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落雨酋长
次日清晨，风雪已经过去了，亨利难得赖了一次床，起来的时候，见亚克已经做好早餐了。
“起来了，昨晚睡得习惯不，快过来吃早餐。正打算让莎迪去叫你呢。”
亨利也不客气，拿起吐司和牛奶，边吃边问到：“你们昨天商量好了吗，准备怎么打算。”
“我们决定听你的，搬离这里。但是短期内我们无法搬迁，现在是冬天，我们无法把牧场里的马匹牛羊赶去处理。而且现在还有几个母牛准备生育了，它们无法赶路。
我和莎迪商量后决定等到开春的时候再走，那会的道路也好走很多。但是我们还没想好是去大地之心还是黑水镇，我们会在利用好这两个月好好想想的。”
“那行吧，你们要多注意安全，一定要在三四月份之前离开，我有一种预感，明年五月份的时候，这里会发生一件很可怕的事。我预感向来很强的，相信我，亚克，我的朋友。”
“好，我记住了，亨利，我们会尽快处理好离开的，到时我们会给你写信的，我们会很期待你来我们的新家做客。”
“我要离开了，继续我的寻宝之旅，下一站我要沿着东边走，我要去拜访一下我的印第安朋友，再见，亚克。”
亨利和亚克拥抱了一下，挥手道别。
等亨利骑上飞雪后，莎迪也牵着她的赫拉（莎迪的马）出来了。
“我送你走一段，东边的路不好走，容易迷路。”
“OK，感谢女士。”
亨利和莎迪骑着马，向着东边的蜿蜒小路慢跑着。
“你有认识的印第安朋友在瓦匹缇吗？”
“我曾经见过他们，但他们并不认识我，我只是想给他们提供一点微小的帮助。
他们的族群这一世纪来一直过得很惨，被不停的驱赶，被教化，被屠杀。我们的总统先生们容不下不属于‘美国’的印第安，尽管他们才是这里的原住民。”
穿过了又一个岔口后，两人慢慢的停了下来。
“莎迪，我们是朋友么”
“当然，我喜欢你（友情的喜欢），亨利，或许不久后我们会去黑水镇找你相聚的，你可别嫌弃我们。”
“OK，就到这吧，后面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你记得给我写信。有什么困难记得找我，千万别客气，我很珍惜你们，莎迪。”
“记得提醒亚克尽早搬离，千万别待到五月份，记住了，莎迪...”亨利的声音越来越远。
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莎迪放下了摆动的手，调转马头慢慢的往回走。
在绕错了好几个弯后，亨利终于来到了瓦匹缇，整个西部现存仅有的少数几个中小型的印第安人保留地之一。此时已是夜晚。
只是没等亨利走近营地，就有两支箭矢盯在了他前进的路上，路边的树上还伸出了几个弓箭瞄准了他。“陌生人，别靠近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离开。”
亨利见状拉停了飞雪，举起了双手喊话到：
“朋友，冷静冷静，我不是敌人，我认识你们族长，落雨，我找落雨族长，我有事找他，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族长的，我并没有见过你，你们白人都不讲信用，我不相信你们。”其中一个健硕的青年回话到。
“我只有一个人，我对你们并没有危险，不是吗，我带着善意来。”
“年轻人，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并不记得认识你。”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一个老人的注意，正是这片土地的印第安酋长落雨。
“过来吧，孩子，到拱火边，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我从一个作家朋友那里听过你，我知道你们处境艰难，或许我能给你们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免费的。”亨利撒了个谎，善意的谎言。他还没认识那位为印第安人发声的作家。
（美国政府从开始正式建军那天起，命令军队立即向西开进。美国陆军第一团从成立之日起，征剿印第安人就成为它的基本任务。美国联邦正规军队和民兵从事的这种残暴的屠杀和征剿，从1803年（正规军正式开始投入战斗是1811年）一直持续到1892年，差不多进行了整整一个世纪。）
“艾芙琳?米勒？他是个好人，少数肯帮助我们部落的人。你是他的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朋友。”
“我在黑水镇有一家药店，可以弄来一些天花疫苗，或许你们需要。”
（19世纪的美国西部，被屠杀的印第安人只是少数，超过90%的人死于被欧美人特意带过来传染疾病。而天花首当其冲）
“真的吗，真能给我们提供疫苗吗，我们很需要。军队总是克扣属于我们的疫苗，而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死去。”
“但是我们没钱了，不知道能用什么来买你的疫苗，你需要我们付出什么。”
“我并不需要你们付出什么，免费的，只是我也无法大批量供给，他们限量了，我每次采购不了太多。或许你们可以每个月派人定期来取。我每个月会吩咐人订购一批。”
“太感谢你了，我的朋友，很抱歉，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亨利.艾伦，落雨，你很像我的一个长辈，很高兴能帮到你。”
“或许你们应该走出去，去融入文明里去。不该被限制在这里，不能仅保留“古老”，不然在这片土地上你们会逐渐被抛弃的。你们斗不过他们（军队）”
落雨抽了一口土烟，红红的拱火映照着他忧愁的脸。
“我何尝不知道我们无法与他们抗争，只是没有了土地，抛弃了民族文化的我们，还算是我们吗。”
“文明的脚步是无法阻挡的，你们也看到了这片大地上纵横交错的铁路，它早晚有一天会覆盖到每个角落。
你们或许选择融入它，或许尽早举族搬迁到加拿大或者墨西哥去。
我建议你们选第一个，我理解你们的忧虑，或许我们可以先派几个人去做个尝试。看你的族人在文明社会里生活得怎样再做决定。”
听到着，落雨明显犹豫了一下，应该是有点心动。
亨利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准备再推一手：
“落雨酋长，你刚才不是说我给你们提供天花疫苗的话，你们需要付出什么吗？我觉得或许你们可以派几个人保护我，或者去帮我管理一下牧场。我现在挺缺值得信任的人手的。我会给你们提供薪资的，你们可以使用薪资来购买疫苗和其他物资”
“我需要考虑一下，亨利先生，请问你打算在这边待多久。”
“我明早就会离开，继续我的旅程，我除了是个商人，还是一名寻宝猎人”
“好，我明天会给你答案的，请品尝一下我们自己酿造的果酒，这是苹果，黑莓混合酿造出来的。”
接过落雨递过来的果酒，亨利慢慢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还带有一种果香的风味及悠长的余味。酒精度应该不到10%。
“味道很不错，甜而清新，酒精度低，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大量酿造，或许我能帮你们把它放到我的酒馆里卖出去，应该会受小姐女士们的喜爱。”
听到亨利的夸赞，落雨很开心，但是他表示材料都是族人平时打猎的时候顺手在野外采摘的，材料并不足，所以制造的量很少，且制造周期比较长。
“或许你们可以先制作一批，去取疫苗时顺便带给我，我先放酒馆里帮你们售卖，如果受欢迎，你们就能多一个收入方式。后续我们还能去买个农场，边放牧，边自己种植黑莓酿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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