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搜查丞相府
慕中山走后，房间内再次传来了啼哭声。不过片刻，哭声渐渐停息。随后一男子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仔细一看手里还抱着婴儿。
他看着满地的尸体，咽了咽口水。即使身体有些抖，依旧将婴儿往怀里抱了抱。他一步一步走出了院落。
此时的皇宫比往常都阴沉，秃鹫在空中盘旋，时不时发出高亢的声音。连往常禁卫军巡逻，今日都毫无踪影。男人抱着婴儿穿过几条巷子，来到太医院。
夜色正浓，天空乌云遮盖住月亮，一片漆黑。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姜横下令封锁皇宫和京城时，慕中山已被转移出宫。然而，几天过后，慕中山如同人间蒸发般消失，京城内外找不到其踪迹。姜横气急败坏，一连几天都未上朝。他在各大街角张贴画像，重金寻找慕中山。
姜横甚至不顾君臣之礼，下令去丞相家搜查是否有慕中山。
“抱歉了，丞相大人。奉命办事，多有担待。”一侍卫拿着圣旨念着：“丞相之子王然与罪犯慕中山多有接触，疑似有私藏罪犯之嫌。特此前来搜查。”
丞相下跪接过圣旨，看着侍卫们如同强盗般进入房间搜查。王然站在丞相身后，他看着侍卫的举动，强装不在意。可他的手却出卖了他，他紧紧捏着衣角，额头微微渗出汗。
“你没事吧，王然。”谢顺在一旁，用肩膀碰了碰王然，小声问着。
王然摇了摇头。
他将慕中山救回来后，就偷偷藏在自己的房间内。大街小巷都张贴着慕中山的画像，王然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并未告诉府里所有人，慕中山的存在。
可眼下，王然没想到皇上会来搜查他家。他看着丞相的背影，已经在想等会该怎么面对丞相了。
一顿搜查后，侍卫们却无功而返。丞相站起身，没看王然一眼，便出声叫王然到书房。此时明眼人都能看出丞相在生气。陈睿文和谢顺相视一眼，都摇了摇头。他俩看着一前一后的背影，叹了口气，便各回房间了。
书房内，丞相自顾自的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书在看。最怕空气突然停止，王然被晒在一旁。
王然站在一旁显得无措，嘴张了又张也没有说话。他知侍卫没有找到慕中山，自是有丞相的帮忙。
“不打算解释一下？”丞相眼都没抬问道，听不出情绪。
“嗯......正如您所见。孩儿先谢过父亲，救下慕中山。”王然难得乖巧。
“为了一个外人，不必如此。”丞相冷哼一声。
随后两人未再说话，空气又安静了下来，只有丞相翻书的声音。
王然犹豫再三开口道：“不知父亲将慕中山藏在何处？阿慕身上的伤较为严重，孩儿今夜还要给他上药。”
“上药？这事没得商量。”丞相放下书，眼睛盯着王然。
“为何？父亲，阿慕绝对不可能杀害公主，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王然，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情况！”丞相一掌拍在桌上，脸上依然带上了怒意。“你私藏罪犯，欺瞒皇上，已是要诛九族。现在还想包庇他！”
“父亲，我没有想包庇他！只是他绝对不可能杀害......”
“你闭嘴！”丞相指着王然，因气急而呼吸急促。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着。
王然“歘”的一声跪在地上，“父亲，孩儿求你放过慕中山。”
“慕中山，慕中山，他究竟给你们下了什么迷魂汤，让皇上和你对他念念不忘！”丞相双手撑着桌面，身体略显颤抖。他看着王然，眼里透露着“你真不争气”。
平常的王然在丞相这碰了霉头，只会离家出走。哪会像现在这样跪下来求他。
“父亲，慕中山很好。”
丞相缓慢坐了下去，他拿过手边的茶喝了几口，深深叹了口气。“然儿，我放过他，皇上可不会放过他。”
“你真以为皇上只是抓他问罪？慕中山身为男宠，他是不可能逃出皇上的手心。”丞相心平气和，哪还有方才生气的样子。他以为说慕中山的身份，能让王然心灰意冷，可作用不大。
王然听着丞相的话，身躯一震。他先是抬起头看着丞相，眼神透露着震惊。随后又低下头，小声喃呢道：“是吗......”
他冷笑一声，一脸坚定地望向丞相：“那又如何？那也阻止不了我想救慕中山。”
“你！”丞相脸色发白，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着手帕。能听着他渐重的呼吸声，“逆子！”
“请父亲将慕中山还于孩儿！”王然重重磕了个头。
“来人，来人！把这个逆子拉下去，顶撞长辈，家法处置。”丞相又是一口气没上来，口中溢出暗红的血。
随后两个仆人拉着王然离开了书房，可王然嘴里依旧喊着那句“放了慕中山”。丞相捂着脑仁，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紧接着院落传来棍棒在空中挥舞的声音，却不见惨叫声。
还没过几下就传来了啼哭声，“哎哟，别打了，别打了。”
“夫人，”两个侍卫站在一旁，没了动静。
“要打连我一起打！”王夫人跌坐在地上，搂着王然。
“母亲，我没事。”王然小声的说着。
院落里的哭啼声扰得丞相头越发得疼。他走出书房看了眼王夫人这架势，刚要张嘴，王夫人就开始卖惨：“哎呦，我儿命真苦。爹不爱，赶出家，回到家，还要打。”
“来人！把王夫人拉下去。”丞相负手而立，又吼道，“然儿这般不听话都是你惯的。”
“老爷，老爷......”声音逐渐小了下去，紧接着响起了棍棒声。
一场闹剧过后，丞相府又恢复了安静。
王然足足挨了三十大板。他被谢顺，陈睿文搀扶起身。谢顺一该平常的嬉戏，他担忧地看向慕中山。“慕中山何必呢？给叔叔道个歉。”
王然头上渗出微微细汗，一瘸一拐的朝书院走着。他将衣摆一甩，双腿就跪了下去。大声喊道：“求父亲把慕中山还于孩儿。”
随后他又磕了三个头，挺直腰杆地跪在那。
谢顺还想上前阻拦，却被陈睿文拦下。他朝着谢顺摇了摇，便转身离去。谢顺看了王然一眼，叹了口气，便跟上了陈睿文。
今日的太阳格外得晒人。王然背对着太阳，光半斜不斜得打在他背后，连带半个屁股。不过多时王然便觉得灼烧。
他咬了咬牙，苦笑了一番。想起慕中山背后的伤，只觉得现在不算什么。
王然脑海里时不时闪过慕中山的样子。他在见到第一眼确实是被慕中山的容貌所吸引，可相处下来，却觉慕中山这个人很矛盾。
他每次面对慕中山拒绝他的时候，内心总会冒出质疑声：“你贱不贱啊，硬往慕中山身上凑。”可现在他可以坚定地告诉自己，“不贱，大胆的往冲。”
在他知道慕中山是皇上的男宠时，首先是震惊，接着是心疼。
他明白慕中山为何总在捅破纸时，而翻脸拒绝；他理解慕中山为何总是拒绝和人亲近；他懂慕中山每次都在隐瞒着什么。
他知道他的阿慕受了许多委屈。
他知道他的阿慕需要支撑。
他知道他的阿慕在等他。
所有人要把你送入地狱，我偏要你重见光明，王然内心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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