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悦君兮


入夜,花染一个人在权家的花园里闲逛着,权家的庄园很大,里面有好几栋独楼。

  “东君,灵石已经摆好了。”紫璲巡步过来说道。

  权家的选址风水好,栽种的花草树木也多,是个聚灵的好地方。

  摆下聚灵阵,也能借这风水宝地,吸收日月灵气,调养身体。

  花染再次回到权虓住的楼里时,临潮和另一个人在里面等着。

  西烛在看到花染的第一眼,就呆愣了一瞬,压低声音问临潮:“这就是大师?”

  “嗯。”

  “紫家莫不是在和我们开玩笑?这分明是个美人,怎么可能是大师?”西烛也是权虓的心腹之一,是平日里话最多的。

  “咳咳,慎言。”临潮低咳两声,提醒他说话注意分寸。

  西烛自封嘴巴,心里在吐槽:这哪是请了个大师?是养了个美人吧?

  “花大师,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二楼的房间,请你移步二楼。”临潮的语气客气,不似对权虓般的恭敬。

  “我有说要住二楼吗?”花染轻摇团扇,嘴角上扬,笑着说。

  “花大师,主子不喜人同住,还望见谅。”临潮蹙眉道。

  他对花染,没有什么好感,花染给他的感觉,过于复杂。媚而不俗,妖而不艳,骨子里还透出灵逸,话语孟浪,言语轻飘,完全没有一般女人的规矩,也不像寻常的大师老道沉稳。

  “让他亲自跟我谈。”她可不想再与临潮废话。

  西烛一听,花染公开挑衅主子,就忍不住说道:

  “你这人怎么好赖话都听不进去?我家主子不喜欢女人,你这样没皮没脸的往上凑,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心思不纯洁,妄想勾引我家主子?”

  临潮只恨没早点堵住西烛的嘴,尽会惹是生非!

  西烛在四大助手里,年龄最小,资历尚浅,有个姐姐在上,说话做事都还没有大局思维。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家东君出言不逊!”紫璲上前一步,眼神怒意威严,盯着西烛。

  “你.......”又算哪根葱?

  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临潮堵了嘴,一个眼神杀,西烛眼神不甘心,碍于临潮的威严。

  “抱歉,我替西烛给大师道歉,他说话没过脑子,还请大师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

  花染玩味一笑,“松开他。”她倒是想听听西烛还能说些什么。

  临潮松开西烛,眼神警告他不要乱来,否则缝了你的嘴!

  “继续说。”花染走到沙发的的主位上,缓缓落座。

  西烛这会儿也不敢语出惊人了,虽然他就是觉得花染不安好心,就是想勾引主子。

  “怎么?不说了?”花染轻轻抬手,随侍左右的紫凝半蹲身子斟茶,双手供奉。

  花染闻了闻茶香,轻抿一口,享受茶香在口中流转。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心思不纯洁,我就是想勾引你家主子。”花染将茶杯随手递还给紫凝,对着西烛笑着说。

  西烛听了,大为震惊,她承认了!她!居然!承认了!

  按照套路,她不是应该拒不承认,暗地里勾引主子,背地里讨好助理,然后再被主子发现厌恶赶出去的吗?

  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临潮站着,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花染还真是肆意妄为。

  她在主子面前都敢语出惊人,公开调戏。

  花染微微打了个哈欠,着实是有些困了,于是起身往三楼权虓的房间走去。

  西烛和临潮两人面面相觑,拦吗?能拦吗?拦得住吗?

  紫璲和紫凝还站在客厅,与西烛和临潮对视,双方对峙着。

  西烛对东君不敬,已经上了他们的黑名单,是重点关注对象。

  紫璲心里想:哪来的毛小子?居然敢对东君不敬,给他点苦头尝尝。

  权虓回来时,临潮走上前道:“主子,花大师她在您房间。”

  权虓凤眸幽光一凝,进了房间,就看到花染躺在摇椅上,闭眸侧睡,她的绣花团扇就搁在胸前,手握扇柄,纤细白皙的素指微曲,骨节分明。

  暖黄的灯光打在她侧脸上,颇有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的意境。

  权虓转而出了房间,对临潮冷声道:“将她抬出去。”

  临潮叫来保镖,本想着轻手轻脚将椅子抬出去,不想还没碰到椅子,花染便醒了。

  “他回来了?”花染坐起来,淡淡问。

  “主子请花大师去二楼歇息。”临潮道。

  “他在哪?”花染站起来,轻摇团扇,语气空灵。

  “书房。”临潮看了她一眼,答道。

  花染越过临潮,去了书房,就看到权虓冷着脸在案桌前坐着,

  “可是奴家哪里做得不好,惹官人生气了?”花染调笑道。

  “你可不要不理奴家,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你好。”花染走到权虓旁边,素指从权虓的手腕处向上臂游走,轻微用力,让他能清晰感受到。

  权虓面无表情,冷漠至极。

  “我今天与你说的,可不是闹着玩的。夺运夺运,厄运都让你替了,身上清气亏损,就容易找邪灵侵袭,你前几天昏迷,正是这个缘故。”

  花染不惧权虓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气,另一只手搭在权虓的肩膀上,俯下身子,勾人的桃花眸眨动。

  “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你又被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可怎么办?”花染嫣然一笑,眸光如沾了露水的玫瑰,娇艳诱人。

  权虓对花染的动作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一直冷着脸,淡漠得很。

  直到花染作妖的手欲图碰他的脸时,权虓才按住她的手腕,冷眸凝着花染,

  “不想被逐出权家,你就安分点。”

  什么夺运符咒,什么邪灵,他本就不信,都是莫须有的东西。他不怕死,只不过,他不能让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得逞。

  “我一向不安分,你教教我,怎么才是安分?”花染侧身倚在案桌前,笑得明艳嚣张。

  “花染,你替我解咒,我给你报酬,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对啊,是交易,我替你解咒,你以身相许,人货两清。”花染笑道。

  “除了这个,其它的报酬都可以。”

  权虓看着艳艳张扬的花染,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胆大妄为的女子,觊觎他的心思毫不掩饰,直白露骨。

  “我不缺钱,只缺个暖床的官人。”花染另一只手抬起,如愿抚上他的俊颜。

  下一瞬,她就被甩开,看着退开一步的权虓,她笑得更放肆了。

  权虓看着她,语气冷硬道:“既然谈不成,那就只好请花大师离开权家。”

  花染听了笑得更加张扬,明眸皓齿,一袭及地白裙,裙摆和袖口绣着海棠花。

  “怎么?怕我?”

  权虓凤眸凌厉,凝着她,“不怕,希望花大师自重。”

  花染纸扇掩着半张脸,轻灵的笑声在书房响起,

  “自古以来,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心悦君兮,君得知,我救你,就是图你的人,图你的心。”

  花染说完,便婀娜多姿地离开,她有的是法子让这个男人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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