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夜谈
一口酒下去，曹操直接憋不住喷了出来，活活一个人体喷泉。
好在刘寂早有准备，曹操喷出来的酒水完完全全被刘寂手中的油纸伞挡了下去。
“咳咳……咳咳……曹某艹！这酒真特娘的烈啊！”
“哈哈哈！好喝吗？”
“报喝！又杀喉又辣嘴！闻起来倒是挺香的，结果是这么个玩意儿！”
“那曹校尉认为这酒……还有补救吗？”
曹操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得刘寂话语中的意思，思考了片刻之后，曹操开口道：
“若是加些青梅……石蜜……再勾兑些泉水……应当是可以的吧！”
刘寂貌似早已猜到了曹操的想法，将手伸到了桌子下面，再次拿出一个玻璃瓶。
而这一瓶中的液体比之上一瓶，却是浑浊了不知多少。
曹操心头一紧，有些犹豫地接过了刘寂手中的瓶子，透着烛光查看了起来。
瓶中的液体呈黄色，底部还有不少絮状物，曹操看得出来，这不是刘寂故意为此，而是青梅酒加上石蜜本就会有这样的沉淀。
旋即，曹操打开了瓶塞，又将自己未喝完的白酒倒掉，重新倒上了一些瓶中的液体。
这一次，这液体中的酒香要少了不少，不过也算浓郁。
曹操端起杯子，看了一眼刘寂，发现刘寂这次并没有拿油纸伞，顿时也松了口气。
咕嘟……咕嘟……
出乎预料的是，这酒在经过刘寂一番处理之后，竟然味道出奇的好。
清甜、甘冽、还带着一股浓郁的梅子香气。
曹操双眼带光，一把将酒杯放到了石桌之上，口中大笑到：
“曹某说的吧！这酒有救！”
刘寂见到曹操的反应，只是轻轻笑了笑，而后从桌上端起了自己的茶杯，再次呷了一口道：
“曹校尉！你觉得这酒还是原来的酒吗？”
曹操顿时一愣，再次拿起刚才的酒杯，在面前端详了一阵，咬着牙说道：
“即便不是原来的酒！但这酒还是酒啊！”
“可曹校尉明明一开始只想喝那瓶透明的酒……不是吗？”
曹操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虽然他很想反驳刘寂的话，但是一时间千言万语像是卡在了喉咙口一样，就是没办法说出来。
带着复杂的情绪，曹操试探性地问道：
“那上党王的意思是……”
刘寂没有说话，只是再度端起自己的茶杯，将其中已经冷却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将空杯放在了曹操面前，起身拍了拍曹操的肩膀。
曹操瞳孔顿时骤缩，一脸震惊地看着桌面上的空杯。
“既然酒救不了了……就喝水是吧！”
刘寂笑了笑，而后负手背对着曹操，抬头看向了天空。
“今日之事，若是你不应允！我不会将此事告诉别人！而你最好也别将此事外传，不然对你没什么好处！”
闻言，曹操抬起了脑袋，看着刘寂那本不该属于十七岁年纪的宽阔臂膀，以及那在月光之下泛着银光的白发。
曹操心中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
如曹操刚才所言一般，世家林立，权柄封闭，诸侯野心勃勃，帝王贪恋权力……这就是大汉所面临的一切危机。
大汉就如同刘寂一开始拿出的那瓶透明的酒一般，看起来清澈，可一口下去，绝对是能要人命那种程度。
就算是刘寂将其补救，那其中的杂质却永远会留在酒里，而且经过处理的酒……可存放不了多久！
想到这里，一直坚信自己能够匡扶汉室的曹操内心也有了些许动摇。
带着复杂的情绪，曹操再次低声询问道：
“上党王的打算是什么？”
“灭世家！诛诸侯！定天下！扩疆域！”
“可是……世家诸侯……真有那么好诛灭吗？”
刘寂转身看向了曹操，而后径直走向了石桌旁边，拿起了方才的青梅酒瓶子，重重地将其摔碎在了地上。
“既然不能将酒中杂质分离出来！那么就让他和这酒一起……寂灭！”
看着地面上碎裂的玻璃瓶，曹操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缕精光。
刘寂手中的动作也没有停下，转而又从桌底拿出了一个空瓶，又走到一旁的木桶旁边，打上了一瓢清水，倒入了瓶中，随后站起身来递给了曹操。
曹操看着瓶中那清澈无比的液体，一直紧皱的眉头也终于松了开。
只见曹操一把拉开了自己的长袍下摆，而后单膝重重地跪倒了地上。
“臣曹操，曹孟德！拜见主公！”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次日，清早，上党城门口。
曹操看着面前的运粮队，心中舒了一口大气。
转身看刘寂的时候，满是感激之情。
而刘备则是一直皱着眉头看着曹操的腰间。
这厮怎么一晚上过了，腰间多出了一把武器？
而且看样子，这武器还是上党王府中那些侍卫所佩戴的制式佩刀。
这曹操莫非是跟刘寂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想到这里，刘备便一直注意着曹操和刘寂二人的举动，发现跟昨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刘备脸上的表情才稍微缓解了些许。
……
曹操转身对着刘寂行了一礼，口中说道：
“谢上党王借粮！曹某一定不负上党王借粮之恩！”
“行了！大事要紧！赶路吧！”
“好！”
旋即，曹操翻身上马，眼神中略微有些闪烁。
刘寂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曹操会意，便带着夏侯两兄弟踏上了返回洛阳的路程。
刘备见曹操等人已经上路，随后也赶到了刘寂身前，对其行了一礼。
“多谢上党王借粮之恩！等在下受了陛下封赏，定然会如数奉还！”
“那还是算了！二百石粮食对我来说九牛一毛，你这来来回回一趟，草料都抵得上这些了！”
“可俗话说得好，受人一恩，当百倍奉还……”
“行了！再这么磨磨唧唧的，那我就不借了！”
“这……好吧！”
见刘寂始终不愿让自己报答，刘备也只得再次对刘寂深深鞠了一躬。
刘寂轻轻扶起刘备，看着其一脸真诚地样子，刘寂心中也明了。
刘备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是之后必定会前来上党偿还粮草！不过刘寂也懒得计较了，刘备天性如此，要是不这样做，那他刘备就不是刘备了！
见状，刘寂也决定好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轻轻开口询问道：
“你是靖王哪一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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