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畜生
妇人说，那日下雨后，她家中因为漏雨，有不少的积水，她男人石大去镇上买些瓦片要回来修补屋顶，她便在家中打扫，因为屋里漏了不少雨水。
地上有些泥泞，收拾了好久才收拾妥当，刚放下笤帚就碰到来家里借东西的石安。
石安说家中没有米面了，眼下又没有银钱去买，想要借上一些过段时间再还。
她虽然知道这石安家贫，要还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但是想着一个小孩子一个老人家，生活也不易，也就答应了。
哪知道她刚进屋去要给他装心些粮食，后脚这石安就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等她觉察出不对的时候，石安已经朝他扑上来了，她没有想到一个小孩子会对她做这种龌龊事，她很害怕挣扎混乱中，那石安被她推倒在屋中的柱子上。
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妇人说完，还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贵人，我真的没有想杀人，是那石安，小小年纪便学那狂徒之举……”
见沈轻雨没有表示，她磕头嗑得更起劲了。
“贵人，我们也并非故意的，可否……可否…将活命的机会给我儿子…”
十三这次都不需要沈轻雨示意，直接将人带了下去。
萧策在沈轻雨耳旁轻笑。
“还有些小聪明，你觉得会是谁杀的那个小孩呢！”
“不是还有一个吗，我们再看看不就知道了！”
被拖上来的小孩，跟它父母都不一样，那两人一直哭求要保住他们的孩子。
但是这个孩子却比他们还要显得淡定不少。
他看起来很害怕，一直低着头，还微微颤抖着身子。
“你叫石贵吧，说说为什么要杀石安。”
沈轻雨面对他的时候，和面对前面两个都不一样，那两人无论怎么哭求还是诉说杀人的原因，沈轻雨都是淡淡的看着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但是这个石贵一上来，沈轻雨就坐直了身子，甚至还微微向前倾想要看清这个十几岁男孩的表情似得。
石贵听她这么说，忽的抬起头，对着沈轻雨摇头否认。
“我没有杀人，石安不是我杀的，跟我没有关系，你没有听我爹娘说吗，人都是他们杀的，不是我，不是我……”
他像只受了惊的动物，好像沈轻雨这么说真的冤枉了他似的。
“哦，可是，你爹娘说，杀人的不是他们呢，你说为什么……看起来你这个儿子好像现在……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沈轻雨说的很慢，一字一句都打在石贵的心头上。
他摇晃着脑袋，嘴里说着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会不可能呢，你以为你是他们最宝贝的儿子么，其实就算你死了。
不管是你爹，还是你娘，他们任意一个活下来，都能有机会再生一个，或者好几个新的孩子……你说你还值得他们护着吗。”
“你胡说，你这个贱人，这些都是假的，我爹娘才不会不要我，他们一定会护着我，绝对不会让我有任何事的！”
“哈哈哈……”
沈轻雨好像是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把时贵弄懵了。
“你真可怜，刚才你爹娘都说了是你做的，你觉得我会骗你一个小孩，不瞒你说，其实你爹娘都说，石安其实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了，要是你也能像他一样读书或许他们就不用这么辛苦。
他们求我放过他们，没有一个说要让你活，还说什么……好后悔…不该帮忙…啧啧啧……”
“胡说！胡说！胡说！石安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就是一个窝囊废，什么都不会，凭什么比得过我！”
石贵被测地激怒，他丝毫没有发觉，他滔滔不绝的将自己如何杀害石安的事情，统统都说了出来、
因为下雨，书院也都没有授课，学子们都在各自家中。
石安也一样，他在家中除了照顾受凉的爷爷就是温书。
要是在平时他没有这样的空闲看书，他要做很多农活儿，但是因为下雨地里的活儿没有办法做，正好让他有机会看书。
正看着书，突然外面响起一阵声响，石安没有做他想，以为是下雨导致什么东西倒塌了，过去查看，刚好就撞上打着伞，手里还拖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黑狗。
这只狗是前几日村里柱子叔家里丢的那只，他满脸不敢相信，不知道为什么石贵这是要做什么。
两人目光交汇，看到石贵眼神那一霎那，石安心道不好。
“石贵，你做什么，将小黑放下，不然我就去告诉柱子叔。”
石贵眼神阴狠，见石安这么说，干脆将手里的小狗一扔。
石安见到他将狗丢到地上，还以为石贵是想放过这个小狗，不顾大雨滂礴，冲进雨里就要去将那只小狗抱起来。
善良的石安根本就没有发现，石贵此时看他的眼神，和之前看那只小狗没有区别。
“石安，你真的，很会装啊……真是让人生厌！”
雨太大石安根本就没有听清石贵如恶魔般的低语，抱起小狗就准备起身离开。
他想要马上去给小狗擦干身上的雨水，或许还能将它救回来。
可是还没等他站起来，头上被什么重物狠狠的砸了一下，整个人僵在原地缓缓倒了下去，血水顺着雨水流下来。
他抱着的小狗还被他抱在怀里。
石大夫妻俩见到自己儿子下雨还出门，好久没有回去，以为石贵是出了什么事，两人一商量便去老地方寻人。
这大雨天的，别摔倒在什么地方。
刚走到石安家附近，他们就看到浑身湿透的石贵，还有躺在地上浑身淌着血水的石安。
两人都被吓得愣住，他们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这么大胆，虽然这还下着雨，但这可不是青天白日，还是在别人家门口。
他们的儿子就这么冲动的将人打死在家门口，那边隔着墙甚至还能听到石安爷爷的咳嗽声。
两夫妻相互看了看对方，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们不能让人发现这些。
妇人拉起自己的儿子就往家走，石大则是将石安背起，连带那只小黑狗都带了回去。
儿子杀了人，夫妻俩虽然很震惊，可笑的是他们并没有怪他。
只是安慰石贵不要怕，他们会处理这件事。
几个人在家里守着石安的尸体，一直在想要怎么来将这件事掩盖下去。
晚些时雨还没有停，于是三人一商量干脆就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将人埋了。
沈轻雨看着有些癫狂的石贵，她要不是现在行动不便真想上去踹他一脚。
这个畜生！
石贵说完这些还带着诡异的笑，他仰着头像是在回味杀死石安的感觉。
“是他该死，是他该死，以为自己会读书就不得了吗，谁都说他聪明，凭什么，假正经真让人恶心……”
沈轻雨冷笑着开口。
“恶心的是你！石安他聪明，善良，不像你……就是一滩烂泥……”
听她这么说自己，石贵疯狂的就要往沈轻雨这边冲，可惜他被困住手脚根本就伤不到她分毫。
暗卫动作很快，没有让着石安有一丝张嘴辱骂沈轻雨的机会。
他被按在地上，眼中却全都是怨毒。
“你父母应该是早就知道你在伤害那些小猫或者小狗吧……”
她攥紧拳头看着这个小小年纪就坏透了的家伙。
“知道吗，你确实应该恨你父母，因为是他们将你纵容成现在的样子，你杀石安的时候，他们之所以这么熟练，是因为平时就没有少帮你善后。
可惜，石安他不是你虐杀的那些小动物，他是人，有人会替他主持公道。
而你这个畜生，只知道欺负那些无法开口的小生命，真是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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