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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倾世真容


“殿下,元祈太子怎么可能去跟一只母鸡拜堂?瞧你这玩笑开的,如果被皇上和皇后听到,不气得吐血才怪。”恒叔一边说,一边也跟着笑了起来。

  “会的!”元漠毫不怀疑地道,“以皇兄对青秧的感情,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别说是母鸡了,我看母猪都行啊,哈哈哈!”

  见元漠说得高兴,笑得畅快,恒叔也舍不得去打断他,陪着元漠一起想象着元祈与母猪拜堂的场景,一起哈哈大笑着。

  一顿畅快的放声大笑后——

  “殿下,属下愚钝,实在猜不出殿下带青秧小姐来别院是什么目的,还请殿下直言相告。”元漠一脸疑惑地问道。

  “之所以带青秧来别院,主要是为了证实一下我心中的想法。”元漠转身凝望着青秧的睡容,一字一顿地道,“我的目的,是想要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她的脸上,到底有没有假面具?”

  “什么?殿下的意思是,青秧小姐是假的?”恒叔一脸匪夷所思地道,“那真的青秧小姐去了哪里?我们为什么要抓个假的?元祈太子喜欢的那个青秧小姐是真的还是假的?……”

  面对恒叔滔滔不绝的询问,元漠轻笑着道:“根据我的观察,皇兄他喜欢的应该就是这个假青秧,你看她精神力这么彪悍,错不了。”

  元漠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始抚摸火绯月的下巴,摸啊摸的,终于,下巴的肌肤凝成了一条线,元漠见状大喜,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火绯月脸上的那张精致小巧的面皮。

  当面皮揭开的那一瞬间,元漠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虽然他猜想到了青秧的脸是假的,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面皮下面,隐藏的是如此倾国倾城的一张脸。

  花儿不足以形容她的媚,蝶儿不足以形容她的轻盈,露珠不足以形容她的通透,珍珠不足以形容她的光芒四射,就连他这张一直引以为傲的脸,在她的面前,也失去了骄傲的资本。

  “天哪,这张脸……”恒叔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她的精神力,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大。”元漠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尽量不去看火绯月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要像元祈一样,彻底地沉沦了。

  “若是让皇兄看到这张脸,不知道会作何反应?”元漠背对着火绯月,恶作剧地道。

  “说不定元祈太子早就知道了呢?”恒叔若有所思地道。

  “不管皇兄知道与否,大臣们是肯定不知道的,皇室中的其他成员也都是不知道的,北真国的百姓们更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皇兄的大婚,我也很是期待呀。”元漠如花瓣一般的丰唇弯起一抹迷人的弧度,“恒叔,快去传小昭进来,让她按照这个样品,抓紧时间为青秧小姐重新制作一张面皮。”

  贴在火绯月脸上的面皮,很薄很软,要在刚刚炼制出来的那一刻贴在脸上才能与肌肤彻底贴合,此时面皮已经被元漠揭开了,若将那张面皮重新贴上去的话,那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估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了,所以元漠才要再重新炼制一张面皮,为青秧贴上。

  小昭是炼制面皮的高手,没过多少时间,一张与火绯月一模一样的面皮便炼制出来了,将面皮贴到火绯月的脸上,终于遮挡住了火绯月那张倾城绝艳的脸。

  该证实的都已经证实了,元漠不敢再留在这个房间里了,他怕自己化身为狼,为所欲为。所谓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那只是一个传说,若男人在面对如此惊艳的女子还能无动于衷的话,那只能说明他压根儿就不是一个男人。

  抗拒诱惑的最佳方法不是要将自己修炼成无动于衷的木头人,而是远离诱惑。

  元漠和恒叔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内只剩下火绯月一个人了。

  当火绯月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房间内空无一人,她努力地揉了揉略带昏沉的脑袋,想起昏迷前的一切,霍然从床上一跃而起。

  “元漠你给我出来,你个缩头乌龟,有胆掳人却没胆承认吗?”火绯月大声叫喊着,一边吼一边走到房门边。

  就在她伸手准备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房门咯吱一声响了,元漠悠然自得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元漠,你什么意思?狩猎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为我挡羽箭,而在林荫道上,四周没什么人了,你就把我拉向箭矢密集处?你不但沽名钓誉,你还丧心病狂。”火绯月美眸圆睁,厉声呵斥道,“说,将我掳来这里,意欲何为?”

  “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想请皇嫂来参观参观我的别院。怎么样?此处风景秀丽吧?如果你想留在这儿修炼,我举双手双脚欢迎。”元漠吊儿郎当地道。

  “鬼才想要留在这里。”火绯月脱口而出。

  虽然此处灵气确实非常浓郁,但是,元漠这个人,阴阳怪气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还是能避则避,不管怎么说,元祈都是这个身体名义上的未婚夫,他们处在对立面,虽然她对元祈没有什么儿女之情,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没有爱情也有友情了,她不想给元祈添乱,和元漠走得太近,只会给元祈带来诸多麻烦。

  “既然皇嫂不想留在这里,那我也不强求,我这就送皇嫂回去。”元漠闻言,一点也不生气,乐呵呵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火绯月傻眼了,元漠千辛万苦将她掳来,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请她来参观一下这座别院?横看竖看都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可是,人家大大方方准备送她出门,脸上还写满了诚意。

  “元漠,你害得我被利箭射中,难道都不会愧疚的么?”火绯月冷哼一声道。

  “那依皇嫂之见,应该如何补偿呢?”元漠一脸好脾气地道。

  “黄金一千两!”火绯月毫不迟疑地道。

  “什么?黄金一千两?你抢钱啊?”原本一脸悠闲的元漠,一听此言,顿时跳了起来。

  在这片大陆上,一个丞相账面上的收入一年也就只有一千两银子,可她身上中了支箭,就向他索赔一千两金子,一千两的金子啊,就算是金子做的箭,也能铸造无数把了吧?她还敢不敢再夸张一点?

  “给是不给?如果不给的话,我可要把白魅唤醒了哟?它睡了很久了,醒来后估计肚子会很饿很饿,要不试试看它到底有多饿?”火绯月一边说,一边作势想要将白魅唤醒。

  “给,给,给!”一见火绯月要唤醒白魅,元漠那个激动啊,连说三个给,而且一个比一个大声。

  “那就好,可以送我回去了。”火绯月满意地点点头,仿佛真的只是来参观元漠的别院一般,也不打算追根究底了,直截了当准备走人。

  虽然被射了一箭吃了点皮肉苦,但是好歹有一千两黄金作为补偿,也值了,此事算是两清了,至于元漠为什么要将她掳来,她也懒得费神去研究了。

  元漠还没送火绯月到达青府,便在半路上遇到了元祈。

  原来,自从火绯月失去行踪后,元祈便到处寻找火绯月,深怕她有什么不测。

  不过,千算万算,他没有想到元漠居然会将火绯月掳到别院中,所以一直没有上元漠的别院寻找。元祈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为元漠的别院,全部都是自己的亲信,他从来不会带外人进入自己的别院,甚至连他,都从没踏进过元漠的别院。

  当元祈在大街上遇到火绯月后,整个人激动得热泪盈眶。

  “元祈,瞧你激动的,不就是去你二皇弟的别院逛一逛么,有必要紧张成那样么?”火绯月好笑地调侃道。

  “秧儿,眼看着大婚一天一天逼近,我真的好怕你会突然消失不见,每一天我都感到很不真实,我总觉得苍天不会那么善待我,让我得偿所愿。”元祈一脸不放心地道。

  眼看着幸福就要触手可及,他反而害怕了。

  这几天,元祈每天都过得很忐忑,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可又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防范。

  “元祈,你变白了不少,看来这阵子你一定是每天都很用心地在服用我为你炼制的丹药。”见元祈越来越白净的肌肤,火绯月欣慰地道。

  元祈点点头,漆黑的眸子中满是认真。

  “秧儿,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一定痛改全非,我一定用心服药,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元祈一脸深情地哀求道。

  火绯月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她相信,只要元祈的肌肤彻底变白后,当他被万众瞩目的时候,自然会忘了这份不该有的感情。

  见元祈和火绯月在大街上你侬我侬的,元漠只觉得分外刺眼,心口还有一股酸味在涌动。他努力地告诫自己,要忍住,要控制住,千万不可以放任这种感情的成长,死都要将这份不该产生的感情掐死在萌芽状态。

  打定主意后,元漠便强迫自己转过身,僵硬着身躯朝着自己的别院方向快步疾走。

  当元漠回到别院后,发现,她的母妃,萧贵妃来了。

  萧贵妃原名萧晴,长得娇媚可人却又不失贵气,虽然已经有元漠这么大一个儿子了,但是却保养得非常好,深得北真国皇帝的宠爱。

  萧晴斜躺在太妃榻上,狭长的凤眸微眯着,见元漠进来,便红唇轻启地道:“据说你成功抓住了元祈的太子妃青秧,为何不杀了她一了百了?以元祈对青秧的感情,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移情别恋爱上别的女子的,那样的话,我们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开展我们的计划了。”

  “母妃,青秧是无辜的。”元漠低声解释道。

  “无辜?”萧贵妃闻言,脸上闪过一阵浓郁的哀伤,“在这个世界上,谁不无辜?你外祖外祖母不无辜吗?你舅舅表弟不无辜吗?不是一样都死了?”

  “母妃,过去的事情,回忆越多越痛苦,时间不会倒流,死了的人也不会复活,我们能够做的,是向前看,而不是老揪着过去不放。”元漠拿起桌上的葡萄,为萧贵妃剥起葡萄皮来。

  萧贵妃接过元漠剥好的葡萄,心中一阵轻叹。

  这个道理,她又何尝不知道。可是,说说容易做做难,特别是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痛的人,更加不可能轻易忘记过去。因为那些痛已经深入骨髓,是那刺骨的痛让自己感到还活着,如果失去了那种痛,生命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毫无意义。

  犹记得那时候她还很小,是父母掌心里的宝,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每天过着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然而,好景不长,在她七岁的时候,京城沦陷,元琅带着万千铁骑,颠覆了江山,一夜之间,她从一个千娇百贵的公主,沦为了亡国奴,父皇被逼吊死在万寿山上,母后在父皇的尸骨下面服下剧毒自杀,一夜之间,她从最幸福的云端坠落,跌入犹如十八层地狱一般的冰窖中,她,要如何忘记?

  那段时间,她天天晚上从噩梦中惊醒,午夜梦回,没有父亲温暖的怀抱,也没有娘亲软绵的安慰,有的,只是无边的黑暗和冰冷的飞雪。

  皇朝更替,新的皇朝建立起来,而旧的皇朝,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彻底清除干净的,世人管这类人叫做前朝余孽。而她,就是那个前朝余孽。

  父皇母后死了,兄弟姐妹们也死了,她在母后的死士们的拼死相救下活了下来。

  踏着无数人的生命,成就了她一个人的生命,这样的生命太过沉重。无数人对她寄予希望,前朝的太子皇子全部死绝了,其他公主们也都死绝了,前朝的皇室中,唯一幸免于难的就只有她了。

  于是,她肩上的担子重了,家庭矛盾一下子上升到了国家矛盾。

  复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经过无数鲜血的洗礼后,当看着身边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一个又一个地一去不返后,她的心痛得如同刀绞。

  如果牺牲她一个人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她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爱情。

  她有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但是,她挥刀斩断情缘,毅然嫁给了元琅的儿子,也就是北真国的新皇帝元穹。

  既然用暴力推翻不了北真帝国,那么,她就曲线救国,嫁入元家,生一个姓元的儿子,只要儿子能够顺利登基,那就等于复辟成功了。她是前朝的唯一血脉,一旦复辟成功,就是她的儿子登上帝位,他们流了那么多鲜血,为的,不就是这个吗?只要她嫁给元穹,这一切的一切不就都不是问题了么?

  历朝历代,皇室兄弟之间总会因为皇位而争得你死我活的,这是名正言顺的争夺,无论皇位争夺有多艰难,总比复辟简单多了。

  为了这一切,她牺牲掉自己的一生幸福,嫁给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为了这一切,她苦心经营,为儿子铺平道路。

  只可惜,千算万算,她算漏了两点。

  虽然儿子是她亲生的,但是,儿子的身上,除了流淌着他们萧氏皇室的血之外,还流有元氏的血,让他帮着娘亲对付父亲,这无异于是让一个人的左手与右手打架。在他们眼里看来,元祈就是一块拦路的石头,就该彻底除去,但是,在她儿子心中,那始终都是他的大哥。

  还有一点就是,她的儿子,生长在太平盛世,没有经历过血淋淋亲人惨死在自己面前的场面,更没有什么国破家亡的愤恨。所以,要想让他有着与自己一样的感受,那根本就不可能。

  她不是一个蛮横不讲理的母亲,她想要夺回属于他们萧家的一切,但是,她也不忍心太逼迫儿子,所以,她与儿子达成了协议,让儿子努力去争夺皇位,而她也跟儿子保证,不伤害无辜。

  “母妃,你别难过,我已经计划好一切了,皇兄的大婚,一定无法进行的,我们会有足够时间来开展我们的计划的。”元漠一脸孝顺地为萧贵妃剥着葡萄皮,从小到大,从没见母妃真正开心过,虽然他不想做什么皇帝,但是,只要母妃能够让母妃开心,他一定会全力以赴去争夺这个位置的。

  “难为你了。”萧贵妃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无奈地轻叹着道。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可生长在普通人家。

  由于元祈的全力配合,没过多久,火绯月便将元祈的皮肤治好了。

  原本黑得像墨汁一般的肌肤,竟然变得犹如凝脂一般白净。就好比是将一个黑人漂白成了白人,这件事情,好像长了翅膀一般,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大街小巷,无论是闹市区还是偏远地带,都在盛传着这件事情。

  京城的姑娘们则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专门关注元祈的,变白后的元祈,有着与元漠差不多的惊人容貌,却比元漠呀沉稳得多,而女子大多喜欢沉稳可靠的男子,一时之间,元祈的人气大大飙升,甚至盖过了元漠的粉丝,成为了北真国少女们最渴望嫁的男人。果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只是没想到会转得这么快。

  京城的少女们,一派迷恋元祈,简称花痴派。还有一派则迷恋火绯月,每天将火绯月堵在门口,要求重金购买美白丹丸的姑娘们数不胜数。

  天下间的女子,有几个甘愿顶着一张平凡的脸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啊?奈何容貌天注定,火绯月的美白丹丸,无异于是给了少女们一个梦,一个可以改变先天缺陷,让自己变得更美的好梦。

  倾家荡产也要将美白进行到底!

  这是当时北真国京城少女们的决心。

  火绯月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赚得手都要发软了。

  这一日,风和日丽,万里晴空,火绯月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拨弄着手中的金算盘,计算着这些日子以来赚到的金子,那痴迷的神情,足够令那些痴心不悔的男人们吃味了。

  就在火绯月一脸欣喜地计算着金子的时候,连玉枫带着一股凉爽的秋风,飞速地跑了进来。

  “枫弟,你来得正好,快帮姐一起来算算总共赚了多少金子……”火绯月一见连玉枫,便急忙拉着他一起帮她算账。

  “姐,你怎么还有心思算这些金子啊?”连玉枫心急火燎地道,“你把那些黑不溜秋的女人一个个变得那么白干什么?你这是在给自己树立情敌!她们现在一个个都跑去勾引姐夫了!”

  “啊?”火绯月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不错不错,不枉费我那么辛苦将她们变白,这下好了,一举双得啊,最好她们能够勾引成功,到时候元祈心生愧疚,就不好意思再娶我进门了,那颗金元珠,估计不用我开口他就会当作补偿送给我了……”

  “秧儿,在你心中,我就那么不可靠么?”就在火绯月自我陶醉地幻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之际,一道闷笑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元祈俊朗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火绯月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不是正被沉浸在温柔乡中么?”火绯月白了元祈一眼,然后垂眸继续拨弄起金算盘来。

  “秧儿吃醋了?”元祈闻言,心情大好地道。

  “吃你个大头鬼!”火绯月金算盘一收,轻叹一声道,“元祈,现在,被你迷住的姑娘可以从东大街排到西大街了,你又何苦吊死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呢?喜新厌旧是男儿本色,求求你,抛弃我吧,这才符合正常人的逻辑啊。”

  “秧儿,嫁给我,有那么难吗?”元祈闻言,收起笑容,一脸正色地问道。

  “元祈,这些日子以来,你的努力,我都看到了,不是你不好,而是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成亲。”火绯月垂眸解释道,“我还没有做好为人妻子的准备……”

  “秧儿,只要你答应给我机会,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去准备的,成亲后,我睡地铺你睡床,除非你同意,否则,我绝对不会做出令你不高兴的事情。”元祈低声哀求道,“我只要一个名分就好,有了这个名分,我的心就安了,不会再心浮气躁忐忑不安。我会等你,一直等到你准备好了之后……”

  “你这又是何苦?”火绯月听得有点心疼,她白皙的手掌轻轻拂过元祈英姿勃发的脸,琉璃般的眸子凝望着元祈,重重地点了点头,下定决心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努力去尝试着做一个好妻子的。”

  因为曾经的阴影而放弃眼前的阳光,这是很多受过伤害的人的一种自我保护,一直以来,她都努力地保护着自己不受伤害,但是,她却发现,她身边的人,却因为她的这种过分保护而受到了伤害。从阴影走向阳光很难,但是如果不跨出这一步,那人生将永远活在阴影下,再也无法享受阳光的温馨。

  走出去,给元祈一个机会,也给她自己一个机会。

  元祈闻言,惊喜得连连掐自己的手臂,还以为自己又在做美梦了呢,当手臂传来剧烈的疼痛的时候,他才惊喜地发现,这一切都不是梦,秧儿真的答应嫁给他了。

  “秧儿,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做个好丈夫的!”元祈一脸幸福地紧紧抱住火绯月,将脑袋埋入火绯月的脖颈之中。

  好香啊,这,就是娘子的味道,他就要有娘子了!

  这一次,火绯月没有挣扎,任由元祈紧紧地抱着她。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爱上元祈,但是,那没有关系,元祈那么优秀,对她又那么痴情,只要时间久了,她相信自己自己肯敞开心扉试着去接受他,最终,她一定会爱上元祈的。

  其实,火绯月之所以答应元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等她嫁为人妇,那么,也便可以彻底绝了某些人的念。

  她一直迟迟不嫁,耽误了不少人的婚姻大事,也惹了不少的麻烦,只要她成亲了,那么,那些等着她的人,应该就会放弃了吧?

  不管嫁给谁,她都只能嫁一个,注定要让一些人失望了,早点让他们绝了念,也好让他们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大红色的地毯,从青府一直铺到了太子府,鼓乐齐鸣,吹吹打打,八人大轿从青府出发,踩着红地毯,伴随着震天的鞭炮声,各种敲锣打鼓声,一直朝着太子府方向抬去。

  元祈浑身上下散发着由内而外的喜悦,白玉般的肌肤如月辉一般皎洁,在大红色喜袍的映衬下,红白分明,更显得俊逸不凡,犹如天上的谪仙下凡一般,俊朗得令人移不开眼。

  今日的元祈,一改往日的风格,骑了一头白色骏马,其实,他原本是想用自己的爱马,也就是一直伴随在他身边的那匹黑色骏马来迎亲的。但是,李悦溪说,用黑色的马迎亲不吉利,于是他只好选了一匹白色骏马去迎娶火绯月。

  京城的姑娘们早就看直了眼,后悔当初怎么那么笨,错将珍珠当鱼目,如果在元祈太子还没有变白的时候就去追求他的话,说不定现在坐在花轿中的人就是自己了。

  然而,时间没有如果,而且即便那些姑娘们当初真的这么做了,也只会被元祈的冷言冷语还吓跑。即便他还是黑人的时候,他的温柔,也只会留给火绯月,天下间其他女子,不管对他多好,都没有用。

  几家欢喜几家愁,在元祈满脸幸福地做新郎官的时候,暗夜陌默默地望着那顶花轿,此刻的她,一定很美吧,但是,她的美丽,却都留给了元祈,而他,只能躲在角落独自啜泣,独自舔舐着那无尽的伤痛。

  他不该来的,望着那顶大红花轿,他的心,只会更痛,可是,他却管不住自己的脚,宁可痛得无法呼吸,他,还是一路紧跟着花轿,跟进了太子府。

  为了让京城的百姓一起分享太子此刻的幸福,今日的太子府,彻底对外开放,当然,这个彻底开放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太子府的四周,加派了很多人手,若有人存心捣乱,那只有死路一条。

  对于暗夜陌的默默紧随,元祈早就留意到了,他也不去阻止,任由暗夜陌一直跟进了太子府中。

  暗夜陌也不容易,就让他亲眼看着秧儿成亲吧,也好让他彻底死了这份心。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这个堂不能拜!”

  司仪刚刚喊出夫妻二字,一道清冷的声音却突然打断了司仪的话。

  众人大惊,连高堂上坐着的皇上皇后和青威,也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天子就坐在高堂上,居然有人敢喊停,不要命了么?

  待众人看清楚说话之人后,更是张大了嘴巴整个石化了。

  喊停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二皇子元漠。

  “漠儿,你疯了?”端坐在高堂之上的皇帝元穹,沉声训斥道。

  “父皇,儿臣没有疯,疯的人是皇兄!”面对着无数人震惊的表情,元漠一脸镇定地道。

  “漠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元穹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今日是你皇兄的大喜日子,你疯疯癫癫的,是想存心让我们皇室难堪么?”

  “那敢问父皇,今日皇兄大喜,娶的,是哪家千金?”面对元穹的怒容,元漠没有退缩,冷静从容地问道。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元祈,一听此言,心中一惊。

  火绯月的手有点凉,关于自己假冒青秧一事,她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元祈,可由于之前太过忙碌,她一直没有机会将真相告诉元祈。

  原本她是想大婚之前一定要告诉元祈的,可是,自从答应嫁给元祈后,元祈每天都开心得跟个孩子似的,她实在不忍心再节外生枝,再加上自己也忙,一拖两拖便拖到了今天。

  在外人看来,将真相说出来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身为当事人,却是异常艰难,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要如何表达,才能不伤害到别人。

  听元漠的口气,他似乎知道了真相,猝不及防的揭发,比自己坦言相告更具伤害性,早知道会如此,她还不如狠狠心早点将真相告诉元祈。如今在这么多嘉宾面前,将一切揭露,对于元祈来说,应该是个奇耻大辱吧?

  “普天之下谁不知道,太子娶的是青府的千金青秧。”元穹大声说道。

  “对!父皇说得很对!”元漠的唇角弯起一抹罂粟般的笑靥,“普天之下,谁不知道皇兄娶的是青府千金青秧,各位大臣收到的请柬上,新娘子的名字,写的也是青秧。”

  “漠儿,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个世人皆知的事情,不需要你在这里告诉大家了吧?你快快退下,念在今日是大喜之日,为父就不跟你计较了。”元穹一听此言,更是断定了元漠是来捣蛋的,他挥挥手,示意元漠赶快退下。

  “父皇,如若眼前之人不是青秧,那么,皇兄是否还能拜这个堂?”元漠语不惊人死不休。

  众人大惊。

  不是青秧?二皇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新娘子被人掉包了么?

  “二皇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元祈俊朗一寒,冷声斥道。

  “皇兄,皇弟的意思那么明显,难道皇兄还听不出来吗?”元漠丰润的红唇微扬,轻声笑道,“此刻站在喜堂上的,不是青秧,你的新娘子早就被人掉包了!”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元漠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嘲讽:“非要我说得这么明白,你们才听得懂吗?”唇角扬起一抹邪邪的弧度,他一脸幸灾乐祸地望着石化了的众人,内心,竟充满喜悦。

  皇兄,看你今天还怎么成这个亲!

  “什么?”元穹闻言大惊,他虎眸圆睁地道,“漠儿,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你可有什么证据?”

  “对啊,没有证据的话,二殿下千万不可以随便乱说。”青威的内心也早已经惊涛骇浪,但是他还是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脸沉着地道。

  “证据,就在她的那张脸上!”元漠手指一指,对着火绯月的脸道。

  “她的脸没什么变化呀。”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火绯月的那张脸上,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都没瞧出什么端倪来。

  “你们这样看当然是看不出来什么的了。”元漠轻笑着走到火绯月的面前,浅笑连连地问道,“如果你是青秧的话,现在麻烦你用清水洗一下脸,看洗完脸后,你还是不是这张脸。”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洗一下脸就能看出真伪?这也太神了点吧?要知道易容术一般都是防水的,如果洗个脸就能分辨真伪的话,那也不会等到现在才被穿帮了。

  见众人一脸的不解,元漠转眸望向众人,扬唇解释道:“我进来的时候,在这里撒了些粉末,这些粉末没有任何毒素,只不过,能够帮助脸上的假面脱落,如果谁的脸是假的,在这个时候,只要用清水洗一下便可以将面皮脱落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一双双目光皆集中对向火绯月。

  “真没想到,原来二皇子在私底下竟然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感激不尽。”面对着咄咄逼人的元漠,火绯月淡淡一笑,从容不迫地道,“洗脸这么麻烦的事情就不必做了吧,我这张脸,本来就是假的。”

  火绯月此言一出,所有人全呆住了。众人怎么都想不到,眼前的青秧,居然真的是冒牌货,众人更是想不通,身为一个冒牌货,不但一点紧张愧疚的情绪都没有,还居然比他们这些旁观者更加淡定从容。

  连肇事者元漠都被火绯月的淡然给惊住了,这是一个冒牌货此刻该有的表现么?怎么比他还要镇定?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皇上,既然她承认了自己是假冒的,那她就是犯下了欺君之罪,按律当斩!”众人反应过来后,纷纷向皇上进言。

  国丈谁不想当?难得遇到这么个好机会,不好好把握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闻言,元祈大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元穹面前。

  “父皇,绯儿她不是存心欺骗的,一切都是儿臣的主张,其实,绯儿很早就想将真相说出来了,但是儿臣担心一旦说出真相,父皇便不会答应这门亲事了,所以儿臣才一再阻止,一切都是儿臣的错,要杀要剐儿臣一力承担。”元祈屈膝下跪,垂眸领罪。

  一直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火绯月,在听到元祈喊出那句绯儿的时候,心中一惊。此时此刻,该知道的也都已经知道了,她也就没了什么顾虑,低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名?”

  “绯儿,这不是你早就告诉过我的事情么?你怎么忘了?看来绯儿今天被吓得不轻啊。”元祈一脸心疼地道。

  火绯月当然没有告诉过他,他之所以知道火绯月的真名,那是因为他暗中派人调查过。

  元漠闻言,嘴角轻抽,心中暗叹:皇兄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是越来越高了。

  整个喜堂,最淡定的莫过于眼前的女子了,可皇兄居然说她吓坏了。她要是吓坏了,那在场的所有人估计都已经吓傻了。

  青家上下,从青威到下面的青陇青照,一个个早就全都惊呆了,可是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是他们家族内部的问题了,已经关系到皇室的尊严问题了,所以,他们就算想要说话,也要等到恰当的时机才可以开口。

  “皇上,小孩子家不懂事,不小心触犯了天威,这都是老臣的错,是老臣老眼昏花,真假不辨,才会有今日大祸,希望皇上不要怪罪这位姑娘,老臣愿意承担一切罪过。”青威步履蹒跚地从高堂上走下,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脚步不稳地跪倒在元穹的面前。

  火绯月见状,鼻子一酸,她没有想到,青威居然会帮她,她一直以为,若是让青威知道一切的话,肯定饶不了她,可谁知道,此时此刻,青威居然将所有的罪过全部担下。

  “青老爷子。”火绯月低声轻呼。

  “我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继续喊我爷爷。”青威一脸慈爱地望向火绯月,“其实,我早就怀疑了,但是,我看你对我们青家完全无害,而我,也是真心希望有像你这样的孙女,所以,我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是我多心了,你就是我的乖孙女。”

  “谢谢爷爷如此袒护孙女,但是……”火绯月扬眸环顾四周,“我没有欺君!”

  “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说自己没有欺君?”一位一心想做国丈的大臣厉声呵斥道。

  “敢问大人,何为欺君?”火绯月不怒反笑,扬眸问道。

  “蒙骗帝王,即为欺君。”那位大臣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说得好!”火绯月赞叹一声道,“敢问大臣,小女子哪里蒙骗帝王了?”

  “你明明不是青秧小姐,却欺骗皇上说自己是青秧小姐,这不是蒙骗帝王是什么?”那位大臣冷哼一声道。

  火绯月闻言,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道:“皇上,其实,小女子很早就告诉皇上事实的真相了,不信的话,皇上可以翻开自己的请柬看一看,各位前来赴宴的大臣们,你们手上应该也有小女子送过去的请柬,麻烦你们都翻开来看看。”

  皇上和众位大臣闻言,皆一脸不解地翻开火绯月之前送给他们的请柬。

  当请柬翻开的那一霎那,所有人都惊呆了,大伙互相翻看着彼此手上的请柬,一脸的震撼。

  他们怎么都想不通,之前请柬上新娘子的名字明明是青秧小姐,怎么现在都变成了火绯月小姐了?

  火绯月?莫非,这就是眼前这位女子的真名么?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火绯月满意地看着大伙震惊的表情,扬眸道:“请柬上,新娘子的名字自始自终都是火绯月,也就是我,何来欺瞒?至于易容么,我不过是觉得好玩,跟大家开个玩笑罢了。”

  好玩?玩笑?众人闻言,彻底风中凌乱了。

  元祈和元漠也很震惊,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为何请柬上的名字会全都变成了火绯月呢?

  其实,这是火绯月最近研制而成的一种新颜料,一张纸上,写上两个人的名字,一明一暗,经过时间的洗礼,空气的侵蚀,明的那个变暗,暗的那个变明,所以,之前写着青秧的名字,全部都变成了火绯月。

  火绯月之所以这么做,倒没想到要对付今天这个局面,只不过是因为女儿家的微妙心理在作祟罢了。

  一辈子也就嫁这么一次,有谁愿意顶着别人的名字成亲的呢?请柬这种东西,看过一次往往不会再仔细去研究的了,谁会想到名字会莫名其妙改变了呢?

  “父皇,母后,既然绯儿没有犯下欺君之罪,恳求父皇母后为儿臣做主,将绯儿赐予儿臣为妻。”元祈一见情势扭转了,连忙向皇上求情。

  “哈哈哈哈,好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既然祈儿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为父的也没必要钻牛角尖了,你们继续拜堂吧。”元穹大手一挥,所谓的欺君之罪,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青秧是个冒牌货,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应该是祈儿和青威,既然他们两个都心甘情愿接受这个冒牌货,他又何必去做恶人呢?

  元漠大惊,心急之下双掌翻飞,一股蓬勃的内劲从掌心喷薄而出,直逼火绯月的脸。

  一阵凉水袭来,火绯月猝不及防,一层薄如蝉翼的面皮脱落,露出一张惊世绝艳的脸来。

  嫣红的唇瓣比桃花还要艳丽,一双琉璃般的眸子仿佛春睡的海棠,朦胧中带着无边的诱惑,如羊脂一般的肌肤吹弹可破,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魅惑,如春桃一般娇艳,如夏竹一般清新,如秋菊一般淡雅,如冬梅一般傲骨。仿佛天地间的所有灵气都被她吸走了,让人不敢直视,却又让人移不开目光。

  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火绯月!

  震惊!

  震撼!

  在这之前,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居然可以美到这种程度!

  暗夜陌一脸震惊地望着喜堂上惊世绝艳的女子,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居然美得如此惊心动魄,他更庆幸自己今天跟来了,否则的话,他连她的真实容颜都不知道,他日重逢,说不定就要擦肩而过了。

  “二皇弟,你疯了?”反应过来的元祈,火速脱下自己的喜袍,想要为火绯月挡住一身的湿漉。

  火绯月轻笑着摇摇头,火属性内劲运转,只见眨眼的功夫,身上的喜袍,头上的青丝,全都干了。

  众人再一次陷入石化。

  眨眼间能将水分蒸干,这是什么等级的内劲?他们这位太子妃,到底还有多少惊人的秘密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最高兴的莫过于皇帝和皇后了,没想到这位冒名顶替的儿媳妇,不但医术惊人,容貌绝世,连内劲也如此彪悍,他们的儿子真是捡到宝了。

  “婚礼继续吧!司仪,再重新来一遍!”元穹端坐在高堂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让司仪重新主持婚礼。

  火绯月捡起之前被自己掀开的红盖头,盖住那张倾世绝艳的脸,与元祈重新交拜天地。

  见此情形,元漠虽然很想搞破坏,但是,该揭发的都揭发了,无论是元祈还是青威,都毫不犹豫地支持这个冒牌货,甚至连父皇都龙心大悦地将错就错,他还能怎么办?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也许是元祈和火绯月还没有修到夫妻这个缘分,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两人牵着的红色同心结居然瞬间着火,婚礼再次被打断。

  元祈气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谁?是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跑来干这种缺德事?”元祈被气得彻底失去了理智,大声咒骂道。在这种时候还能够沉得住气的话,那就不是男人了!

  “是我!”一道冰寒彻骨的声音响起,仿佛来自地狱一般森寒,所有人都忍不住浑身一颤。

  火绯月的心猛地一震。

  是他,竟然是他!

  “端木太子,居然是你?”看清楚来人的容貌,元祈剑眉微拧地道。

  端木辰一身黑衣,仿佛地狱来的使者,更似那勾魂的修罗,浑身上下散发着滔天的怒火。

  “端木辰,你来做什么?”元祈冷声问道。

  “杀你!”端木辰二话不说,炽热的火焰劈头盖脸地朝着元祈袭去。

  元祈纵身一跃,避开了那疯狂的火焰。

  所有巡逻的士兵全部奔涌过来,端木辰一边与元祈战斗着,一边还要对付无数士兵,特别是那些射击手,躲在暗处,防不胜防。

  黑鹰也跟着加入战斗。

  虽然,端木辰和黑鹰功力非凡,但是远来疲惫,再加上要对付那么多人的攻击,渐渐地便陷入了被动。

  “噗”地一声,大口鲜血从端木辰的口中喷出,紧接着,端木辰便跌倒在地上了。

  元祈震惊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觉得自己的力道应该不至于有如此大的威力,有点反应不过来地呆愣住了。

  火绯月彻底惊呆了,在火绯月的印象中,端木辰没那么脆弱啊。

  “太子殿下!”被无数士兵缠住的黑鹰大声疾呼。

  “你走吧,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见火绯月眼底的伤痛,元祈挥挥手,示意端木辰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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