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不在乎，死却怜悯
唐三藏腾云驾雾，一路飞回了镇妖关，他可算是过了一把飞行的瘾。
夜游步虽然在夜间也能上天，但需要不断变换身位，只能算是踏空，算不得真正的飞行。
但这腾云驾雾可就不一样了，是真真正正的仙家飞行法术，速度虽然不及孙悟空的筋斗云快，但也不算慢，可以跟飞机速度相比。
而且，飞上天之后，有一股特殊力量保护，倒是没有冷风拍面的感觉。
临近镇妖关，唐三藏按下云头，向着城墙上落下去。
此时此刻，兽潮已经退去，城墙外，虎狼卫正在打扫战场。
死亡的妖兽可都是宝贝，肉能吃不说，一些妖兽的骨头还是上等药材，可以治病救人。
而它们的妖兽内丹，是炼丹的上等材料，给人服用之后可以加速修炼。
这些镇妖关都会带回去，然后有专门的人去统计民间修士的贡献，再对其进行奖赏。
大唐赏罚分明，不会克扣修士半点修炼资源，这也是为何这么多修士愿意效力的原因之一。
城内，李煌亲自组织士兵救人。
毕竟之前熊山君那一爪子威力可不小，虽然被镇妖关的防御法阵挡住绝大部分力量，但是法阵是以整个镇妖关为根基的。
还是有小部分力量被法阵传递了出来，让城内不少房屋倒塌，压住了很多平民。
民间的修士也自觉参与救援，反正论功行赏，他们不会亏。
唐三藏腾云驾雾而来，有人看见了，连忙惊恐喊道：“将军！妖怪又来了！”
周围的人听见后，立即慌乱起来。
李煌皱起眉头看过去，随即脸上惊喜万分。
他连忙喊道：“不得放肆，这是神僧回来了！不是妖怪！”
他连忙向唐三藏走去。
唐三藏落地之后，说道：“妖怪已经解决了，你们无需担忧。”
“感谢神僧为镇妖关解决妖患！”李煌连连道谢。
周围的民众也围拢过来，对着唐三藏跪拜道谢。
唐三藏连忙让他们起来，随后也帮着众将士对受伤的人进行救治。
李煌在他身旁说道：“此次兽潮，我军将士死亡一百三十七人，受伤三百二十人，可谓损失惨重啊，若非神僧出手，恐怕这镇妖关都不复存在了。”
“将军言重了，我也是大唐之人，理应出手。”唐三藏说道。
“咕咕！！咕咕！！！”
就在这时，天上有巨鸟落下，更远处还有更多的巨鸟飞回来。
这是之前李煌令人放出去迎击天空飞禽的巨鸟，只是因为三头大妖的出现，被吓得四散逃离。
而现在，三头大妖被唐三藏收服，它们也都飞回来了。
地面上，有专门的士兵对它们进行召唤，然后带着它们往军营方向而去。
“这些是……”唐三藏看着这翼展有四五米的白头怪鸟，有些疑惑。
李煌解释道：“这是我大唐喂养的远古妖兽，丕钦，主要用来对付飞禽妖兽的。”
说着，他苦笑一声道：“它们是战斗好手，平时遇到妖兽并不会害怕，只是今晚三头化形大妖，它们才惊恐不受控制。”
“丕钦？”唐三藏轻声道，“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李煌笑着说道：“神僧听说过也正常，它们被记载在《山海图》中，包括梁渠也被记录其中。
只可惜，《山海图》丢失已久，目前存留的都是后人整理的《山海经》。
这些远古妖兽有些可被驯服，用作战争或者建设，这丕钦和梁渠就被驯服做战争伙伴，大唐境内每座镇妖关内都有。”
唐三藏惊讶不已，难怪他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原来来自《山海经》啊！
“神僧今日可又造了不少杀孽！”
正当唐三藏跟着众人救援的时候，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唐三藏转头看过去，只见到惠安和尚带着一群和尚走了过来。
他们也不帮忙救人，只管对着街边闷盖白布的死人念经。
“还请惠安师傅慎言，若非神僧出手，今日镇妖关都要覆灭。”李煌冷声说道。
惠安和尚丝毫不理会李煌，冷声说道：“佛门讲因果循环。
镇妖关自大唐建国以来，从未发生妖兽冲击事件，而这位神僧一到来，兽潮便来了。
这不正是我昨日所言祸患？”
“一派胡言！那大妖在神僧未来之时就已经存在，今日兽潮皆因大妖所谓，即便是神僧不来，兽潮也会来袭。
倘若没有神僧出手，尔等已经沦为妖兽口腹之食！”李煌冷声说道。
惠安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道：“那一定是因为这妖僧身上业障将大妖吸引来的。
妖魔同源，以业障为食，发展壮大，那大妖昨日不来，明日不来，偏偏今日来，是巧合不成？”
“是啊，惠安大师说的有道理啊，为什么大妖非要今晚来呢？”
“确实蹊跷，妖邪之物哪能琢磨？”
“你说，会不会真的跟这个和尚有关？”
“你看他像和尚吗？你看惠安大师他们才像神僧啊……”
……
受惠安和尚的蛊惑，周围已经有凡人在窃窃私语，尤其是家里死了人的，看向唐三藏的眼神更是充满敌意。
惠安合适嘴角微扬，颇为得意。
李煌眼神冰冷地看着惠安和尚，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真想一刀砍死他们。
“那我请问，兽潮来袭，大师与大师的弟子同门在何处？”唐三藏一点也不恼。
凡人迷信因果，惠安和尚在这里多年，积累了不少的信徒，自然是他说啥是啥了。
“贫僧与同门皆凡人，自然是在避灾祸。”惠安和尚神色自若地说道。
唐三藏继续问道：“那大师讲佛门以慈悲为怀，讲度化，为何兽潮来时，大师不带了同门出关去，度化那些妖怪呢？”
惠安和尚神色不变道：“贫僧与同门是普通人，妖怪凶残，自然需要佛祖去度化。”
唐三藏继续问道：“大师说我是妖僧，那我不出手，请问，难不成看着镇妖关内上万普通民众被妖兽咬死不成？”
惠安和尚依旧一脸的平静道：“自然不能见死不救，但这与你这妖僧犯杀戒并不冲突。”
唐三藏哈哈大笑，这和尚脸皮是真的够厚的，他都要被逗乐了。
他继续问道：“惠安大师不出手，是为了修行不犯杀戒，但也不敢出城度化那些妖怪，只因为是普通人，是也不是？”
“正是。”惠安和尚说道。
唐三藏继续大笑，继续问道：“既然妖怪的事，你管不了，那是佛祖该干的，那请问，普通人的事你可管得了？”
“普通人贫僧如何管不得？”惠安和尚皱眉，疑惑唐三藏为何这么问。
却见到唐三藏指着身后大片废墟，以及正在搬运废墟解救被压在下面的普通人问道：“那惠安大师，这废墟之下的可是妖兽？”
惠安和尚沉默不语。
唐三藏继续问道：“那不知大师和大师的同门，为何对被压在废墟之下的普通人见死不救，反而对着路边已死之人念经？”
惠安和尚脸色终于难看起来，他算是明白唐三藏拐了这么多弯要做什么了。
这分明是在指责他见死不救！
但惠安和尚年了几十年经，也不是吃素的，于是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贫僧等自然是为逝者诵经，好让他们往生极乐。”
唐三藏冷声笑道：“活人见死不救，死人念经颂德，怎么，被压在下面的人晚一刻，你就可以多送一人前往西天极乐？
大师修的好佛法啊！”
“你！休要胡言！”惠安和尚。
“究竟是我胡言，还是大师心虚？生者不在乎，死者却怜惜，大师讲我佛慈悲，难不成我佛来了，也要对着死人念经，而任由生者痛苦？”唐三藏冷笑一声，不再理会这个和尚，继续帮助救人。
“你……你这妖僧！”惠安被唐三藏气得不轻，身体颤抖向后倒去，被气晕了。
而周围的人听了唐三藏的话，也不再管惠安和尚死活。
没办法，极乐世界人人都想去，但那是指死后。
或者谁想去极乐世界？
而现在，还有人在废墟下面埋着，这些人可能是他们的家人，也可能是朋友，左邻右舍。
他们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死人已经死了，念经什么时候都能念，但废墟之下的人，晚一刻可就成死人了，耽误不起。
……
天亮，唐三藏牵过汗血宝马，辞别李煌，向着双叉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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