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趁火打劫 兵扫舞英
几轮协商下来,剿灭红灯教事情基本被统一下来,只是谁出钱、出人最后还得按照县里意见,杨朝毅老师带着他们的调查结果回去,父亲依然在护送,各保的修路队已经全部到位,抢着年前这一点时间,能够完成路段基本修整,他还拿出200斤火药,准备对一些岩石炸掉。
1914年1月18日,也是腊月二十三晚上,过小年祭灶王菩萨时节,园山坪保长李有田联合红灯教主事张祯先当晚在家中设宴,邀请赵鹏团总参加,结果被李有田夫妻二人把赵团总头砍了,赵团总的团丁也全部缴械,李有田也自立为川北红灯教教主,张祯先为军师,树着顺天为民的大旗,摆着赵团总头颅,祭天拜地,歃血为盟,当夜李有田就带队冲击两河口余跃东的防御据点,十几人被全部老头挂在树上。
杜辰宇接到消息时候,已经凌晨3点,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报告,有紧急情况”,门外哨兵在呼喊,父亲起来开门。
“发生什么事,慢慢说”,父亲披上衣服,一看是特勤队的“穿山甲”就安抚说,门口护卫急忙点上桐油灯。
“报告,园山坪李有田杀了赵团总,投靠红灯教,自任教主,张祯先为军师,现在正在带兵攻打两河口余跃东据点”,他说完还在喘着粗气,这时他也来到外边会客厅。
“虎子,现在我们怎么做”,父亲走了几步,他感觉着也是好机会,只是怎么抓住机会没想好,所以问他。
“立即让周奎红灯教身份过河突袭渡口和吴家中山保据点,何存义以保护为名,把鹰嘴岩吴家训练营拿下,他亲自带队包围吴家大院,取财为主,所有人晚上都是红灯教,天亮前撤退”,他稍微思考一下就作出决定,这么好机会不利用,天理不容。
五分钟队伍集合完毕,所有人不打火把,摸黑前进,他们等何存义先出发,然后他才带着警卫队和侦查队出发。
“虎子你们小心一点”,父亲看着他们。
“没事,只是小事,今晚要是不能趁机捞一把,以后就没机会了。还有天亮后你要带队来接管吴家大院”,他说道。
“我们洗劫吴家是不是对不起于翰”,父亲提醒到。
确实这个问题他脑袋一热没想到,他还是想把吴翰和平争取过来,为了一点大洋杀人了,反目成仇不划算,也违背他做人准则。
“还是不去洗劫吴家大院,天亮以后我们以保护名义给包围起来谈判,让他们出钱剿匪”,他仔细思考一下说道。
“侦查队随同何队长出发,警卫队继续休息,在家等候命令”,他重新安排了。
“我带侦查队出发”,父亲说道。
平时父亲几乎没有参加军事战斗,这次家门口有事,他去当然很好,他们这条路毕竟血雨腥风,打仗更是家常便饭,他也要逐渐学会。
他继续睡觉,让他们6点叫他,这种战斗他们想基本不会有较大伤亡,三倍人数的突袭要是还搞不定,那只能换人。
屋里点桐油灯,快过年了娘亲已经提前回家,客厅还有卫兵,他脱下外套,独自躺下后,看着一闪一闪的灯芯在油碗闪烁,油碗是放在一个壁龛里,四周有铁丝护栏,外面嘈杂过后,依然一片寂静,在静悄悄的大房子睡着,床对面哪个大衣柜,显得格外突出,眼神和思想在到处游离,天快亮了,外面已经滴水成冰温度,被窝越来越凉,他只能收缩他的小脑袋,然后……就睡着了。
外面一阵踏踏脚步声,让他再次醒来时,估计是第一波任务完成,部分队伍回来了,已经是卫兵在敲门“辰宇公子,他们回来了”,何存义在叫他。
“进来,任务完成怎么样”,他问道。
“我们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搞定外围守护,翻进墙,打开大门惊动了看门的狗,才开枪,然后快速砸门冲进去,团丁都没穿衣服就全部俘虏,收缴枪支,连夜派人把他们全部送到往板桥”,何存义说到。
“父亲他们了”,他问道。
“会长现在带着40多人去包围吴家大院,他说要封锁吴家与外界联系”,他回答。
“好,你知道吴翰在哪里不”?他问道。
“吴乡长,不清楚在哪里”,想了一下回答。
“现在你立即在街口要道布控,估计吴维三也没在吴家大院,不管在哪里,发现后立即控制住,但是不能伤人,更不能让他死,明白嘛”,他怕吴维三偷跑出去,又是放虎归山。
起来后,他在屋里起草一份吴家处理协议,主要是是:
一是捐出粮食和财物一半,用于剿匪。
二是吴家族长由吴翰兼任。
三是田产地契要上交三分之二,高利贷票据要免除。
四是保留乡长继续任职。
杜辰宇把基本意思写完,交给徐增寿重新润笔。然后送给吴翰和父亲各一份。
安排完事宜,他没有回被窝,会客厅的炭火已经生起,那里有个小床,是他平时待的地方,他准备在那里继续躺着,这会儿各处消息肯定不断,也睡不着了。
果然,周奎的消息也传来,他们是强攻,才解决掉渡口据点,因为那里早被园山坪的事情惊醒,所以防守增强,但是周奎有30多人,攻打10来人据点难度也不大,几轮强攻对方就投降,处理完战场天还没亮,俘虏和轻伤员全部抬走了。
6点基地准时开饭,他也饱饱吃了一顿,然后后勤队给各处守护送餐。一直到7点,才得到消息,吴维三被发现了,他昨晚在秦寡妇家里过夜,早上各处报信的在乡公所都找不到人,吴翰收到他们协议,快速的控制乡公所所有团丁,收缴枪支,然后在悄悄告诉何存义,让他去秦寡妇家里敲门。这才有后面何存义带着吴维三回吴家大院的事情,这里他们暂且不说。
6点50分,天刚蒙蒙亮,杜辰宇骑着小马驹,警卫队全部武装,钢盔、披风、武装带、绑腿,枪在手、弹在腰,清晨的霜风将裸露在外的鼻子反复绞杀,不知是谁在路两边枯草铺上一层白纱?有点奢侈啊。应了那句:
荒年墙内锦缠树,
丰年田野冻白骨。
他们一路推着防爆挡板,来到乡公所,“传话,就说杜家辰宇公子前来来访吴翰乡长”,他吩咐。
“虎子,你来了,整这么大阵仗干啥”,吴翰出来笑呵呵的道。
“吴叔,协议书你看到了嘛,其他我们进屋去说”,他说到。
雷剑琴背着我走进乡公所大门,几名警卫也跟了进来,很自然的在各处警戒。
“虎子说吧,这里已经没有外人”,吴翰说。
“吴叔,我就直接开门见山,我们一起干吧,论私交你与父亲普通兄弟,论公,现在板桥舞英我们基本一统,方圆百里都是我们地盘,需要你这样人才,余跃东也只是秋后蚂蚱。当然跟随我们也有风险,因为停止扩张脚步不是我们想法,将来可能会遇到强敌,也有万劫不复的风险”,他直接说完。
吴翰在屋里走了两圈,皱眉思考。“我们做些什么了”,他想了会儿问。
“吴叔,以你的才能当然有很大空间,只是你愿意从政,那舞英乡就是你的起点,你想从从军,一个小队长管辖四五十人就是你的起点”,他说到。
“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人生难得几回博,我们把老大送到县里联防队,老二送到外面读书,这样我也光脚不怕穿鞋”,他用拳头敲在桌子上,下着最后决心。
“好,吴叔,时间会证明你的选择是正确的,那现在我们统一口径,向县佐汇报消息,昨晚李有田投降红灯教,连夜袭击了鹰嘴、中山、两河口据点,赵团总被杀,吴乡长、余副团总损失惨重,然后让吴维三也签字,快速发往百丈县佐。”他安排。
“还有,你马上出面控制住吴家大院,让父亲帮你清理异己,确保对吴家控制,然后才收拢人心,这样一来我们基本全部稳住局面。还有你俘虏的吴家、赵家团丁也送到外面去,免得发生意外”。他所有想到的事都交代一遍。
“好,我立即去办,街上的事你就留意一下”,吴翰说完就去行动。
加入他们,如同造反,吴瀚也不得不尽快安排,分散子女家财,这次行动也至少让他实力翻倍。
他没在乡公所久待,回去等待各路消息。
太阳逐渐破开晨雾升起来,父亲这路消息也传回来,何存义把吴维三从秦寡妇家叫起来控制住他后,他几乎不发一言,一直带到父亲面前,也没发言,更没有签字,估计是等待事情变化,直到吴翰赶到,吴维三算是看清楚他大势已去,舞英的天变了,幸好他吴家后继还有人,然后才爽快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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