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习俗
“我们不会打扰你们，我们就远远观察就好了！”
墨无卿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手中的骨扇缓缓晃动，“你们之前的谈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我们在猜测什么身份的人能和神兽同行。”
夏小满看着这群胆小的人，把木笺放在桌子上，“我哪里像树妖？”
几人看了看身周的树枝缩了缩身子，咽了口口水。
“不，不，不像。”
“对对对，不像，不像。”
“两位仙人能让我们观察神兽吗？”
夏小满答应了。
随后几人就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
夏小满停下脚步，后面的人也顿住脚步。
夏小满说：“神兽现在不在我身边，它在镇上玩。”
几人连连点头，互相推搡着离开了。
一夜过去。
白日的镇子热闹非凡，临近过节，各式各样的节日用品摆在摊子上，然而最为喜庆的红色却不见踪影。
夏小满在一个老人的摊前驻足，这里卖些小东西，有各式各样的小灯笼，小巧玲珑，精致美观，吸引着夏小满驻足不前。
“小姑娘，这都是我老婆子自己做的。”老人一头银发，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一双眼睛却明亮如星，笑容慈祥可亲。
“阿婆好厉害。”夏小满拎起一个手掌大小的木制灯笼。
这灯笼上头还有机关，按一下便会变化形态，露出灯笼之中的石头。
阿婆笑着解释：“这是发光石，到了夜里就亮，比寻常烛火灯笼还好用呢。”
夏小满挺感兴趣的，便买下了一个。
“你荷包里面装的是什么？给娘看看！”
“没什么，娘，真的没什么。”
少女把手放在身后，紧紧握着紫色的荷包。
“你在外头读了几年书就忘本了？”妇人不依不饶，伸手去抢。
少女步步后退，手里的荷包如珍宝般被护在身后。
妇人冲上前去抓住少女，少女退无可退，撞在夏小满的身上。
少女连连道歉，然后看着逼近自己的妇人把荷包交了出去。
妇人打开看了几眼，又扔给了少女，“回家！”
夏小满看着被塞在自己手里的东西，是支精致的红色玉石簪子，鲜艳欲滴，璀璨夺目。
阿婆看着那簪子，轻声说：“姑娘你是外乡人，不了解我们镇子的习俗。在我们镇子里，红色被视为不祥之物，会带来厄运和灾难。”
夏小满看了一眼离去的少女，少女在朝她使眼色，夏小满心领神会，将簪子收起，指了指她住的那间客栈。
夏小满看着阿婆，对方对此好像不是很在意，“阿婆，这习俗是怎么来的?”
阿婆乐呵呵的招呼她坐下。
“几十年前，镇子里死了些人，有个小孩说夜间见到了死去的邻居，说的挺像一回事，但是也没人信，后来，越来越多的人称自己见到了死去的人。
“有个寡妇，夜里疯了一样在大街上喊，说她丈夫回来了，一路跑到镇子外去，谁也拦不住，跟上去找人的壮丁把寡妇带回来时，寡妇已经死了，他们都说是那寡妇死去的丈夫杀了她，说他丈夫面露红光，是地狱来的恶鬼。”
“自那件事情发生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在夜里见到曾经死去的人，有些人见着自己离去的亲人出现，与那寡妇一样跟了去了，最后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
“镇子里请来赤灵的修士驱邪，后来安定了半年，又开始出现了怪事，镇子里当官的失踪了几日，回来后就疯了，下令禁止红色，禁止人夜里外出。”
“可即便如此，仍是有些不信邪的，通通丧了命，自此一年以后，大家被吓的魂不守舍，夜里噩梦连连，便再也没有人敢在夜里出来晃荡，纷纷将红色清除干净，还年年四处邀请修士夜里巡镇。”
“到如今，这习俗已经延续了七十年了。”
夏小满看着阿婆问道：“阿婆见过吗？”
阿婆笑了，“见过，和我爹一起见过我死去的爷爷。”
“但是我爹说，爷爷变了，他就带着我躲了起来。”
“我爷爷死的早，百年前死在永庆山里，他死了三十年我才出生，所以我没见过他真实的模样。”
“永庆山？”夏小满记得，墨怀宴说过，魔晶最初就是在永庆山出现的。
她又问：“阿婆今年什么年纪？”
“老婆子我八十喽。”
夏小满一算，阿婆的爷爷大概就是死在了魔晶事件发生的时候。
魔族人真是尽不干人事。
“阿婆，后来死的人有出现过吗？”
“有，五十年前有个小娃娃，看见了一年前去世的母亲，跟上去后就失踪了，他爹找了二十年也没找到尸骨。”
“那孩子的娘死后，我家会特意照看着，我至今还记得，那孩子眼睛黑溜溜的，脖子上有个梅花胎记，总爱追在我的身后跑，跟我学些小机关。”
阿婆见有人来，起身招呼生意，“姑娘当听个故事，要我说，是有人作乱，这红色不招乱。”
“往日少有人愿意听我老婆子唠叨，今日我开心了，这个送你了。”
阿婆热情洋溢，笑的开怀。
“谢谢阿婆。”夏小满笑着接过。
夏小满又和阿婆聊了些有的没的，两人笑的灿烂。
墨无卿靠在客栈的窗户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自从事情被捅破后，夏小满再也没有对他露出过这样明媚的笑容，当这笑容出现在别人眼前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些刺眼。
一切都变了，夏小满之前那么在意关心他，如今也只是将他当成了普通合作之人。
他的目光随着夏小满离开了阿婆的摊子。
墨怀宴手里提着些吃的，兴奋的走到夏小满的身边。
小白白天带出来太显眼了，就让它待在客栈的院子里，有赋闲楼的弟子陪着它。
夏小满笑着接过了墨怀宴手中递过来的包子。
“好吃！小白肯定也喜欢！”夏小满眼睛迸射出亮光。
夏小满抬头，看着倚在窗边的墨无卿，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吃食。
墨无卿看着刚才有说有笑的二人，看着他时笑容又淡了下去，内心生出些不痛快，并没有回复夏小满对他的邀请，伸手关上了窗子。
夏小满收回了自己的手，继续和墨怀宴说话。
她问：“怀宴，你昨晚有看到什么吗？”
墨怀宴摇摇头，“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有些小孩的胆子挺大，大人不敢出门，他们敢在外面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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