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一击致命

枪声持续在水密舱内回荡，终于引起底舱甲板的塌方，转眼便将狭长的通道掩埋，再也无法通过了。赵老也被坍塌伤亡甲板砸中，好在内部都已糟朽，没有什么危胁。他不得不后撤，带着一身的灰土返回缺口旁，停下来喘口气。韩老站在附近的龙骨上，保险箱位于其脚下，用绳索绑了一圈固定，方便拖拽。

  沉船内是无法开启保险箱内，搬起来行走不方便，拖拽最为便利。韩老见赵老现身，马上询问齐老的情况，得知中枪了，但生死不明。水密舱被塌陷的底舱甲板掩埋，根本无法进去搜寻，判断齐老不死也是重伤。在当前的环境下，他坚持不了多久的，失血过多也会致命。

  韩老没有赵老那么乐观，可秦楚眼下没办法确定齐老的生死，只能先离开乘船，然后再想办法彻底不留隐患。他随后弯腰伸手，帮助赵老从缺口下方上来，周边的底舱甲板塌陷，后者没有可借力的地方。赵老把五四式手枪插回腰间的枪套内，拉着韩老的手，借力跃出了缺口，站在龙骨之上。

  他的身体一时没站稳，出现明显晃动，本能伸手扶住韩老肩膀固定，双方距离很近。他正好开口说话，突觉心口一阵刺痛，借着手电光低头查看，发现心口部分竟然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没至柄。他发现刺痛时本能侧了一下身，匕首没有直接贯穿心脏，否则现在已经断气了。

  赵老立知是被韩老偷袭了，马上要伸手拔枪，可才发觉右手仍在后者攥住，却力道逐渐加大。他本能抽手，可却传来指骨的折断声，韩老的金刚手名不虚传。他痛极而叫，但仍绝地反击，抬膝撞向韩老的腹部。他弹腿的功夫甚是了得，可惜双方距离太近，再加上重伤，无法实战，只能聚力拼死一搏了。

  韩老早有防备，迅速将赵老的右臂反拧，令其不由自主的背过身去，膝击立解。他左手抽走赵老腰后的五四式手枪，然后松手抬脚，麻利将其踹入缺口内，面朝下摔在布满烂泥的礁石上。他的匕首插在赵老的心口上，虽没有刺穿心脏，却也足以致命了。他仍不放心，手持五四式手枪，瞄准赵老头部补枪，彻底击毙。

  他和赵老的关系看似很好，实际也有不小的矛盾，从其下手果断狠辣就能看出来。赵老好赌，从他那里借了不少钱，从未还过，还挺理所当然的。他当年私吞了海龙王的一批货，差点没命，是赵老救了他，结果这个人情便还不清了。他补枪之后，又忍不住啐了一口，才算消解了心头多年的积怨。

  他把手枪别在腰间，用绳索拖拽着保险箱而行，准备尽快离开沉船。巨大的地下空间内没有人，枪声就算传出去也无需担心，不过还是越快离开这里越好，以防万一。保险箱内有一大袋钻石，是海龙王当年用来逃命的钱，那时就价值五千万，现在至少翻了十倍不止，足以令任何人都六亲不认。

  边锋是站在通道口听到枪声的，很沉闷，尽管有回音，但可以判断是五式手枪发出的。他没有选择进入通道，里面情况不明，而且韩老他们一共三人，又都是老江湖，不易对付。关键是他不清楚对方来这里干什么，估计跟围挡内的沉船有关，具体情况不明。

  他没多犹豫，很快退至附近的角落，持枪静观其变。他稍后用单兵电台联系阿豹，说明情况，让他在外围警戒，防止韩老三人有援兵。今天发生事情太诡异了，该来没来，不该来的却突然出现，豪哥目前也联系不上，需要谨慎应对。不过他预感此事必然跟豪哥和太子强之间的对决有关，可惜难以通知苏梅，自己只能随机应变了。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韩老从通道内弯腰钻出，并用绳索拖拽着一个正方形的金属物体，看上去像是个小型保险箱。韩老体力消耗很快，钻出通道后，停下来大口喘气，并未发现藏身暗角内的边锋。他打死的赵老，可不能确定齐老是否已死亡，很难安心。

  沉船保险箱的事情只有他们三人知道，绝不能泄露出去，而赵老的尸体也需要处理，否则早晚会被人发现。韩老不可能再返回沉船内部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烧掉沉船，齐老不死也逃不掉。而且大火还可以烧毁赵老尸体，无法辨认，一举两得。他虽然有打火机，可附近没有易燃物，沉船是不会被直接点燃的。

  挖掘机使用的是柴油，很难点燃，好在停在隧道内的奥迪轿车内有备用油桶，可以拿来使用。就是来回一趟有点远，同时还要拖着保险箱，上金属旋梯时必然很困难。韩老稍后将保险箱拖至挖掘机旁，打算看看能否开枪，然后用挖掘机的铲斗砸开保险箱，带着它走不了远路。

  韩老刚要登上挖掘机，身后却突然传来说话声，命令他站着别动。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齐老，但听声音又不像。他不敢回头，但也没有举起双手，五四式手枪就别在腰间，伸手就能抽出来。可他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武器，是否只有一个人，遂不敢贸然行动，静观其变，等待的机会。

  开口说话的当然是边锋，看到韩老准备开动挖掘机，车灯一旦亮起，自己就无所遁形了。他随即出声警告韩老，占据主动，同时也不放松对通道口的警戒，防止赵老和齐老突然出现。然而从现场情况来判断，赵老和齐老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否则韩老不会一个人拖着保险箱钻出来。

  边锋没让韩老转身，仅是命举起双手，然后询问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韩老的记忆力很好，不久便听出是边锋的声音，但并不知道他遭遇袭击的事情，还以为是廖冲派来的，遂开口发问，“是边锋老弟吧？廖总来没来，我可以跟他面谈？”

  边锋不否认也不肯定，“回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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