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清醒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后，芷柔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卧病在床，裴夫人对她越来越不满意，免了她的请安，期间没有来过她的房间，芷柔还听见府内的下人都在传她克夫。
偏偏她说不了话，面对这些无法反驳。
而书兰越发的亲近裴夫人，芷柔伤好后的好几次请安都看见裴夫人和书兰有说有笑的，每次书兰走后，裴夫人都会拉书兰和她相互比较，说她处处不如书兰。
明明一开始是你不喜欢书兰，才将她娶进来的，为什么现在又说书兰的好呢。
芷柔想了无数个晚上，她始终不明白。
她觉得是书兰的错，书兰原本就和裴景郎的关系要好，裴景郎也很喜欢她，至于裴夫人，只需要书兰使用妖术，很快便会喜欢她的 。
一切都是她的错。
原本裴景郎都说要和她好好的过的，可现在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一定是她在暗中搞鬼。
“芷柔，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书兰提着食盒走进芷柔的房间，芷柔让下人退下，没有回答书兰的问题，而是问她，“书兰，你觉得凡人的生活怎样？喜欢吗？”
“挺有趣的，我很喜欢。”
“是吗？”芷柔低头囔囔，“为什么我只和你可以说话呢？”
“芷柔，那日你其实可以不这么做的。”书兰握着芷柔的手，和她说着前些时日的那件事情，“我是妖，暴露了也没有关系，幸好你没有什么大碍。”
“姐姐是觉得我不应该这么做，指责我吗？”
不知为何，芷柔觉得书兰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嘲笑她，明明她不想这样的。
芷柔觉得自己说错了，想要抽回被书兰握着的手，被书兰往回一拉，”芷柔，你为何会这样想？我不是这个意思。“
芷柔快速抽回手，低头不看书兰，“抱歉，是我想多了。”
“芷柔，不管如何，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事情，我这辈子都会保护好你的，那日实在是担心你的安危。”
书兰是真心实意的，她变成人时遭遇了大火烧山，若不是躲在芷柔的篮子逃过这一劫，自己连化身成人的机会都没有，幸好她找到了芷柔，不过这些事情芷柔都不知道。
“姐姐，我相信你。”
——————
芷柔是真的相信书兰所说的，可是自己的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书兰是妖，会对她不利。
很多次，芷柔想要摆脱这个想法，脑海中像是有个小人一样，不停的说着书兰的坏话，她发现了这一点。
她很害怕，不敢让周围的人发现，惶恐不安。
一日，芷柔偷出门前去寺庙，求了一道平安符，日日贴身携带，丝毫没有用。
她的精神越发的不稳定，有时在府内也会对下人发脾气，脾气发完后她总是深夜独自坐在窗边思索。
她听闻近来城内来了一个得道高僧，要在附近修建庙宇，芷柔托人找到了那高僧。
“少夫人，里面便是了，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芷柔摇头，自己迈进去，那僧人早就恭候多时，芷柔刚走进去，那僧人便起身向她走来，“这位夫人，你心中所求，我都知晓，且有解决的办法。”
‘师父知道？如何解决？’
“夫人的府上是否有一妖孽在？”那僧人闭眼不看芷柔，说的每一句话都精准的踩中事实。
芷柔犹豫再三，在纸上写出事实，’的确有，不过她并不会害人。‘
写出这一想法，脑海中那吵闹的声音又来了，吵得她心神不宁。
”我并未说那妖害人，而是跟着她来的东西在祸害夫人，夫人可要小心。”
芷柔心中难免吃惊，她并不知道还有其他得妖孽在。
“只要夫人将那人赶出府，跟着她的东西也会离开。”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可芷柔不想如此，书兰是好妖。
’不行，她是好妖，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赶走跟着的东西吗？’
尽管她脑海里面吵闹的东西一直再说书兰会害她，芷柔也坚决不行，希望有其他的方法解决，她这话一出，僧人陷入沉思。
沉思许久的僧人终于开口：“办法倒是有，需要夫人与我相配合。”
‘自然。’得到想要的，芷柔别提多高兴，按照师父说的一一做好。
将师父交代的做好之后，她脑海中那些奇怪的想法也越发的稀少，书兰也没事，这一切都回归了正常。
——————
“姐姐，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芷柔对着书兰拼命摇头，自己的手沾满鲜血。
芷柔看着自己手上的血止不住的颤抖着，她的身后是跌坐的裴景郎，身前是被重创的书兰，她倒在地上，而一旁，是那个僧人，他十分痛苦。
她的脚下是一把刀，与书兰胸前的伤口相吻合，她伤了书兰。
“姐姐，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我，不是我。”
她当着大家的面会说话了，现在却顾不了裴景郎。过去，她多么的希望能够和裴景郎亲口说话，现在终于能够当着众人说了，但她现在却不想和裴景郎说了，她的姐姐快没了。
芷柔踉跄地走到书兰地面前，跪下来捂住她胸前地伤口，四处喊人，“来人啊，来人啊，救救她。”满脸地泪水，看着书兰地声音哽咽。
书兰笑着看着芷柔，手颤抖地抬起，抚上芷柔的脸。
”芷柔，没事了，没事了，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连累了你。”
“姐姐，我不想的。”
“嗯，我知道，你只是被控制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才让你被人控制，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带着罪魁祸首一起走的。”
书兰看着芷柔满眼的舍不得，这一切都是由她带来的，也要由她去弥补。
书兰倒吸一口冷气，接着说道：“芷柔，以后你就好好和裴景郎过日子，将我忘记吧。”
“不，不...”芷柔哭着摇头，反手握着书兰的手，“姐姐，你不要说这些，你会没事的，你还要和我一起去看海呢，可不能食言。”
“是啊，我还要和你看海的。”
书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抬头望向天空，芷柔听到她如此说，以为书兰是振作了起来，满心的欢喜，认为书兰还有希望，可书兰说完这句话之后便再也没有说了，只是看着天空。
“姐姐，姐姐！！！”
“啊！！！！”
一旁的僧人发出惨烈的叫声，芷柔转头看去，正好看见了僧人爆体的那一面，立刻转身看向书兰，小心的呼唤着书兰，“姐姐，姐姐....”
没有得到书兰的回应........
她走了，被她害死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回事？？？？
芷柔忽然感觉周身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她看着书兰，再看着自己的手，向身后倒去，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是我害了姐姐，是我害的。”
她的嘴中一直如此念叨着。
———
“叶芷柔，你迷障了。醒醒。”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又觉得很陌生，她起身坐起，转向身后，看着声音的来源。
裴景郎站着面对着她，脸上有着些许的无奈，朝着她走来。芷柔不想搭理裴景郎，正要转身去陪着书兰，手腕被人拽住，一个旋转面向裴景郎，还有裴景郎手上的剑。
剑很锋利，在剑刺入她身体的时候，她只有这个感觉，随后才是痛。
“叶芷柔，你清醒，这只是幻境，不要太沉迷其中，醒醒。”
裴景郎的声音不断地飘远，芷柔捂住自己地伤口，剑被裴景郎拔出，芷柔狠狠地跌倒在地面上，她抬望书兰，张嘴想对书兰说对不起，却再也支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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