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回到肖府
叶芷柔正深受拥挤的痛苦中,被周围的人围的苦不堪言,只能小步的挪动,怕发生生踩踏事件。
正当叶芷柔手忙脚乱之时,肖泽奚出现了,他将叶芷柔护在怀里,将她与四周的人隔开,稳稳地站在中间,人流地涌动他也没有丝毫的挪动。
二人等着人群稀疏散开后,才分开。
叶芷柔原本就是要上前查看说书先生的,但人群的涌动耽误了些许时辰。
他突如其来的死亡,打破了茶馆内的热闹,现在这里连个小二都没有,只剩下一个掌柜的跌坐在柜台。
叶芷柔上前查看说书先生,并未在他身上发现外伤,倒是他的嘴唇发紫,身体快速僵硬苍白,在吐血之前,叶芷柔看见他拿起醒木的手也在颤抖,很显然是被人下毒。
而这位说书先生也是被人所利用。
蹲下在他身上一翻找,果然有不少的银两,今日的故事怕也是对方让他讲的,给了他一大笔报酬,但是对方也没想过留他的性命,讲到这里留足悬念,之后所有的人都会认为这件事情是和肖泽奚有关。
人心就是这样的,随便见到什么,之后便会广为流传,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讲述给他人,而在这个过程中穿着穿着便会变样,人们会将肖泽奚的形象抹黑,也不会同情他的遭遇,只会知道一个事实,他是妖,是人们所害怕的妖,是会吃人的妖。
叶芷柔一想到肖泽奚今后要遭受这么多的流言蜚语,便止不住的流泪,背身不让肖泽奚看见。
她这点小动作,如何能够瞒过肖泽奚。
“师姐是在为我难过吗?”
肖泽奚手搭在她肩膀上转身过来,看着她红着的眼眶,泪水不断地流淌。他感到一阵心疼,想要为她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快要触及到她的泪水时,自己的手有些颤抖,无法控制。
“谁为你难过啊,这些人都不难过,我又为什么要难过。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叶芷柔轻声说道,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颤音。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些,可内心的伤痛却无法掩盖。
肖泽奚看着她,感到自己的心也在疼痛。他知道,叶芷柔所说的“不告诉她”指的是他一直对叶芷柔有所隐瞒,不肯向她倾诉。而自己什么都不愿意说,是不想让叶芷柔瞧见他那黑暗的过去,也不想让她听见那些流言蜚语,只是想要做好她的师弟而已。
“这些伤心都是多余的。”叶芷柔继续说道,泪水却更加汹涌。
肖泽奚感到自己的心被她的话刺痛了一下。他知道,叶芷柔只是在说气话。
父亲母亲走后,自己一直寄养在那个男人那里,过的什么日子自己都快要忘记了,从那里脱险之后,他也并不受这些仙门弟子的喜爱,在灵青宗上时,过的也不比在肖家好多少。
也许是重活一世,肖泽奚今日才发觉过去的种种都已淡化,自己对那些人早已没有了恨意,甚至连那些人长什么模样,自己都忘得干干净净的。
如今,还有这么一个人喜爱着他,关心着他,这些对于肖泽奚来说,都是可望不可及的。
肖泽奚看着她,感到自己的心变得柔软了起来。他收回自己伸出的手,没有再擦拭她的眼泪,而是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他感受到了她的身体的颤抖,也感受到了她内心的伤痛。
待叶芷柔稍微平复下来后,肖泽奚开口,“我们回去吧。”
“不!不回去,去你家。”叶芷柔将眼泪胡乱的擦拭在肖泽奚的前襟上,说什么都不回去。
二人此刻心照不宣,回去能怎样,掉入陷阱中吗?
叶芷柔不想,肖泽奚自然也不想,他知道肖家中有他母亲设下的结界,一旦启动,外人无法闯入,上一世,他还是逃入肖府才知道这结界的存在。
这结界是母亲特意给他留下的,只能启动一次,就连当年她被那些仙门人抓取交给肖辉瑞的时候,阵法都没有启动。那时母亲的身子早已不行,启动阵法后无法带着他安全逃离,便一直留到了现在。
若是眼前的少女并不是叶芷柔本人的话,极有可能是和他一样来自未来。知晓这肖府中设有结界也不足为奇。
为此,肖泽奚没有过多的纠结带着叶芷柔来到了肖府。
前往肖府的路上,一路都很繁华,街道上四处都是吆喝声,随着二人朝着肖府走去,开设的门店逐渐变少,连人都稀少了不少。
偌大的街道上空空荡荡的,连一只猫都没有。
等走到肖府的时候,四周一片破败,从这些房屋的建设上可以看得出过去它是有多么的繁华和热闹,门店外都有雕花,牌匾上的字也是极好的。
而今,门前的灰都无人打扫,牌匾或是歪斜的挂着,或是早已摔碎,四散的各处,拼凑都拼凑不齐。
其中最为显着的便是肖府,走近这条街道,你的目光会不由自主的聚焦在肖府上,他的破败最为显着,也最能看得出当年它门前的繁华。
门上被封条封着,上面还挂着锁,已经生锈。站在门外,叶芷柔总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腥臭,很是难闻,差点吐出来。
肖泽奚轻轻将叶芷柔往自己的身边一带,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冲淡了四周的腥臭,随后又将腥臭遮掩住。虽然檀香盖过了这些腥臭,但是在叶芷柔闻来,还是很淡的。
应当是做了什么手脚。
锁链年岁已久,肖泽奚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门打开,叶芷柔也得以瞧见里面的光景。
嗯——有些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但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与外面相比,肖府里面也好不了多少,杂草丛生,足足有一人高,肖府内过去的温馨早已不见,肖泽奚对这里只有那肖辉瑞的记忆。
他很是厌恶这里。
带着叶芷柔快步离开前院,朝着后院走去,最后停留在翠竹苑外。
与那些破败的牌匾不一样,这里的牌匾只是受了一些风霜的侵蚀,并未脱落,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楚,看起来是幼儿所写。
既然肖泽奚带自己来这里,想必着翠竹苑便是肖泽奚曾经的住所,而这牌匾也是他亲手题字。
小小年纪,字写得也不错。
推开院门,叶芷柔终于想起自己为何会觉得肖府眼熟了,翠竹苑内的一切布局都与在秘境中肖泽奚变成的宅院一模一样。
中间栽种着一颗桂花树,这颗树多年没有人照看,长得依旧茂盛,和肖府内其他的树木形成对比。此时早已过了花期,上面只有零星几朵花挂在树中间,地上也都是枯萎的桂花。
第一次见他时,还没到开放的季节,再一次见到,花期已过。
而肖泽奚所居住的翠竹苑和那秘境中一样的宽大,想来是他的父亲母亲亲自为他修建的。
每一个木梁,每一处雕花,里面的每一件布局,无一不体现出他父母对他的喜爱。
但是,在他的房间内,很多的东西被摔碎扔在地上无人问津。
上面早已布满灰尘,不见当初的模样。
肖泽奚只是对着空中一挥,所有的物件回归原位,里面的灰尘被清洁术一扫而尽,那些瓷器上的裂痕也被自动修复。
他的房间再次回归到了原样。
这么多年过去,肖泽奚还记得自己房间内的布局,可见他对这里印象深刻,多年来的离别没有让他忘记这里,他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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