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有得必有失
裴景辞听见提前催生有些犹豫。
“若是孩子不足月生产，可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影响自然是有的，要比不足月的孩子身子弱些。”
但相比起足月生产的风险，还是催生要更妥当些。
姜时晚起身将药箱收好，准备带着似云回去，她并不急着从裴景辞口中听到答案，纠结肯定是有的，总要让他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定。
“我决定了，那便催生吧。”
“那我回去准备药，记得多找几个老成的稳婆，她们对接生这方面比我擅长，还有，别忘了同阁主夫人也说一声。”
她虽然是医师，但从来没帮人接生过，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温婉作为孩子的母亲，肯定是有知道这件事的权利，总不能她和裴阁主两个人就把催产的事情给定下了。
“好，我会同婉儿说的。”
裴景辞让陆钰送姜时晚和似云回姜家，姜时晚只让陆钰将她们送到门口。
“我和似云走回去就好，现在时间还早，能再去街口义诊几个时辰。”
陆钰听姜时晚这么说，便也就作罢了。
回去的路上，似云帮她拎着药箱：“小姐，你说女子生产真的有那么凶险吗？”
似云还小，自然是不懂这些。
“女子生产便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已经不能用凶险来形容了，应该是十分凶险。”
听姜时晚这么说，她脸上立马露出胆怯的模样。
“做女子未免也太难了，嫁人难，不嫁人也难，等嫁了人生孩子照样难......”
姜时晚伸手在似云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你这丫头是在说绕口令吗？不管是嫁人还是不嫁人，只要是尊重自己的内心选择，便是做了自己的主，这世上没有两全的选择，有得必有失。”
似云也不知道听懂还是没听懂，但想看向她们家小姐的眼神满是敬佩。
“小姐，你明白的道理好多啊，都是从哪儿学来的？”
“自然是书本上看到的。”姜时晚笑着回答道。
若是小姐说这话是夫人教的，或者时晏少爷教的，似云都肯信，唯独说是在书本上学来的，这句话打死她也也不会信！
“小姐又在胡扯了，您只喜欢看医书，别的书可是一律不看的，奴婢都是知道的。”
“从医书上也是能学到道理的，以后陪我多读书就知道了。”
到姜家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饭，姜时晚去前厅陪着卫氏和姜父吃完了晚饭，就回自己的院子给温婉配药去了。
等姜时晚离开没一会儿，裴景辞就去后院找温婉，将催生的事情同她说了。
本以为温婉会不同意，没想到她在听了裴景辞的话后只犹豫了一瞬便点头答应了。
裴景辞连劝说的话都已经想好了，却不曾想她答应的这么痛快。
“我不想只留你一个人，我想平平安安的陪着你和孩子，所以我答应催生。”
“有时晚在，会平安的。”
他握紧温婉的手，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第二天一早，陆钰便给姜家传了信。
姜时晚把催生药带上，刚还从家里拿了一支上等品相的人参，若是温婉生产体虚，便让厨房切成片，放在她口中含服。
知道似云胆子小，她索性便没带似云过去，出府之前，姜时晚去跟卫氏还有姜父打了声招呼。
“娘亲，爹爹，我要去一趟裴阁主那，若是顺利今晚之前就能回来，若是不顺利可能要明早。”
“什么事情还在外面待上一夜？”
自从女儿满十岁之后，就没在外面留宿过，再加上女儿长得漂亮，姜父自然是担心的。
“很重要的事情，暂时不能同父亲说。”
其实姜时晚心里也是有些紧张的，毕竟是第一次帮妇人接生，但她不能让温婉和裴景辞看出来。
若是让他们瞧出自己的异样来，只怕是会更加紧张。
稳婆裴景辞提前一个月便找好了，全都是州县有名的稳婆。
姜时晚先去了厨房，亲自熬药，确保催生的汤药从火候到时辰都是最精准的，熬好的催生药到了能入口的温度，她让温婉一口喝光等着药效发作。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催生药的药效才起来。
稳婆掀开被子瞧了一眼，然后赶忙又把被子给温婉盖上。
“医师，夫人的羊水破了。”
“去端热水，把参切了送过来。”
姜时晚对着内室的丫鬟婆子吩咐一声，然后伸手把帮温婉诊脉。
她不怕别的，只怕温婉会情绪过于激动导致心疾复发。
“别怕，没事的，深呼吸......”
姜时晚拿着帕子将她额头上的汗擦掉。
从上午开始熬药，一直折腾到了入夜，温婉这一胎才算是平安生下来。
“生出来了！是个小少爷！”
稳婆将孩子清洗干净后裹上小被子，想要抱去给裴景辞看，被姜时晚给拦住了。
“先让阁主夫人瞧瞧。”
稳婆听姜时晚这么说，才把孩子放在床榻边上，让温婉仔细看了看。
“孩子顺利生出来了，你也能放心休息了。”
温婉点点头，握住姜时晚的手慢慢放松，紧接着便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裴景辞听见稳婆的声音，直接从外室推门进来。
姜时晚起身将位置让开，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夫人和儿子。
“多谢时晚小姐，多谢。”
“帮夫人接生的稳婆每人赏百两。”
几个稳婆一听每人赏一百两，嘴里恭喜的话说得更顺溜了。
裴景辞先将几个稳婆都打发走了，姜时晚的谢礼肯定是跟她们并不一样的。
“要不然我将藏宝阁的钥匙给你，你自己去选吧，想带走什么就带着什么，想带走几样便带走几样。”
就是姜时晚把整个藏宝阁的东西都拿走，他也绝对不会拦着。
“裴阁主先帮我找个房间吧，我想睡一觉。”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要，就想躺在床榻上好好睡一觉，没想到接生会这么累人，全程精神都是紧绷着的。
如今温婉母子平安，她紧绷的神经可算是能放松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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