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心中的痛
“洛烆，”鬼车喃喃了声，而后恭敬说道，“洛老师。”
说完，鬼车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我好像听到这个名字。”
“那应该是之前我在胪陵担任镇守者吧。”
除此外，洛烆不认为他还有什么事情能够传遍诸天，为世人所知。
鬼车点头，而后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是死了吗？”
说完鬼车意识过来，捂住自己的嘴。
“没事，”洛烆摇头，“当时的确是死了，只是活了回来。”
“死而复生？”鬼车惊呼，眼神带着急迫。
“嗯，”洛烆察觉鬼车的异常，补充道，“我这种情况只是特例，而且只适用我自己。”
深渊神体，这么多年来，也就他炼成了，而且洛烆估计，与【魔道真身】也脱不了关系。
鬼车顿时失落下来，“这样，果然。”
洛烆挑眉，“有想要复活的人？”
鬼车犹豫了下，点了点头，“老师，你知道我一直不愿意修炼你的功法。”
“嗯，”洛烆面色不变，只是暗暗皱眉，他有种预感，这可能很棘手。
“我十岁那年，是公元3000年，异灵第一次降临，就降临在我身边，”鬼车自嘲道，“我弟弟就死在我面前。”
被永恒之森一种名为“液虫”的诡异生物所寄生，所吞噬，后来她从司里了解了液虫这种种族，属于上位种族，不过这种种族哪怕在永恒之森都是凤毛麟角，所以名气并不大。
“他，他……偶尔我还会梦到那一天，一开始十分的害怕，可后来隔得久了，反倒希望梦见了，至少还能见上一面。”
“你弟弟，在你身上？”洛烆看向鬼车身后，那如山如海般的血煞。
“嗯，我杀了弟弟，我背负着弟弟的业，”鬼车痛苦得闭上眼睛。
时至今日，每每想起，心脏还是会隐隐作痛。
“所以你不愿修炼我给的功法，是因为，你不想要消去你弟弟的业。”
“是，”鬼车哽咽道，“我，我怕，我忘记他。”
“不只是如此吧，”洛烆语气淡漠，“你还妄想复活你弟弟对吧。”
所以才不愿意消去那份业，若是消去了，那就真的没有一丝希望了。
说实话，洛烆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怎样的心情，是恨其软弱，还是愤怒、不屑，又或者是怜悯、惋惜……
他不知道，他觉得这种行为很不耻，永远活在过去，不过是懦夫的行为。
可他毕竟不是她，他也不是事情的亲身经历者，他体会不到她的心情。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去否定呢。
“我——”鬼车一时无言，她知道这是一种妄想，可她就是忍不住。
“我不认为你会忘记你弟弟，也没人要求你忘记你弟弟，但这是两码事，你弟弟也不会希望你一直活在过去。”
“抱歉，我让您失望了，”鬼车睁开，弯腰低沉道。
正忐忑着，鬼车感觉到洛烆摸着她的头。
洛烆语气轻柔，“带着逝去之人对美好生活的期待，幸好的活下去，这是活下来的人的责任。”
洛烆离开了，鬼车的问题，还是需要自己去克服。
如果她不能自己走出来，那也只能感叹一声命运。
鬼车在原地久久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地面被打湿了点点滴滴。
……
地下，密密麻麻的树根纵横交错，围绕着中心一棵散发诡异蓝色光芒的大树。
无邪首领走到树下，周围七个树根围绕的球缓缓从底下伸出来，树根微微散开露出缝隙，可以看见里面的东西。
“眼球”、“心脏”、“大脑”、“手指”、“胃”、“舌头”、“肾脏”。这分别代表了傲慢、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嫉妒和色欲，也代表了“无邪”。
“无邪，我找到了容器，”无邪首领哈哈大笑，“本来我还打算自己作为容器的，可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世间居然存在如此完美的容器，我有预感，无邪或许真的可以踏足那个境界。”
……那个术法之巅。
……
东城第十三区。
一改往日的荒芜，在异灵到来之后，这里焕发了全新的生机。一棵棵青翠大树拔地而起，拱卫着中心一座神殿。
神殿之中，各族的首领齐聚一堂。而在各组首领中间的，是永夜之域的3D虚拟模型。
精灵一族的话是人高声宣告，“神树告诉我，还有一年，能容纳人类七相术士级别的世界通道就能开启，在此之前，永夜城的外围地区，必须彻底控制住。”
“别忘了，人族可是存在着七相术士的。”
“那又如何，弹丸之地，能诞生的七相术士就那么集合，集合多灵之力，足以对抗。”
“比起七相术士，吾担心人族的术法重器，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吾仍历历在目，”地精族的话事人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起当初第一次全面进攻的场景。
那个时候，永恒之森这边，已集合万灵之数，于是众人信心十足朝着人族腹地开拓。
可没有想到，来自苍穹之上的攻击，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族灵的生命。
人族重器，【苍穹之眼】。
位于世界壁垒的夹缝，介于世界之内又介于世界之外的奇妙位置，从天空，精准落下一道道攻击。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顷刻间，近半的灵灰飞烟灭。
也是那一战，永恒之森一方的灵才知道的害怕，于是撤退来到距离人族腹地最远的第十三区，将第十三区攻打下来后，以此为根基逐渐扩张。
“没什么好怕的，”血族话事人摩挲着指甲，“这几年也未曾见到术法重器的身影，如此伟力，代价必然极大。”
若是代价微小，它们这群人早死了，哪还能在这里开会。
兽人话事人低吼，“开战，把外围地区全部征服，等更强的异灵降临，再征服内围地区，等王降临，再彻底征服这个世界。”
精灵点头，“吾也是这个意思，举手表决吧。”
精灵族、兽人族、泰坦族、血族、恶魔族五个种族的代表举起了手，而地精族、亡灵族、幻龙族则持反对意见。
恶魔看向幻龙，“真稀奇呢，幻龙族居然怕了。”
幻龙并不恼，只是冷声回应，“吾不愿争不利之战，何不等更强者降临再一口气进攻。”
如此鲁莽举动，哪怕最后胜利，也会死去更多的灵，实在不划算。
“亡灵族呢？”血族似笑非笑说道，“尔等作战的损失是最小的吧。”
“非也，吾族想法，与幻龙族一致。”
这是谎言，亡灵族话是人心想，它只是先锋，能活着当然要活下去，万一人族反打过来死了，那就真的死了。
亡灵族的生命几乎永恒，可这也造就了，这一族十分的怕死。恐惧来源于未知，不知死亡为何物的永生一族，死亡便成了最恐惧的事物。
“那就这样决定了，”精灵当机立断。
地精话事人怒了，“等等，你们怎么不问吾，吾族的想法可是非常的重要的。”
众灵纷纷离开，兽人离开前，嘲讽了一句，“除了胆小，还能是什么理由。”
此话一出，地精更生气了，只是众灵都走了，只剩它一灵对着空气无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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