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先天
方尘这时心里非常慌乱，不知如何是好，他已经将功法运转到了极致，但能控制住的真气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扭转暴乱真气的冲撞，而之前吞下去的丹药还他的气府里源源不断的产生真气。方尘哀嚎道：“老天爷呀，我还是那么的年轻，难道真要我英年早逝吗？我还有那么多未了心愿，求放过呀！”
也是这方尘胆子太大，没有在外闯荡的经验，没看出来白虎根本就没有想杀他的意思，自己一直在作死，一心想要逃跑，磕下去如此多的丹药。平日里方尘服用一颗回气丹就能瞬间恢复体内大半真气消耗，他修炼时服用一颗也需要隔几日之后才能再次服用。好家伙，这次他直接吃了一整瓶，幸好里面只剩半瓶丹药了，就是这半瓶丹药同时服下瞬间产生的真气是何等的庞大，根本不是他如今的境界所能承受的，现在他身体被真气撑的都变形了，整个人好像一个快要涨破的气球，体表渗出了血珠染红了衣服，浑身撕裂般的疼痛，让方尘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如果他再想不到办法就会爆体而亡。
树下闭目的白虎突然感受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它很疑惑的睁开眼睛往四周看看，没有任何活着的物体，等它抬头往上看去这才发现危险竟然来自树上那个聒噪的人类？这怎么可能？它看着树上的方尘，大吃一惊，这小子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体内产生了如此庞大的能量，这能量让他都感受到了威胁。白虎有些同情的望着涨成球的方尘，同时心里还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让你小子嘴贱，这下遭报应了吧！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试问苍天饶过谁！呵呵……”
看着还在继续膨胀的方尘，它赶紧往后躲了三丈远，生怕这玩意爆了，虽说也伤不到自己，但是溅自己一身血多不好的，它可是个体面人，哦不，是体面虎。
方尘这时已经到了生死边沿，哪还顾得上看树下的白虎。就在这束手无措之际，方尘灵光一闪，也许可以借此机会试着去冲击先天境，不管成与不成，都是他如今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于是他把心一横，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回想师父曾经说关于先天境的话，可是他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来师父何时说过任何关于先天的修炼方法。如今想要冲击先天就要先找到天门，可是这天门究竟在哪里呢？他福至心灵，想到全身经脉已经贯通，真气流转已无阻碍，天门就不可能在身体内，天门这名字听着就是天之门户，人体中何为天？当为脑也！天门定然就在大脑之中！其实他之前突破后，就已经隐约有种感觉，在他脑海里有一道屏障隔绝了他和天地的联系，只是这感觉很是模糊，他也没往心里去。大脑脆弱复杂，也是神魂寄居之处，以前他根本不敢去尝试。如今他命悬一线，也只能去赌一把了。他小心翼翼的分出一丝真气控制着它向脑海里探去，大脑中的脉络非常细小且脆弱，稍有不慎，轻则痴傻，重则当场殒命。这一丝真气在方尘的控制下，缓慢流动，稍有不适就退出来，换个地方尝试，就这样时间一分分过去，终于他找到那处屏障，这屏障就像是一道无形的门户挡住了他的真气的窥探。这时他有一种感觉，只要能打破这道障碍，他就能进入一片新天地。
方尘明白这就是天门，既然找到了天门，他没有再犹豫，果断的调动更多的真气往无形屏障上撞去。这一刻，方尘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被一头蛮牛撞到了一样，意识一片空白，大脑嗡嗡嗡的响个不停，双眼也直冒金星，真气也被撞的四散，而障碍却纹丝未损。等他回过神来不仅叹息道：“这是天门吗？怎么这么坚固。才试了一下就感觉像被驴狠狠的踢中脑袋一样难受，要是把所有狂暴的真气都引入进来，那不就是让一万头驴踢我嘛，这……这靠谱吗？”
这时他的身体表面已经开始有了裂痕，鲜血从裂痕中不停的往外溢出，体内部分经脉已经破损，之前受创的内脏伤势也更加严重了。他强忍剧痛一咬牙拼了，聚起残余真气，艰难的引导着暴躁的真气直接往脑海冲去，往天门撞去……
本来体内失控的真气堆积在他体内，无处宣泄，只能四处在他体内胡乱冲撞，现在终于找到宣泄的方向，就狠狠地冲了上去，结果就像是一辆高速行驶的汽车狠狠的撞在了坚硬的石壁上，汽车一下子被撞的粉碎，而石壁却丝毫未损。然后体内暴乱的真气太过庞大，同时还有新的真气在源源不断的产生，这些真气就像波涛汹涌的海水一般，一波接一波的冲击着屏障。而方尘在第一次的撞击中，就被震的意识昏迷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方尘的身体恢复了正常，脑海里的真气撞击无形屏变的软弱无力，如大海波涛般的真气也变成了涓涓细流，显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撞击，真气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了，那无形的屏障上此刻也布满了密密麻麻蛛网般的裂缝，随时都可能爆碎。方尘因为撞击力度衰弱，意识渐渐也恢复过来。当他看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正常非常很兴奋，体内失控的庞大真气一扫而空，气府里空荡荡的，不再源源不断的释放出真气来。他知道这次赌对了，爆体之危解除，他安全了。可当他感知脑海里的情况时皱起了眉头，脑海中那无形屏障似乎再来一击就碎裂了，可是真气却即将消耗殆尽，根本无力再去撞击了。而没有再遭受撞击的无形屏障似得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慢慢恢复，边缘一些细小裂痕已经彻底愈合。要是现在就这么放弃真是太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同时方尘隐隐感觉到如果这次不能成功，那么以后想要再开天门，恐怕就要比现在难上一倍，现在都那么难了，要是难度再增加一倍，他想想都头皮发麻。恐怕到时候他这辈子都开不了天门了。他想起了师父曾多次对他说的话：“方尘，我辈修道人当勇往直前，不可遇挫停滞。若机缘在前时，一定要有舍我其谁的决心！道无涯而人有涯！”想到这，方尘面露决绝之色，虽然那些不受控制的真气消耗完了，但是他窍穴中还有残余的真气，他运转功法调动起这些真气往脑海里流去，甚至他将自己精气神都倾注到其中，抱着视死如归，不成道便成仁的决心狠狠冲击在了天门上。“啪”的一声，那无形的屏障碎裂了，天门开了，这一刻无比明亮的光芒照遍了他的脑海，暖暖的，就像是又回到了娘胎里一样舒服！他的神魂也沐浴在了光明之中，不仅在慢慢变得强大，而且更活跃。这时天地有感，风云涌动，一股精纯的灵气风暴从他头顶天门灌注下来，不仅在滋润他的神魂，也在恢复着他干涸的气府，修复着他那已经受伤的经脉内腑。
此刻方尘如痴如醉，飘飘欲仙。世界在他眼里变得不一样了，以前他看世界就像是一幅水墨画，色彩浓重却有着模糊不清，如今看世界就像是在看一张高清大图，更加多姿多彩，也更加的清晰入微，让自己的修行会更加的契合天道。这就是先天吗，感觉真的好奇妙呀！周围五丈之内的事物他都能清晰的感觉，就好像亲眼看到的一般，真是太神奇。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天道的威严沉重深不可测，如果把天道比作一个三米高的房间，普通百姓就是一只只蝼蚁，自然感受不到屋顶的存在，同样以前的方尘就像是一个蛐蛐，虽然比蝼蚁大了很多倍，但也感受不到屋顶的存在。如今他变成了一个米多的汉子，自然就感受到了头顶的压抑沉重，如果他在长高一些头触碰到屋顶，到时候如果不能跳出这屋子，恐怕他会被屋子卡住，寸步难行。天道之威果然高深莫测，人力难以撼动分毫。
方尘这时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能“看到”树下三丈外的白虎，它就像一个巨大的火炉，体内蕴含着恐怖的能量，浑身有着一种莫名的韵味，哪怕是自己现在突破了，依然不能匹敌，给他一种很大的压迫感和威胁感。这时他也终于明白白虎之前一直是在戏耍我，并没有想着杀我，只是我一直作死挑衅它，它才动了真格，恐怕也只是想要抓住我，教训我一顿，不然绝对不会让我逃到树上去，哪怕是当时我体内有着海量的真气。现在他才明白师父说的仙凡两别，到了先天就真的是仙凡两别，进入了另一番天地。方尘想到这一阵后怕，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出门在外当有敬畏之心，一切谨慎小心！
随着方尘不断的摸索，他发现自己可以通过运转功法调动身体周围的气流，控制这些气流就可以让自己短暂的飞起来。他瞬间就想让自己在空中飞起来，这样就能逃过白虎的追踪。结果他刚尝试了下，真气消耗的非常剧烈，要是他处于巅峰状态，还能坚持很长时间，而他如今伤势严重，真气也只恢复两成，根本无法这样做，不然还没飞多远就掉虎子口里去了，那不就是主动送上门去了嘛！瞬间他又想到一个问题，惊出了一身冷汗，我能飞，这虎子肯定也能飞，为何它不飞上来了呢？难道是对我图谋不轨？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只好放弃了。
白虎感觉到周天的天地能量涌向方尘，方尘在它眼里变得不一样了，他不再是一个随时爆炸的火球，体内巨大的能量消失了，但是却多了一些莫名的气韵，和它的气息很相近，于是看向方尘的眼神莫名多了一些亲近。突然白虎打了一个寒颤，老子是威武雄壮的老虎，他是人类，跨种族了……
方尘也刚好看到白虎亲近的眼神，瞬间一个激灵，这白虎啥眼神，它想干嘛？跨种族？于是开口说道：“虎子……”
结果白虎对方尘一个呲牙，好感顿消，欲要扑上去。
方尘见状赶忙喊道：“虎哥，虎哥，口误口误，是小弟错了。”
白虎听到方尘讨饶才作罢，他好奇方尘身上发生了什么，想听听他说什么。
方尘看到白虎停了下来才说：“虎哥，我看你是头公虎吧，我也是个男人，咱绝无可能，你……你还是去找母老虎吧。”
白虎听了瞬间不淡定了心道：“这狗日的怎么知道我刚才的想法！”于是心虚的吼了两声
方尘在树上看到白虎不满的吼叫声，知道不能再刺激它了，于是对它说道：“刚才我已经踏入先天之境，说来还要感谢你，不然我不可能现在就踏入先天。现在我实力大增，虽然我还是打不过你，但是我要逃跑，这下你肯定追不上我了，不如我们握手言和，就此散去？”
白虎听了心道：“原来这叫先天之境呀！学到了学到了。”它朝方尘吼吼几声，那意思很明显：“吹吧，牛都被你吹死了。你跑一个试试看，跑呀，快跑呀！”然后戏谑的盯着树上的方尘。
方尘知道骗不过这成精的白虎，就怂下来说道：“虎哥，你果然精明，我这点小伎俩肯定是骗不过您呀！我摊牌了，如今我有伤在身，行动不便，确实跑不了。俗话说宝物是有缘者居之，虽然是你一直在守护，但是却被我得到了，那就真是和我有缘。况且这朱果我有大用，真不能还给你了！再说你都吃了一个，在吃就没啥效果了，况且吃多了容易上火，影响身心健康。要不这样吧，其他草药我都不要了，全部都给你如何？”
白虎嘲讽的看了看方尘，好似在说：“你管我有用没用，吃了上火我也不给你，你偷我东西，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这还那不还的，你还要脸不？”
方尘看到白虎嘲讽的眼神，明白了白虎的意思，瞬间就老脸一红。他知道糊弄不过这白虎精，自己也不要再作死去刺激它，万一它真的发怒飞上来，下死口咬我，那我还不得死翘翘了！看来今天要是不付出些东西肯定是谈不拢了。他虽然突破了先天，但是身体遭受的重创，亟待修养疗伤。自己绝对不能妄动真气，不然身体真就彻底完蛋了。要是在此耽搁时间太久，身体没有及时治疗而留下隐患，那可就追悔莫及，有得当有舍，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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