎周边的环境，更别说周围的人了。
男人上了栈道，一直朝前走着，走到了栈道尽头的凉亭，站在那里，终于抬起头看着前方，好像在欣赏风景一般。然后又低下头，看着下面，盯着看了一会之后，然后慢慢抬起了脚。
锦瑟一直站在身后，故意咳出了声。但是男人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抬起了脚。
此时锦瑟已经走到了他的旁边，突然扭过头看着他，“要自杀吗？”她用着调侃的语气问道。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她，腿不自觉的收了回来。锦瑟这才看清眼前人的样子，像鬼一样，似乎只有这个词能够贴切的形容，布满血丝的双眼，浓重的眼袋，蜡黄的脸色，凹陷的脸颊，以及已经干裂起皮的嘴唇，头发脏乱，似乎比鸟窝还要更甚。身上的衣服都是污渍，肥大的挂在身上，两只脚穿着不同的鞋，后脚跟处已被踩塌，鞋子也破烂不堪，都是污渍。全身都在散发着浓重的异味。
锦瑟站在一旁，冲鼻的异味让她头疼，但是她只是皱了皱眉，没有抬手去捂鼻子。
男人盯着锦瑟看了一会，没有说话，又再次抬起了脚。
“即使要死，也该有遗言吧？你写好遗书了吗？”锦瑟再次开口，微笑的看着他。
“没有，没有人会在乎的，有没有都无所谓。”男人的动作再次停了下来，盯着河面。
“可是我想听听，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想自杀？至少说出来让我听听，反正你也要死了，也不差这一会吧。”
男人终于将视线看向她，脸上都是绝望的表情。
“你吃饭了吗？要不我们边吃边说吧。”锦瑟提议道。
“我不饿。”
“一起吧，我饿了。”
“我说了，我不饿。也没什么好说的，想知道的话，你去上网搜搜就知道了，有很多。”
锦瑟歪着头看着他，“怎么搜？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事情，要我怎么搜？”
男人看着她，没有说话，再次低下了头。
“我不相信网上的东西，那上面太多的谎言和恶意，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自己听到的，虽然也不一定都是真的，但是至少这样比道听途说要好，毕竟很多事情的真相，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吧？别人怎么说，也都是猜测而已。”
男人看着她，表情有了些许的变化，身体也似乎放松了很多。
“如果你不想吃，那你陪着我吃，可以吧？我很饿，你也应该想说一些真心的话吧，你也是因为受了一些冤屈才要选择自杀，来证明自己清白的吧？”
男人看着她，眼神越来越悲伤，好像突然有了神智一般。
“但是，你什么都不说，就这么死掉的话，不是太可惜了，别人更不会知道真相了，别人只会认为你是畏罪自杀，结果你还是得不到你想要的。就这么白白死掉了，多可惜啊。你说是不是？”
“我说了，你就会相信我吗？”
“我可以听听，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我就会相信，并且之后你即使死了，至少还有我可以去试着去证明你的清白的吧？”
“你真的会相信吗？”
“反正都要死了，你就当作临终遗言，告诉我吧，我想一个人在死前说的话，至少可信度是很大的，我愿意试着相信一下。”
“那你之后真的能够帮我，证明我的清白吗？你到时也可能会被我牵连，你真的愿意这么做吗？为我这个一面之缘的人。”
“这个就是我的事了，反正你那个时候都已经死了，你也管不了这些事了，不是吗？我能处理好我的事，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锦瑟说着露出了一个笑容。
男人看着她，仍然犹豫着，但是他却已经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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