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遇到小娃

宋凌朝沉默不语，半晌过后云川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说道：“我其实想问神女现在在何处？圣主可知晓？”

  宋凌朝眼眸一垂：“她，死了，之前一位高人告诉我只有守天宗的生命之石可以救她。”

  云川听此瞬间心头炸裂开来，拍案而起，喊道：“什么？死了？！”

  文山被吓得身体一哆嗦，喝道：“要死啊你，喊这么大声！”

  云川手足无措的说道：“你没听到吗？他说神女死了！”

  文山白过一眼说道：“你傻吗你？都说是神女了，神女是神，她怎么可能会死？！”

  云川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哦，说的也是。”随即又坐下来。

  而宋凌朝瞳孔一怔，急切问道：“文山大师，您是说，她没有死？！！”接着手指比划着说道：“可是我亲眼看见她死在我怀里。”

  云川摆摆手说道：“害，神女在人界不过是一副躯体，躯体死亡了灵魂自然回归神界了。”

  宋凌朝心中一时百感交集，想来苦寻长安十年，只为再见一面，却不曾想再见面时已面临生离死别。

  而如今却知晓了长安没有死，宋凌朝心中的沉寂的内心瞬间又扬起了波澜。

  宋凌朝说道：“所以只要登上通天楼，打开通天门进入神界就可以再见到她是吗？”

  云川叹了一口气接过话说道：“没用的，别说登上通天楼，就是进入通天柱也非常难。”

  宋凌朝疑惑问去：“这是为何？”

  云川说道：“因为我们已经失去了仙力，凡人是无法进入通天柱的，我的妻子当年就是死在通天柱里。”说着眉眼一垂，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文山见状也是眉头一皱，说道：“九年前我找到琴一后第一时间叫来了云川和他妻子南慈，南慈是我们宗内修为最高，实力最强的人，所以她义无反顾的选择带着琴一去重启通天柱，但…”

  云川沉了一口气说道：“所以这次我们必须成功重启通天柱，才能对得起南慈以及族人的牺牲。”

  宋凌朝看着云川略微泛红的眼眶，问道：“那云昭知道娘亲....”

  云川有些犹豫说道：“她，不知道…”

  话音刚落，门“啪”的一声被打开，只见云昭和琴一站在门口愤愤不已。

  云昭红着眼眶喝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是说阿娘去云游四海了吗？为什么要骗我？！”

  云川立即起身说道：“昭儿，你怎么来了？”说着奔向云昭。

  云昭眼泪夺眶而出：“你个大骗子，为什么要骗我？”

  云川心疼的抱住云昭哽咽说道：“对不起，昭儿。”

  云昭一把推开云川喝道：“所以这九年来我每年收到的阿娘的信都是假的是吗？！”

  云川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不停的道歉。

  云昭推搡着云川喝道：“我不要听对不起，我要阿娘回来！”

  云川半跪在地上自责的说道：“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你娘。”

  云昭不停捶打着云川哭喊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你知道我有多想念阿娘吗？九年里多少个日夜，我无时无刻都在盼望着阿娘回来，你却告诉我她现在死了，你个大骗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根本不配做我阿爹！”

  此话一出，文山拍案而起，喝去：“够了云昭，你知道你爹为你付出了多少吗？他是守天宗的族人，你娘也是，他们的肩膀上挑的是整个苍生的担子，他们从出生起就要已经做好牺牲的准备，你娘为了拯救苍生所以选择了进入通天柱，而你爹为了能够让你过正常的生活所以才选择了隐瞒你，因为你不属于守天宗，他们的人生没有选择，而你有！”

  一段话下去，云昭顿时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文山稳了稳心绪平静下来说道：“你爹本就是不打算带你去守天宗的，这本就不属于你的使命。如今守天宗已经濒临覆灭，如果此次不能成功重启通天柱，那么等待我们的只有死亡。”

  听到此话云昭瞳孔一怔，沉默片刻后云昭缓缓蹲下身抱住了云川，泪眼婆娑的说道：“阿爹，不要再丢下我了好不好。”

  云川紧紧抱住云昭说道：“昭儿，对不起，阿爹不该骗你。”

  二人抱在一起埋头痛哭。

  宋凌朝看着这番场景，鼻子微酸，心头泛起阵阵涟漪，想来自己从小无父无母，自有记忆以来就被人称为天生神子，近三十年来闯遍了大半个大陆，却始终没有找到可以停泊的港湾，唯一的执念便是满长安，却依旧未能如愿。

  宋凌朝攥紧了那封信，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将这封信亲手交给满长安。

  翌日，云昭推着宋凌朝，带着琴一前往街市采购食物，顺便转转。

  街上，不停的有路人看着琴一，面对一个小女孩背着一把大剑感到十分好奇。云昭更是兴奋不已，看见琳琅满目的街摊，根本挪不动脚步，看见了糖油果子立即上去闻，还问向宋凌朝：“你要不要？”

  宋凌朝摇摇头，云昭随即说道：“那你给我们买吧，我没钱了。”宋凌朝无奈拿出了几文钱，云昭立即买了两串，分给了琴一，琴一也是馋的不行，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还不忘夸赞道：“好好吃啊！”

  接着往前走云昭又看见了首饰摊，各式各样的发饰头饰耳饰都试了个遍，还给琴一选了几样戴在头上，云昭每一个都喜欢的不行，戴了首饰一堆在身上，接着两眼放光的看着宋凌朝说道：“宋凌朝，给钱。”

  宋凌朝白过一眼：“嘿，你是把我当金库了是吧，买这么多用的完吗？”

  云昭撇撇嘴：“谁说用不完，我这拿回边疆还可以分给我那些族人呢。”说着开始小声嘟囔：“再说，我的钱都给你买药材了，不找你要找谁要。”

  宋凌朝无奈的沉了一口气，问向老板：“老板，一共多少钱？”

  老板回道：“客人，一共十两银子。”

  宋凌朝随即拿出钱递给了老板。

  三人逛了许久，买了很多衣服首饰香妆，而宋凌朝只负责出钱，几人玩的不亦乐乎。

  一直走到一处拍卖场，这拍卖场是三人一路见到最繁华的地方，虽然比不上松江城的规模，但也不算小了。

  而这个拍卖场正好可以提供餐食，云昭想都没想就推着宋凌朝往拍卖场赶，兴奋喊着：“快快，咱们也去拍卖场玩玩。”

  三人刚到门口，便看着一名头发花白，鹑衣百结的老人手里牵着同样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小男孩，看模样约莫五六岁的样子。

  只见老人佝偻着背颤颤巍巍的对着门口的门卫说道：“求求您，收了他吧，只要给他一口饭吃就行。”

  门卫满脸嫌弃的驱赶道：“去去去，都跟你说了几遍了，我们这收不了乞丐。”

  老人不断恳求道：“求求您，收了他吧，随便让他做什么都行，小娃跟着我会饿死的，求求您了！”说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门卫无奈的说道：“他这么小能做什么？赶紧走赶紧走！”随即门卫看到了宋凌朝等人到来，立即用脚推搡着老人说道：“赶紧走啊！听不到啊！别影响我做生意！”

  门卫见宋凌朝等人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一下将老人推搡倒地。

  云昭见状立即制止喝去：“诶！别动手啊，干嘛啊你，怎么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

  门卫连忙点头哈腰的道歉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几位客官，影响几位的体验，我这就赶他们走！”

  云昭连忙制止：“等一下。”接着轻轻扶起老人问道：“老人家，发生什么事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门卫立即摆手解释道：“客官，您误会了！这老头非要把这小娃娃塞给我们，可是这小娃娃这么小什么都不能做，塞给我们也是吃白饭啊，而且你看他们身上，这万一有什么疾病影响了来拍卖的客人怎么办，咱场子小，可得罪不起啊，您说是不是？！”

  老人随即喊道：“不不不，我家小娃没有病，只是不会说话。”

  云昭低头看着小男孩，温柔的问道：“你当真不会说话吗？小弟弟。”

  小男孩抬起头对视上云昭的眼眸，接着迅速低下头去。

  这时门卫鄙夷一眼无奈说道：“您看，这还是个哑巴，您说我们场子如何能要？”

  云昭也是眉头一皱，看向了宋凌朝，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琴一也是瞧着可怜，蹲在小男孩旁边一动不动，接着听到小男孩肚子咕咕叫，问道：“你是不是饿了？”说着拿出怀里的干饼递给小男孩，小男孩直接一把抢过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宋凌朝见状，问向老人：“老人家，这是您孙子吗？叫什么名字呢？”

  老人连忙说道：“他也不是我亲孙子，我是在路上捡的，看他孤苦伶仃，就将他带在身边，也没有取名字，我就叫他小娃。”

  宋凌朝点点头，继续问道：“那您为何又要将他送出去呢？”

  老人说道：“实不相瞒，老头子我已经命不久矣，不知道哪天就死了，所以趁我现在还能走的动，我就想给他找个容身的地方。”说着跪在地上，对着宋凌朝恳求道：“大人，您若是有法子就帮帮我吧，小娃听话，能给他一口饭吃就行，求求您了。”

  宋凌朝连忙说道：“您快起来，您都这么大年纪了，就别跪了。”

  云昭也是立即上前扶起老人，说道：“老人家，您别担心，如果您实在找不到人收留小娃，我们可以收留的。”

  宋凌朝一愣，还来不及拒绝便听到老人热泪盈眶的说道：“真的吗？！太感谢您了，姑娘！我小娃终于有家了。”接着拉着小男孩走到云昭面前，把着他脑袋磕头说道：“快，小娃给姐姐磕头，以后她就是你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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