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无心的身份
夜幕降临。
于阗国城外，荒凉的景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凄美而神秘。
苏哲环顾四周，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表情不满的对着将他们领到这处荒凉山林当中的无心吐槽道：“和尚，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无心双手合十，脸上挂着那淡淡的微笑，可说出来的话却让苏哲觉得比这夜晚山林当中刮过的夜风还要寒冷。
“觉得不当讲，那就别讲了。”
“你……，”苏哲一时语塞住了，不过很快也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皮皮心，是个搞子跟开玩笑的人，不能跟他假客气。
随即。
苏哲咳嗽一声，正色道：“于阗国内那么多的客栈，可以住。你要是没钱的话，我们的萧老板完全可以借你。或者你舍不得花钱，我们也可以白嫖在大梵音寺庙借宿一晚。干嘛要大晚上的跑到这个荒郊野岭，又睡在这里。”
一旁，拿着一根树枝拨动着柴火的萧瑟，一听苏哲这话，恨不得举起双手双脚认可！
他们完全可以在于阗国内美滋滋的睡上一觉，不需要露宿在这荒山野岭当中。
倒是雷无桀难得安静的坐在原地，一副今晚谁在哪里都无所谓的样子。
闻言，无心神色复杂的站起身，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背对着萧瑟的等人，开始讲他的师傅忘忧大师的故事。
无心缓缓道：“老和尚，也就是我的师傅忘忧大师便是出生在这西域三十二国当中的于阗国内。老和尚自幼聪慧，六岁的时候便精通佛理，后来离开了于阗国四处云游求道。一直到40多岁的时候，老和尚决定留在了寒水寺，将寒水寺当作他的香火道场，直到人生的结束。现在他死了，作为他的弟子，我自然要将他给带回来，回到于阗国落叶归根。”
说话间。
无心想起了5岁被当作质子进入到了寒水寺以后，跟老和尚在生活当中发生的故事，眼眶渐渐变得有些湿润，可嘴巴却是在偷笑。
大概是想起了曾经好笑的生活片段，不由嗤笑。
“无心！”
拥有天生玲珑心的雷无桀，感知能力异于常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无心悲伤的情绪波动，他上前拍了拍无心的肩膀，想要给到他一点力量。
“我没事。”
无心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随即收敛起悲伤的情绪，向雷无桀、萧瑟以及苏哲，问出了一个问题。
“若是牺牲一个人，能够救成千上万，或者是数十万乃至千万人，那么那个人该死吗？”
闻言，站在无心身后的雷无桀沉默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啪嗒。”
萧瑟将手中摆弄着篝火的树枝丢进了火堆当中，那燃烧着的火苗顿时也旺了一些。
萧瑟俊美的脸庞在火光的阴沉下，竟然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萧瑟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牺牲一人，而救千万人。”
“真的嘛？若是这个人对你很重要，你还会选择牺牲他吗？”
此时，坐在石头上的苏哲，冷不丁的说道。
萧瑟闻言心中一紧，没来由将苏哲暗指向的人换成他的王叔萧若风。
萧瑟犹豫了！
皇位的稳定的的确确决定着北离是否昌盛，也决定着北离的子民是不是能够少死很多人。
作为本该冷血的皇室子弟，萧瑟清楚的知道，有太多曾经有机会可以登上那个位置的人，心中对于登上那个位置的想法，始终没有放弃过。
甚至，连本人都已经选择了放弃，可那些把宝压在这里，一荣俱荣一损皆损的亲朋手下，仍旧是不放弃，拼了命的想要把你抬进那张位子上，已好有从龙之功。
庙堂当中。
隐含着太多看不到的杀机，说不定哪天封官拜相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就被人想了个法子暗害，第二天就家破人亡。
“可能王叔真的是因为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原因，才会死。”
沉默当中联想到了很多的事情，连萧瑟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双拳在思考的过程当中用力的攥紧，甚至掌心处已经被指甲刺的红了一片。
这时，无心看雷无桀、萧瑟、苏哲三个人都没能够给到自己解惑的答案，叹了一口气，随后又跟着说道。
“有很多人想要杀我，其中有无双城的，有天启城的，有雪月城的，甚至还有天外天的，老和尚怕我死，给我学了罗刹堂内的三十二门秘术，好让我能跟我原来的名字叶安世的意思一样，能够平安的活下去。”
“叶安世！无心这就是你原来的名字吗？还挺好听的呢。”
雷无桀听后，称赞道。
“叶安世？”
萧瑟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暗想道：无心连未入寒水寺时候的本名都说出来了，大抵是将他们几个当作好朋友。那既然都是朋友了，应该也不会怪责我说穿他无心的真正身份了吧。
心中一番暗想过后，萧瑟将目光看向面容释怀的无心，“原来你就是前任魔教教主，叶鼎之的儿子。”
“什么！无心你是魔教叶鼎之的儿子！”
雷无桀一下子朝后面猛跳了一大步！
作为从小听宅男师傅雷轰讲江湖故事的他，对于魔教东征跟叶鼎之的故事也算得上是如数家珍。
无心点了点头，大方承认道：“没错，我的确是叶鼎之的儿子，天外天的少主，不过。。。！”
无心的说话的语气突然一沉，咬了咬嘴唇后，怀念道：“可我还是想做寒水寺里面，那个整日里颂经念佛，砍柴烧水的小和尚无心。”
“那今天那个在大梵音寺当中碰到的酒肉和尚，就是天山派曾经的弟子，破空刀王人孙，你的。。。”
将话说到这里的萧瑟迟疑了一下，发现无心一脸平静的样子后，最终将那剩下的四个字全部说出了出来。
“杀父仇人！”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这时苏哲开口，打破了场上凝重的氛围，他看着无心的背影说道：“既然你都放过了你的杀父仇人王人孙，无疑就是在跟过去的自己告别。现在的你就只是你，寒水寺里面那个调皮的小和尚无心，同时也是我们的朋友，你说对吧，雷无桀？”
“对！”
雷无桀铿锵有力斩钉截铁的回应道。
一个对字喊得格外大声，回荡在山林当中的声响甚至惊动了在树上休息的飞鸟。
闻言，无心笑了，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笑的很好看，也很诚恳。
他这样子笑起来才像是个朝气勃发的年轻人，也不是心思深沉的年少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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