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徐石

老妇人眼睛小而有神，透过老花眼镜的镜片，她好奇而友好地打量着张天冬和尹诗雨，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张天冬看到老妇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慈祥”二字。

  “咦，这不是张家两兄妹么，你看看，我这眼神不好，我还以为你们是村子外面来的。你们这大包小包的是去哪回来了？。”老太太慢慢走近到张天冬和尹诗雨面她一副突然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她又盯着二人肩膀上的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用说，是变异兽肉。

  “老婆婆，您...认识我？”张天冬一脸茫然，他搜寻着脑海的记忆试图找到眼前关于这个老妇人的记忆，但是搜索了一圈，他发现检索失败。

  “唉，老婆子我啊，虽然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使了，但村子里的人我基本上都能记着。”老妇人笑呵呵地看着张天冬。

  “你们呀不就是前段时间搬过来的张亮张月兄妹嘛，老婆子我肯定记得没错！”老妇人的声音中充满了肯定。

  “张亮张月？老婆婆，你认错人了吧。”张天冬一脸疑惑地看着老妇人。

  “唉，不可能！你，张亮，今年十五，你父亲他把你送到这村里面的中学是不？他说你在城里天天去那个什么室，哦...电脑室！天天打游戏不好好学习，所以把你送回村里来让你好好准备明年的中考是不是？”

  老妇人指着张天冬说到，然后她又看着尹诗雨说到，“你，张月嘛，你们父亲跟我说过，你父亲怕你孤独，所以叫把妹妹和你一起转到了村里的中学嘛，对不对？”

  “父亲？张月？”张天冬看了看尹诗雨，希望她解释点什么，不过看到尹诗雨也有点不知所措，他瞬间还觉得有些开心。难得看到一次尹诗雨平静的脸上会发生表情上的变化。

  “咱们村里的中学教学质量那是一等一的，隔壁镇上的小孩儿都来我们这里寄宿呢。不比那城里面的中学差，所以你们父亲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放心把你们俩送过来的嘛。”

  “对哦，今天不是星期五嘛，还没到周末呢，你们怎么没有去上学？我没记错的话还没放假吧？”老妇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老妇人神色一正看着张天冬两人道。

  “上学？”张天冬总感觉这老妇人不对劲，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老妇人，可老妇人就仿佛早就认识了他们一般。而且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话语，电脑室那是什么东西？而且，他哪还有父亲？他没记错的话他的亲生父亲和母亲早在蓝月爆发的时候就...

  “你认识？”张天冬悄悄在尹诗雨耳边发问。

  尹诗雨微微摇了摇头。

  “那婆婆，那个学校在哪边您记得吗？”张天冬不想跟眼前老妇人过多纠缠他只想赶紧摆脱她。

  “呵呵呵，你这孩子，学习学傻了？学校在哪都忘了，喏，那边，那栋高高的教学楼看到没？咱们村儿最显眼的就是学校！”老妇人指了指村里面另一头，一栋外面铺着白色瓷砖，大概有四层楼高的建筑物。

  “好，我们这就去。”张天冬也不再多问，拉着尹诗雨的袖子走进了村里。

  “唉，你们俩跑两步，不然都快中午了！”老妇人的声音从二人背后传来。

  走进村中，他们注意到虽然这里的房屋显得老旧，但是维护得还可以，没有太多的破败迹象。偶尔有几个孩童在巷子里追逐嬉戏，看到张天冬二人也只是好奇地打量一下，然后继续他们的游戏。

  当然，平心而论，张天冬觉得这里居住的环境比他的好上不少。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张天冬边拉着尹诗雨快步向前走，边朝着身旁的尹诗雨发问。

  “没遇到过。”简单的四个字就是尹诗雨的全部答案。

  突然，二人看到前方不远处似乎有动静传来。

  他们看到了刚才那辆熟悉的摩托车，此时这辆摩托车正停在一家叫陈记杂货的店面前。店面不宽，一扇普通的木质拉门半开着，门上的油漆已经起了泡，显露出下面的木本色。门口旁边，一个用旧轮胎改造的花盆里种着几株不知名的绿植，虽不起眼但生机勃勃，为这个陈旧的门面增添了几分生气。招牌下方是几串用红纸剪成的窗花，虽然色彩已经褪去。

  商铺的玻璃窗上贴着几张完全褪色的电影宣传海报，海报的边缘已经破旧，似乎是为了增加窗户内主人的私密性。

  随着二人的靠近，动静也逐渐清晰起来，是刚才那个叫徐石的男人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这饮料要1块钱？上周才5毛，你这一周不到就翻一倍？”刚才那个骑着摩托车进村的男人狠狠地拍了下杂货店破旧的透明橱柜。

  “唉，小徐啊不，徐哥，你这哪里的话，你也知道现在货物成本上涨，我也是刚调整的价格。”陈记杂货店的老板是个普通的中年人，名叫陈海。他的身材中等，容貌普通，头发略显稀疏，平时穿着简单——通常是一件不起眼的蓝色工作服，褪色的裤子，和那双总是打磨得很干净的老式布鞋。他一脸笑容地看着眼前的徐石，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畏惧之色，看着年纪比自己小的徐石却突然改口。

  “你放屁！我前天去镇上的时候才买了一瓶，镇上的超市都才卖5毛！怎么，你故意针对老子？”徐石的怒吼和重手劈在柜台上的声音，在陈记杂货店的狭小空间里回荡。那台柜子是个历经岁月的老旧透明玻璃柜，边缘的铝条已经磨损发亮，几处油漆剥落，露出了下面的铁皮。玻璃不再透明，而是略显朦胧，上面布满了细小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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