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鹰爪钩

朝阳冉冉升起，千万缕金光穿过薄雾，照射入学堂，唤醒着学子们的朝气。

  此时慕中山刚好在竹院练完剑，收起树枝，扶着腰缓解背部的疼痛，擦着额头的汗。简单一收拾，便慢悠悠的朝着学堂走去，刚进入就听到朗朗的读书声。

  他本以为自己起的够早了，毕竟比王然叫他一起上学堂的那天早，可谁知这都已经上课了。

  慕中山推开门后，台上的夫子停下领读，看了眼门口的人，学子们也停下了读书声，齐刷刷的看着慕中山。夫子也只不过一眼，又面无表情的带着学子们读书。而慕中山并未理会他们，径直自己座位走去，坐下。

  今天慕中山来学堂也是临时起意，因为背部不适，练剑并不爽快。而在竹院又很无聊，只好来学堂磨磨耳朵，找找睡意。

  夫子没讲多久，毫无睡意的慕中山，无聊的东张西望，瞥到王然的位置时，未见其人。又扫了一眼，发现谢顺也不在。内心想着，果然昨天喝的那些酒，他们没能起来。

  眼一瞥，又看见一个空位置。慕中山本以为是陈睿文，可下一眼，就与陈睿文一对视。慕中山上一秒还纳闷着这空位置是谁，下一秒就感到眼皮在打架。

  再次醒来时，却是耳边传来的一阵吵闹声。

  “有没有人愿意跟我学武术啊？”一个毫无沙哑而雄厚的声音。

  慕中山抬头，看着房间毫无一人，门口却堆积满了人。有些好奇的走过去，就看见一个布衣的老年人，很潇洒的站在庭院。

  这老人，慕中山总觉得有些熟悉，但毫无印象。

  接着夫子的咆哮打断了慕中山的思考，“你可真行，抢我学生都追到这了！”

  “不是我不仗义，老头。是你不守信用，”老头双手环胸，头转向侧面，斜眼打量着夫子，甚至微微嘟起嘴，“明明答应我的，又不给介绍我学生，我只好自己来招生了。”

  夫子脸红心跳的跺着脚，手扬起差点把书砸过去，幸好收住，但嘴里的那句“滚”还是蹦了出来，说完还咳嗽了起来。

  慕中山还是第一次看到夫子这么生气，即使教训王然也未见如此生气。在他的认知里，这种富有知识的老人早已看淡一切，凡事都不足以生气。

  但其他人似乎已经习惯，一脸吃瓜的看着两个老人。

  那布衣老人也是怕了夫子，拿着他的鹰爪钩爬墙出去，动作干净利落，众人都看呆了。

  夫子见人走了，缓和了不少，驱赶着学子回房间继续上课。而慕中山却看了眼夫子，就朝着门外走去。

  慕中山悠闲的来到闹市，径直到兵器店，寻找着鹰爪钩。店小二打量着慕中山，一口说着没有。但当看到银子时，一改常态，热情又小心的拿出。

  得到东西，那就是学习如何使用。慕中山拿着它回到竹园，先是仔细检查着绳体是否结实，才开始研究这钩子如何使用，再加上对老头使用的印象，他觉得也不会很难。

  把钩子用力甩上墙角，又蹬紧绳索，顺着绳向上借力攀爬。

  很遗憾，第一次失败，起步过慢。

  第二次失败，手部力量发挥过大。

  第三次失败……

  第四次失败……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头上冒着汗，也终于开了窍，找到了发力点，和起步力度。

  固定鹰爪，手腕缠绕几圈，蹬直绳子，双手抓着绳子，脚下蹬墙，快速攀爬。很完美的爬上墙。

  刚爬上墙，踢下一石子落地，重心不稳险些掉下去。慕中山还在惊险中，就听到地下的熟悉的声音。他俯下头，就见王然朝着自己招手。

  慕中山看着极高的地面，却有些发愁。他只知上去的技巧，这下去他只能凭着上去的感觉，摸索着下去。

  转过身，脚面蹬墙，呈蛙状姿势，借着绳的支持下来。慕中山平稳站在地上，他看着绳反思起来，方才下来速度过慢，较多的力用在绳上，虽然是下来了，但不仅勒手，还减少绳的寿命。

  “小慕慕，你上去了，好厉害，感觉是不是特别棒。”王然兴奋的跑进竹院。

  而慕中山看都没看王然，收起鹰爪钩，就往房间里走，嘴里却说着:“有何事来找我？”

  王然跟在他身后，手攥成拳，在空中挥舞着，“继续来学拳法啊。”

  慕中山看着午时的大太阳，摸着空空的肚子，吩咐着丫鬟准备饭食。王然也不客气的坐下，动筷。

  饭后，休息片刻，慕中山让王然在太阳下扎马步，上木桩。

  其实慕中山这些都是练体力，毕竟武功从小练才有用，他这种协调性不好的人，现在才练只能保命。遇到游山侠客，刺客毫无胜算，除非下苦功夫。

  半时辰过去，王然已是汗流浃背，哭爹喊娘。直接靠在木桩上，对着慕中山抱怨。

  这天气确实热，慕中山只是站在阴凉下还有汗。他摸着自己头上细汗，瞥了一下嘴，也默认王然的休息。

  休息一阵，王然还挺自觉得开始练。慕中山挺欣慰的。他叫停王然的马步，开始演示一套拳法，并认真指导他的错误动作。

  认真的时候，时间总是流逝的很快。

  “这个胳膊伸直。”慕中山在王然身后，手扶在王然的胳膊上，气息喷洒在王然脖子上。

  王然感受着温热的气息，身体僵住，耳根发红。他假装式咳嗽，停止了动作，“咳咳，懂……懂了……”摸着响起来的肚子，看向霞红的天空，憨憨的说着:“咱……休息休息吃饭吧。”

  慕中山面无表情，看着天空，也点了点头。

  两人坐在院落，一桌菜，一瓶酒，看着逐渐黑暗的天，相继无言。

  王然拿起酒杯和慕中山碰了个，慕中山只是抿了一口，吃着饭。

  吃着吃着，慕中山看着月亮爬上天空，他指着月亮道，“真想爬上月亮啊。”

  王然看了眼月亮，说了句“我有办法”。就放下筷子，吩咐丫鬟摆好梯子。拉着慕中山来到梯子前，“从这就可以爬上月亮了。”

  慕中山未说话，却爬上了梯子。

  两人肩靠肩，坐在房堰边上，又陷入了沉思。

  突然身后却出现一些瓦片声，两人转过头看去，才勉强看到一个黑影，正在向后移动。

  慕中山很快反应过来，这个是姜横派人看管自己的。而王然先是看了眼慕中山，又转头警惕的看着那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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